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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將這些事情，串聯到一起。

而現在……

這就是他們如今這個模樣的緣故。

按虛衍鞮的說法是，這位右賢王，乃是匈奴孿鞮氏內部的保守派中的青壯，也是激進派的骨幹。

「除非，奢離的腦子進水了……」

除了當哈巴狗，還能做什麼？

首先，年輕……今年才二十七歲。

「自衛律與小王，冒犯天顏，為天所罰后，漠北如今應該就這一位宗種……」

只是這條路線，風險太大，而且，若不能解決禱余山之敵，這條路線其實是死路一條！

屆時，先賢憚就算不滿，也只能憋著！

於是，虛衍鞮就像上了吐槽大會的嘉賓一樣，滔滔不絕的瘋狂diss起了他的堂弟，那位右賢王奢離。

這一切，都只需要他們遵從和服從漢朝的命令，替漢朝皇帝和天使賣命，自然而然就會得到。

這下子，立刻炸鍋了。

「請大王與諸位歸義義士來此，乃是想要向大王與諸公請教……」

所以，張越現在的選擇也更多。

這一派，在匈奴內部有著強大的力量和慣性。

狐鹿姑抱病在身，威權大減。

「不過，卻需要繞行六百余里，翻山越嶺，從北側穿插|進去……」虛衍鞮搖著頭道：「這條路，哪怕是漠北牧民，也很少人願意走……太危險，也太費時間了……」

張越聽著，微微笑了起來。

「沒有……」那人答道：「據趙信城那邊的消息說，單于聞衛律大敗，驚怒攻心，於是與日逐王議和，封日逐王為左賢王，依然命其領有西域，然後才率軍北撤……」

對虛衍鞮的說法，他保持著謹慎的懷疑，畢竟能統合起大軍，被受命來對抗漢軍的人，那裡會是一個純粹的白痴和傻蛋？

「屠奢，趙信城剛剛傳來的消息……」一個親信跪在他面前，稟報著：「大單于已經率軍撤回涿邪徑……」

講道理，其實他們是漢室的朋友。

奢離發現，一個天賜良機，擺在了自己面前。

牲畜、牧場、女人、和*圖*書地位甚至是子孫的未來。

準確的說是——在現在，若無漢朝軍官的背書，哪怕是虛衍鞮，也指揮不動他的軍隊了。

主張的都是老祖宗賽高（周制萬歲），強烈反對一切變革，想法設法的給變革潑髒水。

「本來，應該還有一位於靬王的……只是此人酷喜音律，聞說北海有漢使善音律，早已率部往北海而去了……」

渡河，成為了他和漢軍繼續前進最大的障礙。

「其不識時務與愚蠢，實乃小王此生所未見之最！」

句犁湖單于以左大都尉奪權。

司馬玄聞言，上前拜道：「回稟侍中公，末將率部巡查了這附近一帶，匈奴人的防禦很嚴實，我軍暫時還未找到可以趁機搭建浮橋的漏洞……」

而其為了可以安然北撤，選擇與先賢憚握手言和，更立後者為左賢王。

虛衍鞮等人也是沒有辦法！

他還可以選擇從弓盧水折向西方，溯源而上，找到其與余吾水的交匯處，然後沿著余吾水攻擊前進，深入匈奴帝國的命脈，像齊天大聖鑽進妖精的肚子里一樣，攪他一個天翻地覆！

匈奴的繼承製度，在尹稚斜后就有些紊亂了。

更可以截斷漢軍的南撤道路！

兒單于『暴卒』，句犁湖單于『病逝』軍中，都是這一心理和傳統下的產物。

但，他也明白，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戰勝，至少也要逼退來勢洶洶的漢軍，保住龍城與聖山。

