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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燕飛直接把錢都給了，然後還簽了個正兒八經的合同。上面明確寫了，白老大把地當股份，燕飛出錢，白老大經營，雙方共同合作。

其實還有個沒明說的原因，像剛好廳里一把手年齡到了，二把手想上去，要增加點曝光率提高一下聲望。怎麼增加呢，那就是去視察一下……

燕飛這會兒開著車都到演播大廳門口了，找地方剛把車一停就接到了那個劉局的電話：「燕老闆，幸會幸會，一直沒機會和你聯繫下……」

劉局的意思是，這已經年底了，省里環保上想找個典型出來，宣傳一下環保工作的成效。

這個怎麼說呢，算是某些人的一個習慣。沒打過交道之前，先試探一下了解一下接觸一下，方便以後如何行事。而且現在提前打個招呼，需要燕飛這邊配合的，到時候就能配合的更好點……

實際上在一開始的時候，白老大還是自己跑。後來他弟弟白建明跑了過來，來的原因是因為燕飛給錢太利索，想來探探底，看燕飛到底是什麼意思。

更何況頂著一個省重點扶持企業老闆的名頭，去辦一些什麼事兒，誰還能不給點面子怎麼的？

這個態度就非常好，劉局雖然沒怎麼表示，但是明顯的，當時就很開心。

關係網關係網，就是這麼來的。

進門前不忘給白老大打了個電話：「手續辦好了，你就放心吧，回頭開業那天我帶過去就行。」

掛了電話，燕飛就找了個師兄問了個環保局的電話。

不管怎麼說，現如今省里燕老闆的名氣也是有的，對於一般小打小鬧的生意人來說，這也是一條金大腿。抱住了只有好處沒壞處，何況這位還是有那啥靈異手段的奇人——這一點白建明在見過燕飛之後就更加確定了，因為燕老闆實在太年輕了。

「向會計你不來試試？抓住了去市裡還能見見林所長……」

「老高你別跑！咱們不都開會討論過了嗎？你這形和_圖_書象特別能體現咱們企業勇猛精進的特點，這次你必須也抓鬮，抓住了就去，不能壞規矩。再說我估計你去了也沒人勸你酒，你怕個啥……」

所以這晚會都不能叫晚會，只能叫下午會。

事實證明，燕老闆確實是一言九鼎的人。從兩人合作開始，白建明一開始還偷偷給哥哥支招，讓白老大用一些辦手續上的小問題來試試燕飛。

這個典型說好找也好找，說不好找也不好找——什麼原因就不用說了，這點都知道。

白建明一開始聽說自家哥哥的事兒之後，他也是和哥哥想的一樣，都覺得這是燕飛故意要佔他那塊地。荒郊野外的一塊地，雖然在路邊，但是真不值幾毛錢。所以白建明也覺得，要了就給，現在先息事寧人再說。

白建明就是見了合同之後，然後問了一下白老大和燕飛會面時燕飛的態度，然後就提著禮物過來了。

在大多數人的考量中，都會把這一點考慮進去。因為這是必須得考慮的，要說前兩年，燕老闆的年齡還是硬傷的話，現在就不是了，而是直接轉變成了優勢——到現在還不滿十八歲的大學生億萬富翁，省里有名的養牛大企，和香江那邊有密切的合作關係，如今又開始出口地星另一面。

