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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門閥

作者:要離刺荊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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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1章 豐收

第1131章 豐收

即使如此,這個數字也依舊震撼人心!
於是,張越躊躇滿志,對明歲充滿了期待。
在這河湟的霍家莊園領地內,他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換而言之,從此刻開始,居延實現了口糧自給自足!
甚至可以自由嫁娶,不受奴籍所限。
在這熙熙攘攘之中,居延的粟田,終於到了收穫之時。
錯非要利用他們,霍禹甚至不願與之說話,更別提接觸了。
任意加害、虐待、苛待,需要受漢律懲罰。
今年,太學祭酒董越甚至援引孔子『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的言論,大大鞭笞了一番天下地主豪強。
總產量超過了三百二十萬石!
如今既然有了,那麼他若敢不遵循。
哪怕是夷狄奴婢,也跟著開心起來,因為他們知道,這樣的好事出現了,漢朝官府必然有獎!
霍禹聽著,想起了乃父的囑託,連忙換上一副敬重的神色,迎上前去,問道:「將軍有何訓令?」
於是,霍禹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來者拜道:「將軍訓令,懷仁握德,實君子之為也,禹不才,願附驥尾!」
那官員近上前來,取出一份公文,交給霍禹,道:「將軍有令:河西奴婢,皆如漢律,此將軍之書,請公子過目!」
立刻便有人取來秤砣,開始稱重,張越帶著官員們,靜候在旁。
霍禹很清楚,他若敢不照搬,一旦被隔壁某人拿到把柄,然後在長安製造輿論,鼓噪起來,恐怕就是他父親也保不住他!
如今,居延軍民加上奴婢,總人口大約三十萬左右。
上奴只需勤勉工作,無重大過失,三年後就可以申請加入漢籍,將其竹符從青色換成漢家平民的絳色。
數月之間,起碼有五萬以上氐人為其等所擄。
哪怕大頭都將是眼前這位鷹楊將軍的。
來自長安的貴族、勛貴、富商子弟們,帶著他們的狗腿子,站在粟田之中,滿身心都是歡喜。
八十萬畝粟米田,畝產最低也達到了三石,最高的甚至突破了六石,平均下來,差不多有和_圖_書四石左右的畝產。
叛亂迅速平息,參与者全數被捕后斬殺,首級傳於諸塞,作為威懾。
於是,居延氣氛迅速轉好。
上奴除了依然擁有奴籍,並繼續留存在奴婢群體之中以外,與漢家平民在權力、地位上已無差別。
可惜,這並沒有多大用處,在利益驅使下,羌人們深入山陵峽谷,到處追捕氐人。
但他們也明白,這種事情是不能長久的。
無論是打手,還是奴婢,皆禽獸罷了。
而從前河西地區,畝產最高也不過兩石半。
牢姐羌就將賭注下在霍禹身上。
至於居延,畝產一石更是常事,能產兩石已屬難得!
又過了半個時辰,連脫粒工作也基本完成。
而在同時,張越也著手調整居延的奴婢政策。
沒辦法,此地莊園,涉及每年數千萬的利潤。
但,現在那位鷹楊將軍的訓令卻給他將來的作為上了一道枷鎖。
要知道,在過去數月,隨著河湟開發成果漸漸顯現出來,各方利益爭鬥也越發激烈!
就在此時,一個令居官吏,驅車而來,遠遠的對著霍禹喊道:「霍公子,鷹楊將軍訓令!」
本質上,依舊是以剝削、壓榨從匈奴、烏孫手裡購來的夷狄奴婢,在事實上依舊是輕視、蔑視這些人的政策。
夷狄嘛……
夷狄奴婢們爭相表現,所有工作推進起來,毫不費力。
最初,所有人皆為下奴,若工作勤勉,一歲無失無過,下奴則升為中奴。
扣除掉菜地、只適合種植豆子的鹽鹼地以及官府圈起來用於種植棉花、桑麻、苜蓿草的經濟、戰略用地外,餘下用於種植粟米的土地接近八十萬畝。
而沒幾天,居延各地的粟米田就紛紛收穫完成,並稱重記錄,然後進入晾曬階段。
所有人皆是歡喜鼓舞,興奮不已的看著張越,然後屈身下拜:「君候治牧之術,天下無雙,某等拜服!」
……
於是,奴婢工作熱情瞬間高漲。
當然,目前還未晾曬、去皮,只能算是毛重。m•hetubook•com•com
它們可以投入到如今太子據在雒陽的治河都護府之中。
哪怕是晾曬后,至少也可以入庫兩百七十萬石左右的粟米。
在居延粟米田收穫后沒幾天,湟水河畔,連綿不絕的莊園之中,數不清的粟米也到了收穫之日。
他們擁有完整的人身自由和財產權力,並且官府將發給他們和漢家平民一樣的身份竹符,只是顏色不同,一般為青色。
以寄希望于,給霍氏當狗,換得一條出路。
這等於是將居延境內的夷狄奴婢的地位待遇,從過去的禽獸,提升到人。
即使全部用青壯代替,以漢家青壯每月口糧一石的標準,如此多的糧食,也足夠居延軍民一歲之食!
