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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你都是帶著我去吃大魚大肉，出入的都是高檔的酒樓，我想看看大禹的百姓是怎樣生活的。成大人不介意吧？」烏可及突然對著成湘說道。

「成大人，我們匈奴是馬背上的民族，可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騎馬了，京城哪裡有能讓我們放縱騎馬的地方么？」

樂在其中個鬼！烏可及嘴角微微抽搐。

「有啊，狩獵園。」

「你見過達官顯貴住在京城外的么？有權有勢的不都是住在城區中的？」成湘這個回答，讓烏可及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但是……你竟然把最好的留給普通百姓？京城裡的那些大老爺是如何允許的？

神州了解匈奴人的品性，匈奴也了解神州人的品性，匈奴比所有國家都知道什麼時候的神州是最強大的，什麼時候的神州是最容易掠奪的。這是數萬年的經驗，很熟的。

但老頭的手法很純熟，灘麵餅，敲雞蛋，灑蔥花，一氣呵成。

「這裏的百姓收入雖然不高，但這裏的小吃卻很有名，很多達官顯貴都特地來這裏找小吃，我帶你們去嘗嘗？」成湘熱情的介紹到。

「成大人，這裏居住的……都是京城的達官顯貴吧？」烏可及有些不快的問道。在他的思想里，能住在這麼華麗的地方的，必定是最有權勢地位的人。去你丫的貧民窟，這要是貧民窟，京城裡的全是叫花子。

「爵位是有，但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大禹不養閑人的，要吃飯還得自力更生。不過你也看到了，這老國君不是樂在其中無法自拔？攤餅的手法多純熟？」

「國君煎餅……」輝珠以為自己m.hｅtｕｂｏok•com•com看錯了，吃驚的看著成湘，「你們大禹人怎敢這麼大胆，給自己的店鋪取這麼僭越的名字？

「當然不介意！」成湘表情不變，心底卻已經警惕，果然是來摸大禹的底的。

這些天，成湘就帶著匈奴使臣一行人到處遊山玩水吃喝玩樂，正事沒幹什麼，匈奴一行人倒是胖了一大圈。而在匈奴使臣的周圍也密布著玄天衛高手暗中保護。

而現實讓烏可及有些失望，並沒有出現百姓瘋搶糧食的現象，也沒有百姓成袋成袋的搬運糧食的畫面。糧鋪面前，就和雜貨鋪，酒庄一樣既不冷清，也不繁華。

這樣的民族，很強大，很可怕。

成湘這些天帶著他們出入的都是高檔次的地方，遇到的見到的都是上流人士。營造一個大禹遍地都是有錢人的假象。但這種假象只能騙騙無知群眾，看到城市一角就以為儘是繁榮。但烏可及顯然不會這麼輕易的上當受騙。

「在京城，除了主城區還有七個居民集中區，這些居民八成是外地來京城討生活的，也代表了大禹大多數的百姓。」

光排隊就快半個時辰，成湘排在最前面，「老國君，給我來三十個煎餅果子，多放蔥不要香菜，多放肉末，我都買三十個了，別小氣。」

「好咧，客官稍等！」略顯生硬的津普，卻又帶著濃濃的咖喱味。很奇怪的口音。

沒有衣衫襤褸，沒有面露枯槁，沒有又黑又髒的孩子，沒有到處遊走的乞丐。行走在小區中的百姓穿著並不華麗，男的的多數短打，女的多數粗布https://m.hetubook.com.com麻衣。但他們臉上的笑容很幸福，表情很生動。

