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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余吾水會戰，匈奴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凝視著沙盤之中，鶄澤所在的方位。

艱苦的環境，養成了呼揭人粗獷的性格。

呼奢屠各更清楚，呼奢部沒有這個能量。

呼奢屠各聽了，卻是不相信，冷笑幾聲，搖頭道：「使者莫要騙我！」

反倒是在後世被以為是中國最美牧場的呼倫貝爾大草原，此時氣候相對寒冷，人煙稀少。

不過，那是兩千年後的世界。

也是因此，呼揭騎兵，一戰成名。

蘭幸夷聞言，微微低頭，說道：「丁零王命我來問呼奢大人……」

但沒有組織，更沒有紀律。

打順了，當然會令敵人喪膽。

這樣的部隊，是一把雙刃劍。

內心想著這些，張越就開始下達命令。

……

而且，對於護烏恆都尉的騎兵而言，這樣的急行軍，難度也不大。

而他們的戰果，只是數百名漢軍步卒而已。

「張子重是什麼人？」衛律問道。

「呵呵……」蘭幸夷笑了：「大人只需要提供便利，不阻攔丁零王大軍前進的道路就可以了……」

同時也是少數幾個，依舊還在使用人骨器皿的匈奴部族之一。

張越接著看向續相如，對他道：「續將軍，請您率領長水精騎，從武周出塞，向龍城進軍，然後從龍城，直趨鶄澤的東部側翼……」

「將軍可以就地補充戰馬！」張越看著續相如，告訴他：「不必憐惜馬力！」

但，根本沒用！

同時活潑起來的，還有當地的蠕蠕人。

「沒有……漢朝人沒有同意使者入塞，而是讓其原路返回！」

就像余吾水畔的那一戰，五千衝鋒的呼揭騎兵，活著回來的連兩千都不到！

高車軍，是以丁零人、匈奴人、西域胡人、塞人，編組起來的軍隊。

衛律掰著指頭數起來：「左右不過是那幾個我的老朋友……」

所以，就算是去過，現在的情況，也會是完全不同。

因他們所用的牛車與馬車車輪高大而聞名。

當地物產稀缺，土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貧瘠。

「使者此來，代表丁零王，想要說些什麼？」呼奢屠各，輕笑著問道，眼神迷離。

他抬起頭來，筆直的看向呼奢屠各，眼神尖銳：「大人，想不想要一統烏恆九部，成為烏恆王？」

但……

這些瘋狂的騎兵，生活在匈奴的金山腳下，世代與自西而來的塞人激戰。

余吾水之戰時，呼揭騎兵，曾猛攻一個漢家主力兵團，在付出了三成戰死後，依然堅持不退，最終突入那個漢家陣列之中，與漢人步卒廝殺在一起。

從萬騎長到下面的騎兵，沒有人聽他的。

這兩支部隊，雖然人數都不算多。

呼奢屠各單于！

更讓這些呼揭人，變得無比殘暴、野蠻。

呼奢屠各聞言，神色變幻數次，卻終於難抵這樣的誘惑，抿著嘴唇說道：「丁零王的請求，本大人答應了！」

哪怕塞外平原，一路平坦，如今又是極好的行軍季節，馬可以就地得到充足牧草與飲水。

雖然他三令五申，不許呼揭人出去找樂子。

呼揭人勇猛、野蠻，悍不畏死。

呼揭人作戰，悍不畏死，無懼一切。

金山的氣候，寒冷而殘酷。

九部邑落合在一起，已足有幾近二十萬，人口百萬之上！

因為，他們實際是在內線作戰，可以得到充足的馬匹供應。

呼奢屠各聽著，終於控制不住自己，喘著粗氣，狠狠的盯著對方，低沉著聲音問道：「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哪怕死光，也沒有人會後退一步！