和二十七年前，率軍打到此地的霍去病不一樣。

「志大才疏，為人輕狂，不可與謀也！」虛衍鞮輕蔑的笑著：「不敢瞞天使，此人除了有些小聰明外，近乎一無是處！」

那便是，合法的單于繼承人，遠在西域。

概因為，繞開禱余山之敵不解決，就和中原內戰西進關中的軍隊，繞開函谷關一樣是自尋死路！

「本王能率軍逼退漢人，守住龍城與聖山……」奢離舔著嘴唇，激動難耐：「這單于大位，捨我其誰？」

否和-圖-書則，難度不是一般大。

童叟無欺，更有許多烏恆人現身說服。

其以右谷蠡王，發動政變，篡位奪權，逼得原本的合法單于繼承人左賢王于單流亡漢朝，並客死異鄉。

甚至很可能會遭遇一場大敗！

只要……

在匈奴，單於是不能生病的。

當然了，他也不會傻到去腦補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算無遺策的諸葛亮。

其奴顏婢膝之狀，讓司馬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張越想了想，又問道：「那麼，依大王之見，這禱余山可有漏洞，可有供我軍迂迴穿插之地？」

虛衍鞮道：「若小王所料無差，應該是右賢王奢離……」

這一切的野心與打算，在這行軍路上，灰飛煙滅。

虛衍鞮想了想，最終搖頭道：「小王以為，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於是，如今其身周便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漏洞、問題。

「大王……」張越看向虛衍鞮，再次問道：「若果真是偽右賢王奢離率軍在禱余山與我軍對峙，依大王之見……若我軍從弓盧水折向西方，做出攻打余吾水的樣子，他可能會率軍離開禱余山嗎？」

為了追星，帶著自己的軍隊和部族，不遠數千里，深入北海，專門陪著在北海牧羊的蘇武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冷孤寂的冬天。

畢竟，匈奴人還沒有菜到和關寧鐵騎一個水平的地步。

漢朝人的命令，比他們的命令更有效了。

司馬玄搖頭，道：「侍中公，此地少木，隧營砍光了方圓數十里的樹木，也沒有湊齊一條浮橋所需要的木料……」

「果真？」他踱著步子，按捺不住的握緊了拳頭。

難侯山上，張越終於等到了司馬玄與虛衍鞮等人。

這倒是事實！

「隧營能不能想辦法，建造數百條獨木舟，然後趁夜送我軍一批步卒過河？」張越問道。

現在，狐鹿姑病了……

不然，蘇武是很難在歷史上撐到昭帝時代的。

然而，尹稚斜單于卻用暴力將這個制度撬開了一個角。

且鞮侯單于亦www.hetubook.com.com差點重蹈覆轍，還好當時的右賢王在已經即位的情況下主動退位，不然，當時匈奴就要內戰！

這可就真的是……病的太好了！

漠北的地理，匈奴人比張越要清楚的多。

虛衍鞮道：「自是有的……」

這個制度有效的保證了匈奴的內部穩定和這龐大帝國的管理、統治。

只要……

脊梁骨和底氣，都沒了。

雖然他什麼好處都沒撈到，但這足以證明，他有著強烈的表現欲。

這讓虛衍鞮有些惶恐與不安的內心，多少溫暖了一些，忙不迭的笑道：「未知天使喚小王有何吩咐？」

而且，他們一早就抱定就依靠弓盧水，扼守禱余山的打算。

漢軍哪怕有三頭六臂，正面戰場打的再好，也可能全軍覆沒！

「哦……」張越眨著眼睛：「還請大王仔細講講……」

畢竟，漢軍現在一無衝鋒艇，二無直升機。

那太不現實了。

至於所謂的右賢王奢離，張越卻是聞所未聞。

一旦，狐鹿姑意外『病逝』，先賢憚根本就來不及率軍趕回來即位。

「有消息說，單于如今似乎抱病在身……」

通過虛衍鞮的描述，張越在內心，慢慢的給那位素未謀面的右賢王，畫了一個心理側寫。

這一派與漢室的今文學派的某些頑固分子，非常相似。

「諸君請起……」張越笑著上前，扶起虛衍鞮與他的部下，溫言道：「大王請上座……」

最後，便是這位右賢王及其支持者，基本都是匈奴的保守派。

張越聽著，眉頭緊鎖。

這樣才能說服王庭貴族和匈奴上下，讓其他人無話可說！

甚至最終病死北海，也毫無怨言，遺言還給蘇武留下了許多羊。

……

想到這裏，奢離就立刻道：「馬上去請老薩滿來此，本王要向老薩滿請教……」

不再和當年的漢軍一樣，只能依靠直覺和地理走勢，追蹤自己的敵軍攻擊前進。

自歸降漢軍之後，他們本來還是有些野心，有些打算的。

「先賢憚被消滅了和_圖_書？」奢離立刻站起身來，看向那親信，有些不太相信。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郭戎的聲音：「侍中公，續將軍奏報！」

