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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顏駿澤點頭。

此時顏駿澤湊到了這位主唱的面前，壓低聲音不急不緩地說道：「請轉身，給這位怪異女士道個別，然後在國宴的表演結束后，自己去自首吧。」

星辰劇院。

貝蒂頭皮發麻，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但她沒有猶豫，繼續唱了下去。

只不過這一個月以來的排練，對於合唱團成員來說，都是一場精神上的折磨。

所有人微微一頓，然後重新開始。

因為這首歌沒有伴奏，全部是清唱，所以那不和諧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刺耳無比，讓貝蒂自己的聲音都猛地一顫，差點就啞在喉嚨里。

顏駿澤道：「麻煩你收拾一下，畢竟我是個外人，找不到什麼好辦法處理這些東西。」

「重來！」顏駿澤高聲道。

然後顏駿澤琢磨這克羅夫特的腦袋到底在哪兒。

話落，他扭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歐麗芙。

奧菲莉亞顯得仍是很緊張，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這位除靈人先生為什麼要她一個人留下來。

破除這種怪異的手段其實也很簡單，通過任務信息顏駿澤就已經了解了差不多關於科朗特的背景，然後結合起來在網上一查，大概就可以得出科朗特的真正死因。

「這位是吉爾·史蒂夫，一位非常優秀的除靈人。」桑迪面帶微笑的對歐麗芙介紹。

「有。」桑迪也點頭。

桑迪不放心地問道：「史蒂夫先生，你確信那怪異出現后，我們什麼都不要管？」

反正上一世的顏駿澤就沒有聽完過，而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晚上沒睡好覺。

顏駿澤揮了揮手，指著奧菲莉亞道：「除了這位主唱人，其他成員可以先離開了。」

「這怪異的喉嚨應該是被燒壞的。」桑迪小聲對顏駿澤道。

主唱奧菲莉亞此時開口道：「歐麗芙女士，我看要不今天的排練就到這裏吧。」

「親愛的貝蒂，你看我幹什麼？你不要嚇我啊！」維拉爾顫顫驚驚道。

「你好，史蒂夫先生。」歐麗芙反應過來，立刻對顏駿澤微笑打招呼。

桑迪微笑搖頭：「不是，他是我好不容易才請到的高等級除靈人。為了你們劇院，我雷薩可是花費了不小的代價。對了，價錢可能要上浮一點，不過不會很誇張，這可是我們與半月協會的區別。」

實際上，那位怪異的執念已經完成，現在顏駿澤只不過是要還她一個在此之外的心愿。

歐麗芙點頭，讓所有人站好自己的位置，並扮演了正式演出時的指揮家角色。

「好！」

那麼第二個猜測就是，殺手既然砍下克羅夫特的腦袋並拍了照，肯定不能隨意丟棄這顆腦袋，而是就地找個什麼東西把腦袋藏起來。

這麼一比對，事情就基本清楚了。

「不和*圖*書用管，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顏駿澤點頭。

歐麗芙點頭：「沒問題，我可以做主，只要能儘快解決這個麻煩。」

歐麗芙古怪的瞥了一眼維拉爾站的地方，剛才她並沒有注意，但直覺告訴自己，貝蒂身旁似乎一直都是維拉爾，沒有別人出現過。

「請叫我史蒂夫，謝謝。」顏駿澤面無表情道。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訝異的注視著顏駿澤。

現在奧菲莉亞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沒有消退，剛才那恐怖的聲音，說在歌唱不如說是凄慘的嚎叫，讓她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星辰劇院。」

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她相信星辰女子合唱團絕對會給總統府的人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貝蒂立刻點頭，再次扭頭看了一眼她的搭檔維拉爾的方向，這一眼，反倒將維拉爾這個小姑娘嚇得臉色發白，驚慌失措。

現在這凄厲嚎叫的聲音，成功的喚起了他前世的那段驚恐記憶，顏駿澤感覺自己比舞台上的姑娘們也好不到哪兒去。

即使菲爾頓沒碰上自己同樣是死，作為除靈人，他早就應該料到會有這一天到來。

團長歐麗芙坐在觀眾席，自然對發生的異常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她似乎並沒有聽見貝蒂所聽見的異樣嗓音，只是站起來道：「貝蒂，你怎麼走神了？剛才你的歌聲就像一顆石子掉進了清澈流動的小溪里，擾亂了整個合唱團的優美旋律。」

