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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

你忍辱負重，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惡人有惡報，明家亡靈得以安息的一天么？」

「我……為什麼要打聽莫蒼空？莫蒼空是誰？」

「那公子點我做什麼？」

突然間，香蘭仰天發出一聲尖叫。在陸笙的話落地的一瞬間，她的情緒徹底的奔潰了。彷彿發了瘋一般撕扯這床上的被褥。

我娘，我姐，我嬸嬸，姑姑，姨娘，堂姐……所有人……後來，在我就要步上後塵的時候，一個神秘人救下了我。把我扔到一處荒郊野外之後，一句話都沒留的離開了。

雖然香蘭辛苦的強忍著，但眼眶中的淚水卻再也掩藏不住。不僅僅掩藏不住，反而化作珍珠一般一滴滴的落下。

過了許久，香蘭似乎累了，仰頭倒在床上，胸膛劇烈的起伏。過了許久，香蘭坐起身，解下髮髻，將頭髮披散在腦後。

香蘭的表情一怔，瞬間露出一絲厭惡。

陸笙疑惑的看著老鴇收起金豆一溜煙的走出房間，眼底留下一絲疑惑。

「公子，您可以相好的姑娘？」

「她現在叫什麼名字？我親自去看看吧。」

最多的時候，我要和二十個男人在床上翻滾。哈哈哈……賤人，我就是個賤貨……」

「如果你是明玉，那麼你應該歡喜，因為莫蒼空死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公子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對香蘭，香蘭說這些……」

而這一刻，陸笙可以確信，眼前的香蘭就是明玉。下意識的緊張，是瞞不過陸笙的眼睛的。

陸笙默不作聲，緩緩的從錢袋中掏出和-圖-書一顆金豆放在桌上。看著亮燦燦的金豆，老鴇的笑臉更加的猙獰了。

「不過那名姑娘的來歷很神秘，而且是在明家失蹤之後才出現，所以弟兄們覺得她應該就是。我們要不要將她帶過來？」

「公子，您這不是為難人家么？您不知道，來煙花樓的大爺，十個有八個是點香蘭的，有好幾個都已經等了三天了都沒輪上……」

「公子，香蘭想服侍你，盡情的服侍你，就為了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可以什麼都依你。」

「公子到底是誰？」

「雖然有些羞恥，但也無法將其釘在奸臣簿上不是么？你把明家和莫蒼空的恩怨告訴我，我想知道他犯下了什麼罄竹難書的罪過。這，不難吧？」

「怎麼殺的？」

突然，香蘭又開始變得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彷彿逃跑一般，陸笙跟著龜奴上了樓，所謂的雅間，也不過是樓上被隔出的卧房，間是間，雅根本就無從說起。

「他……我趁他在我身上馳騁的時候，我一刀戳死他的。」香蘭咬牙切齒的喝道。

「你是莫蒼空的人？」

沒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敲響，一個情侶薄紗的妙曼女子緩緩的踏入房間，懷中抱著一面琵琶。

「公子，香蘭是我們這裏最吃香的姑娘，好多大爺都排著隊點她……您要找香蘭怕是……」

「啊——」

「等等，你說莫蒼空一個人把你全家的女性都姦殺了？幾個？」

如此性感的裝扮，卻無法勾起半點的風情，她披散著頭髮，如一個瘋婆子一般的猙獰。

說是青樓，但楚hetubook•cｏm.ｃｏm州最差的青樓都要比眼前的著一座好的多，就算楚州的暗窯，都要比眼前這個乾淨，整潔，上檔次。

「聽到這個消息，我想你應該了無牽挂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事，你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公子想聽什麼曲子？」香蘭操著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

香蘭眼眸閃動著妖艷的光芒，「以前我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不過現在我明白了，他不是人，他是鬼。沒有哪個男人能一口氣做幾個時辰的……他一定是鬼……他沒死，鬼是不會死的……」

老鴇突然彷彿一陣風一般掠過，一把按住桌上的金豆，「公子稍等，香蘭馬上就到！」

「都死了，當然就沒了。比起他們，我算是幸運的。公子可要抓緊時間了，我只能陪公子半個時辰。」

「呵？COS么？」陸笙笑了笑，「你為何會入青樓？以你的資質，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吧？」