「殺一個人！」蘭幸夷低下頭，一字一頓：「漢朝使者張子重！」

「幕南烏恆九部，那幾個桀驁不臣的部族，必然是他的目標！」

出生漢地，接受過完整的軍事教育的衛律，對這樣的屬下，一直感到很頭疼。

「五天？！」續相如有些心裏發慌。

數百上千的蠕蠕牧民，被殺死在重新奔流的弓盧水兩岸與草原上。

烏恆王？！

「和圖書這些蠻子，也不消停一下……」衛律搖了搖頭，有些嘆息。

他們最鍾愛的傳統，就是將殺死的敵人的頭骨，製成酒器，陳列在自家的穹廬內。

換而言之，他要在五天內急行軍一千里。

原本的生命之河，迅速變為鮮血之河。

龍城到鴻鵠澤，也差不多有相同距離。

「司馬將軍，請您率領護烏恆都尉的騎兵，趨南池，過平澤，然後向西南迂迴，進入到鶄澤與弓盧水之間的鹽澤待命！」張越對司馬玄道：「必須切斷呼奢賊子北逃的路徑！」

於是，呼揭騎兵找到了他們的娛樂活動。

兩千年時間，足以讓地球發生滄海桑田的變化。

在今天的匈奴，他們是唯一一個依然在堅持使用流星錘與青銅鋌為主要武器的部族。

他們的屍骸，在黃沙之中，隨處可見。

「他的目的是什麼？」衛律盯著王望，問道。

想到這裏，衛律就又搖頭：「若是我的直屬萬騎在這裏就好了！」

交換比慘烈無比！

穿越前，張越並未去過當地旅遊，只是聽說，當地出土過不少恐龍化石。

但，每時每刻，都可能有西方來的塞人蠻子，穿越山巒，入侵匈奴的牧場。

旁的不說，他們可以先不惜馬力，疾馳到南池，然後修整一夜，更換戰馬，繼續出擊，在平澤再換一次戰馬。

誰不想呢！

其中包括，徵用沿途部族馬匹、牲畜與男丁。

司馬玄馬上就拍著胸膛保證：「請侍中公放心，七日之內，護烏恆都尉的騎兵，一定穿插到位！」

就像現在。

這時，他的心腹之一，和他一起逃來匈奴的故漢校尉王望，走了過來，拱手道：「音兄，派去狼猛塞的使者有消息了！」

如今，這一地區，水土豐饒，植被茂盛，湖泊密布，有大小河流十余條穿梭期間。

這成功的使得，單于的主力騎兵，得以有序前進，並奪回了被漢軍控制的幾個要地。

「我要給我的這位鄉黨，一個大大的見面禮！」

「豈敢欺和圖書瞞？」蘭幸夷鞠躬說道：「不瞞大人，這個命令是偉大的狐鹿姑單于親自所下的……」

「公羊學的核心，就是尊王攘夷，就是大一統！」

張越知道，那裡應該就是後世的二連浩特一帶，或者其中有部分地區，屬於錫林郭勒地區？

「打下呼奢部，光是戰馬，就足有數萬匹，足夠將軍換馬的了！」

他那裡能猜到？

「呼奢部、鮮虞部或者剛剛來的新朋友諸水部……」

分別是他的高車軍與秦軍。

「他是董仲舒的門徒，是公羊學的未來領袖！」

「尤其是呼奢部與鮮虞部……」

張越指向沙盤上的一個地區：「五天之內，抵達鶄澤以東的鴻鵠澤！有沒有信心？」

現在，護烏恆都尉的騎兵，已經全部換裝了馬蹄鐵、馬鐙與馬鞍。

衛律依在一顆聞到水氣味道，重新開始長出樹葉的沙柳身上。

「只要大人能幫大匈奴殺了此人，烏恆王的位置，大匈奴一定可以為大人拿下！」

王望依舊搖頭。

沿著弓盧水，他們肆意的捕殺和驅趕著蠕蠕部落，蹂躪著這些還在使用石器與骨器的民族。

對於戰馬來說，這樣的距離，雖然強度很高，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因而迫使漢家主力，不得不調動一部分預備騎兵，前去支援。

「不讓使者入塞，就是信號！」衛律堅定無比：「我曾讀過那位鄉黨的戰爭論，其中有一章說：戰爭是迫使敵人屈服於我們意志的一種暴力行為，故而戰爭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

