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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的事兒，不停的電話，燕飛也是沒辦法。只好告別了皮所一幫人，拉著戀戀不捨的小燕超，帶著都準備常駐這裏的林海虎，還有玩的正開心也催著他回去的媳婦，準備啟程回家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燕飛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一看號碼，就站了起來來到旁邊：「蒙……伯伯你好！」

「供應是沒問題，你想簽協議也行，不過數量不能多。」燕飛說道。「這個你也知道，產量就那麼點，還都是沒經過那啥檢驗的，差不多算三無產品了，我能供應還得冒著被查的危險呢！」

既然他馬上要走，那麼場里的事兒，他必須要在臨走之前再重新做一下安排。畢竟去上學一走可不像現在，隨時就回來——其實倒不是大家覺得他去上學不能回來，而是考慮到他一去就和媳婦在一起了，怕他不會來。

其他像場里業務增多，肥料廠開工這樣的『小事』，場里的人甚至都不好意思『麻煩』他。

另外還有小說的事兒，據威爾傳遞來消息，據說那邊的出版社表示非常滿意，希望能和作者談一談版權方面的問題。

原本帶著這一群老頭的楊紅旗還頗費了一番心思，準備了不少景點知識，準備臨時客串導遊的。沒想到後來他成了跟班，來給這群老大爺們當導遊的專業導遊太多了，還有不少在校大學生都通過各種途徑要搶著來。長長的隊伍後面，還跟著好幾個報社電視台的記者，搞起了跟蹤拍攝。

等聽楊紅旗解釋了大半天之後，老頭們就開心了，看楊紅旗挖空了心思在做預算計劃怎麼去旅遊，他們自發的組織了起來——楊紅旗這才發現自己這個大學生的知識匱乏，一幫老頭們都深藏不露啊！

但是燕飛也有自己的理由，就像趕人下車這事，真去通過正規途徑處理的話，先不說得找證據找證人弄出一大堆事兒，最後的處理結果無非也就是罰大客和圖書車車主點錢，真是不夠解氣。

特別是有個少根胳膊的老頭找了個發黃的小本本，一隻手翻了半天，找到了個地址指著道：「紅旗，你打這個電話，說找老班長的，就說我過幾天要去看看他。」

到了下午，出去玩的時候，燕飛就讓皮所幫忙聯繫包了一輛車，把收購站的人能帶的都帶上了。

欲求不滿的燕老闆只能把火氣發泄到其他方面——話說前一段灣灣的新領導人哭著喊著要搞獨立自主，島國又消失了一個飛行基地，於是霉國的艦隊就藉著丟失基地的理由，一直在不遠處的海域里晃悠來晃悠去的，一副小弟你儘管鬧，兄弟我給你撐腰的模樣。

旁邊聽著的皮所不樂意了：「你個臭小子，人家來採訪你你還不樂意是吧？辦了壞事都不怕人知道，現在辦了好事還怕人知道？來我給人家說。」

當然發展的無論多好，對於燕飛來說，真正讓他開心的是，這一趟的目的他已經達到了——至少在他看來，皮所這些人，並沒有把他和那個賣『廢品飛機』的神秘人聯繫在一起。

掛上了電話燕飛故意給在坐的人顯擺：「看看，這又做成了一筆業務。」

這幾天在凍土市玩是不打算開車了，還是找輛別的車吧！

這就是開玩笑了，也不看看要貨的是什麼人，就算是三無產品，有人敢來查嗎？

「別別別，我自己說。」燕飛趕緊投降。「那啥，記者同志，等我回去的話，咱們再採訪行不行？現在是真走不開，在凍土市這邊，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啊！」

隨後這輛大巴車忽然就成了京城各大報紙的常客。車上那群老頭，還有他們中一部分缺胳膊少腿的形象，也頻頻出現在了各大報紙新聞上。

六爺瞬間就搶過了電話，對著手機就喊道：「是俺是俺，班長，是俺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燕飛的日子就逍遙起來。在凍土市到處www.hetubook.com.com溜達，坐著船來回跑，沒事還能出個海看看。