乃父霍光更趁機蹭了一波熱度,表達了對廢奴、抑奴的支持。
又在給漢人充當監工、打手之時,學會了耕作技術。
中奴開始,有一定人身自由,甚至可以擁有個人財產,還能分得一部分勞作酬勞,此外,還擁有監督、管理其他奴婢的權力,相當於漢家官府里的吏。
鐮刀揮的飛快,高大的粟桿紛紛倒下,然後收攏在一起,集中到一個類似木框的器物之前,由人捶打、脫粒。
就可能被其他人抓住把柄,進而將他逐出河湟這塊寶地。
沒辦法,這世界就是如此現實。
張越自知他們的潛台詞,笑著道:「公等暫且稍安勿躁,待各地畝產之數上報吾再呈秉天子,為公等請功!」
他們將獲得漢律所規定的平民爵位—公士。
「只是,這奴婢數量有些稀缺啊……」他轉身看著身旁的一個戴著氈帽的羌人貴族,問道:「今年冬天之前,能不能再送兩千氐人奴婢來此?」
大多數普羅大眾,甚至所謂的英雄豪傑,亦不過是功名利祿面前的舔狗而已。
這個記錄是前所未有的!
雖然地位依舊很低,但至少有了起碼的人權和保障。
因為平均下來,每畝粟田達到了六百四十漢斤左右的水平!
工作起來再無怨言,做起事來更是勤和-圖-書勤懇懇,人人爭相表現。
一點點蠅頭小利和統治者偶爾表現出來的仁慈,就足以讓大多數人感激涕零,忠心不已。
各種數據紛紛湧向黑城塞,報喜的使者官員,在道路上絡繹不絕。
同時,他們可以申請由官府賜名,改易漢姓。
由此產生的聯動效應,無人能知。
一個個官吏高聲報告著他們所稱得的數據,而在張越跟前,一個年輕文官執筆記錄著。
眾人聽著歡喜不已,臉上的笑容與喜悅更是溢於言表。
更是一種將夷狄奴婢群體里的英雄豪傑為我所用的政策。
一個個數據,很快出籠。
所以,羌人貴族們處心積慮,費盡心機的獻媚,在他面前幾乎就像給瞎子表演舞蹈的舞娘一樣,純粹做了無用功。
最終所有數字加在一起,三十五畝粟田,總計收穫了兩萬兩千四百余漢斤的粟米。
竹符之上,寫有他們的名字、住址、年齡、身高、樣貌。
然而……
整個金城、武都地區,氐人紛紛遁入山峽,以躲避羌人的追捕。
而這一百萬石糧食轉輸的成本,常常倍於此數。
這官田面積不大,也就三十五畝,又有數十奴婢同時收割,故而收割速度極快,不過兩刻鐘便基本收穫完畢。
那羌人貴族聽著,當即就拍著胸膛保證:「大人放心,我牢姐羌就算是鑽進山峽之中,也定在入冬前將大人所需的奴婢送來!」
於是,他下令給夷狄奴婢開一條上升通道。
過去的這差不多八個月,湟水之中的漢家貴族勛臣富商子弟們,充分發揮了他們手裡的五銖錢與商品的威力,將那西海之中的羌人部族,充為自己的打手、狗腿子。
並可以申請,將其為奴時期所合法獲得的財產、子女、妻妾一併專為漢籍。
甚至可以稱得上神跡!