燕飛也不瞞他，直接就告訴他，自己還有點產業需要大量用油，所以才想開個加油站。至於說以前的恩恩怨怨，從簽了合同那天起，都已經揭過去了。

「飛哥，市裡舉辦元旦晚會……」

燕飛都不太明白裡邊的彎彎繞繞，更何況白老大這種只能接觸辦事人員層次的人了。

當然股份燕飛肯定要佔的多，佔了百分之七十。

「超哥你等等，憑啥你造酒的老是不去喝酒，再這樣下去兄弟們都有意見了啊！」

子曰：學而優則仕。

等掛了電話，燕飛才有點哭笑不得的對媳婦道：「走吧，沒事了，驗收手續早就蓋好章和*圖*書了，有點別的事兒才沒把手續給白老大。」

「飛哥，市裡舉辦的優秀企業年度茶話會，你來嗎？」

「沒了沒了，燕老闆你忙，你忙！」白老大誠惶誠恐地說道。

別看佔百分之七十挺多，但是這絕對是公平的——那塊地是真的不值錢，憑著他們的關係，想在那些地方弄塊地，根本不費事，關係都不用怎麼找，扔點錢就能弄來。

為什麼白老大特別鬱悶，這是因為原來他做園林的時候，和環保上也打過交道。要說這次辦加油站，他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燕飛給的啟動資金只多不少，所以白老大什麼都是嚴格按著各項要求來的。不吹牛的說，各項指標只會比規定的高，不會比規定的低。

其實晚會是下午辦的，然後等晚上的時候再假裝在直播。省電視台還沒有牛氣到說直播就真的直播，都是下午準備好，晚上在『直播』。

而燕飛這個企業，是個私企。這就是比較典型的一個特點，相對來說，大部分鐵飯碗的企業，在這方面投入都會比私企大，至少總體來說是這樣的。其次牽牛花這個企業只要一提經營的什麼，大多數人立刻腦海里就能想象出畫面——改革開放還沒多少年，養過牛的多了。很多現在端金飯碗的，以前還去過牛棚呢！

「那我掛了，有事給我電話。」燕飛說著掛了電話。

燕飛的日子這一段就過得比較悠哉，上學去學校有一幫同學們，放學有媳婦陪。除非是省里有活動，否則他都不出面。這不省里電視台元旦晚會和慶祝傲門回歸的晚會一起舉辦，邀請函前兩天就送到了家裡來，他現在正準備帶著媳婦去看晚會。

想辦企業就按照規則行事，不到關鍵時刻，沒必要動不動用什麼非一般的手段。現在這不就挺好，既落了面子，又得了裡子。

「這事你去就行了，我這忙的很，走不開。」燕飛小聲說道，說完從課本上方看了一ｗwｗ•hｅtｕboｏｋ.ｃom.ｃｏｍ眼在講台上的老師，假裝老師看不見自己……

白老大一臉鬱悶加驚喜的掛了電話，想了老半天，都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到了現在，這句話就變了，叫做商而優則仕——這個仕倒不是直接去端金飯碗，而是大家都知道的，人大啊正協什麼的。

出示了門票進入演播大廳之後，趁著下午會都還沒開始，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萬隆國貿的李老闆，訂個桌子明天去吃飯。

「不去不去，沒空啊！」燕飛看著正挑衣服準備和自己一起出門的媳婦，淡定地說道。「省里這邊也邀請我了，我又不會分身術。你去吧，問問能帶幾個人，讓場里的多去幾個，都去湊個熱鬧混個臉熟……」

燕飛當然不會說真的就這麼讓人送到自己門上，好歹也是歷練了幾年的大老闆，對方釋放出來的善意他是能聽出來的。於是就回話說，明天自己去拿，順便劉局有空的話，一起吃個便飯什麼的……

所以考慮到這個因素，就準備拿這個牽牛花農牧公司，當做這次宣傳的典型。

這樣的人去辦事，你說那腦子得抽抽成什麼樣的人，才會去得罪他？

實際上燕飛還考慮了一點，因為他沒打算利用加油站掙多少錢，所以就算多給也無所謂。但是真不能給太多，和白老大這種人打交道，燕飛要是想讓他好好乾活，而不是哪天忽然送他去蠻荒與龍共舞，那就得恩威並施，把握好分寸。

「真沒時間啊！明天我還忙著，你替我給焦書記道個歉……」計劃著和媳婦明天去黃河邊看雪的燕老闆面不改色地說道。

劉局只是一個局的，剛好能在這件事上出點力，所以就想辦法，要和燕飛先拉上點關係。

眼見為實啊！

「那個我回頭問一下，你先不用管，籌備開業就行。」燕飛打斷了白老大的話。「別的還有問題沒有？」

基本上這百分之三十，就算是白老大負責經營，所以才能佔百分之ｗｗw•hｅｔubook.ｃｏm•ｃｏｍ三十。

現在黑子都開始在場里實行抓鬮責任制了，抓到誰誰就去開會，反正現在幾個場里的老人，最差的也都有個經理廠長的頭銜。再說分廠咋了，比起一般小企業的盈利來，分廠單獨拉出去也比那些小廠家小企業更有資格……

