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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風心中微動，故意沉默了下，道：

終究是沒有能夠阻止。

徐廣茂聞言，亦是嘆息一聲，道：

當日他就是從後者口中得知了白虎堂的事情，將者密探放在了附近的刑部駐點之後，便即趕到了商隊上，之後就是大荒寨的事情，如此算來，距離兩人第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六七天的時間，卻未曾想到，會在這裏見面。

王安風眯了眯眼睛，腦海中將這一句話拆解開來，瞬間理解了更深層次的意思——

聽從刑部調遣？

徐廣茂忍住苦笑的衝動，神色倒是如常，只是語氣中也有些無奈，道：

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

王安風沉默著抬頭。

而在此山壁之上，更有十三層雲閣，抬手幾可摸天，俯瞰左右，無所遮掩處，這裏自然是為四大世家，高門大派的弟子所準備的立處。

可雖然遺憾，對於皇甫家的選擇，他又偏偏能夠理解，因為理解，更覺得遺憾。

王安風心知自己果然猜對了，聲音故意微寒，道：

「唉，沒有辦法，天魁城總捕任期已至了……」

他是第一次來到這座西北雄城，這座城池規模之大，絲毫不遜色于大秦扶風，因為臨近北疆，人員雜亂，關係複雜之處，更甚於扶風一籌。

「咦，大人，鸞影兩位大人就在前面……」

「那位大人少年時，hｔtｐs://m.ｈｅｔubooｋ.coｍ•coｍ家人盡皆死於江湖世家之手，之後雖然復讎，但是對於江湖從無半點好感，此次白虎堂之事，總捕打算要藉助這樣的機會，雙邊得利，趁機削弱皇甫家的江湖聲望，以挑動紛爭，使得西北江湖勢力內耗，加強掌控。」

明日便是這一次演武召開的時間。

到時候武者在下方擂台切磋，各家旁觀之人則都在閣樓之上。一側有一處光滑石壁，數十丈之高，幾可稱之為山壁，有能工巧匠，自半山壁上硬生生刻出江湖兩個大字。

王安風心中愕然。

徐廣茂亦是有些消沉，不過過了一會兒，復又強自笑道：「不過，此事雖然危險，但是大人您在這裏，我等自然無礙，何況，鸞和影兩位大人也都在這裏，也沒有甚麼需要害怕的了。」

刑部和四大世家的關係不算差，應當已經將消息告知了皇甫家，但是就他在這三日的觀察來開，十年演武的準備進程絲毫沒有放緩。

想來也是，這場盛會，皇甫家已經等了足足十年，年輕一輩的子弟已經長成，各自練成武藝，也是時候向這座江湖宣稱，證明，皇甫家仍舊有鎮壓大秦西北一切勢力的武功。

對於任何一個江湖勢力而言，這都是薪火相傳的大事情，若是因為白虎堂三字，便即遲和圖書疑的話，那麼皇甫家也不要再想要有江湖上的偌大威名了。

他奔波了三日，卻仍舊還是一無所獲，沒有能夠找到白虎堂麾下的行動蹤跡，這樣的結果，倒是也在他的預料之內。

王安風看了一眼山壁上的字跡，自語道：

後者正端著一碗面吃得正香，一抬頭也恰好看到了王安風，面容一喜，狼吞虎咽將碗里的面吃完，扔下六枚銅錢，起身奔了出來，趕上腳步並未停下來的王安風，擦了擦嘴角，壓低聲音道：

連傷員都需要調用，可見密探首領鸞影兩人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但是天雄城乃是大秦西北雙柱之一，刑部力量絕對不會少，之所以有如此，只能認為他們二人沒能調動刑部在這兩座城中的力量。

原地已經空無一人。

徐廣茂神色恭敬，同樣用傳音的法門道：

三日之間，自西而東。

這裏，便是最後一條道路了。

明日才是演武正是開始之時，此刻還有許多匠人正在進行最後的處理，演武台外三十步，分列有皇甫家的武者，盡數持刀而立，神色冷銳。

「若是西北的刑部主事不那麼蠢就好了。」

青石砌成的方形擂台，足以能讓彼此切磋的武者放開手腳來，周圍盡數圍繞紅色閣樓。

無論是皇甫家明知道危險，仍舊要將這一次十年演武開辦下去，還是說白虎堂和*圖*書，明明知道自己的計劃情報泄露，極有可能遇險，仍舊謹慎潛伏，其實拋開敵我的話，在骨子裡都是一樣的。

