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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去吧，我再研究研究。」

「昨晚上那幾個人呢？本君還想再問問。」

說著，段飛輕輕的掀開白布，看到屍體的一瞬間，陸笙都感覺背脊發涼倒吸了一口涼氣。屍體被嚴重啃食，小腹以下幾乎已經成了骷髏。

「有什麼事么？」

「進來，何事？」

聽著石開山生硬的語氣，陸笙眼神微微一暗。

但是現在……被玷污了啊。

回到滬上玄天府，段飛立刻聯繫軍部核實張東水的情況。因為事情比較嚴重，所以段飛動用了符文傳書。

至於張東水的死因，那就是玄天府負責查了。因為在軍部，張東水已經葬身大海屍骨無存。最後，對段飛提交上來的情況軍部也表示了重視。

「死了？怎麼死的？」段飛沒想到隨口一問石開山就知道。還以為石開山要去翻閱一下名冊呢。

「噠噠噠——」

「段飛，你怎麼看？」

「總鎮大人，剛剛接到報案，有人在家中的水井之中發現血骷髏，把井水都染紅了。當場嚇瘋了兩個人。」

那天活下來的將士已經證明，正是這頭畜生撞翻了船，只是它現在也被殺死了，屍體飄蕩到了這裏。」

「屍體已經被嚴重損毀，無法判定是意外還是他殺。我需要調查一下這個密探的身份，確定他所在的部。大內密探被殺，絕非小事。」

「男風成性，簡直……齷齪至極。」

段飛離開之後，陸笙對屍體研究起來，被啃食的傷口，骨骼上海殘留著牙印。牙齒很尖銳，但牙印和*圖*書的排列卻極為詭異，竟然是成月牙形排列的。

「操，這是什麼玩意？」饒是段飛做了這麼多年吳州總鎮，他也沒有見過鬚鯨。雖然聽說過海中會有大魚，但這頭也太大了吧？

「那下官的奏報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兩人三兩句，基本上就決定了石開山的命運。

在滬上府的客棧中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玄天府，將自己昨夜的所見所聞寫成奏摺，而後讓玄天府弟兄快馬加鞭的送往京城。

「那不巧，昨晚上府君大人離開后不久，他們就被末將軍法處置了。」

「張東水是東海水師的車郎將，七天前輪值巡邏，卻在海上遇到了海獸，三首巡邏船全部沉沒海底，三百名將士屍骨無存，這事早在事發當時就已經上報軍部了。」

「陸府君，段大人，怎麼突然來訪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七天前，巡邏在海上遇到商隊求援，張東水將軍立刻摔水師營救，但不幸被海獸撞翻了船，三首江海級戰船粉身碎骨。

「煙兒，雖然夫君權利是挺大的，但是軍隊的作風問題不歸我管，哪怕我知道軍隊作風有問題，也只能如實上報卻不能處置。」

「他還有餘地么？」

段飛的語氣，預示著這具屍體不簡單，也沒有遲疑，跟著段飛前往驗屍組。而後段飛將驗屍組的弟兄叫出去，只留下陸笙。

石開山聽聞后從海岸邊上屁顛屁顛的趕來。正好，有七八艘戰船正在緩緩的靠岸。m.hetubook.com.com陸笙順勢望去，僅僅看了一眼便一愣。

連夜從煙羅島離開，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了。除了被噁心，還有就是氣憤。煙羅島在步非煙的心底有著特殊的意義。

「也就是說，他死時的身份還是東海水師張東水了。」

「這麼大的海獸……倒也可能。」

「這末將就不知道了。」石開山語氣冷淡的說道。陸笙昨晚上已經明確會向上頭舉報，那麼石開山就沒必要再給陸笙面子了。

「我的奏報已經送上去了，用詞還算客氣。」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段飛落地之後，語氣不咸不淡的說道，「東海水師，一個叫張東水的人。」

聲浪滾滾而去，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是不是藍鯨陸笙不知道，但這鬚鯨的塊頭應該也是最大的一種鯨了。但讓陸笙驚懼的是，半截鬚鯨，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斷的。

步非煙已經改了很多，要換了以前的脾氣，看到這種不堪入目的直接拔劍人道毀滅了。這種想殺人的衝動，步非煙很久沒有了。

「什麼海魚，竟然能把人啃成這樣？」陸笙下意識的發出一聲驚呼，這種啃食方式，讓陸笙想起了一種在亞馬遜流域非常恐怖的魚類，食人魚。

「段總鎮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話音剛落，玄天府大門外，段飛帶著一眾玄天衛臉色難看的走來，看到陸笙之後，段飛連忙大步走來。