匈奴使臣並沒有第一時間提出拜見皇上，成湘也沒有主動提出安排。雙方彷彿在拉鋸一般，誰先沉不住氣，誰就先輸。

進入小區區域，烏可及終於看到了底層百姓的生活。但很失望，真的十分失望。

小區……果然小區。一眼望不盡頭的聯排大樓，高十二層，一排緊挨著一排。遠遠望去，就像是群山峻岭犬牙交錯一般。

「貧民窟？」成湘詫異的看著烏可及，「我們大禹早就沒有貧民窟了。這是京城城市規劃的產物，將居民區和商業區分開，有利於管理，也讓京城看著更加整潔。」

「公主，您嘗嘗。」

「今年的科舉考試，你是探花，探花是第三名，這又是全國的比試，你不就是全國第三名？」

「成大人的意思是，那些地方是大禹的貧民窟么？」

「烏大人，有什麼難言之隱么？」

烏可及多次欲言又止，但又生生的憋住。成湘看著他憋得那麼辛苦，生怕被傷著。悄悄的湊到烏可及的身邊。

成湘一邊帶著眾人坐上車行的馬車，一邊對著身邊的輝珠公主解釋道。

「是啊，他曾經是百列國的國王啊，後來被我朝大軍俘虜之後就來了京城生活。」

「我的天，要不是知道這是在京城之外，我都差點以為這裡是京城了。為什麼城市外的城市比城市內的還要繁華？」

本來不想的，但就衝著這個店名，烏可及覺得應該嘗一下。到底是多大的後台才能讓他取這個店名還沒被拉出去砍了。

「可是……他畢和-圖-書竟曾經是國君啊，大禹就沒給他封個爵位？」

原本，烏可及以為成湘會說軍營，但卻沒想到成湘想都不想的開口道。

「他們為什麼要排著隊伍呢？邊上不也可以擠過去么？」

成湘可是習武之人，要換了女子，七天都吃不完那麼多。

小吃一條街很長，現在是上午，多數的小吃店鋪還沒有開門。但也有很多早點開門營業了，幾乎每一個店面門口都排著長長隊伍。

不是說中原要經歷千年大劫了么？不說說中原要戰亂不休了么？怎麼看都不像嘛……

國君，一國之君啊，跑來賣煎餅？牛逼！

「是啊，怎麼了？他不是被俘虜了么？百列國都滅了，他也就不是國君了。」

「好啊好啊，小吃是不是就是那種既便宜又好吃的糕點之類的？」輝珠公主頓時雙眼放光了。

因為他們會為了守護幸福而拚命，他們會為了一個目標而凝聚。神州的人，如果一團散沙則不堪一擊，可一旦凝聚則天下無敵。

堂堂一國之君，被俘虜了就靠攤餅活命？這大禹怎麼和其他的皇朝不一樣？要哪天我們匈奴也被打敗俘虜，下場說不定還沒那麼好……烏可及這次來大禹，卻看到了大禹從內在的改變。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在此買餅？」烏可及有些激動的低沉問道，這簡直刷新了他的理解。

下了馬車，一行人沿著小吃一條街走著，聞著香味，明明已經吃過飯出門的，現在竟然又餓了。匈奴的食量驚人，而且消化系統也挺厲害的。隨便一個人一頓的飯量，成湘要吃一天，而且還是很努力的那種。

新城區的規劃很https://m.hetubook.com.com容易給人全新的震撼。就像是第一次見到摩天大樓的時候給人的視野衝擊一樣。哪怕京城的商業應有盡有，但建築還停留在平面。普遍的都是一層，三層的很少，五層的屈指可數，而九層的……來呀，拉出去砍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穩！說明百姓對糧食並沒有擔憂的情緒，既不想囤積，也沒有缺失。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

「不，我說的是事實。」成湘的語氣既沒有疏遠，又沒有迎合，反倒給草原使臣一種真實的感覺。

雖然在來訪的名單中這兩個人是普通侍衛的身份出現的，但是這兩個侍衛卻有著道境宗師的修為。草原崇拜強者，大禹的道境宗師都已經地位超然，在草原道境宗師更是被頂禮膜拜的對象怎麼會只是低等侍衛的身份？

「公主別亂說，我那敢稱得上天下第三？」

「這就是你們中原人的謙虛么？」

但看著店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成湘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這也是這條街上最有名的小吃店了，諸位要不要排隊？」

「這裡是新城商業區，並不是居民區，居民購物，娛樂，會來新城。當然，很多貴族也會來新城。你們看，圍繞商業區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區就是我們京城多數百姓居住的地方。」

「那也僅僅是本次科舉，大禹科舉三年舉行一次，但不是全國飽學之士聚在一起考試。我的學問，僅僅在啟蒙階段而已，高深的學問，應該屬翰林院的大學士們最為厲害。我這點知識，在人家面前只配提鞋。」

但在京城之外的新城區，陸笙的規劃原本就和京城老城區不在一個層次和圖書上。佔地面積只有京城的三十分之一，但立體的高度平鋪下來能達到京城的五分之一，而這樣的新城區，有七個。

「成大人，你方才叫他老國君？」

「成大人，聽說您是大禹國的大學者，是全國第三有才學的人？」這些天相處下來，匈奴使臣和成湘一行人也相處熟絡了。尤其是輝珠公主，和成湘更像是成了朋友一樣。

不再愛慕虛榮，不再好大喜功，嘴裏喊著正義，但卻絲毫不手軟。大禹的正義，僅僅在於兵鋒之下。這樣的民族，太可怕了。

哪怕語言不通，哪怕生活習慣不同，但烏可及卻能感受到他們的幸福是發自內心的。

馬車路過新城商業區，看的一眾匈奴侍衛瞪圓了眼睛發出驚嘆。

幾乎很少在他們的臉上看到憂愁，看到麻木。他們是活在希望之中，活在通往幸福的路上。

「差不多吧……你到了就知道。」

很快，一張香噴噴的煎餅果子出來了。成湘接過之後第一個抵到輝珠公主的面前。

「公主，我們大禹是禮儀之邦。」成湘淡淡的一笑，「要文明。」

這些天，他有意無意的去了糧鋪，詢問糧價。糧價，是最能直觀體現大禹經濟狀況的地方。如果糧價過高，百姓吃不起那就說明大禹的經濟低迷。如果糧價不高，百姓還是吃不起，那就是問題很嚴重了。

保護的倒不是匈奴人的安全，而是一旦發生突發事件確保大禹百姓的安全。匈奴使臣一行人中，有兩個人受陸笙重點關照。

至少都是七層以上，平均的樓層都要十層，從京城出來到新城區，根本就是全新的世界。看的一種匈奴人感覺來到了天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