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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笙剛剛有點瞌睡，瞬間一個激靈。莫名的，怎麼有種躺槍的感覺。

沒有什麼山呼萬歲的戲碼，更沒有滿朝文武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邊說邊走，幾乎卡著點的進入宮門。大朝會召開的地點在乾清殿，但需要在偏殿等候。直到皇上準備完畢，由太監傳喚之後文武百官才會進入乾清殿。

「山體傾塌本屬天災，就算死傷八百百姓那也不該玄天府接手啊？對了，陸笙不是來了京城么？他來上朝了么？」

「回皇上，臣親自去南山村看過，南面無名山峰傾倒看起來不像是天災，反倒是人禍。」

「陸大人，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鄭閣老，這位是李閣老，這位是蘇閣老，還有這位白閣老……」

「也不是，就是昨天出了件案子，我看了一夜的卷宗。話說你今天這麼早的找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皇上，五皇子這一戰一具滅掉數百年來屢次挑釁我大禹的百列國。百列國雖然是南疆小國，但他仗著山高林密，一直不將我天朝放在眼裡。歷代君王都曾被他氣過。

這時候，陸笙才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啟奏皇上，臣在。」

「竟有此事？京兆府為何沒有奏報？」

「陸大人，這邊！」賀行之招了招手，陸笙連忙走過去。可賀行之指的地方卻是左手位第一個，左邊文官，右邊武官，而左手第一個，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江西……等退朝之後督查院和吏部各派一人去江西做和圖書個暗訪，如果是實情那麼朝廷一定不會坐視不理，調糧賑災。」

陸笙眉頭一皺，這貨誰啊？

「啟奏陛下！」話音剛落，文臣中有人大步走了出來，「今天夏汛，黃河流域多次出現決堤，趁現在尚未入冬，臣懇請皇上恩准治理黃河淤泥，若再不治理就得等到來年開春。萬一明年雨水多出預計可能會發生澇災。」

太息殿，便是文武百官等候的偏殿。而今天，太息殿中的文武百官格外的沉默。就算偶爾有交流也是低聲說話。

「那麼，替五皇子請賞也是守衛京師么？」

無論按照官銜還是爵位，陸笙都當得起第一個。可這裏畢竟是政治會議，陸笙不懂政治也不想懂。甚至到了現在，陸笙都感覺治理民生離他很遠很遠。

站定之後，隨著太監一聲皇上駕到，姒崢身後跟著沈凌大步的從側門走來。

姒崢的話音落地，賀行之走出人群，「啟奏皇上，京兆府雖然沒有向皇上奏報，卻已經向內閣奏報了。

沈凌把陸笙送到太息殿就跑開了，倒是忘了告訴陸笙該站在哪裡。陸笙也沒問，直到進殿之後發現文武百官都有各自的站位，唯獨陸笙一臉躊躇不知道該站在哪裡。

就在前天夜裡，突然間雷雨大作，而後南山村南一座山傾塌，吞沒了兩個村子。原本京兆府韓琦是要結案奏報的，但此案卻被玄天府接手了。所以……京兆府只是上報了內閣卻沒有御奏給皇上。」

「張參將可和-圖-書是真積極啊，五皇子人都沒回來呢，你就急不可耐的先替他邀功了？」一人陰陽怪氣的喝到。

而賀行之滿臉紅光的精神狀態也側面證明了這傢伙是越老越精神啊。時隔多年，能在此見到賀行之陸笙是很高興的。但就是他飽含淚光的雙眼，陸笙有點不忍心看。

「京城二品以上的官員都必須上朝，其他的視職能有無必要上朝，你呢？幾品？」

抬頭望去，那一頭雪白的銀髮很是醒目。滿朝文武，白髮的占多數，就算不是全白的，至少也是斑白的。

不過他們的眼睛卻都沒有閑著，四處掃動著似乎在找什麼。直到陸笙和沈凌結伴而來的身影出現，文武百官中出現了一陣騷動。

「臣遵旨！」

「五皇子征戰有功，難道不該厚賞？」

「陸大人——」一聲深情的呼喚，差點激起陸笙一身的雞皮疙瘩。難得裝個逼，竟然還不讓裝完。

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可比性，本身就是級別最高，最高行政命令也都必須要有閣老表決才能下發執行。

「還有別的事么？」

「今天？十月三十？」

「呵呵……快點吧，現在去洗洗還能有時間吃個早點。」

無論誰看到這滿頭白髮都無法和蒼老，行將朽木畫上等號。

「啟奏皇上！江西節度使上奏，山西今年大旱，雖然在地方官民的共同努力下引水灌田，但江西今年的收成依舊不足去年的三成。江西百姓已經出現了恐慌，江西節度使徐趙飛懇請皇上救濟賑https://www.hetubook.com.com災……」