他想了許多理由，竟然未曾想到是這樣的原因，對於大秦刑部而言，江湖勢力自然越弱越好，但是白虎堂乃是驍悍之輩，若無足夠手段，這種行徑，無異於是與虎謀皮。

這樣的話，就算是白虎堂有後手的話，他也能夠迅速做出攔截，不至於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轉，或是在梁州城時候一樣，不得不去抓一個本地的混混潑皮強迫帶路。

其面容有些和氣，只是臉頰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平添了幾分戾氣，正是王安風前一段時間，從癆病閻王夫婦手中救下來的那名刑部的密探。

一個不好，便即會反噬己身，一旦白虎堂得勢，江湖雖亂，卻未必會內耗，到時候，反倒會令西北江湖與大秦朝堂衝突越來越大。

王安風原本以為還有刑部力量可以倚靠，沒有想到，這一次西北刑部乾脆打算作壁上觀。若非是用刑部捉影密探的身份糊弄了徐廣茂，否則還被蒙在鼓裡，等他發現完全指望不上刑部封鎖的時候，恐怕就只能夠乾瞪眼了。

王安風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徐廣茂？你怎麼會在這裏？」

「大人……」

氣氛之熱烈，可見一斑。

那樣的話，大秦群雄也枉稱為江湖盛m.hetubook.com.com世了。

王安風行在三步之前，神色依舊冷淡，傳音道：

走不過多久的時候，卻看到旁邊的小攤上有個熟悉的面孔在。

王安風口中輕聲低語了一聲，抬眸仔細打量著之後幾日必然會發生衝突的場地，據旁邊百姓所說，這一座演武場，在半年之前，已經開始動工了，直到現在才勉強完成。

白虎堂既然敢在這裏動手，定然是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自知消息泄露之後，定然會變得越發謹慎，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被他在短短三天時間內找到的話，白虎堂如何能夠在大秦江湖之中肆虐數十年而不曾被連根拔起？

前面不遠處是被圍起來的一片巨大建築，背後三十里處則是天雄城的城門。

「未曾想到，連你這個傷員都調來了。」

「江湖……」

「大人切莫如此說話了……」

也就是說刑部和密探發生了分歧。

城中江湖人士，一日比一日多，幾乎處處可以見到佩刀帶劍的武者，其中不乏成名之輩，就連不習武功的尋常百姓，口中也常常能夠聽得到『皇甫家』『演武』『刀法』這樣的詞。

王安風腳步微微一頓，聲音沉穩有力，道：

王安風止步，看著前面宏大的建築，聽著周圍百姓口中的嘖嘖讚歎聲，心中升起些許的遺憾——

心中說不出是感慨還是遺憾，轉身擠開同樣在這裏和*圖*書看熱鬧的旁觀武者，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黯淡，王安風辨認了方向，朝著自己目前落腳之處走去。

「若非如此的話，此事當可有更多人在場。」

徐廣茂聞言抬手一指前面數百米外。

王安風沉默了下，冷淡道：

「回稟大人，在下養傷之後，便即收到了鸞和影兩位大人的密令，要屬下前往天雄城來，聽從刑部調遣……」

那座建築就是這一次十年演武所用的演武場。

「何處？」

「咦？大，大人？」

「據屬下所知，這一次我西北一帶的密探，除去必要的值守，三成已經全部調到了天雄城中，戒備可能出現的問題和衝突，屬下還算是好的，只是領了監視的牌子，不必正面和人交手。」

人群稀稀疏疏，有一位穿青衣長袍的文士，以及並肩而行，背負雙槍的武者，此刻徐廣茂在這樣危險的地方見到了長官，眸子微有喜色，下意識已經走出幾步，突得記起自己身份，回過頭來看向王安風的時候，卻是微微一呆：

徐廣茂被這一句話嚇了一跳，左右環視一周，方才記起來自己兩人乃是用的傳音法門，聲不傳六耳，如此才稍微鬆了口氣，勸慰道：

「大爭。」

他在這幾日時間當中，最主要的其實只是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將整座天雄城的大概布局，以及主要幹道熟悉了一遍，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