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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燕飛就起來收拾了一通，叫來了早餐之後才喊媳婦起來。

這時候有人大著膽子問另一個問題：「燕老闆，你們公司招實習生不招？」

「嗯嗯。」燕飛符合著媳婦，就不發表太多意見了。

不管男生女生都是青春活力無限，就算是唱玉州省的傳統戲劇，也更對學生們的胃口。燕飛從坐進會場的那一刻起，就引來了不少矚目。

故宮啊！

大四的學生們關注的社會問題就比較多，還有學生趁機請教他一些社會上的問題——今天算是過節，所以大家覺得都比較放的開，平時不方便不敢做的事情，今天也敢做了。

「我們準備去京城玩啊！」徐小燕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回答完了才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臭玲玲，你說什麼呢！你腦子裡整天就不想好事兒……我們倆準備連夜趕路的，明天去看升旗啊！」

「哼，你說哪個？裝傻是吧？」徐小燕難得八卦一次，對燕飛的態度極度不滿。

但是燕飛的房子也不算差，從石礎到磚瓦，還有後來湊數的兩個大石獅子，這些可都是正經的老建築里弄來的。

「好看得很，你們學校的節目排序胡亂排的吧？你們這節目就算不能排在最開頭，也應該放在最後當壓軸節目。」燕飛一臉不忿地說道。

其實徐小燕根本睡不著，過了一會兒就又忍不住了：「明天看升旗的人會不會很多？我還想去故宮和長城，還有頤和園和香山。現在還有香山紅葉嗎？」

「那也……」跑過來的白學玲剛想再勸她，一看倆人這架勢立刻改了口。「你們兩個，這麼急著回去，是想幹什麼去的呀？」

徐小燕還好點，就算是主要領舞的也沒怎麼練。可是其他人吃苦就吃大了，聽說是半夜還在宿舍練。這麼辛苦下來，目前看很可能什麼名次都混不上，也怪不得她失望了。

「已經哪個了？」燕飛裝糊塗，發動車緩緩地朝著和圖書外邊開著。

一首從小唱到大的歌曲，冉冉升起的紅色旗幟，轉回頭，城樓上可以看到那個慈祥威嚴的老人，正在注視著這一切。

「帶了帶了，走走走……」徐小燕一聽就來了勁兒。

所以現在燕飛笑呵呵地坐在人群中間，不時還能有人過來打個招呼。

徐小燕有些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燕飛的手，然後一直到旗幟已經到了最高處，音樂聲停下，還依然定定的站著。

「真厲害！」徐小燕等人走了就說道。「可真夠帥的。」

「好啊，給你們帶臭豆腐回來。」徐小燕笑嘻嘻地答應一聲，拉著燕飛就跑。

「那什麼情況下是人情大於法理的？」有個學生就問了出來。

「你偷了我的牛，被抓進去輕的被教育教育，重的判個三兩年。但是我的牛如果丟了，那麼我們全家的希望，好幾年的辛苦，都付諸流水，大家都覺得這是不公平的。所以說在鄉里，如果出現打小偷的事兒，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兒。」

吃過飯就直奔全國人民都知道的那個大廣場。

燕飛則是美滋滋地在欣賞媳婦的孔雀舞。

相對來說，燕飛更樂於招一些農大里的學生，特別是從農村出來，又願意回到農村的那一批。一來專業對口，二來這些既然打算回農村的，就是比較踏實或者是有想法的。

「鄉里條件艱苦，而且限於文化水平也沒太好的致富路子。有的家庭別說孩子上學問題，就算是吃飽都還是問題。所以一頭牛就是全家的希望，在大家看來，一頭牛的價值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但是對一個家庭來說，那是沒法簡單的用金錢衡量的。比如說你們剛考上大學那會兒，家裡等著賣牛籌學費，忽然牛被偷了？怎麼辦？」

現在終於要去一睹芳容，徐小燕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燕飛是有問必答，知道的就給個答案，有些不方便說的，也直言不諱說自己不知道。

