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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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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縱橫天下 第二百一十章 以大欺小

第五卷 縱橫天下

第二百一十章 以大欺小

佛門金剛獅子吼,調動自身靈韻,仿照雷霆低鳴。
男子臉上的微笑和崇敬頓時凝固。
「閣下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詢問一下,我在外面等著就可以。」
「應作如是觀。」
那看不清楚模樣的男子抬手按他眉心,微笑道:
短時間內,這一片天地間,所有因指向了唯一的果。
屋子裡。
黑衣男子從容不迫,手指觸碰向王安風眉心,王安風竭力控制身軀,在那手指碰到自己的時候,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
「是他。」
男子語氣放柔,繼續開口,已經滿臉茫然的王安風雙目突然恢復清明,彷彿出鞘利劍,猛然近前,越過了那男子一側身位,右腳微抬,旋即猛地后踏,踩向男子后膝,右手抬起,化作龍爪模樣,抓向男子咽喉。
「你忘記了么?」
顧傾寒有些不爽快地鼓囊兩聲,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仍舊保持動作,將馬匹刷了乾淨,然後方才起身,收斂自身氣機,踱步到門口,略有戒備,道:
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安安靜靜站在他的身旁,正微笑看著他。
然後,險些給人篡改了過去的王安風慢慢轉過頭來。
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顧傾寒正在給換來的馬匹刷著毛髮,先前屬於王室的四匹上等駿馬,已經通過暗中的渠道換成了作為草原上硬通貨的黃金。
而眼前的則是『呂映波記憶中』走出的男子。
周圍的世界開始崩塌。
但是帶給他這種種感受的卻是虛假的。
掌心合握,聲音平淡。
王安風的心中念頭涌動,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眉心微微一涼,微微一怔,旋即瞳孔一痛,幾有流淚的感覺,修行之此所得的瞳術受到刺|激,反倒是更進一步,眼前所見盡數發生變化。
這個男人的身形才變得清晰鮮明起來。
身軀甚至於都因之而微微顫抖。
龐大的氣機已經將脆弱的意識世界震碎,現實中的王安風猛地後撤一步,面色蒼白,只覺得周身氣機涌動,隱隱刺痛不止,瞬息之間,已是受了輕傷。
這換來的四匹馬只不過是最尋常的那一類,只是比起駑馬稍好。
心神之念,能夠做到一瞬千里,王安風迅速察覺到自己可以解除和呂映波的靈韻解除,從心神幻象當中掙脫出來,當下凝神靜念,雙手法印鬆開,心中旋即微松。
化作了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山。
「對,你https://m.hetubook.com.com忘記了嗎?」
而伊鄉則笑眯眯地看向了屋子,他的心中其實並不如表面上這樣冷靜,因為某些原因,他其實可以追蹤呂映波的蹤跡,而今日他甚至於感受到了那位大人的氣息,才主動過來,心中篤定。
男子的神色微微凝滯。
「呵,你可能化虛為實?」
「阿彌陀佛。」
即便是以王安風的瞳力,仍舊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那臉上似乎有著少年者的純粹,中年的沉穩,老年的溫和,看不清的眸子里有純粹的喜悅和好奇,讚許道:
白虎堂之主么?
一種粘稠如墨的黑暗旋即將那些垮塌崩碎的部分替代,濃重如夜,化作長衣,王安風抬眸,一個看不清楚面容的人站在自己三步之前。
王安風整個人被武功遠遠凌駕於他之上的男子壓制,身軀動彈不得,更不必說開口發出聲音,但是自有他的聲音開口,淡淡道:
「武功?」
清瘦的身軀瑟瑟發抖,像是秋雨當中緊貼牆角的一片落葉。
但是不知道為何,王安風心中卻有極強的預感,這個狀態的自己能夠被觸碰。而且一旦被碰到,後果絕不是他可以預料到的,極有可能會像是呂映波一樣,被改變了過去的記憶,失去自我。
他的記憶中浮現出了另外一個畫面,終於明白了這種有些熟悉的感覺來自何方——
周圍世界再度破碎。
「你是經歷了什麼?」
「施主,貧僧等『你』許久了。」
那黑衣男子意識到王安風的打算,卻並未做出阻止。
瘦小的男孩滿臉的淚水,心中有止不住的悲愴,不斷浮現出來,來來往往的村民卻只是嘆息一聲,直到一個身材高大,五官豪邁的男子終於看不下去了,湊上前來,腰間還掛著一把沾著血水的殺豬刀。
他眼中浮現出一絲愕然,低下頭,看到了那眉眼稚嫩的少年突然雙手結成金剛印,神色溫和莊重,道:
和天地的聯繫就像是從來沒有過。
「是誰?」
一個個曾經看到過的光點朝著他的身後飛躍著消失。
雙眼一片冰冷。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即將面臨傳說的敬重和激動。
王安風頭皮發麻,猛然後退,此刻的他其實並不存在,只是意識的虛幻,意識上有真實存在的感覺,但是這不過是『能夠清m•hetubook.com•com晰意識到』的『錯覺』,具體而言,此刻的他更趨向于傳說中靈魂的狀態。
王安風的瞳孔驟然收縮。
右手彷彿打破了一層幻象,沒有觸碰到實體。
「我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面了。」
若是尋常人,那麼自然可以知道許多隱秘。
山上是青蔥的樹木,背著木柴的樵夫唱著跑調的號子,從山上走下來,山下已經有了炊煙,熟悉的鄉音。
記憶如夢,已是空虛,何況于夢中之夢,是為空中之空。
「在下伊鄉,我是應了裏面主人的命令而來的。」
再然後,源自於『身體』的記憶佔據了本能。
「點心。」
反倒是因為突然的停止思考,失去先機,被對方接觸了自己的眉心。
男子微笑應允,道:
伴隨著這一變化,周圍的黑暗登時浮現流光。
顧傾寒心中好奇,不知道刀狂是什麼時候傳訊給了外面那個人。
一言可為天下法。
佛音說法,聲如雷震,誅邪不侵。
他修行武功至今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曾經和各種傳承的武者接觸過,但是從來沒有見到這麼奇詭的能力,這幾乎已經不像是武學,最起碼,和下三品以力橫行,中三品引動天機截然不同。
我觀三千世界,如掌上觀紋。
但是以這樣凌厲的攻勢,卻彷彿擊中了空氣,只是留下了凌厲的破空聲,王安風猛地轉身,看到那男子身子彷彿漣漪一樣消失,然後重新凝實,旋即朝著後面飛速後退。
背後是燃燒著的火焰,是看不到星辰和月色的天空。
天地之間,精神崩潰,滿臉淚痕的呂映波獃獃站著,身上穿著的依舊還是少女時期在南蠻時的衣著,遍體藍色,頗多銀飾。
但是無論如何掙脫了那種詭異的幻境。
將他生命中很重要的東西任意挪去,然後取而代之。
顧傾寒原本打算隨意打發了外面這個人,聽到這一番言語,反倒是有些驚疑不定,沉吟一二,沒有象是原先打算的那樣,直接驅逐,而是讓那男人在外面等著,自己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擦乾了手掌,快步走到門前,道:
……
王安風心中因為剛剛貿然刺探呂映波的內心而感覺到了歉意,聞言卻只覺得一震冷意順著脊背不斷攀省,猛地轉頭。
旋即口中低喝,身上的氣機和靈韻就像是雲霧一樣連綿鼓盪,將其餘念想排斥在m.hetubook.com.com外,眼前籠罩黑衣,一側懸挂面具的男子不復先前的熟悉。
一雙眼睛死死看著王安風,雙眼當中,滿是恐怖,語無倫次。
「邀請他進來吧。」
就像是記憶中的呂映波做的一個夢一樣。
男子牽著他的手掌,微微一笑,而在這個時候,已經化作了孩童時候的王安風手腕處突然多出了一串佛珠。
直到他意識到『這個男人在旁邊』這一事實之後。
男子很客氣地解釋道:
直至此時,王安風才稍微呼出一口氣來。
王安風呢喃:
王安風接過了點心。
記憶開始清晰,王安風的記憶告訴他,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看到了這個男子,但是卻無意識掠過,他的大腦和意識將這個男子看作了如同空氣一樣的存在。
「哭得很傷心……」
手指修長,指甲鮮紅。
而一雙手指輕輕觸碰在王安風的眉心。
只是可惜,原本價值千金的寶馬,其實只是換回來不過六成的黃金。
內力瞬間消失。
他帶著朝聖般的心態,整理了自身衣著。
王安風的身軀倒映在這片真實得沒有半點虛假的世界當中,彷彿倒退,修長的身軀重新變得矮小,眉眼重返稚嫩,神兵麒麟離去,穿著破舊拖沓的衣服,甚至於有隱隱糾纏的奇異氣機潛藏他的皮膚之下。
旋即有低沉肅穆的喝聲在男子的耳畔響起。
心中緊繃卻仍舊持續,難以散去。
記憶中的王安風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雙眼茫然,呢喃道:
外面來訪的男人趁著顧傾寒一時未能拿穩主意的時候,猛地撞開門。
旋即睜開雙眼,依舊是那個在安息國中的屋子裡,他的身前就是呂映波,這位過去曾經遭人篡改的高手神色一片茫然,面容清秀,不類活人,更像是沒有生命的精緻木偶。
「公子,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你的客人……」
「我還給了你一個點心。」
感動是真的,悲傷也是真的。
終於能夠擺脫那個從記憶畫面中走出來的男子了。
大涼村。
但是卻有人如此回答。
「但是想要碰觸到我的,卻是寥寥無幾,都在天南海北……」
「此身本就只是虛幻,普天之下,能夠不受我影響的不少。」
