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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國武士

作者:幸福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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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疾風怒濤 第五百六十七章 彼此計較

第六卷 疾風怒濤

第五百六十七章 彼此計較

足利義昭聞言,臉上露出喜色,言道:「正是如此。」
「這一次上洛,公方殿正可以寫書,召集這些大名一統上洛,一來顯示幕府的權威,二來讓他們彼此牽制,不讓武田一家獨大。」
足利義昭聞言,微微頷首言道:「你說的正是,近衛少將有親近朝廷之心,又努力奉公,乃是忠臣。正可以以他為助力。」
側近領命後退下。
快川紹喜呵呵一笑,白鬍子輕抖,言道:「巢月,我看不必了,我看就算是你下令了,你的側近頭目,亦是不肯這些人離開你的身邊吧。」
足利義昭將手裡的摺扇一合,閉目坐在亭子的中央,而這時額頭上斗大的汗水,一顆顆順著臉頰,鼻尖劃下。
迫退了京極高吉之後,武田信繁將僧袍一拂,將手中念珠啪地一聲,擲于地前,言道:「公方殿,上洛之事未成,現在就將近畿五國拿出來犒賞,未免太早吧。剿滅織田,除逆匡正,興復幕府,我關東武士血灑疆場,亦乃報效朝廷,死得其所,但論及戰後封賞,當有功者居之,事先瓜分已定,則恐怕將士不肯用命爾。」
武田信繁雙目一瞪,直直看向京極高吉。
「武田巢月這鄉巴佬,太目無君上了!」
足利義昭點點頭,重新端坐,又恢復了原先城府深沉的作派。
咚!
武田信繁一愣,隨即笑道:「大師,這時說這話,有何深意?」
武田信繁聞言后,微微一哂,心道:足利義www.hetubook.com.com昭明明是想親自見自己,但怕失了身份,故而特意在前路迎候,擺出一副反而是自己去見他的姿態。
惠林寺住持快川紹喜,佝僂著身子看向院子之外。
聽足利義昭這麼說,京極高吉頓時嗚嗚地幾聲,干皺的眼角邊擠出幾點眼淚,言道:「公方殿恩重,臣下一定肝腦塗地報效朝廷。」
「高吉,注意武家法度。」足利義昭睜開眼睛,沉聲言道,事實上足利義昭身上所穿著之衣裳,要比京極高吉多上幾重,但卻依舊正坐,保持著幕府大將軍的威儀。
足利義昭面沉如鐵,突然之間他將手中摺扇一捏,指著武田信繁遠去的背影,言道:「此人乃是第二個信長!」
說到這裏,足利義昭看向京極高吉,言道:「閣下真乃朝廷之忠臣,當年我落魄被信長趕出京都,迫於棲身於毛利家,眼下又輾轉來到武田家寄人籬下。這顛沛流離之日,閣下一直對朝廷不離不棄,我深為感動。」
後來京極沒落,領地漸漸失去,最後北近江國人淺井家抬頭,完成了下克上之舉,將主家趕跑,最後京極家落得今日田地。
長長地一聲水添聲響過。
京極高吉為武田信繁之色所迫,不由臉色一變,緩緩地坐下身子。
京極高吉繼續言道:「是的,除了武田家之外,德川,伊達,北條,毛利皆是當世豪強,何不給與他們這效忠朝廷和*圖*書的機會。」
武田信繁正在喝茶時,一名側近入內稟報言道:「稟報巢月公,公方殿的車駕已經到了前方不遠之處,御使請您現在過去一趟。」
而足利義昭居然說,要將北近江,這塊祖地歸還給京極家,亦難怪京極高吉感激涕零了。
在惠林寺前,一所亭子之中。
武田信繁雙目流露一絲緬懷之色,言道:「當然記得。」
足利義昭點點頭,言道:「明國有句話,乃是心靜自然涼,為了興復幕府,我十幾年也等待過來了,難道還差這一時三刻。」
說到這裏,足利義昭話音一轉,言道:「何況北近江靠近若狹,越前,如此你亦可以得到近衛少將的支持。」
說完,武田信繁僧袍一拂,亦不顧足利義昭的臉色,大步離去。
說到這裏,武田信繁一收方才的狂傲之色,又成為那謙遜有禮的僧人,向足利義昭重新行禮,言道:「一時御前失儀,還請公方殿恕罪。下臣還有要事在身告退。」
足利義昭左右側近,以及近臣皆是色變。
足利義昭一旁的近臣京極高吉,撩開衣襟,不由低聲怒喝。
看著在昔日清靜的佛寺之中,那三步一人,五步一崗,手持太刀薙刀巡弋的武士,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當真放得下?」快川紹喜皺眉問道。
京極高吉起身向前一步,喝道:「武田巢月,你敢在御前放肆!」
