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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孩子們再大點，變成中二少年的時候，有時候會說些挨罵的話：過個年就過唄，忙活那麼多天，就為了過年那幾天清閑，有什麼意思？

你倒是不傻，場里除了麵包車，還有虎頭奔呢，燕老闆又不怎麼開。

燕飛也樂了：「那行，過年前後他肯定還得來，發哥你和他談談，讓他來給他打個幫手。」

當然鵝國總統耶利清下令幫剝黑掃雷這種事，也沒有燕老闆下令場里放假這事兒更大——鄉里人不關心新聞的人太多，甚至不少人都還一直以為，那個叫耶利清的總統，和年輕人經常口中經常唱的一首歌里，那個叫耶利亞的女郎是姐弟或者兄妹來著呢！

這也和廠子原本的生產量有關，一直就那麼幾個人幾台設備，產量上不去，擴大範圍也沒貨。

旁人都在納悶，去個財務和他們兩個人誰勤快有關係，龐發已經一拍大腿，對著燕飛道：「小飛，你看行不？那裡確實得有個長期在的財務，讓小蕊去了，黑子平時跑的勤快點，有些小事我們倆還能商量。」

馬超接著附議：「我支持，散牛肉賣著也耽誤事兒。每次一殺牛，我們幾個這大半天就什麼都幹不成。就是老高說的，耽誤事兒！」

還好，燕文海和林秀梅的回歸，才把燕飛從苦海中拯救出來。

而年前三岔河鄉最大的新聞，毫無疑問就是養牛場里的發碗大會——那什麼建廠三周年慶典和年終總結大會的名字，終究不如說發碗大會接地氣。

眾人頓時釋然，感情讓高蕊去當個財務，順帶還把黑子綁了過去半個——這傢伙肯定得三天兩頭往那裡跑，搞不好晚上去早上回都不是稀奇事兒。這樣一來，龐發就不怕有事沒人商量了，畢竟他是去當廠長的，總不能什麼事都給燕飛打電話請示吧？

林秀梅眼一瞪：「怎麼了？你有意見？沒看我現在把家裡的大權都交給小星了，你身上的衣服穿著不合適還是怎麼的？」

在大伙兒眼裡，當然www.hetubook.com.com值，這就是年，祖祖輩輩血液里流淌著的傳統，到了這幾天，就要這麼干，就是為了兩個字：過年！

林秀梅每天聽著人們讚揚自己兒子的話，拉著小兒子那是從早到晚都是笑的合不攏嘴。

這安慰還不如不安慰呢！

別看他是在外面跑的，但是對牛肉乾和廠里情況的熟悉，他也不輸任何人。畢竟他可是牛肉乾還沒開始生產的時候，就一直和場子打交道的。

看著龐發一臉的忐忑，馬超給出主意：「讓高蕊去給你當財務去！」

一群人都是恍然大悟，老歐直衝馬超豎大拇指：「超哥英明啊！怪不得人家都說，這老實人都是肚子里做事的，這辦法好！」

馬超嘿嘿一笑：「你跑的勤快，我懶得跑。」

燕文海立刻就沒話說了，徐小燕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不但給燕飛燕超張羅新衣服，連他們兩口子的也順便置辦齊了。這可是兒媳婦給準備的新衣服，林秀梅愣是都沒等到正式過年，新衣服都穿上了身，還非得讓燕文海也穿上。

除此之外，原本肉聯廠前幾年還計劃建立幼兒園小學什麼的，地方都是規劃好的。可惜計劃比不上變化快，什麼學都還沒來得及建，廠子工資都發不下來了。

大家遲疑了一會兒，林玉梅附議：「我看行，現在咱們牛肉乾賣的不錯，這些牛肉直接送過去生產牛肉乾就行，大伙兒也都能省點事兒。」

現在大夥商量的就是如何趁著過年放假這個時間，把肉乾廠這裏的設備搬過去之後，那邊怎麼辦的問題。也就是龐發太不自信，幾年前他還是個靠著在河邊泥塘里摸泥鰍釣黃鱔，勉強混日子的無業游民，現在突然成了廠長，還要出去單飛，那真是心裏一點譜沒有。

這也是以前老牌鐵飯碗企業的通病，企業興旺的時候，錢多任性，那是想到什麼就上什麼。像大家耳熟能詳的什麼子弟學校，有的能從幼兒園到小學到初hｅｔｕbooｋ•ｃｏｍ•coｍ中甚至到高中都有，還有附屬醫院什麼的。