陸笙又掏出三顆金豆，緩緩的放在桌上，看向老鴇的眼神卻是冷了下來。

香蘭長得很美，至少陸笙不會因為環境和她的身份而否認她卻是長得很精緻這一點。尤其是這個如貧民窟的環境，更讓陸笙產生了一種狗窩裡生出金狗仔的錯覺。

彷彿床上的被褥就是莫蒼空，撕扯，用牙齒咬，盡情的發泄。身上薄紗，在瘋狂中脫落，只剩下鮮紅的肚兜。

而陸笙剛剛踏入秦樓，扭動著誇張腰肢的老鴇就掛著如菊花般的笑容應了上來。

哪怕她並不是和明家小姐長得神似，就這品質也足以讓ｈtｔps://ｍ.ｈetuｂooｋ•ｃｏm.ｃom人排著隊了。

「公子不喜歡大堂的味道對吧，來人吶，樓上雅間招呼著……」老鴇也是人精，看著陸笙捂著口鼻連忙招呼到。

陸笙目光灼灼的盯著香蘭的眼睛，當陸笙說出莫蒼空三個字的時候，香蘭的眼眸猛地一縮，手中原本扯著一根絲帶，也瞬間被抽開。如薄紗的衣裳，瞬間解開滑落，露出一對香肩。

夜晚的西寧城很安靜，但在在煙花巷之中卻是燈火通明。每一個城市，都會有夜生活的一條街，哪怕再貧窮落後，作為人類文明最古老的職業總能在貧瘠的土地上生根發芽。

當然，如果這能讓公子更有興緻的話，香蘭也不介意。您可以叫我明玉……不過，得加錢。」

「明家根本不是離開了蘭州，而是被莫蒼空害了吧？你淪落到如此境地也是因為莫蒼空吧？」

「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我是香蘭，不是明家小姐明玉，如果公子想問這個，大可不必。這些天，有太多人把香蘭當做明玉了。

香蘭的美，其實並不出彩，至少在蘇州楚州，比香蘭長得好看的很多。可在這個多數都長得跟歪瓜裂棗一般的蘭州，香蘭可以稱之為天仙了。

老鴇並沒有露出吃驚意外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更似菊花一般。

「我也不想和你上床！」

我一個弱女子，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後來遇到人販子，我為了一口吃的，就賣了我的貞操。我為了活著，就成了賣肉的婊子，兩個月前，我還是眾星拱月的千金小姐，兩個月後，我每天也接十幾個男人。

「他和圖書不配！」陸笙淡淡一笑，「莫蒼空助紂為虐，欺壓百姓，貪污受賄，最該萬死。但是，他畢竟是蘭州玄天府總鎮，他的死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哎呦，公子，您多久沒來了……姑娘們都想死你了……」

喝茶？肯定是不敢喝的，就是想坐下，陸笙都找不到地方坐下。

那畫面，確實不忍直視，一群人排著隊的要上一個姑娘。很殘忍，也不人道！

「你在此這麼長時間，就沒打聽過莫蒼空的消息么？」

「十七個！我記得很清楚，她們痛苦的哀嚎，每天都在我耳邊響……」

唯一的好處就是，雅間之中沒有大堂中那刺鼻的味道，而且關上門之後，外面嘈雜的喧囂安靜了很多。

「難道看走眼了？輕功不錯嘛……」

「可據我所知，你的身世背景全部成謎，沒人知道你的父母家人是誰。」

「接替莫蒼空的人！」

聲線如此的滄桑，透露著濃濃的絕望。

「那就說是我殺的，是我為家人報仇殺了他。」香蘭冷冷的喝道。

濃郁的汗臭，摻雜著劣質胭脂水粉的濃香，讓陸笙有種作嘔的預感。

「兩個月前，在孟太守的調解下，明家和莫蒼空表面和解。但是，莫蒼空根本就沒放過我們的打算。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明家，和莫蒼空之間的恩怨到底是什麼？」

「公子……人家可是把香蘭當做自己閨女的，你們這麼連著點她，人家心裏也心疼啊……」

他該不該死，不能空口無憑，就算他該死，也該給他蓋棺定論。否者，朝廷不能罷休。」

前門口，甚至都沒有一扇https://www.hetubook.com.com像樣的門，僅僅是一床棉被當做帘布。要不是門口進出若鬧市，要不是裏面嘈雜喧鬧，陸笙根本不想踏進去一步。

陸笙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將桌上的四顆金豆撿起。

香蘭的表情定格，笑容依舊是笑容，但眼底深處的卻是深深的驚駭。

看著這一幕，陸笙想起了猶抱琵琶半遮面。

失策了啊，早知道蘭州的青樓是這幅樣子，陸笙應該讓手下把香蘭給帶到玄天府審問的。因為生怕打草驚蛇，陸笙親自便裝而來，但既然來了，陸笙也沒有半途而廢的意思。

「我找香蘭！」

陸笙一身便裝，來到眼前這座掛著紅燈籠看似普通小酒館的青樓。

我信你個鬼！

香蘭點了點頭，將琵琶放在牆角，緩緩的移步到床邊，開始寬衣解帶。

掀開門帘，那刺鼻的味道衝擊著陸笙的鼻腔，讓陸笙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門帘外面如果是髒亂的話，那門帘內部就是豬肉屠宰場。

我們被馬匪擄走，後來才知道那群馬匪根本就是受莫蒼空指使的，莫蒼空他不是人，他就是個畜生。他強|暴了明家所有的女人，所有人都在他的身下被施暴而死。

孟太守要我們儘快離開蘭州，他可以派人護送我們一程。可是，行至天水府，我們遇到一夥馬匪。馬匪殺了明家所有的男人，哪怕剛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老天爺給我一副好皮囊，卻沒給我小姐的命。家裡太窮，人總要活下去，哪怕我現在活得不如一條狗，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紅磚青瓦，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壺茶，幾張簡易的椅子。

「我不想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