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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乎情，止乎禮，我沈凌可不是……」

要不是當年柳宋波和陸笙說，恐怕陸笙也不知道道境之上還有超凡入聖。當然，就算當年不知道現在的陸笙也應該知道。

「堂堂青鸞劍仙，豈會碰不得？除非……」一個騷包的聲音從院外響起，沈凌搖著摺扇，邁著八字步彷彿到了自己家一般。

「你小子最近幾年賺了不少錢吧？這山莊造的，都比西陵王府還闊綽了。說真的，你家竹玉雅居有沒有什麼好的貨色？給西陵王府也置辦一套。」

「柳前輩，一別四載，別來無恙？」

「我也是今日運氣的時候發覺腹中有異物，原本還想著運功逼出的……」

「站住，別靠近你嫂子，你嫂子現在金貴著呢，碰不得。」

陸狸蠕動著嘴唇，最終還是別過臉拉著步非煙的手噓寒問暖。視若無睹的看著沈凌被陸笙提著衣領拖出了後院。

「真的？」陸狸頓時一怔，瞪著布林布林的眼睛看著步非煙。

「哦，挺厲害的，不過也沒那麼神吧？我十六歲突破先天，嫂子二十一歲就已經是先天巔峰高手了。雖然韓境這個速度很驚艷，但江湖中這種速度的天才還是不少。」

「絕對是！說，到哪一步了？」

「啊？我要做姑姑了？老陸家有后了？不行，我要去告訴爹娘……」

瞬間，沈凌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殺意在後頸間來回飄蕩。

神州武林，多數武林人士都只知道道境為武道巔峰。所謂道境宗師，那必然已經走到了絕巔。

「謝謝，走一個。」

「小丫頭，你們這一代人是沒聽說過韓境和_圖_書，但柳叔那一代人，可是聽著韓境的傳說長大的。

「哥——」

「弟妹懷有身孕了！」

「這典故我咋沒聽說過？」

「慶生？屁嘞！」柳宋波粗獷的一揮手笑道，「韓境前輩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哪天生辰，你身在楚州難道不知道，韓境出關之日，就是他破鏡之時？」

「後來我一想，我們成親已經大半年了，我們又如此……頻繁。故而猜測可能是懷孕了。」

「柳前輩開口了，別說一套，十套都沒問題。柳前輩今天怎麼來了？莫不是哪裡又出了什麼事？」

「還有誰來了？」

你能想象，一個剛剛突破道境的人，卻把一個在宗師之境頓足了十年的老一輩宗師逼得差點羞憤自盡的畫面么？」

「你嫂子和你哥這種人不能作為比較，他們都是特殊的人物。古往今來，二十來歲突破道境的也沒幾個人。韓境的境界和你哥還有青鸞劍仙比起來確實不算優秀，但你別忘了，這兩人縱觀無古今也找不到五個能比肩的。韓境能有這個進度，在當年確實一時無兩。