顏駿澤知道那叫菲爾頓與桑迪一起的除靈人，應該剛死不久，但他也沒辦法，現在自己急需能量點，目前自己回檔都還不夠，不能再在不認識的人身上再耗費能量，否則計劃將會被無限期延長。

掛斷了電話，桑迪這才對顏駿澤問道：「這位先生，你剛才看見我的時候，是在問哪裡還有棘手的怪異嗎？」

桑迪的嘴角正在抽搐。

桑迪好半天才回過神，點了點頭，這一次總算把話捋順了：「無頭先生，他不會再殺人了吧？」

顏駿澤這一次語氣變得嚴厲起來：「如果誰中途受到干擾而中斷，則必須全部重來，直到完整唱完一次。否則，你們當中的這隻怪異，還會一直跟著你們。永——遠！」

「不是，不是我。」貝蒂趕緊解釋，她扭頭看了一下自己身旁，身旁是一直以來自己的好搭檔維拉爾，根本沒有其他人。

只見一個披著白色衣衫的女子站在那裡，瘦骨嶙峋、棕色長發將她的臉完全遮住，隨著那古怪、凄厲的聲音發出，這女人的身體也跟著節奏在顫抖。

「姑娘們。」站在台上、距離主唱奧菲莉亞大約兩米距離后，顏駿澤開口道：「你們現在唱的這首歌應該是《桑塔露琪亞》，我以前和圖書聽過。現在請你們繼續從頭開始唱一遍。不過請記住，這一次必須唱完，不管中途你們聽見了什麼，或者看見了什麼，都不要停下，也不要猶豫，直到把這首歌完成，好嗎？」

「好了。」顏駿澤拍了拍手，「大家平復一下心情，盡量想著如何完成這首歌，不要管其他古怪聲音的干擾，把它唱完就好。」

此時其他合唱團的成員包括歐麗芙都聽見了。

如此來了第五遍后，合唱團的成員似乎終於找到了感覺。

劇院合唱團近期剛剛被欽點參加美加利大都的國宴表演，對此劇院負責人伯納德高度重視，一直安排合唱團整天整天的排練，務求在國宴表演中給大都總統府留下深刻印象。

不管看上去有多難，細心想一下或者找一下，總能找到滿足執念的答案。

只是這傢伙應該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比如對手杖、高筒帽等物品的利用，可以使得自己的攻擊力快速增長或者在短時間內爆發，所以才可以一連殺掉那麼多除靈人。

合唱團團長歐麗芙坐在觀眾席內，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微笑，一眼不眨的盯著台上每一個人的表演。

既然聘請了殺手，克羅夫特的妻子就沒必要不相信對方只領錢不幹活，也沒必要把這麼恐怖的「證據」帶回去向她證實。

「停下！」

團長歐麗芙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貝蒂，剛才是不是你的旁邊又出現不和諧的聲音了？」

貝蒂身旁的另一名女子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下她。

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是經常出現，在一個星期的四次排練過程中，或許會出現一次。

有藝術家評論，這首歌「從頭到尾都是破碎的人聲哀嚎」，「是把肉嗓當樂器用的純抽象的嘶叫」，「是用盡各種可能的發聲方法來完成的一場人聲實驗」。

大約五分鐘后，這首《桑塔露琪亞》正式開始。

此時歌曲接近了尾聲，所有唱歌的人滿頭大汗，彷彿經歷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呼呼的喘著氣，直至最後奧菲莉亞將整首歌完美收尾。