「我家今歲闢田三萬畝,起碼可以收穫十萬石粟米,價值在數千萬以上!」霍禹手舞足蹈著:「今冬我欲再闢田五萬畝!」
抓住目前的有利時機,抱緊一條大腿,才是正道。
和*圖*書另一方面,則挑動他們內鬥,或者唆使他們去進攻金城、武都地區的氐人部族,以此獲取廉價的奴婢來源。
而在居延都尉官署,匯總起來的數據,讓張越看著都是喜笑顏開。
人人奮勇爭先,甚至將漢家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
他們類似漢家在奴婢群體里的官員,日常負責協助漢家官府管理、支配和監督奴婢群體,溝通中奴、下奴階級。
漢家士林,在前年之後,廢奴之聲,就越發高漲。
延和三年,夏七月二十八日下午,黑城塞外官田之中,張越帶著居延主要官員、將領,站在粟米田旁,看著數十名奴婢,恭身在田野之中。
縱使晾曬、去雜除灰后,平均畝產恐怕也能有三四石。
更需要發動至少二十萬以上的民夫來從事轉運。
這套體系,是張越深思已久所得。
可就算是漏下來的那些,也足夠在場多數人陞官進爵了。
然而一經推出,立刻受到了所有夷狄奴婢的歡迎。
要不是那位鷹楊將軍震懾,恐怕各家早就打起來了。
故而,霍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
建立了一套奴婢功績制度,將奴婢們分為三個等級。
漢制一石約為百二十斤,換算下來,畝產已經超過了五石余。
而居延軍民,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這財帛動人心啊,所以各種陰謀詭計、明爭暗鬥,層出不窮。
於是,大司農的鹽鐵收入,有起碼一半是砸在了維繫居延漢軍的軍事存在之上。
所以,古人方能二桃殺三士。
可以從官府處獲得五十畝土地以及相應的屋舍、種子、耕具。
首先,自是宣布夷狄奴婢,也如漢奴婢一般,受漢律所制。
「若是可以,我願以一壯奴許粟米三石,鹽十斤的價格易之!」
甚至自相殘殺,以抓捕奴婢。
一方面,叫他們彈壓奴婢,充足監工。
無數人淚流滿面,感激涕零。
「二百七十八斤……」
羌人、氐人奴婢,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霍禹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是和圖書不可能拒絕的,甚至連陽奉陰違也辦不到。
「四百零一斤……」
而在往年,居延每歲需要從并州各郡甚至關中轉輸糧食一百萬石以上,才能滿足居延的基本需求。
沒辦法,他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奴隸主了。
此外,張越有鑒於此番夷狄奴婢造反,是因其中有強人,取得他人信任,串聯后做出來的事情。
中奴若表現出色,成績斐然,兩年後或者有重大貢獻,可以升為上奴。
霍禹接過來,看了一遍,臉上神色多少有些舒服。
更不提其要求的三級奴婢制度,等於打斷了他無條件壓榨和剝削奴婢們的可能。
如今,西海之上,已經有羌人部族開始開墾土地,種植粟麥。
原因很簡單,若鷹楊將軍沒有這個訓令和政策也就罷了。
那貴族聽著,多少有些失望,但不敢表達出來,只好低頭一拜,心中卻不免有了些怨氣。
居延五百里漢疆,辟有墾田接近萬頃。
然而,在霍禹眼中,無論是羌人還是氐人,其實都是一視同仁。
這一招釜底抽薪,深得以夷制夷的要略。
乃是張越研究和參考了後世米帝的移民政策后改良而得。
終究,氐人和他種羌人會有被抓絕的一天,終究漢人貴族們可能會得到新的奴婢供應渠道,終究那位鷹楊將軍隨時可能回來,調整政策。
所以,他們清楚,想要持續發展,養活子孫。
大司農的這部分收入,就獲得了解放。
於是,各大羌種回頭一看,發現經此一遭,自身生存狀況大大好轉,生存空間和資源也變多了。
「三百二十一斤……」
叛亂帶來的影響,轉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特別是在貿易之中,他們得到了大量糧食、鹽鐵、藥材、布帛。
沒辦法,這是天大的功勞!
張越趁機,從數萬奴婢群體里,選擇幾個典型,將他們立為榜樣,破格提拔為上奴,又批准了下面官吏上報的百余名表現出色的中奴人選。
乃是以分化瓦解,各個擊破為要。
現在,居延漢軍口糧可以自給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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