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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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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神武光耀,萬里江湖浩渺 第一章 鐵騎縱橫,鷹揚大漠

第六卷 神武光耀,萬里江湖浩渺

第一章 鐵騎縱橫,鷹揚大漠

二十余年前,大秦的兵鋒在那片冰冷堅硬的大地上盡情馳騁,秦甲背後,猩紅色的披帶曾如火焰一般燃燒。
「那你打算怎麼搞?」
吳長青笑而不語。
而今在車師國中施展一身所學,推行法令儀軌,田桑織機,為人雅然而有威勢,凜然高潔,車師國中貴胄盡數都尊之敬之,自慚形穢,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極受人尊崇,隱隱為車師國,甚至於周邊數個國家年輕一輩的頭首。
……
像是天上的雲蔓延到了草地上。
「上一次在樓蘭的時候,鬧騰地太凶了點,傷勢一直沒有痊癒,要是不養好,再和宗師交手的話,恐怕會落下暗傷吧……嗯,雖然弟子沒有積蓄挑釁草原江湖的打算,但是這應該是避無可避的。」
據傳,此事中隱隱有大秦年輕一代菁銳將領百里封的身影出現。
「不過,小風子你接下來是有什麼打算?」
「應該說,是老人家常常說的好心有好報?還是說無心栽柳?」
「什麼指點不指點的,托你的福,我這把老骨頭也能活動活動。」
「所以我明白的。」
大秦北域都護府所屬,正六品破虜將軍,領一千虎豹槍騎軍。
是一名猛將。
那老者的武功便已經是從容不迫,大巧無工的境界,年少者劍術亦是浩大,似乎隨手使來便是一招,數十招已過,卻並無一著重複,或者如同蒼天浩渺,難以琢磨,或者彷彿雪原寒風,盪盡寒秋。
一者是個白髮老者,眉目溫和,手中所用為一柄木質手杖,袖袍廣大,手中的拐杖使用路數,包含諸般兵刃的招式,對面則是一名年紀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手中一柄連鞘木劍,連環相擊。
空氣中泛著冷意,從雪山上蔓延下來的冰川已經消退到山腰,但是剩下的部分卻仍舊不肯再有些許的變化,再往上仍舊是一片冰冷的天地,上面的溫度,比起下面更冷許多,再往更遙遠的北方還有國度。
「所以在之後的一路上走了三萬多里路,弟子用戰意刺|激劍意升騰,卻不拔劍,如冰化水,水化雲,盈沸之時,再藉助一路上蓄養的氣機,模仿天劍前輩拔劍,如此才有了那一劍。」
全境搜尋m•hetubook•com•com神武府王安風,殺無赦。
吳長青撫須笑道:
……
「謝過二師父指點。」
其中事情過於複雜,間隔的時間也太遠,許多人不清楚事情緣由。
「這個的話,三師父,弟子已經有想法了。」
大秦和匈族,這數十年沒有爆發大的戰爭,但是邊境的摩擦一直沒有停過。那是數月之前,一次常規的邊境遊獵。
「不能夠讓他們留在這裏,不過,就算是為了軍費籌集,這麼長的時間,恐怕也已經花去了很多罷?軍械,還有奢侈享受之物,無論張將軍對於此事是否知情,這畢竟是神武府遺留下的問題,我有將此事處理的責任。」
伴隨著馬蹄聲,那彷彿灰雲一樣的大旗奔過了整個北疆的大部分土地,馬蹄鐵重重砸在了濕漉漉的草地上,踩踏之後,留下了一個一個淺淺的水窪,繼而被之後的鐵騎踩過,將草根深深踩入地面。
他們這些鷹揚騎的目的,與其說是搜尋逼迫,不如說是封鎖,是試探。
他帶去的游騎之後落入了陷阱,盡數死絕,他從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所以將那個名字記得極為清楚,在床鋪上躺著的那大半個月,每日里都深深在心中念想,每每記起一次,都飽蘸了怨毒。
王安風閉目,輕聲道:
這裏和西域,還有南國不一樣,除去金帳王城之外,並沒有固定的城池,一家一戶,伴著帳篷和牛羊,遊盪在遼闊的草原上,那個人的武功就算是再如何厲害,只要他是人,就需要進食,需要洗漱,需要依靠水源。
但是這樣也難怪。