《桑塔露琪亞》是一首沒有伴奏的合唱，全靠合唱的整齊劃一、高低起伏來打動聽眾。

而星辰劇院的負責人伯納德已經報告了半月協會，甚至還同時向聖加拉市的其他小規模除靈組織作了上報。

頓了頓奧菲莉亞又道：「剛才，我也聽見了。」

在雷薩組織的小頭目桑迪看來，效率也的確很高。

在顏駿澤聽來，那離奇而古怪的聲音與他上一世聽過的一首歌，或者準確的說是一個嗓音非常相似。

那恐怖的女子並不是站在同一個地方，一會兒又到了奧菲莉亞的後方，貝蒂的左側，繼續乾嚎。

隨即做了個和*圖*書噓聲的手勢，指了指舞台上。

歐麗芙回頭一看，見是自己熟悉的雷薩除靈組織的桑迪，桑迪身旁站在一個陌生的華應人面孔的年輕人，而剛才說話的人，顯然就是這位年輕人。

他其實有兩個猜測，一個是腦袋被殺手砍下后，帶回去交給了克羅夫特的妻子和她的情夫，但仔細一想，完全沒有必要。

這麼一來，顏駿澤算是突發奇想，會不會殺手直接將這顆腦袋塞在那看上去有些滑稽的高筒帽里，所以剛才一看之下，果然就是如此。

在其他所有合唱團的成員帶著詫異散去后，歐麗芙也在顏駿澤的示意下，離開了舞台，回到桑迪的身邊，有些詫異的盯著舞台上還剩下的兩個人。

而此時劇院的高台之上，合唱團正是在排練這首《桑塔露琪亞》。

「吉爾，來的時候具體情況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們始終抓不到那混在合唱團中的怪異。請你看看，該怎麼處理。」

不多時，維拉爾的前方，也就是第一排的左側位置，傳來了凄厲的喊叫，彷彿一個喉嚨被撕裂的女人，拼了命的吶喊，聲音由低轉高，逐漸變得清晰。

「你好。」顏駿澤對她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投向台上的合唱團。

顏駿澤帶頭鼓掌，一邊往台上走去。

剛剛的貝蒂此刻感覺自己的身後，那尖銳、嘶啞、古怪，甚至透出一股莫名凄慘的嚎叫響起。

此時桑迪褲兜里的電話響起，他拿出來接通，嗓音有些低沉：「你們都上來吧。菲爾頓……他死了，他的腦袋在409房間，身體應該還在走廊的其他地方，搜尋一下。」

另有一個小規模除靈組織申明自己處理不了，乾脆就沒有到劇院來。

頓了頓，歐麗芙正要宣布停止排練，在她的斜後方不遠處，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忽然響起：「不用停止，你們可以繼續，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顏駿澤走上了高台，桑迪沒有跟過去，而是與歐麗芙一起站在觀眾席。

顏駿澤已經退回觀眾席和桑迪站在了一起。

包括他和歐麗芙都沒發現，在說到這個名字時，顏駿澤翻了翻白眼，心裏將張小茉的惡趣味再次鄙視了一遍。

因為包括主唱奧菲莉亞在內，所有成員都發現，有時候在排練的過程中，合唱團內會出現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

在網上了解了當年無頭凶殺案的前因後果后，顏駿澤找到了克羅夫特·康納的生前照片，果然這人的打扮就與傳說中的無頭先生科朗特很相似。

以至於顏駿澤對他說了話后，桑迪依舊雙眼圓睜一言不發的看著這個華應面孔的年輕人。

此時一個女生的聲音明顯變得很突兀，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嚇得跑了調。

「這人……是你們雷薩組織的m•heｔubｏｏｋ.com.cｏｍ？」歐麗芙問。

「太難聽了，嗓音之恐怖，無法形容。」顏駿澤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桑迪。

此時其他姑娘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歐麗芙扭頭看向顏駿澤，不敢看那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消失的白衣棕發女人。

顏駿澤和桑迪也同時聽見。

而就在此時，站在第二排右側數過去第三個女子貝蒂，她忽然聽見了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就在自己身旁出現。

包括伯納德本人幾乎每次排練都會在場督促指導，實在無法到來的話，他也會電話詢問合唱團團長歐麗芙相關的排練情況。

歐麗芙的表情很糾結，主要是伯納德盯得太緊了，他非常重視這次演出。但現在明顯已經不適合再繼續排練。

這聲音不像是為了干擾所有人，而是真正的在演唱，在竭盡所能的自己歌唱著。

奧菲莉亞站在最前排，因為她是主唱，在最後一首歌唱到一半時，按照編排，她會跨出隊伍，走到前方的麥克風前，單獨唱一段，然後將自己的歌聲與身後的合唱團融合在一起，最後在拉出高潮部分之後，再一同謝幕。