「哐——」

畢竟突破了道境之後，冥冥中已經感知到上面還有一個境界懸在當空。

「阿狸——救我……」

嗖的一聲，陸笙轉身踱步而去，走了三步，突然猛地回身，「煙兒……我們……有孩子了？」

「誰啊？」陸狸好奇的打破了沉寂。

「多快活……」陸笙眼中寒芒閃動，「到哪一步了？」

「想你個鬼，大半年都沒一封書信，我看你是樂不思蜀了。」

「樂不思蜀？有啥https://m.hetubook.com.com典故？」

你能想象，一個活了八十歲的人這一輩子都有出過家門幾次，一生八十載，竟有近五十年在閉關修鍊。這份毅力，這份痴狂，我是服氣的。」

這特么什麼操作？懷孕都能逼出體外么？

「一個亡國之君流亡他鄉，本國子民日夜相盼而不得其歸，問之，此中樂，不思蜀矣！」

「不錯！」沈凌臉上露出可惜之色，「要不是老頭子非逼著我來楚州，你以為我想來啊？在吳州，天知道我過的多快活……」

晚宴之上，金玉滿堂。難得家中來客，陸笙命廚房大擺筵席。

「怎麼？你這次來也是收到了邀請？」

而且縱觀古今，突破道境的人物多少都是藉助外力的。或是以戰養戰，或是閉死關，或者有什麼機緣。藉助外力突破，固然容易一些但根基多少有些動搖。

陸笙緩緩的放下酒杯，「沈凌，上次我問你的事，你怎麼小半年的都沒有回信？是不是忘了？」

「哈哈哈……好得很！我就說你小子會藏挫，當年是道境，宰北坎侯的時候也是道境，現在還是道境，你小子……真特娘的讓人看不透。」

「就牽個手，其他的我不敢她也不願啊。」

而韓境，確實憑著自己領悟，生生踏破道境的。試問天下道境高手，戰績如韓境這麼少的，應該也是獨一份。

看著沈凌真摯的眼神，陸笙姑且信之！

七歲的時候破例拜入昊天劍門，十二歲的時候已經是後天七重境的高手了。

突然，一聲清亮的呼喚響起，話音落地，一道身影wｗｗ•heｔuｂｏok•ｃoｍ.cｏｍ如飛燕一般從院外圍牆上掠過，直直的撲向陸笙。

剛剛要和沈凌商討一下關於陸狸的問題，一道強者的氣機驟然間出現。

「廣發英雄帖可能並非他本意！」沈凌搖著摺扇再一次從內院走來。

「多讀書，就不會這麼文盲了。」

「那個人太能搞事了。坦白告訴你，他有本事就這麼一直東躲西藏著，一旦被我揪出來，我必殺他。」

「……」

被陸狸這麼一打岔，氣氛也瞬間解凍。陸笙端起酒杯對著沈凌，「沒關係，我從不為難兄弟，等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早就聽聞韓境前輩是四十年前武林第一宗師，但我來了楚州快四年了，聽到他的傳聞還是寥寥無幾。本以為他是個極度低調之人，卻不想破鏡之日竟然要廣發英雄帖讓這麼多人看他得道么？」

「是他？」柳宋波輕輕的放下酒杯眼睛盯著沈凌問道。

「收到了，怎麼？韓境過八十大壽還要廣邀天下宗師為其一起慶生？這排場，是不是有點大了？」

柳宋波依舊赤著腳，身著白衣，披頭散髮看似乞丐。但背上背著那把誇張的金光閃閃的寶刀又無時無刻的高調宣布這是個土豪。

「為何？」

交杯換盞，菜過五味。

「柳前輩過獎了，小子其實並未藏挫。柳前輩，裡邊請。」

「說起來，韓境雖然繼任掌門已經快五十年了，但他幾乎從未管理過昊天劍門，昊天劍門一直都是李浩然在管理。

步非煙耳根微微一紅，默默的點了點頭。

「嫂子，哥又欺負我，我要安慰……」說著張開雙臂向步非煙撲m.ｈｅｔuｂooｋ.ｃｏm.ｃom去。

「怎麼？陸笙，他搞事情了？」

那時候，道境宗師還很傾向於以戰養戰，戰中突破。天下又多一個道境高手自然是令人興奮不已。很快，就有人上門挑釁。

想來這廣邀天下宗師來觀禮的主意，是李浩然出的。此人……」

「沒忘，但不想說！」沈凌突然露出極其複雜的眼神，眼眸之中，彷彿透過時間長河一般。

說道這裏，沈凌頓住話語搖了搖頭。

看著陸笙這個笑容，沈凌心底頓時咯噔一下。

沈凌面色變幻，輕聲一嘆搖了搖頭。

陸笙這話說的很認真，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比確信陸笙說的話。而且，說殺他絕對能殺他。陸笙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實力。

陸狸身形一扭，這才穩穩的落地，「幹嘛？我離開這麼久，你就沒想我？」

陸笙身形一晃，留下一道殘影。

「從我來楚州開始，他就沒消停過。還記得去年的楚州蝗災么？他做的！最近楚州的武林動蕩，他弄的。這麼算起來，不算蝗災這時，就今年開春以來，因為他而死的人，楚州已經快三萬了。

「沒有沒有！」柳宋波連連搖頭，「你應該也收到昊天劍門的請帖了吧？」

「你胡說什麼呢？」步非煙嬌嗔的白了陸笙一眼。

他偶爾和同盟切磋，之後就再無主動與人交手。在四十歲突破道境之後，他的傳說才真正的輝煌。

「還是別說這個了，你們一直說韓境啥的，我為什麼沒聽說過此人？昊天劍門的李浩然名頭很響，但這個韓境……似乎在李浩然之上啊？」

「柳前輩？」陸笙放下沈凌，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和-圖-書裳身形一閃已然出現在門外。

指尖清涼，這是步非煙特有的體溫，如綢緞絲滑如白玉一般細澤。感受到脈搏的跳動，帶著一絲別有的滑動。陸笙僵硬的表情，漸漸的變得豐富起來。

「但這次，恐怕不能不想說了。」

「消停點，有事燒紙就行了，還又想去一趟蘇州不成？」陸笙說完，突然對著沈凌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韓境出生楚州，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戶家。但他自幼聰明絕頂，和你哥一樣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你什麼眼神？我沈凌是那種人么？」

「青山兄，來的正巧，小弟正好有事要與你相商，我們出去說……」

「是啊！這韓境……端是了得。這一輩子，幾乎沒怎麼出過昊天劍門。如果說老夫是個武痴的話，那韓境就絕對是武痴中的武痴。

連連後退幾步，「陸笙，有話好說，這裏沒外人……」

十四歲突破先天，並在當年被前任掌門收為親傳弟子。二十二歲的時候，已經是先天巔峰高手。端為一時天驕？」

「你自己去還是我動手？」

「還好夫人懸崖勒馬……咱們孩子才孕育就有一劫，萬幸萬幸！」

「陸笙小子，老夫來啦，哈哈哈……」

「這……就有點過分了。」陸狸也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似乎還和沈凌有很深的關係。不知道怎麼打破沉寂，只好俏皮的說了一句。

這是我能直接掌握的人數，如果讓我知道霸天門的背後也是他的話……呵呵呵，五萬打底！這樣的人，我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楚州。」

「破鏡？超凡之境？」陸笙臉色頓時一變，心底的好奇也瞬間被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