尤其是軍部軍法處那個軍官還是段飛當年帶過的兵，就算石開山已經將和*圖*書犯事士兵軍法處置也別想高枕無憂。

「石開山的反應有點過於激烈了。就算府君將昨日之事如實稟報，石開山也不至於這麼快的翻臉。府君之權威，動動筆都能讓他萬劫不復。除非，他就沒想過還有餘地。」

「張東水之事，我會向軍部求證的。沒別的事，我們就告辭了。」段飛淡漠的說道，給陸笙示意一個眼神兩人縱身離去。

這種月牙形的牙齒痕迹應該出現在扁平臉生物的身上，比如猴子，或人。

只有寥寥幾個將士僥倖活的性命遊了回來，今天一早，弟兄們發現有巨大不明物體穿過迷霧接近煙羅島，我們這才知道是這頭畜生。

就算陸笙位高權重，但東海水師畢竟隸屬於軍部。

「張東水？我知道，只是他已經死了啊。」

「東海水師……」說起這個，陸笙還有些膈應，昨晚的一幕再次浮現在腦海中。看到陸笙的表情有些難看，段飛突然想起昨天陸笙似乎就是去了東海水師。

「如此敗壞我軍風氣，留著何用？」

陸笙正在辦公室中與段飛商討，該如何布局，從什麼地方查。突然，外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不對吧，張東水的屍體我們已經找到了，他身上的啃食痕迹是小口所為。海獸這麼大，張東水的身板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呢。」陸笙連忙補充道。

在海洋中，必然有兇殘的魚類，但在淺海地區是不存在的。而且，大內密探的屍體渾身都濕漉漉的，顯然不是就下半身留在水中，難道食人魚也知道沿和圖書著邊緣慢慢啃食的么？

「就是它——」石開山隨手向後一指，而這時，幾艘戰船已經靠近岸邊，身後拖拽的鬚鯨半截屍體才露出海面。

確實氣的不輕。

一口直接咬斷直徑近十米的鬚鯨，這得多大的嘴巴啊？

跟陸笙久了，被陸笙灌輸了人命大於天，哪怕你再了不起，再牛逼，你都沒有隨意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

「不錯，我們要不要再去東海水師問一下？至少一個兵沒了總得有一個說法吧？」

那邊的回復也過來了，對張東水的那一次海獸襲擊事件，軍部確實接到了奏報並且已經呈報皇上。至少在流程上，石開山沒有毛病。

眼下滬上府三件事，煙羅島之事算是告一個段落，但鮫人傳說到底是真是假，還有海底巨獸到底是什麼還是一團迷霧。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段飛來到陸笙面前，「府君，找到了，此人是張大年，確實是奉命潛伏于東海水師的大內密探。潛伏名字，張東水。」

「殺了？」

這一句話倒是提點了陸笙，昨天看到的那幾個受受似乎都長得挺好看的。難道，他們還不是軍營中人？

「男風？雖然偶有聽說貴族子弟喜好男風，但軍營之中怎麼會？大禹軍部很早就整治男風，而且長相好看的男子一般也會被徵兵處拒之門外。」

「府君，屍體頭皮上紋的這個刺青是大內密探的獨有標誌。刺青的紋路，代表著大內密探的出身地。這是西陵王府培養的大內密探，應該是秘密潛藏於煙羅島的。」

段飛從和-圖-書飛劍上跳下，緩緩的飄落，「吳州玄天府總鎮段飛，與大禹玄天府府君陸笙造訪。」

「走！我們現在去。」

這畫面，蔚為壯觀。

「本來有，現在恐怕沒了。」段飛淡淡一笑，「府君應該不會在奏報上客氣吧？」

段飛現在是道境高手，凌空虛度不成問題，但速度嘛，在陸笙看來還是太慢了。所以陸笙御劍飛行，帶著段飛再次來到煙羅島。

「府君大人，您來的正好。」

「府君，東海水師怎麼了？」

「段飛呢？」陸笙忙完之後才意識到，今天段飛似乎不在滬上玄天府。

陸笙疑惑的看著段飛輕輕的掀開屍體的白布，屍體的頭髮處被剔除了一大片。

步非煙真的是被噁心壞了，雖然偶然間會聽到什麼男風，什麼龍陽之好，但卻從未預料到有一天會親眼看到。

「海獸？什麼海獸？哪來的海獸？」

在船的後面，似乎拖拽著什麼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半頭鬚鯨。

「今天早上，出江口百姓報案，發現了一具被啃食的屍體，我去看了，觸目驚心。屍體已經被帶回來了，在驗屍組。您也去看看吧。」

就剩下半截身體，體長也超過十五米了，如果是完整的，恐怕四十米都有了。

「我懂，所以我沒有殺人。」步非煙的語氣……很平靜。彷彿對她來說，把煙羅島的駐軍都宰了心理沒有半點負擔。

這種月牙形的牙齒不該出現在魚類身上，動物是靠嘴巴殺敵和進食，所以他們的嘴巴必定是身體最突出部位，嘴巴的張合應該如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