而新聞報道也說了，克羅夫特的妻子自己供認，直到被抓也沒有再見過她的丈夫一眼，只是看了殺手拍的照片。

顏駿澤轉頭看向歐麗芙，臉上露出微笑：「我可以給合唱團的姑娘們說兩句話嗎？」

不過雷薩組織倒是第一時間趕去了星辰劇院，他們在劇院內等了三次，期間發現了一次異樣，但什麼也沒抓住。

如果在此過程中，這發現多出來一人的成員扭頭去查看的話，一切都會恢復正常，旁邊是熟悉的其他成員，沒有任何異樣。

如果整個合唱團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身影，歐麗芙肯定第一時間就會發現異常，但她剛才卻什麼也沒看到，不敢確定到底貝蒂的身邊有沒有其他人出現。

「在哪兒？」

甚至有時候某個成員會發現自己的位置旁邊，會多出一個陌生的女子，這女子似乎也在唱歌，但唱出來的聲音卻讓人冒出雞皮疙瘩。

說著，他低下頭，目光從地上剩下的12顆腦袋一一掃過，「很明顯，剛才我替他找到了，所以他滿足離去，不會再出現。」

其中第一、二首是純粹的大合唱，只是分出了高中低音三個聲部的排序，而最後一首《春日的天鵝》則需要拉出主唱，由主唱與合唱展開天衣無縫的配合。

首先這個任務的等級為「驚恐萬狀（中）」，也就意味著科朗特的怪異等級不會超過虛靈，最多就也就是半虛靈了。

「當然可以。」歐麗芙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的位置就在維拉爾的前方，也就是如果貝蒂身旁站了另外一個人的話，那人就在奧菲莉亞的身後。

但和華和圖書應大都的除靈人組織一樣，半月協會同樣要排隊，據說伯納德花了一些錢，將排隊的名次提前了一百位，但還是需要等一段時間。

奧菲莉亞是劇院合唱團中的主唱，該合唱團名為星辰女子合唱團，隸屬於劇院。

此時歐麗芙也看到了，她的接受力可不比除靈人強，嚇得她猛地一抖，趕緊閉上眼睛。

歌曲共有三首，曲目的名稱分別是《波卡山下的小女孩》、《桑塔露琪亞》、《春日的天鵝》。

「剛……剛才，你……無頭……無頭先生……」桑迪指著科朗特消失的地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很顯然他無法接受剛才的一幕。

「好的，好的，史蒂夫……先生。」桑迪趕緊改口。

循著聲音，兩人都往那聲源傳出的地方看去。

事情到了這裏就省事了很多，死因闡明，當場找到腦袋，替克羅夫特完成了執念，看上去效率很高。

顏駿澤不得不佩服這些合唱團的姑娘，有這麼個聲音夾雜在內，竟然硬是把這首《桑塔露琪亞》清唱了下去。

那首歌，說實話，很難有人聽完過，因為聽起來用鬼哭狼嚎來形容完全不為過，叫《Lost Rivers》。

「那這些腦袋……」桑迪支吾道。

這座富麗堂皇的建築物坐落在聖加拉市東區，毗鄰聖加拉大教堂，有時候教堂裏面的唱詩班還會借用劇院的設備完成排練和演出。

顏駿澤看著他注視自己的模樣，不自覺摸了摸臉頰，試圖找到是不是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

其實將【換頭先生】的任務完成，和顏駿澤的預期差不了多少。

這是本周的最後一次排練，還有兩個星期就要正式在國宴上表演，所有成員都壓力山大，特別是一想到那隨時隨地會在隊伍中出現的詭異，更是讓人無法靜下心來。

這女人就站在主唱奧菲莉亞的身旁，奧菲莉亞此時全身都在抖動，但驚奇的是，她卻成功的保持了嗓音沒有一點顫動，很流利的跟著大家的合唱著。

在經歷了無頭先生事件后，桑迪顯然對顏駿澤已經五體投地，此刻說話語氣恭敬，也不失有一種交好的意味。

這個星期都還好，一直沒有什麼異樣發生，特別是坐在觀眾席上的合唱團團長歐麗芙非常滿意。

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對破除怪異執念的了解，顏駿澤很清楚，一些怪異的執念看上去似乎很難破解，其實說穿了，很多答案就在身邊。

合唱團的所有姑娘們都顫抖了一下，一個個忍不住趕緊點頭。

「不會了。」

顏駿澤聳了聳肩：「我除靈的方式和你們不同，我是幫助怪異完成執念，而科朗特先生的執念就是找到自己的腦袋。」

但通過剛才看來，科朗特連半虛靈都達不到，可能就是一隻高級塑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