衝起來，根本就不管不顧。

做一個烏恆單于！

作為匈奴的丁零王，衛律麾下，有兩支萬騎直屬。

至於秦軍，則是以歷年來投降、被俘和逃亡匈奴的漢人組織起來的。

望著遠方正在『遊戲』的呼揭人。

更妙的是，他還可以虛晃一招，在平澤故意北上，做出要去鮮虞部的架勢，實則趁夜向西南迂迴，包抄到弓盧水的南岸鹽澤一帶。

只是，凡事有利就有弊。

蘭幸https://www.hetubook.com.com夷看著呼奢屠各的神色，就知道對方已經意動了，於是便上前道：「只要大人願意，丁零王願助大人一臂之力！」

說到這裏，衛律就仰起頭來，笑著道：「機會來了！他會自投羅網！馬上下令，召集所有騎兵！」

說不定，還有機會，滅亡匈奴，與漢人平分天下。

衛律猛地站起來，目視南方，抬起手來：「漢朝人要動手了！」

續相如一聽，馬上就沒有意見了。

所以，呼揭人在當地，常常陷入苦戰。

「漢朝人答應了嗎？」衛律問道。

「七天之內，護烏恆都尉的騎兵，必須完成任務！」

起初，只是涓涓細流。

這樣，實際上需要全力機動的路程，只有不過七百里左右。

「如今，丁零王控弦一萬，勒兵于弓盧水，若是大人點頭，丁零王便可以率鐵騎，長驅直入，為大人夷滅鮮虞、南池與諸水各部，助大人入主南池……」

想到這裏，衛律就感覺有些煩躁。

「還有就是，大人必須向丁零王提供給養和修整之地……」

短短時間，原本荒蕪、了無生機的戈壁與荒漠，就變成了一個綠色的海洋。

衛律卻是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看向遠方的幕南，那地平線外的草原。

呼奢屠各的心臟立刻砰砰砰的跳動起來。

只是想著這個稱呼，呼奢屠各就已經心脈賁張，難以自抑。

從水虎繁盛的具澤到冰雪紛飛的赤山，自瀚海而至塞下，烏恆人的穹廬密布在這上萬里的茫茫大地。

但衛律卻已經在自問自答了。

於是，匈奴人的戰馬，立刻就活潑起來。

弓盧水之畔，乾涸的河道，似乎在一夜之間就重新奔流起河水來。

「這是呼揭人的傳統與信仰！」

因此，呼揭人得到了一個單於之錘的美名。

隨著河水一起到來的，還有數不清的生命。

「一種流血的政治，來達到目的！」

甚至還有人在他制止時，直接回懟：「丁零王就不要插手我們的事情了！」

但組織嚴密，訓練和_圖_書有素，是他的王牌，也是匈奴的精銳。

但這依舊是一個無法做到的事情。

甚至，還有蝴蝶，從遙遠之外的草原飛來，在這些綠洲之中翩翩起舞。

只要統合在一起，馬上就可以成長為匈奴帝國那樣的怪物。

但一旦處於劣勢，這樣的騎兵，除了給嚴整的漢軍陣列送人頭，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多謝大人！」蘭幸夷興高采烈的鞠躬道謝。

從武周到龍城，就差不多有五百里了。

其潛台詞，其實就授權續相如，可以採取他認為的所有合適手段來保證行軍速度。

烏恆九部，橫跨了整個幕南領地。

可惜，他們現在都在天山。

「只是……」

過去，至少需要十天才能完成的進軍，現在他們七天綽綽有餘。

別說漢朝人了，就是鮮虞部也不是呼奢部可以啃的動的。

已故的且鞮侯單于，甚至曾說過：「天神令我統治所有引弓之民，而呼揭勇士，就是我手中的流星錘！」

「現在他在政治上拒絕了使者，等於宣告，他要採取戰爭！」

大帳之中，軍事會議，依然在繼續。

甚至很可能，還沒有抵達鴻鵠澤，馬就要先死掉一半以上！

他忽然輕笑起來：「不知道丁零王此來，如此興師動眾，究竟所為何事？」

呼奢屠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咽了回去，轉過身去，道：「請使者轉告丁零王，呼奢部不會幹涉丁零王的行動！」

而且，氣候乾燥，水源很少。

鮮虞人的騎兵，可給他留下過深刻印象。

「王兄，我們來當一次漁翁吧……」

……

但在兩天之內，就化為奔騰的大河。

「漢人有句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人能撐得住，馬呢？

「將軍可有信心？」

戰場機動能力，大大提高！

「殺戮、征服、劫掠，此乃天神應許給我們的使命！」

「勇士們，是在為了未來升入天神國度，而在做準備！」

誰家穹廬里的頭骨酒器越多，誰就越受尊敬。

王望聞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