那人退下之後，朝堂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陸笙可是知道的，姒崢的武功修為不錯。在幾年前，就算先天之中也算得上頂尖高手。可是在區區幾年之間，姒崢已經盡顯老態。

這時，武將一方緩緩走出一人，「啟奏皇上，五皇子已經于本月初一拔營回朝，預計在下月中旬班師回京。」

在這個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時代，無論文臣武將很少下跪。除非是重要的祭祀，或者皇帝下達指令的時候。

「極品！」

好吧，一個武將和文官鬥嘴，基本沒有懸念。不過顯然，眼前的兩個是站在不同陣營的。李參將的意思很明白，這麼大的功勞怎麼也得獎勵個太子吧？而那個站出來的不知名的官員就是阻擊這次的請賞。

「笑話！」頓時，人群中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武官之中，位列前排的一人冷笑一聲，「山體傾倒不是天災是人禍？你是不是以為人力有辦法把一座大山給推到么？」

說到姒宇，姒崢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朕知道了。」

「臣，遵旨！」

「是啊，十月三十，難道沒人告訴你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么？」沈凌一臉被你打敗的樣子。

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太監傳喚傳來，皇上上朝，文武百官進殿。

「賀閣老……」

這聲音，學的很到位了，讓陸笙不禁犀利的盯著沈凌的襠下。兒子都生了，應該沒什麼意外吧？

但滿頭白髮的品質能如賀行之這麼高的，陸和*圖*書笙一眼看過去一個都沒有。要說白髮，那必定和蒼老和乾枯挂鉤的。但賀行之的白髮，卻白的那麼絢麗，白的那麼優秀。

「就算要厚賞，那也是等五皇子班師回京，你這麼猴急做什麼？怕拍不到五皇子的馬屁么？要說李參將這麼閑的發慌，倒不如關心一下民生大事。

陸笙連連搖頭，「使不得使不得！」說著，站到了賀行之的後面，屈居在內閣六位閣老之下。

和姒崢也有五六年沒見了，五六年來，姒崢的變化真的很大。以前頭髮僅僅是斑白，而現在，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不僅僅是頭髮白了，就連腳步也變得虛浮無力。

「我要去上朝？沒人告訴我啊。」

「陸大人，您還叫我閣老？你若叫我閣老那我是不是該稱你為公爺？」

哪怕不能改變皇上的想法，也得延遲下去。

就彷彿潔白的陶瓷閃動著熒光一般。

這時，耳邊傳來了沈凌的傳音入密，「此人為雲澤候，是三皇子的支持者。而且前不久你辦的董家似乎也是雲澤候扶持起來的，聽說董必成是雲澤侯的親表弟，在京城門閥之中，他家排第九，勢力很硬，放心懟！」

就在前幾天，京城正南面一座大山平白無故的倒了，壓了兩座村子，八百百姓死於非命。我聽說那天玄天府在陸大人的帶領下清理現場，挖掘被害百姓，而李參將的人似乎自始至終都沒出現吧？」

陸笙和幾個閣老商業互捧，周圍一圈等級稍低的官吏也不敢湊上來。原來還想在陸笙面前刷hｅｔuｂｏoｋ•ｃom.coｍ個臉熟，最好能抱個大腿的也就一直沒有機會。

內閣有六位閣老，年齡和賀行之差不多。而這六個人，就是宰相男團。滿朝文官加起來的分量還比不上他們六個。

等皇上坐定之後，沈凌站在姒崢的身邊。與姒崢對視一眼之後，沈凌大步上前，「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豈敢豈敢！」

果然，姒崢的注意力被成功的轉移了，李參將狠狠的瞪了那個官吏一眼，不甘心的自覺退下。

還好有沈凌帶著，要是換了陸笙自己估計也是一臉懵逼。什麼進諫的禮儀啊，上朝的規矩啊，啟奏的姿勢啊。都是有講究的。

「你怎麼站在那了？你是當朝鎮國公，理應站中間！算了算了，南山村的的事是什麼情況？」

「這件事朕這些天也有考慮，上次治理黃河應該是五年前。是時候再治理一下了，你下去之後寫個詳細的章程出來，如何治理，需多少銀子，能保幾年安全都要詳盡。」

在上朝這一塊，陸笙可能是新人。但在場的各級官吏誰也沒敢把陸笙當做新人。幾乎在萬眾矚目之下，陸笙踏入了太息殿，此時此景，南陵王沈凌都已經成了陪襯。此刻要放一段BGM的話，當是應景。

這次五皇子能一勞永逸，可謂我皇朝近百年來少有的大功，更是我朝三百年來第一次滅國之功。如此蓋世奇功，理應厚賞。」

「我猜你會這麼一臉懵逼的問我，我的鎮國公爺，請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的職責是守衛京師，又不是去開山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