為什麼還得是一個外出打工的年輕人算的賬，因為大家沒事也不關心現如今黃金多少錢一克。不少人還在為一個月多吃幾頓肉奮鬥，誰有心思關心那些有的沒的。

去看過熱鬧的說起來當時陽光下爍爍生輝的金碗，那真是百說不厭。別看那個碗是不怎麼大，但是算一下金價的話，就算街邊的乞丐拿到那個碗，也立馬就成了一個妥妥的萬元戶——雖然萬元戶現在已經越來不越多，不那麼稀罕了。

到了快過年這幾天，燕飛都恨不得天天躲恐龍世界里，不然天天上門來的人，能從早到晚讓他什麼都幹不成。

這也算是場里一貫以來的『傳統』，開會不像開會，閑聊不像閑聊，反正場里能來的都會過來，坐一起把需要商量的事兒都拿出來，大傢伙兒一起商量出來個章程。

是啊，蒸饅頭，做熟食，雞鴨魚肉都拿出來一部分過油，吃的時候可以做蒸碗。有的家裡人多的，說不定還會買個大豬頭，做一大鍋滷肉出來。

熱熱鬧鬧之中，年關的日子也終於越來越近了……

燕飛拍板：「回頭給發哥你們倆一人配輛小車，他是廠長，沒個小車不像話。你的車是負責接送媳婦的，行不行？」

除了地方大，肉聯廠原本的位置也不錯，就在東關口的位置，還算是縣裡的繁華位置——要不然被燕飛接手前，廠里怎麼能在門口擺幾個大籮筐，賣牛肉乾呢！

這麼大的地方，還是這麼好的位置，燕飛肯定不能就那麼扔著不管。所以肉乾廠搬遷到那裡，也是早就決議好的。

這個問題也不是什麼保密的，在慶典大會上，有人說燕老闆買了大概二十斤黃金的時候，當時就有一個外出打工回來的年輕人給算出來賬了：燕老闆發的這些黃金，換成錢的話也不多，這些錢發給全鄉人的話，每人也就能拿十塊錢。

黑子就跳了起來：「憑啥讓我們家小蕊和-圖-書去，咋不讓你們家萍萍去啊？」

不管身在何方，離家多遠，就為了這幾天，哪怕千里之遙，哪怕跋山涉水，也要回來過上一個，年！

兒子太能幹，當老子的……也是百感交集，現在燕文海這一家之主的地位是一降再降，徹底淪為了打雜的。

不說別的，就說蒸饅頭這事兒，那是真不輕鬆。提前一天要用酵母和面，這酵母可不是商店裡買的速發的那種，而是傳統的鎮上做黃酒的附帶產物。現在空調是稀罕物，發麵的面盆要放暖和的地方，於是晚上睡覺前，一定要記得把面盆放煤爐子旁邊，或者放卧室里。

過年前的差不多十天半月的時間，家家戶戶都開始忙活起來。上午去集市趕集，除了給家裡人都準備一套過年穿的衣服鞋子，還有雞鴨魚肉粉條海帶人造肉大油五香粉大料面等等，遇到合心意的就往家裡搬。

馬超打斷了他的話：「咱們不是編外的業務員嗎？讓他別當編外的了，去給龐發幫忙去。」

現在商量的事兒就是肉乾廠要搬遷的問題，縣裡肉聯廠畢竟是曾經的老廠，不管明面上的問題有多少，但是有一點是誰都沒異議的：那廠子占的那一大片地方，可是真不小，有近三百畝地。

沒看過的都是捶胸頓足，後悔不已，深深為錯過了這麼一個開眼界的機會而後悔。

黑子謙虛：「我就不用了，場里也不是沒有車，我好說話，那麵包車開著就行……」

對於三岔河鄉的人來說，這段時間全世界都炒的火熱無比的，那個霉國的可林蹲和來問司機的緋聞，遠不如燕老闆家裡養的三隻老虎之間的愛恨情仇來的吸引人——那兩隻母老虎可是親姐妹，一窩出生的。親生姐妹爭一夫，這多有意思……