「這就是鄉里的和-圖-書情況，如果你們想去鄉里工作，你們不覺得，難度比留在省城大的多嗎？」

燕飛這麼做，當然是不想招，或者更明確點說，是不想招他們學校的實習生。

「嘿嘿，陳赫這麼晚來接你幹什麼去呀？」徐小燕壞笑著說道。「你不是說他還要參加什麼活動，要很晚才能來。為了你工作都不要了，也真辛苦啊！」

「小星星，你幹嘛去啊？」兩個人剛走到大門口，後邊匆匆跑過來一個人。「你不等著結束宣布結果了？」

小時候課本上誰沒見過城樓照片，但是對裏面什麼樣，可是都沒見過。

「哼，今天饒過你了！」徐小燕得意的一仰頭。「等我回來，我會給你們帶照片看的。」

「是嗎？那可真幸福。」徐小燕一臉的憧憬。

「嗯，趕緊睡覺吧！等到地方了我喊你。」燕飛開始充分發揮自己的車技，盡量不驚動媳婦睡覺。

那彷彿千錘百鍊的一舉一動，嫻熟而又穩健的動作，配合著人人都熟悉的那讓人熱血沸騰的音樂，瞬間就把整個場面，提升到了無限高的莊嚴。

難得姑娘發了一次脾氣，這也難怪，為了這個節目，她們宿舍的女生們可是專門請了個舞蹈老師來，每天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間都在加練。

然後……他們才發現，來的有點早，故宮還沒開門。

「不理你了！」徐小燕一瞪眼，往後邊一趟，氣咻咻地看著窗外，不說話了。

「再比如說，如果是這家人還等著賣了牛給家裡的病人看病呢？」

「嘿嘿，怎麼了？你羡慕了？」燕飛擠眉弄眼地說道。

就是這麼掃興，沒法……

一幫學生們都去思考法理和人情的關係去了，都沒人記得，其實大家的初衷，僅僅是想問一下，燕老闆的企業里招不招實習生。

兩個人說著話，上了高速之後燕飛開的就平穩的多，加上車的性能不錯，逐漸的徐小燕就開始打起了瞌睡。到後來這姑娘乾脆蜷縮在和*圖*書了後座上，扯了毯子睡了起來。

大學生還是挺好糊弄的，被燕飛一個問題弄的有點懵，幾個比較認真的學生晚會都沒認真看，一直在考慮人情法理的關係——這個問題就算再過幾十年還是爭議的焦點，哪是他們一群學生這一會兒能討論出結果的？

大學生的晚會雖然比不上省里舉辦的晚會精彩，但是活潑輕鬆的氣氛猶有過之。

想一想就覺得挺神秘的，裏面有那麼多皇帝，有那麼嬪妃住過的，還有那麼多太監……嗯，這個就算了吧！

當時就有不少學生豎起了耳朵，對於實習的問題，這些大四學生們都比較關注。目前很多學生已經聯繫好了單位或者企業，但是也有一部分仍然在待價而沽。

「比如打小偷這事兒，特別是對待偷牛賊。從你們學的法上講，打小偷是不對的。但是從我們鄉里人的角度來講，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我以前沒養牛之前就打過偷牛賊，還是直接打傷殘的，當時不但沒罪，鄉里還給我了獎勵。這個問題你們怎麼看？」

燕飛在心裏斟酌了一下，笑著說道：「那你們可想好了，我們公司可是在鄉下。誰想去的話，可得做好吃苦的準備。另外地方上的情況和大城市不同，有時候是人情大於法理的……」

等到舞蹈表演完，徐小燕換了衣服美滋滋地跑下來問他：「舞蹈怎麼樣？」

實際上廣場所有人都一樣，直到儀仗隊邁著整齊如一的步伐離開，廣場上才瞬間恢復了活力。

關鍵這幾年燕飛又幹了不少大事，因為徐小燕的緣故，法學院的學生對這個差不多算校花的女生關注度比較高，順帶就知道了燕老闆的很多事。

廣場的儀仗隊是全國有名的，一排帥的讓女生們尖叫的衛兵們扛著旗子走過來的時候，幾乎廣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徐小燕牢騷完了還不滿意：「算了，我也不想看後面的節目了，咱們走吧！」