楊紅旗半信半疑的拿著新配上的二手手機，一邊按著號碼一邊問老頭：「六爺，你這電話都得有幾十年了，還能打通嗎？就算打通了，人家也得認識你啊！」

在京城這種大巴旅遊車常見的很。京城畢竟是京城，這年頭大部分的人一想到旅遊，絕對不會想的是什麼八里島塞半島下位夷馬大夫什麼的，都是想的去京城。

燕飛謙虛：「都是小事，那個楊紅旗在上學時候我們就提前認識了，來了之後說過他們那裡的情況，說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帶著老爺子們去看看咱們現在繁榮昌盛的大變化。我覺得這不是多大點事兒，就幫幫忙，也讓他以後好好給我打工啊！」

可是有了這次採訪，再經過一下午的了解，這部分人對他的看法也改變了——不管怎麼說，這位燕老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不但能夠拎得清，還能付諸於行動，這點就值得他們改變看法。

六爺還沒說話，旁邊另一個老頭眼一瞪：「讓你打你就打，費什麼話！」

「哈哈哈！」蒙助理哈哈笑了起來。

「俺是大柱子……」

「不用你捎了，我讓人自己去拉。」蒙助理高興得很。「另外我想問問，你這酒能長期供應嗎？咱們要不簽訂個協議什麼的？」

對於燕飛在路上砸人家車這事，皮所聽完了也就算了。

原來大伙兒對他也挺熱情，但是只是一部分性子比較直的。覺得這位燕老闆為人不錯，夠意思還是個講究人——都這麼大一老闆，還這麼任性，一看到不平事就怒髮衝冠，乾的事兒太解氣了。

三晃兩晃的燕老闆就煩了，趁著某個風高浪急的夜裡，在那幾艘船上搞了不少破壞，抓了些苦力進去儲備著將來用。

一直在凍土市玩了大半個月之後，燕飛終於扛不住來自場里的壓力，不得不準備回去和圖書了。

這是上次農業部來萬城考察的帶隊的蒙助理的電話，燕飛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助理有沒有陞官，想想咱也不求他什麼，乾脆稱呼了一聲蒙伯伯。

吼完了別人，他自己又換成了一副笑臉：「老班長，俺給你說，俺一個孫子上了大學，現在遇到了個仁義老闆，要請俺們去京城旅遊，我想著順便去看看你……」

如果這些都是小事的話，那麼還有一件大事，就是燕老闆的論文，被定在下一期，也就是幾天後的那一期上要發表出來了。

現在的凍土市還是挺出名的，名聲一點不比南方的特區和五羊市那些地方差。發展的也確實是好。

其實他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就算這電話能打通，問題是六爺你找的人，還在不在世都不好說啊！

如果只有記者倒還不算稀奇，後面竟然還跟上了一大群保安醫護人員，這隊伍可就真亮眼了。

片刻之後聲音再次響起，就不是中年人的聲音了，換成了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楊狗蛋，是你嗎？」

結果蒙助理在那邊一聽就高興得很：「燕飛啊，我看新聞了。有了你帶頭，說不定以後這樣的旅遊團會越來越多，你可是又幹了一件大好事啊！」

其他幾個老頭也跟著激動：「老班長，俺是二牛，你還記得俺不？」

最誇張的是到了後來，這輛大巴車所到之處，所有景點都心甘情願的免費對他們開放。連這段時間因為在維護的故宮，都破例給他們打開了。

對於從來沒出過遠門的林海虎和小燕超來說，這種日子簡直就是神仙過的。天天吃著海鮮坐車坐船到處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把附近的各個景點都轉了個遍。