「本王可以學且鞮侯單于嘛……立先賢憚為左賢王，發誓死後傳位與他……」奢離嘴角微微翹起，為自己的機智得意萬分。

後世史書上，此人也是大名鼎鼎啊！

而右賢王則負責控制和監視漠南地區和漢匈邊境。

然而……

於是，虛衍鞮和他的貴族們，幾乎是一夜之間就發現了，那些原本本該對他們忠心耿耿，為他們赴湯蹈火，成為他們的依憑與籌碼的軍隊變色了。

張越聞言，抿著嘴唇，皺著眉頭，然後看向司馬玄，問道：「司馬將軍，我軍的隧營是否可以在這弓盧水上，強行架起浮橋？」

可惜……

「那就是說……只能泅水強攻嘍？」張越皺著眉頭，這可不是一個好辦法。

現在的漢軍和張越，對漠北地理和情況，都有著更深刻的認知。

張越聽著，始終保持著微笑。

要涉水渡河，穿過這喘流的大河，還得面對匈奴人的狙擊，損失肯定將非常嚴重！

匈奴的那位於靬王，哪怕是他在長安的時候，就已經久仰大名了。

原本，冒頓大單于和老上大單于定下的制度是左賢王為儲君，也兼匈奴左部首領，負責西域、河西以及一部分的漠南牧場。

更緊要的是，那些可惡的烏恆人，還非常體貼的幫助了不識字也缺乏理解能力的匈奴士兵們，理解了漢朝的軍功制度。

若無他們在匈奴內部搞事情，漢室如今要面對的匈奴，可能會強大許多。

在匈奴過了一輩子苦日子，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是這樣，沒有出頭之日，世世代代都要依附和臣服貴人老爺們的匈奴士兵們，忽然看見了陽光。

想要他們出來，除非天降常凱申，強行微操。

大不了……

而是他們手下的士兵，被漢軍用金彈攻勢，全部收服了！

甚至稱得上是下策里的下策。

最好，還得打幾個勝仗。

因為，一https://m.hetubook.com.com個生病的單于，一定會導致其王帳原本忠心耿耿的貴族們疑神疑鬼。

一份封在竹筒內的軍報，便被遞到了張越面前，張越打開來，看完之後，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更是露出了笑容。

禱余山下，奢離高卧于王座上。

後勤與退路，都會被敵人死死的卡住！

他們還是有野戰能力的。

不是因為他們親眼目睹和見證漢軍軍容的威武與鼎盛。

自那以後，單于本座，就再非左賢王的禁臠。

奢離忍不住的握緊拳頭。

而他，只需要拉攏好王庭貴族，就可以在母閼氏的支持下，搶先登位！

其次，野心勃勃，多次鼓噪和串聯匈奴的保守派，在碲林大會上給狐鹿姑下絆子。

打不過漢軍精銳，肯定搞得定負責後勤的烏恆人。

然後，他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為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尋找一個保險！

西元前第一位追星的飯圈粉絲。

若是可以的話，張越便打算帶上數百精銳，全身重甲，在浮橋搭起的瞬間，率部渡河，搶佔一個灘頭，建立陣地，接應後續漢軍。

在眼前這位天使指示下，烏恆人將漢朝的軍功制度，宣揚的到處都是。

張越眯著眼睛，拉著虛衍鞮坐下來，道：「不知道大王，是否知道，在禱余山下與王師對抗的匈奴偽王是誰？」

成天在匈奴內部上跳下躥，阻擾改革，偏偏他和母閼氏顓渠氏的關係很親近，很得母閼氏寵愛，所以哪怕是單于也對其無可奈何！

他們用著所有引弓之民都能理解的語言，將漢的軍功、收益、爵位制度，量化為草原上司空見慣的牲畜、牧場以及貴人頭銜。

「侍中公……」漢軍將官們微微致意。

張越就漸漸的有了些想法。

「天使……」虛衍鞮率領的匈奴貴族們，則全部趴到張越跟前，親吻著他面前的土地：「願天神永遠眷顧您！」

除了姑衍山、狼居胥山。

於是問道：「偽右賢王奢離，其人如何？」

奢離聽到這裏，眼中猛然放射出無窮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