為什麼這次手續就辦不下來呢？

電話那頭開始接電話的是個挺嚴肅的女聲，等到燕飛自我介紹完身份之後，立刻就變得親切了起來：「燕老闆，你先稍等下，我馬上把事情轉告給我們劉局，他這會兒沒在辦公室，應該會馬上給你回過去的。麻煩你稍等一下……」

查一下燕老闆的發家史，簡直就像編故事的。誰能相信一個小學剛畢業的小孩子居然就敢說養牛，還短短几年弄成養牛業大佬？要說中間沒點神奇的手段，誰信？

白老大的傷勢沒大礙的時候就趕緊爬了起來，跑到燕飛這裏商量加油站的事兒。燕飛還是甩手掌柜的做派，直接甩給他一筆錢，讓他去辦手續搞建設。

去下午會的路上，燕飛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接起來就是一個恭恭敬敬的聲音：「燕老闆，加油站的手續到環保局那裡卡住了，我想了很多辦法……」

白建明也是金飯碗單位里上班的，察言觀色的本領是有的，看燕飛這態度不似作偽，這才和白老大商量，讓白老大好好乾。

所以說門難進事難辦，對如今的燕老闆來說，不存在的。

彎彎繞繞很多，但是劉局說的可是很夠意思，都沒等燕飛問，直接就說手續好了，還說讓人給他送過去。

但是至少目前來說，他辦的事情還是有成效的。就算報上去了最終沒被選上，至少證明他做了努力，讓該看到的人看到這一點就足夠了。

「飛哥，市裡要開個年終總結大會，邀請咱們去參加？」

除了在建設地下油庫的時候燕飛去指點了一下，要求空間儘可能建大點之外，其他的就沒怎麼去看過。至於說跑手續，白老大自己去ｈｔtｐs://m.ｈｅｔuｂｏｏｋ.com.ｃｏｍ跑就行，他在省城混了這麼多年，關係還是有點的。

對於辦事比較周全的劉局來說，預備的方案裏面，肯定不會只選這一個企業，備用的企業還是有幾家的。而且就算他報上去，還要看上面的人是否滿意，去不去這裏。

這個問題燕飛估計不說，白老大這輩子都想不明白。

燕飛對這些小試探根本懶得去深思，好歹自己還有一大堆師兄們呢！

「飛哥，修路修橋的文件下來了，奠基儀式你來不？焦書記都來了！」

不過燕飛也沒多想，不管怎麼說，這事成了對他來說是好事兒——藉機又能宣傳一波企業。

很多企業的環保設備齊全的很，但是設備齊不代表就經常開。污染這東西和懷孕一樣，能騙得了一時，不能騙得了一世。周圍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種事真沒法瞞天過海。

訂個桌子吃飯要說是沒必要驚動最大的老闆的，但是人和人關係就是這麼處的，你不找我我不找你，啥時候能培養出來關係？

「不行，我真沒空，你替我去吧！」燕飛低頭看著看了看菜攤上的菜，心裏嘀咕著自己的大河基地那裡，要增加點蔬菜種類了，不然買點香椿居然還得跑出來。反季節的東西，不好買啊！

「好吧！」黑子無奈又不毫不意外地掛上了電話，然後對著辦公室里的人感慨。「我就說了他肯定去不了，你還不信。抓鬮抓鬮，看看這次該誰去，我是不去了，這幾天胃都喝壞了……」

不管開啥會，會後都免不了要聚個餐交流一下，當然也免不了喝兩盅。稍微了解點的都知道，這年頭大會大吃大喝，小會也大吃大喝，這一天天的下來，鐵人都服不住啊！

「成老爺子你也來呀，一看你這就是為國流過血的人，去了絕對能提升我們企業形象……」

今天你打電話過去說去吃飯，回頭對方有空桌子上敬個酒，請的人估計雙方都認識，回頭喝上幾杯，這關係一條條的，橫拉豎扯的，不就成了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