養牛場里年前也熱鬧，現在燕老闆發達起來，場里的人都跟著水漲船高。有句話叫做富在深山有遠親，這話可真沒錯。

黑子不爽得很：「我們家孩子還小呢！」

而大家最好奇的，也就是燕老闆hetubook.com.com發的那麼多金幣和金碗，到底值多少錢。

燕飛無所謂：「行，那你等需要了再買，暫時先給發哥配一輛。」

小宋一句話就解決問題了：「他的牛肉乾還不是從你手裡拿的貨，不來你就給他斷貨，看他來不來。再說來你又不是不給他發工資，咱們場里的福利待遇，也不算差吧？」

龐發遲疑：「他現在跑個業務，還掛著藥廠的職，會來嗎？」

想到這個，燕飛又拍板道：「過了年，咱們是不是要減少一下普通牛肉的供應，擴大牛肉乾的產量，大傢伙兒有什麼意見，說說看？」

龐發不好意思：「這還剛開始……」

忙碌這麼久，就為幾天吃吃喝喝，值得嗎？這麼問的中二少年們，是會挨巴掌的……

「關鍵是咱們也沒多掙錢，還斷了不少小養牛戶的財路！」老歐一句話就說中了關鍵點。

龐發還是覺得這麼干有些抹不開面子：「他可是一開始就給咱們跑業務的，這麼干是不是？」

林秀梅最樂意的事兒就是在辦公室前面曬太陽，來往的有熟人了，肯定得狠狠誇一誇燕老闆的仁義：讓大家都掙到了錢，對鄉親們也夠照顧等等——就算是些不認識的，也都少不得被場里人介紹一句：「這位是燕老闆的媽媽。」

現在大伙兒說是開會，還不如說是在給他鼓勁兒。

現在他就和一群人在會議室里，閑扯一樣的開著小會議。

其實肉乾廠現在的業務已經不算小，銷量一直不錯，就是銷售的範圍還有點窄，主要範圍一直是在周邊地區，也就是三個省的範圍內。更外圍的地方業務沒拓展到，廣告也沒往外面打，知名度還低了些。

「這個倒是真的，咱們的牛肉賣的再便宜，市場上的牛肉可沒便宜多少，錢都讓那些二道販子和飯店給賺走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生產牛肉乾，咱們也能省不少人力物力。」向蕊也支持道。

別覺得這三百畝地多，這是燕飛接手后的面積，已經除去了原本的員工宿舍等地方，只算heｔubｏｏk•ｃoｍ.ｃｏｍ的廠區面積。肉聯廠原本有多大地方，連湯河縣本地人可能都不清楚，就說的最直觀的，以前燕飛去過多次的肉聯廠不遠的牛市，那麼大的地方，占的就是肉聯廠的地。

下午在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廚房裡忙碌，一直就這麼忙碌到年三十。三岔河鄉的規矩是大年三十上午還有半晌的集，中午家家戶戶把對聯貼上，然後一掛鞭炮響起來，這才算正式開始過年。

不過燕飛是樂意看到這情況的，反正老媽開心就行。還能替自己擋不少應酬，他樂得去幹些別的事兒。

小孩子們盼過年，是因為除非是窮的揭不開鍋的人家，否則過年都會給孩子們添置新衣服，家裡準備好吃好喝的。特別是對於孩子們來說，平時家裡捨不得買的瓜子糖，沒空做的食物，到了過年時候，他們都可以一飽口福了。

她自己對這種事樂此不疲倒也罷了，還把燕文海也拉過來一起聽。弄德燕文海的怨氣都快上天了，趁著沒人就嘀咕：「過年了，你也不說給孩子們置辦點東西，家裡什麼都不準備，天天就這麼晃著……」

燕飛就直接的很：「咱們牛肉乾現在銷售也不錯，你就算再折騰，只要你保證牛肉乾的質量，還能把廠子折騰倒閉嗎？就算賠點錢也不怕，咱們養牛場掙錢快，經得起你折騰，就當給你練手了！」

「要我說普通牛肉就別賣了，耽誤事兒！」老高瓮聲瓮氣地來了一句。

蒸的饅頭花樣也多，像豆包的豆子，都是要提前一晚上泡水，不然第二天煮都煮不開花的。

於是企業的攤子越鋪越大，一直大到入不敷出，一旦經營有個什麼意外，立馬就發現，吃飯都成了大問題了。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黑子打斷他的話：「我去給他說，這又不是害他，肉乾廠以後業務做大，還能少得了他的好處嗎？」

編外的業務員就是陳立強，那傢伙前期靠著幫場里推銷蚯蚓干，後來開始推銷牛肉乾，業務是越做越熟練，路子越走越廣，小日子過的滋潤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