鴻落羽故作正色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
六月的北疆,溫度仍遠遠不能夠和大秦比。
「可是誰又能知道,死亡在他們的眼裡是不是不值一提的事情?這個世上畢竟還有很多很多,比起生死要重要地多的東西。」
「嗯,是這樣,弟子確實沒有辦法再斬出那樣一劍了……」
「說到底,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那個時代的他們,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迹。」
王安風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最起碼,要將大荒寨得來的黃金https://m.hetubook.com.com帶走。」
「人皆畏死貪生。」
「弟子想著,先得要養好傷……」
「我也知道,那種情況下戰死,是張將軍最好也是最滿意的歸宿了。」
「說到底,這些事情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格桑扎含心中沉鬱,抬起手,讓背後的鷹揚騎暫且停了下來,稍作休息,讓坐騎進食,抬手掀開了面甲,看著前面的草原,往南,繼續往南就會到達北匈和秦國的緩衝帶,度過那些小國,就是秦國。
最小的七王子赫連郅支性子沒有那樣魯莽,被幾個大貴族看好,卻在兩三年前,在車師國拓跋一族死在了亂事之中,陪同的五品名將也在那一次戰亂當中死在了拓跋一族的刀下。
「那一筆巨量的黃金,恐怕還在坻川汗王的領地,趁著他死之後,領地混亂的機會,弟子打算搜集些證據,推導一下白虎堂和他們的聯手。」
天空中,一聲清越的鷹鳴。
他並不怕找不到這個人。
為的只是在草原上發現那人的蹤跡。
「草原太空曠,也太荒僻了點,一眼看過去,連個擋路的都沒有。你現在出去的話,不到半天時間就會被發現,然後被匈奴的宗師抓到,尤其是上一次給你劈飛了的那個宗師,這段時間想來不怎麼好受。」
昨日草原上一場大雨,他們還是冒雨沖入,在草原上搜尋,刀鞘拔出刀來,倒出的雨水裡都有一股子鋼鐵的銹氣,沒有人敢說出半句怨言,上一次七王子死的時候,王上都不曾如此震怒。
「再然後……」
旁有數人觀戰。
除去軍隊之外,各處隸屬於皇室的強大武者也都出動,甚至於那些狂放不羈,騎著駿馬浪跡天涯的浪蕩武者們,也都各自行動了起來,但是他們的目的卻不一定是為了獲得王上的賞賜,而是單純為了見識一下那生生鑿穿了一整座西域的大秦武者。
休息了片刻,格桑扎含抬手將面甲放下,背後的鷹揚騎們上馬,沉默不言當中,精銳坐騎邁動腳步,跟隨著前面的校尉繼續前行。
「模樣能變,可是是不是放牧為生的,那些傢伙可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鴻落羽看著閉目和*圖*書的徒弟,或者是過於熟稔,他到現在才突然發現那少年的眉宇已經徹底長開,五官清秀,平和而安穩,不再像是曾經第一眼看到時候那樣。
他在正面衝鋒之時遇到的一支軍隊,唯獨那一人沖在陣前,迎著衝鋒之勢,以陌刀正面破陣斬將,連帶著黑鐵重甲足足超過五千斤的戰馬被一刀斬成了兩半,若不是親隨拼了命將他撞出去,他自己也會被從腰間斬裂罷……
而在雪山的這一側,匈族鷹揚鐵騎不斷地來回掃動著。
復又數十招,兩人各自朝著後面退去,那年少者手持木劍,劍刃指著下面,雙手持劍,朝著那老者恭敬一禮,道:
那劍氣割裂空間,連象徵著北匈八部的大旗都被斬斷了,大旗是方形的,下面垂落八根流蘇,旗幟飄落下來的時候,流蘇飛揚,像是一場幻夢,折翅的大鷹,跌墜在雨後的泥濘當中。
秦……
鴻落羽吐出嘴裏的果核,又道:
扶風學宮弟子,大秦北域都護府都護親賜字擎蒼。
「但是現在,我漸漸開始有些明白了。」
旁邊鴻落羽甩手扔過去了兩個果子,一邊大口咀嚼,一邊道:
謀略也不錯,不過比起單騎沖陣的勇武,便不算是什麼了。
王安風盤腿坐下,將劍放在膝上,雙手修長,搭在劍鞘和劍柄上,雙目微闔,想了想,道:
然後,伴隨著呼嘯聲音,近百獵鷹衝天而起,自天空盤旋。
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是勇猛還是無知?