既然把事情都告訴皮所，他也沒說什麼。燕飛也不客氣，直接把車開進廢品站的裏面，打開後備箱拿了幾罐子酒出來，隨後找了塊破篷布一蓋。

招呼林海虎提著酒往屋裡，一邊搬一邊介紹：hetubook.com.com「都是泡的藥酒，慢慢喝。一時半會兒不一定有效果，時間長的話肯定有點用。」

幾個老頭挨個報完名之後，六爺才氣咻咻地喊道：「都別搶都別搶，電話都不會使，得對著下邊那頭說話都不曉得還搶個屁！」

雖說現在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但是場里的人都清楚，恐怕這次燕老闆去省城上學已成定局——在他們看來，就算沒那個通知書，燕老闆想去上學也不怕進不去。現在河邊經常散步那兩老頭，要是真去幫忙帶句話，上個學還不是簡單的事兒。

實際上皮所自認也算了解燕飛，雖說有時候瞎胡鬧，但是絕對不會沒有緣由的瞎胡鬧，要不然他也不會和燕飛保持著聯繫。

結果京城的記者就是神通廣大，立刻就說道：「那沒事，只要燕老闆你同意就行。我們在凍土市那邊也有同行，等下讓他聯繫好不好？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最多半小時的時間。」

他們這一車人在凍土市到處遊玩的時候，一輛旅遊大巴車也正緩緩開進了京城。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從法理上來說，事情不算大。但是人們真碰到的話，那也真是氣人。

蒙助理又哈哈笑了起來，隨即就把這事訂了下來。

等他一說什麼業務，飯桌上的都樂了：「看來我們還撿了個大便宜啊！」

「那你總得給我說說老班長姓啥吧？不然人家咋知道……」楊紅旗還在磨嘰，電話忽然就通了。

於是燕飛只能和又一位打電話過來的記者約了時間地點，接受了這次採訪。

「有，要多少你說話，我找人給你捎過去。」反正也不怕他不給錢，燕飛大發的很。

剩下的就不用說了，於是這個小鄉村的一群老頭們，到了京城就成了最受歡迎的遊客。

只不過最後皮所還是警告了燕飛幾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老這麼干也不對。能通過正規途徑的話，他還是建議走正規途徑。

楊紅旗顧不得再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只好遵照老頭的吩咐說道：「我替我六爺打的，他姓楊，要找老班長。」

但是這輛大巴車不同，剛一到京城，就有一溜兒的小車來迎接。車好不好大巴上的老頭們看不懂，但是牌子都知道，和楊紅旗的名字有兩字一樣啊！

……

京城的記者們也沒忘了促成這次旅行的功臣，在當天下午燕飛接到了要求來採訪他的電話。一聽說還要採訪自己，當時燕飛就用在凍土市辦事的理由想要推脫。

除此之外，就是旅行團的事兒三岔河鄉的也都知道了。不少人有意無意的都在打探，燕老闆你看有沒有想過，在咱們這裏也組織一次這樣的旅遊？

採訪的事兒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之到了晚上，連凍土市的新聞都播放了京城旅行團的新聞，還順便提了一句，贊助這次旅行的燕老闆，目前就在本市旅遊。

「你稍等下……」中年人說道。

楊紅旗是得了燕飛的命令，回老家組織了的這群老頭。開始的老頭們還不樂意，說紅旗你這孩子剛工作，怎麼能給老闆提這種要求？你們老闆也不錯，還給咱們介紹致富路子，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得寸進尺不是？萬一回去人家不願意怎麼辦？

但是另外一部分老成點的，則是覺得他做這樣的事兒，有點不夠循規蹈矩。即使是他帶來的酒被皮所吹上了天，但是看不慣就是看不慣，沒辦法。

皮所當時就美的不行，這酒什麼樣他可是清楚，雖說至今他也不清楚燕飛咋折騰出來的，但是對於調養身體的效果確實很好。

又閑扯了幾句，蒙助理才轉到正題：「小飛，你那裡的酒，現在還有吧？」

一接通對面就是個沉穩的中年人聲音傳來：「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可惜遺憾的是，燕老闆出來的另一個目標，在媳婦的嚴防死守之下，始終沒有實現。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明顯的燕飛感覺到，廢品收購站的一群人對自己的態度大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