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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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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兩歲春秋須臾過,少年江湖青衫行 第一百二十九章 請指教

第四卷 兩歲春秋須臾過,少年江湖青衫行

第一百二十九章 請指教

扶風一郡之地當中,為首者為公孫靖這等擅長廝殺的中三品武者,佔有兩州之地,巨鯨幫已經是說得上名號的幫派,而天劍門雖然因為門中最強者年老,近些年逐漸式微,可是以宏暉最後一劍,已重回扶風大派行列當中。
王安風聽得這話,略微恍惚了下,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茫然。
身著鐵衣,背負大弓,右手持槍,左手扶刀。
不知道為何,他竟已經覺得,此時的巨鯨幫已有了當年神武府的雛形。
「巨鯨幫公孫靖,請指教!」
……
扶風江湖中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瞞得過他們的眼線,不說其他,只單提公孫靖桌上這卷宗中記載的東西,便要比扶風中九成九的武者知道的都要更多。
其是商隊的護衛,汪興慶,小武館出身,修一身橫練外功,不修內氣,一手大槍術大開大合,有幾分軍中味道,想來武館館主和兵家多少有些牽扯。
殺氣烈烈。
那武將更是被他一劍削去了盔上紅纓,一張臉漲得鐵青。
「確實如此……」
王安風雙眸放空,看著倒退的風景,腦海中思緒紛飛,想到了許多的事情,但是當想到此行就要回到自小成長生活的大涼村時,心湖中忍不住生出許多漣漪,不複原本的沉靜。
青衫束髮,背負長琴,倒像是個尋常觀景的書生,可惜此時冬日,並非春和景明,也沒有竹杖芒鞋,王安風這副模樣,反而有一絲怪異。
王安風點頭道聲謝,汪興慶擺了擺手,復又笑談兩句,雙腿用力,輕夾馬腹,那坐騎受驚,邁開了步子,朝著車隊最前面趕過去,想來是要去將事情告知掌柜。
離伯,王叔。
「天劍宏暉,兵解……」
也有跟著家人同行的少女,看到少年生得俊秀,手掌撫在枯枝之上,便越顯得白皙修長。
王安風回過神來,手中下意識的動作止住,那枯枝就像是直接凍結在了空中,紋絲不動,卻又不顯得有絲毫異常,彷彿其本身就應該如此,停在空中。
「家……」
現在該去哪裡呢?
公孫靖在遙遠外安靜看著其中兩人將丹藥收好,翻開醫術低聲交談,未曾進去打擾,只是放慢了腳步,往門派外面行去,他的步子邁和_圖_書得很大,心中一片昂揚。
目送鐵衣衛離開,公孫靖轉身繼續前行,校場當中,有奔馬聲,廝殺聲,不絕於耳,聽得到厲老三的怒吼聲音,以及鋪天蓋地的回應,這聲音如同洪流,卻轉瞬淹沒在了更為密集的破空聲和馬蹄聲之下。
在官道上,遇到了一個趕路的商隊,商戶的掌柜和氣,王安風只是花去了一百文錢,就在最後拉貨的馬車上得了個位子,夥計給收拾了下,少年便懶懶靠在了馬車的車廂上。
前些下過雪,天氣寒冷,放眼看去一片銀裝素裹。
「沒啥,就是掌柜的讓我來問你一下,王兄弟你是打算到何處去?先前上車的時候也沒有多問,可要小心,勿要走錯了城。」
虎父無犬子啊。
當年只是想要離開大涼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卻不曾想在短短數年間,經歷了那許多事情,有陰詭小人,口蜜腹劍,也有豪俠縱劍,一諾千金,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江湖當中幾多風雨,一經踏入便再難離開。
此時看來,當年在大涼村中平淡的日子倒是顯得彌足可貴,想到當時年少時經歷,不由得自心中生出許多懷念來。
但是現在也沒有興趣主動去觸霉頭,目睹了宏暉赴死,好友蛻變這許多事情,他此時心中不知為何,多少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倒像是看慣繁華之後的懶散。
「怎麼了,汪護衛?」
自天劍門上下來之後,王安風和宏飛白分別,後者自往天京方向而去。
雖然他倒是不怕。
如能懾服天下,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大派。
安竹城已經是扶風郡的邊緣,再往外走不過一百余里,就會到扶風郡關城,守衛森嚴,關城之外,有平原廣闊,越過之後,長驅直入便是忘仙郡。
身上換了一身黑衣的木訥青年盤坐在葯園當中。
雖然盤坐于貨車車板上,有些不修邊幅,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洒脫風流,面上不由羞紅,引得同行男子對少年怒目而視,王安風自己倒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自己如何激怒了他們,令鴻落羽在少林寺中大笑不止,自認得意。
「那可好,我便告知掌柜的,每次定房的時候,給王兄弟你單開一間,不過,和_圖_書開客房的銀錢,就要王兄弟你令出了,跟著商隊,多少能夠節省些許。」
一路上也沒有施展輕功,只是隨意前行,心無掛礙,行徑一處山路的時候,順手摺了一根枯枝在手中。
公孫靖的面上浮現一絲坦然的微笑。
巨鯨幫經過他原本的苦心經營,實力雖說不弱,可是生生吞下了一州江湖霸主方才沒有多長時間,再想著將勢力往外延伸,難免就有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嫌疑。
「說來,咱們這商隊路上要行經五六座城補給。」
是戒備,還是合作為盟?