王安風笑道:
兩道身影在快速碰撞著。
「現在再要弟子斬出這樣一劍,已經是萬萬不行了。」
似乎是因為七王子當年逼迫拓跋族貴女拓跋月,打算將這位貴女納為側室,所以才激怒了身為車師國護國大將軍的拓跋一族,因而被殺,連那位主事的將領都難逃一死,被結陣斬了腦袋。
至於當初在當初那件事情當中出現的大秦將領。
二十四歲。
羊群伴著遊獵者,開始慢慢移動。
格桑扎含想著,在那座象徵著三百年前的大汗王偉業的金帳王城之前,被一名異族人當著王子的面,殺死了一位地位尊崇的大汗王。
但是這種事情不可能再如何追究了,那位貴女而今已經從政,和_圖_書她的叔父是護國大將,其本身在大秦似乎也有奇遇,七品巔峰的修為,自然無人敢動她。
「在樓蘭的時候,劍靈前輩給這劍里留下了一道湛盧劍的劍意,那口劍意積蓄了許久,那一日樓蘭一戰以後,還剩下了些許,劍鞘是先生特意打制的,能夠遏制氣韻。」
鴻落羽的神色溫和了許多,想到很多事情。
「所以,你小子說了一大堆,究竟打算怎麼橫渡了金帳王城還有匈奴的地盤?找到那個什麼汗王藏東西的地方,你這樣,就算是易容也沒有用處,沒有牛羊,沒有帳篷。」
那些國在西域和北疆的中間,一年除去冰冷,再無半點其他。
鴻落羽挑了下眉毛,仍舊是平常時候的弔兒郎當,懶散道:
王安風輕聲道:
那個時候,還能夠看得到拘束和緊張,像是衣服下面身子都緊緊繃著。
「大秦有話,叫做長歌當哭。」
「現在若是不動用其他手段,招式上已經是勝不過你啦,便是如此,再過上數年,恐怕我這老骨頭也就跟不上你的手段了,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神駿的飛鷹收斂了翅膀,彷彿天空射下的箭矢,穿破了重重雲霧,然後振翅,降低了速度,落在了一名高大青年抬起的手臂上,那手臂上包裹了一層厚實的皮革,顯然是經驗豐富的訓鷹人。
每一招都盡得了其中三味,隨意變換,並不拘泥於招數框架。
「我想那樣的結果對於他來說,一定是夢寐以求了二十多年的了吧?」
大秦陌刀之下,人馬俱裂。
天下各國中,唯獨大秦的陌刀能夠在破甲破氣之後留下這麼恐怖的傷口。
這是匈奴金帳汗王的命令,傳遍天下,誰人都知道,那位素來寬厚的王這一次動了雷霆之怒。
「哦?」
背後,從車師國的方向,有數十名背著獵弓,馴養獵鷹的精悍獵人們,他們帶著獵犬還有大片大片的羊群,跟在首領身後,眺望著北地。
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心中,那一日單騎衝出大陣數十丈,一刀劈落,人馬俱裂的武將,已經在他心底留下了極重的陰霾,久久不曾散去,有時午夜夢回,眼前便是那冰冷的刀光。
對於志在一統匈族和*圖*書的王上而言,再沒有比這個更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想到力戰而亡的張纛,鴻落羽想了想,安慰道:
「那一句話,我原本很不喜歡,因為無論如何故作豪邁,會痛苦還是會痛苦,會悲傷還是會悲傷,長歌當哭,仍舊是哭,只是生者強撐出來的不在意,我寧願去放聲大哭。」
最受看重的大王子在王帳外跪了足足一日一夜的時間,這已然能讓所有人明白王上的怒氣。
而且,在可見的未來,這個傷口會一直陪伴著他。
山峰之上。
「足夠熾烈,足夠漫長,即便背棄曾經的原則,即便只剩下一人,也永遠會留在心裏,呵……」
「你前兩日那一劍,對,就是把那個宗師劈飛出去的那一招,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夠斬地出去的吧?」
王安風聲音頓了頓,神色微正,道:
格桑扎含想到了那個名字,覺得自己的肩膀有些痛,他現在穿著貼身的皮甲,用外面是鐵環甲,威勢凜然,但是他知道,在鎧甲的下面,從右肩處,一直到背部,后腰,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到現在都沒有能夠消失,仍舊留在他的身上。
「呂映波說,大荒寨這二十多年的劫掠是為了籌集軍費。」
「神武府……王安風。」
百里封,百里擎蒼。
「他們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是好是壞,那終究是他們的選擇,也只能夠由他們自己去做,生者只需要儘力去祝福,然後目送他們離去就可以了。」
畢竟,已經過去了五六年的時間,時間真的太快。
那青年微笑,然後抬眸,看著北方越發遼闊的草原。
他捏著眉心,罕見正色。
「畢竟你的境界,說起來其實才入四品沒有多久。」
王安風點了點頭,手中劍倒扣在背後,落座,道:
「你其實,不用太過介懷。」
畢竟那位王雖然英明神武,但是子嗣不多,兒子只得七個,在北匈貴胄當中說實話並不算多,其中兩個兒子已經病死了,剩下幾個兒子,未曾有王的氣度風範,都勇猛好戰,最多能夠作為斗將。
「啊啊……是啊,但是我並沒有覺得難以放下,三師父。」
「到時候就我來陪著小傢伙練練手,老藥罐你就好好去弄吃食就好。」
他就一定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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