「紅葉是沒和圖書了，不過長城還可以。對了，我還可以帶你參觀一下著名的京城老四合院。」燕飛想了想說道。「就是蒙思安家，他自己住了一個四合院，你想怎麼參觀都可以。」

看著大家都在沉思，燕飛哈哈一笑：「好了好了，大家都趕緊準備看晚會吧！這些問題留在你們工作中實際遇到的時候再說好了。」

兩個人笑著跑到車旁邊，所有的行禮早就準備好了，連路上準備的水和零食都齊備。家裡也早安置好了，王磊現在在那裡施工，讓他們這幾天幫忙喂一下狗就行。

說話的都閉上了嘴，本來正乾著別的事兒的也都停了下來。

而學法律的學生，對他現在的企業發展，說實話用處不算太大——如果他在霉國開公司的話，那必須有一個足夠扛得起事的法律部，但是在三岔河的話，暫時還真不怎麼需要。

「我怎麼不想好事了？」江學玲笑嘻嘻地說道。「是你自己想歪了吧？那我就不打攪你們了，你們趕緊走吧！等下陳赫過來接我的話，我也不等了！」

此刻天還不亮，冬天的升旗比夏天要晚一點，兩個人還等了一會兒。

「估計也沒什麼好名次，還等著幹什麼呀！」徐小燕氣咻咻地說道。「白辛苦這麼久了，那些評委都不看咱們這些馬上要離校的人表演的節目，等了也白等。」

這個叫沒法比，當然如果按價值的話，他這肯定比不上四合院。畢竟人家的那大院子，也佔了那麼多地，值不少錢呢！

大四的老生們至今猶還記得，當年那一支掌上舞，讓他們對徐小燕這個女生驚為天人。但是更忘不了那個單手能托起人的配角——力能扛鼎這種應該存在於歷史傳說中的事情，突然出現在舞台上，對大家的衝擊力真的很大。

「記得帶點京城特產。」江學玲在後面喊道。

徐小燕鑽進車裡，沒等燕飛啟動車就開始八卦起來：「哎，燕小飛，你說玲玲和陳赫兩個人會不會已經那個了？我聽ｍ•ｈeｔubooｋ.coｍ•com她說他們倆都準備訂婚了，等拿到畢業證就結婚。」

「走！」燕飛肯定是沒意見的，後面的節目，不看也罷。

「有什麼，和咱們家也沒多少區別。他們那是平民房子，咱們這可是貴族房。」燕飛得意地說道。

「小星星，你趕緊走吧！」江學玲也紅臉了。「我哪像你，人家燕老闆都是全程陪同……好了好了，你們還走不走了啊？不走我就招呼姐妹們一起過來了啊？」

說實話，在電視上看升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直接在現場看，還是有些小震撼。

這話要按照房屋的規格來看是沒錯的，燕飛家的這可是樓房。但是要看地方的話，你這是在省城，人家那是京城，就沒法比了。

當下一群學生就遲疑了，有人想嘀咕那是以前法律不健全，但是這麼想的又不想做出頭鳥，於是都是把問題留在了肚子里。

周圍幾個機靈點的男生看到燕飛這模樣，都是偷著樂的不行。

燕小飛同學不滿了，一翻白眼：「走，故宮去。現在去的早，買票沒人擠。對了你帶學生證了嗎？有證的可以半價。」

徐小燕宿舍的舞蹈排在了中間，以燕飛的目光來看，除了媳婦有瑜伽武術的基礎，動作比較優美之外，就是江學玲的動作比較奔放一點。其他的都不太能放開架子，而且統一穿的也太保守，裙子裏面都套著保暖內衣。

燕飛提前訂好的酒店，到了之後叫醒了媳婦，直接住了進去。

雖然燕飛對媳婦穿的保守沒有多大意見，但是他必須承認，如果舞蹈裙里加上保暖內衣的話——確實是有點慘不忍睹。特別是宿舍里那個活潑的微胖小丫頭，看著格外逗笑。

香山紅葉也是他們這一代人的一個執念——小學課本上都學過。

「我也覺得我們表現的挺好。」徐小燕很認真的點點頭，她也一直對自己宿舍精心準備的舞蹈不能當開場舞或是壓軸節目有意見。「就是穿的厚了點，誰讓這大廳里也沒個暖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