武功從來和道德無關。
後者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雙眼,道:
除去衣著不同,這幾乎是當年神武府鐵衛的翻版,神色冷硬,仿若青石,遇到公孫靖時,整齊劃一,抱拳行禮,公孫靖神色肅穆,亦以軍禮還之。
「那便是最好……」
夢月雪收好丹藥,笑吟吟得看著穿一身巨鯨幫樣式衣物的川連,後者鬆了口氣,面上亦是浮現笑意。
其周圍氣機鼓盪,此時明明在白雪青石之上,卻隱約有種種靈藥在其身旁生長,一片生機盎然的景緻,令人見之心驚。
沒有半點章法,更沒有什麼技巧,就是山上放牛的牧童,甩動柳枝都能發出頗為響亮的呼嘯聲音,可他手中的枯枝卻像是沒有半分力氣一樣,划拉在空中,連一絲破空的聲音也沒有,偏生還很認真。
可是想了想,還是作罷。
巨鯨幫吞併西定州二十七連幫之後,已經是扶風中一等一的大幫派,談府兩代虎首不知道下了多少暗子,此時盡數被他掌握。
雙手白皙,拉出道道幻影,轉瞬之間就將這瓷瓶全部塞住,未曾讓藥性外露。
那裡是整個大秦帝國的中心,正是人間繁華之所在,紙醉金迷,必有劍客不願意去這污濁之地,也必然會有頂尖的劍客沉醉在其中。
當年王安風自忘仙到扶風的時候,因為要時時躲避追兵,入山林殺匪,進縣城殺官,所以並沒有從官道上走,而是直接穿過了重重山林,自忘仙直入扶風郡城外,對這條路線並不熟悉。
公孫靖嘆息一聲,將手中的卷宗合起,放在了桌上,其中文字密密麻麻,記載的正是前些時日和*圖*書在天劍門山下發生的一戰。
王安風則是順著山路,往北而行。
「王小兄弟,可是近來事情不順?」
或許年後,應該去青鋒解一行……
只不過,這並非是由原本的神武府重新匯聚而成,而是因為少主而成就,無論是川連,談府,還是自己這原本已經失去了戰意的老兵……
先前在天劍門附近的城池中,他情急之下,對城中巡衛的甲士出手,仗劍護著天劍門眾人衝殺出來,雖然沒有殺人,可是激怒當中,出手的時候,就難免克制不住力道,那上百甲士當中不乏身上帶傷的。
王安風收回目光,點了點頭,道:
公孫靖呼吸了一口冬日微寒的空氣,活動了下身子,順著小路慢慢往外走,這裏原本是二十七連幫的祖業,又被厲老三用神武府的規矩布下了軍陣陷阱,幾如銅牆鐵壁一般,鐵衣衛十人為一組,巡衛其中。
他此行出來,本是為了追蹤白虎堂的蹤跡,也確實找到了白虎堂活動的跡象。
汪興慶滿臉感慨。
七十二連幫數十年基業的駐地。
公孫靖的眉頭微微皺起。
可是江湖幫派結眾成陣,廝殺起來倒也不弱於人,更兼門人眾多,廣布天下,產業之多,消息靈通也遠遠在尋常門派之上。
「師兄,這一次,藥性要更好些哦……」
前後奔波了差不多一月時間,竟然也只是徒勞而已。
「汪護衛如何知道?」
「如何,王兄弟可是有了什麼打算?」
王安風收回目光。
「可惜了,天下間又少了一個好男兒。」
進可攻,退可守。
公孫靖坐在桌前想了片刻,沒能拿得出一個想法,搖了搖頭,將這卷宗收好,少主此時不在,他便打算尋個時間,到那小秘境當中見見那一位青衣魁首,或者帶著面具的堂主。
在他身前葯爐有烈焰沸盈,而他卻似乎毫無察覺,雙眸微闔,一雙肉掌只是貼在那青銅葯爐之上,神色平和,彷彿已經與周圍天地融為一體,頗為玄奧。
「前輩……」
以小搏大,殺出偌大基業的錢府打理產業……
後山下有大片葯園,裏面種有尋常藥物三百四十七種,珍惜藥材三十一,奇葯三株,素來是二十七連幫的禁地,和圖書此時在這葯園旁邊卻修了數座草屋。
「都出來快要一年啦……」
右腿盤著,左腿伴隨著馬車一晃一晃,一雙眼睛放空,看著山河倒行。
汪興慶未曾注意到王安風手中枯枝的異樣,就算是注意到,也絕不會在意,只是笑了笑,道:
巨鯨幫有上萬幫眾。
手指屈起,輕輕敲擊在桌面上。
手中枯枝在空中晃悠。
神武府嫡傳鐵衣衛。
將這卷宗收好,公孫靖背著兵刃,推門走出來。
汪興慶聽得了王安風的回答,笑道:
汪興慶看他模樣,復又笑道:
汪興慶看到他神色,收住了自己的感慨,行走江湖多年,眼力多少不會差,想了想,笑著開口道:
「都是跑江湖的,招子得要放亮些,按我說,這世上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再說現在也已經到了十二月,馬上就是年節了,王兄弟你不先回家一趟?」
要前往何處……
腳步站定,男子抬手推開了身前木門,院落中負手而立一位老者,有蒼蒼白髮,右手持槍,便是淵渟岳峙,宗師氣度,費破岳抬眸看他,一揚長槍,淡淡道:
加上他此時有些懶散的模樣,引得來往行人發笑。
最強者存在最大的價值,不在於攻殺,而在於威懾。
王安風面上浮現一絲茫然。
不過,雖然不去在那裡設立分舵,可是同為扶風江湖新晉勢力,彼此之間必然少不了來往,不知道應該對這天劍門採取如何的態度。
自己受到責罰倒無所謂,但是若因此而連累了少主,那便萬死莫辭了。
天色漸晚,溫度轉涼。
大涼村。
談府兩代虎首苦心經營,堪稱天羅地網一般的情報。
王安風似乎愣了下,心中升起了一絲懷念,眼前所見,已經是天地間一片蕭瑟的冬日景觀,數數日子,也已經到了十二月,距離年節不到一個月,過了年節,他也算是已經十七歲。
他已不很年輕,有妻兒老小。
藥師谷下一代傳人作為眾藥師之主。
而且,退一步來說,巨鯨幫本就是新近崛起的江湖勢力,根基不曾穩固,在老牌勢力眼中,怕是頗為礙眼,此時若有妄動,引得群起而攻之,便是得不償失。
「有再大的事情,也得回家過年不是?哈哈哈……」和_圖_書
武者門派和江湖幫派不同,前者弟子數目遠不如後者眾多,但是每一位都有專門的師父傳授武功,單論實力,要在尋常的江湖幫眾之上。
手中的枯枝隨意地虛點在空中。
川連清喝出聲,手腕一震。
這商隊此行,正是自扶風郡城前往關城,車上都是些稀罕年貨,各郡邊關一帶相較郡城必然貧瘠,物資匱乏,此時臨近年節,這些年貨不用擔心銷路,是實打實的好買賣。
問問應當如何處理和這天劍門的關係,省得自己這邊私下處理,出了岔子,反倒誤了大事。
「來罷……」
既然白虎堂的線索已斷,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尋找到當年和他做下約定的酒自在前輩,後者遊俠江湖,行蹤飄渺不定,不過當年既然會去青鋒解中拜壽,那麼其和青鋒解應該頗有淵源。
公孫靖得到這消息的時候甚至曾經心動,考慮過要不要在天劍門附近設立分舵。
加上少主。
可他分明年少。
可是未曾想到,隱藏於天劍門一事後的,竟是修為達到五品的高手,更未曾想到,他甚至於還沒能見到那白虎堂高手,後者就已經倒斃在了宏暉人生最後一劍之下。
一名穿著勁裝的青年勒住馬韁,速度放慢落在了車隊後面,叫了一聲,王安風抬起眼來,就看到這名笑眯眯的青年。
「王小哥……」
他抬眸看向旁邊騎馬的護衛,笑道:
青銅葯爐輕鳴,猛地打開,氤氳葯香浮現,蔓延了數丈之遠,在他身旁的少女已經打開了十個白瓷瓶,以內力將彈出的丹藥盡數牽引,收入其中。
王安風抬眸看他,未曾否認,只是道:
「那,我便在安竹城和諸位辭別。」
武功上雖然只是勉強摸到了九品的門檻,可是在大秦郡城內,只要不去走離官道太遠的小路,倒也不會遇到什麼麻煩,闖蕩江湖算不上,可當一個鏢師護衛,卻已經是綽綽有餘。
白虎堂的線索再一次斷掉,也沒能得到聯繫酒自在前輩的方法。
公孫靖將背後兵刃取下,雙眸神光閃動,道:
「走得快些,約莫能在半個月內到了地方……哈哈,說實話,這都快要過年節了,弟兄們也都想著,早些把這最後一趟跑完,好好歸家陪陪媳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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