惠林寺寺廟長廊前。
足利義昭說到這裏,亦有幾分和_圖_書動情,言道:「如此吧,北近江乃是當年京極家的被官之地,若是大勢可成,我必然一力而斷,將此地重新歸給京極家,讓你恢復祖業。」
武田信繁點了點頭,言道:「放得下。」
事實上,足利義昭這一次找武田信繁,就是商討上洛之後,近畿五國的歸屬。
快川紹喜言道:「那還記得你當時出山,所說的話么?」
足利義昭熱得已是頭暈眼花,但表情上卻是鎮定如恆,讓側近給自己擦汗后,雙目一眯直直朝武田信繁看去。
足利義昭臉上綻出一絲笑意,對著身旁一指,言道:「巢月,不必多禮,請坐。」
京極高吉亦明白是君前失儀,當下言道:「請公方殿恕罪。」
京極高吉亦在一旁,言道:「這甲斐的山猴子,皆是一群狼心野心,公方殿,武田信繁現在都不將你放在眼底,以後就不用說了,需早作打算才是。」
沒想到,足利義昭剛找武田信繁,就為他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了。
京極高吉想了下言道:「武田家之中,武田信繁以後見之名,擅越家督武田大膳,獨攬大權。近衛少將,真田安房皆重臣皆有不平之心。公方殿,正可乘此機會利用。」
「這苦日炎炎,正可以當作是一種修行。」
又等上許久,待太陽開始西沉,漸漸涼爽時,這時才遠遠看見武田信繁的座駕。
京極高吉亦明白足利義昭這麼做,亦是在拉攏李曉的助力,要知道他的女兒京極龍子和_圖_書,已嫁給了李正作為側室。
武田信繁想了下,言道:「回稟公方殿,若籌備妥當,數月之內可就緒。」
這先一步提出,免得武田家如歷史上織田家一般,不顧足利義昭的意思,拿起他的御印,啪啪啪地蓋章。
足利義昭當先開口,言道:「敢問巢月,何時率軍上洛?」
快川紹喜聽武田信繁如此說,當下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雙手合十。
「喔!」
最後五國歸屬,全在於織田信長一個人的令出。
毒辣的日光,正焦烤著天地間的一切。
比起剛才,這回京極高吉是真正震撼到了,當年京極家最盛之時,擁有北近江,飛驒,出雲,若狹,上總,攝津六國。
當下武田信繁步上亭子,足利義昭的侍從拿了一個墊子,讓他坐下。
現在京極高吉可是名副其實,坐擁七國的近衛少將,李曉的親家,腰杆子硬得很。
京極高吉聽了點點頭,喔地一聲,表示受教。
正坐在快川紹喜對面的武田信繁,將手裡的茶杯,輕輕放下,言道:「大師,若是擔心,我這些武士攪擾了佛門清靜。我就讓他們撤下才是。」
若他要上位成為北近江守護,必然得到李曉的支持,而京極家在北近江的豎立,對李曉亦大有幫助。
說到這裏,武田信繁將手一止,笑道:「快川大師,我何嘗有一日忘記當日所言,當年僧房還需常掃罷了,我終有重歸佛門的一日。」
快川紹喜這時卻緩緩地搖了搖頭,和_圖_書言道:「當年身在廟堂無人問,今日巢月你得志之後,侍從側近前呼後擁,可還記得當初在惠林寺中枯坐參禪的日子否?」
足利義昭話音未落,武田信繁卻是仰起頭,哈哈笑起,將足利義昭的話打斷。
快川紹喜哈哈一笑,言道:「巢月,我與你乃是深交,故而有些話,我可直言不諱,三年之前閣下,未出山時,身無牽挂,明性而通達,而今日擁有愈多,身亦有了羈絆……」
成群成隊身披重甲的武士,把守住了各個出入口,並在四處游弋,目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只見在一片插著武田菱旗指物側近的護衛下,武田信繁慢悠悠地下了牛車,緩緩地走到亭子前,向自己行禮,言道:「下臣武田巢月參見公方殿。」
說到這裏,武田信繁頓了頓,言道:「還請公方殿,耐心等待,數月之後,本家可剷除逆賊織田,在京都重豎幕府,到時公方殿就可以重返京都了。」
武田信繁聞言,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快川紹喜。
足利義昭聞言面部微微抽動了下,當即將這股狂喜之意壓制下,不令任何人看出自己的表情,之後淡淡地言道:「巢月辛苦了,武田家的匡扶之功,我會銘記在心,待重奪京都之後,我將近畿五國之中的和泉,攝津兩國,作為武田家之封國……」
武田信繁當下抬頭看了一眼外面似火一般的驕陽,對側近言道:「不必忙,眼下天氣正熱,不適合出行,讓公方殿下,再侯上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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