門外的是氣度頗為過人的男子,穿著一身安息長劍的皮質衣服,挎著彎刀,臉上有風霜之色,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微笑道:
「是他,是他!www•hetubook•com•com
但是那位大人卻不同,早有預料,做出了對應的布置。
當下當下手中法印再變,口中低喝,雙瞳之中,赤金蓮花綻放。
這一幅畫面凝固,旋即那青年屠夫逐漸化作了齏粉,一個黑衣男子從後面走上來,替代了屠夫的存在,轉換了年少時候王安風心中最為重要卻並非最重要的一個形象,滿臉憐憫慈悲,將手中的點心遞過去。
佛門金剛境·斷煩惱。
王安風雙瞳擴散,眼眸當中一陣茫然,彷彿褪去了本身的靈性,失去了自我,化作類似活人的木偶,口中呢喃:「見過面。」
三千緣法為線,匯聚為一。
禪宗佛心,自心中滌盪,將些許邪念照得遍體明亮。
如此變招,彷彿奇峰迭起,極為狠辣絕決。
心中卻並沒有背後那炸毛男子即將殺向自己的恐懼,只是憧憬。
他最後一句種有俯瞰的從容和立於高位的勸告。
「你不用白費苦功了。」
從懷裡把給自己兒子買的點心掰了一半,遞給了失去父親的男孩。
「就算是武功,能有什麼用處?能夠讓爹娘重新復活嗎?」
但是刀狂既然開口,他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去說什麼說法,當下也就只是懷揣著怎麼刀狂手下人一個比一個多這種念頭,走出院子,去打開了院門,放外面那個男子放了進來。
王安風咬了咬牙,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旁邊傳來響動聲音,轉頭看過去,看到了呂映波滿臉驚恐和崩潰,就像是整個人所相信的東西全都碎裂了一樣,倒在地上,雙手抱膝整個人縮成一團,躲在了牆角。
屋子當中,王安風憑藉氣機震蕩,強行控制了身軀一瞬,猛地調動神兵麒麟鎖,憑藉單純的氣機使得右手以慣性擊打向前面的敵人。
身穿灰衣的高大男人出現在他身前,清凈自在氣機流轉,立足之處,有世界錯亂之感,彷彿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流,我所立之處,即為清凈,單手樹立胸前,然後有平靜的嗓音響起。
而在這個時候,王安風赫然發現,在自己察覺對方熟悉的時候,後者的手掌已經快要觸碰到自己的額頭。
嗯啊……果然,刀狂是有直接作用於武者心境的手段。
身著黑衣的男子被排斥出了王安風的內心世界,王安風重新成長到青年,右手一張,澎湃的氣機鼓盪而起,化作雷霆,遊走虛空,不斷破壞周圍這個意識世界。和*圖*書
那虛幻男子身軀瞬間崩碎,然後圓慈也同時消失不見。
「如露亦如電。」
外面男子神色登時微變,而顧傾寒亦是察覺到了不對。
原本是獅子吼中驅除心魔的內修法門,此刻卻起了極大的作用,王安風迅速後退,彷彿飛虹一般,飛快地後退,那一條代表著呂映波記憶和內心的河流頓了頓,旋即逆流而上。
伊鄉帶著從容的神態微微點頭道謝,然後將手中的東西交給顧傾寒,道:「是大人要我帶來的東西。」
他蹲下身來,擦去了男孩的淚水。
五年之前,倪夫子。
「他來了,他來了……」
他滿懷期待,抬眸去看,因為視線的原因而產生錯覺,看到王安風親手抓住了不可能被人抓住的虛影,然後那比肩仙人,高深莫測的黑衣男人就像是被捏碎了泡沫一樣,給直接捏碎,消失的乾乾淨淨。
這種手段,反倒是令那位大人的布置提前蘇醒過來。
王安風只是看到周圍景物的瞬間,心中便不可遏制浮現出一絲恐怖,明白了剛剛自己的所有掙扎,離開,全部都是虛幻的,雖然說真實存在於他的記憶當中,但是現實中似乎並沒有發生。
「請入寒舍一敘。」
顧傾寒當下接過那個盒子。
「那個時候你哭的很傷心。」
王安風雙眼清明,雙手交錯,結大光明印。
男子嘴角微笑凝滯。
抬起右手,觸碰向王安風的眉心,王安風的身軀絲毫不能動彈,就像是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移動的資格,四品武者,動輒千里縱橫,可是現在這種極不可思議的一幕卻像是鳥兒飛行,生命呼吸,生死輪轉一樣,再自然不過。
這種手段,絕不僅僅是迷惑內心的邪祟手段。
「很厲害,能夠以四品做到這一步。」
像是已經經歷過了千萬年悠久歲月,化作了細碎的沙礫。
一雙手指修長,指甲卻是血色。
伴隨著回答,一隻手掌伸出,隨意一抓,周圍的世界突然變得暗淡下來,虛空中有肉眼可見的淡金色線密密麻麻浮現出來,那手掌抓住其中一根,然後,因為其本質是不存在之物,而本不可能被觸摸到的男子手腕被輕易抓住。
「可。」
王安風抬手暗壓心口,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幕,心臟仍舊還在不斷地加速跳動,如果不是少林禪宗武學守重心性,甚至於有不通曉佛法,無法修鍊高深武功的要求,他剛剛就真的被篡改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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