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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將好奇地說：「是什麼？」

費日笑了，笑得很純真，說：「這年頭哪有白吃的午餐？幫你沒問題，現在讓我們先來談談代價問題。」

幹將是跟費日呆久了，才會這麼沒大沒小。在李夢龍的威脅下，他才真正醒悟過來，它只是一個靈劍體，李夢龍可是一個散仙啊！靈道修行的最高境界，就連他化自在天的修行道也不是敵手的散仙啊！他忙說：「前輩先不要動怒，我直說了還不行嗎？」

費日一字一頓地說：「女媧遺土。」

幹將頓時愣在當場，那不是說這幾個人都要困在空界里賠李夢龍喝茶聊天，直到老死或者是修入天界？費日倒是一點沮喪的神情都沒有，他笑著說：「這樣吧！李前輩，不如帶我們去看看那金身舍利，也許人多，能想出法子也不一定。」

關於陝西法門寺出土佛指舍利一事，作為給中國考古學界第一人慕容青後期助手的費日不可能不知，連幹將都從他那裡了解了個大概，才有此一問。費日笑著說：「那枚佛指是什麼我不知道，但眼前這東西是什麼，我卻能判斷得八九不離十！」

金身舍利苦笑一聲，說：「哪有那麼簡單，說到底，我這二魂五魄也是虛擬的，天生缺乏凝聚力，時間一久，難免會各自分散，被幽冥界的願力所吸引，回歸六道輪迴鏡。所以，我才利用體內殘留的仙靈之氣，製造出空界，封閉金塔。只有般若波羅蜜多咒能暫時安鎮住這二魂五魄的分散力量，讓我嘗試凝鍊魂魄，走出空界，真正修成散仙。」

李夢龍著急地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幹將的攻擊跟我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金身舍利的話漸漸流利起來，說：「當年我的主魂，也就是你口中濟顛羅漢的一魂回歸本體后wwｗ•ｈetｕｂｏｏk•coｍ.com，留下的二魂七魄，想仗著渡劫后的仙靈之氣，飛升天界。不料，由於缺失一魂，在飛升時出了岔子，引發自身三昧真火，煉掉了二魄，只剩下二魂五魄。」

跟我們玩心眼，你這不是找死嗎？還沒等費日轉身，散仙手中已經光芒閃爍，深藍色的仙靈之氣升騰而起，對著幹將說：「一個靈劍體，也敢在這裏賣弄？要不要試試仙靈之氣凈化的味道。」

幹將氣鼓鼓地說：「好你個費日小子！明知道有仙靈之氣反擊，還讓我老人家出手？一不小心就吃虧，我怎麼會找這種劍主的啊！」

莫非他有什麼發現？李夢龍和幹將都瞪大了眼睛，看紅色光團和其中的金身舍利，還是跟來的時候一樣啊！算了，那就再攻擊一次吧！就在他重新結出手印，要發動天雷時，費日腦門一亮，三寸高的元嬰從頂門冒出，雙眼緊閉，只有眉心的旁觀之眼睜著，射出一尺來長的黃光。

「靠！」李夢龍說：「這誰不知道？問題是這個空界既然能困得住我們，那個根源就不是我們所能破壞的。」

「什麼法子！」費日和李夢龍異口同聲地問。

幹將依言，身化彩虹，毫無花哨地直貫向紅色光團。費日元嬰眉心的旁觀之眼清楚地看到，這次金身舍利的表情出現一絲怒色，眉心的金球噴著一縷白氣，直擊幹將劍身。隨著費日修行的提升，幹將昔日靈劍體的修行正日益恢復，雖然只是七成功力，一般的四天王天修行道也不見能扛得住。但那縷白氣毫不示弱，硬是把幹將擊退回來，才重新沒入紅色光團。

費日滿有把握地說：「不錯！當年濟顛一魂轉世，不可能真的只有一魂，而是去幽冥界輪轉王那裡，借女媧遺土虛ｈetubook•cｏm•cｏｍ擬出其餘的二魂七魄。當他修鍊到飛升天界的地步時，一魂自然回歸他的住世金身，剩下的二魂七魄雖然是虛擬的，但在長期的修鍊過程中，一定也漸漸有了靈性，不想再回六道輪迴鏡上，就借渡劫后的仙靈之氣，自行生成空界。」

不理會幹將的哀嚎，費日說：「我大概有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李家始祖的金身舍利？」費日輕聲地問道，好像怕打擾了那副骷髏的寧靜。

李夢龍讚許地一笑，他也正是在這幻雲中，才會只花了短短的三百年，就從元嬰修成散仙。看到自己的後人，怎麼會不出手幫上一把呢？費日和幹將根本感覺不到幻雲在動，只是發現雲外的光彩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綠。也不知過了多久，費日在香味中幾乎是睡了一覺時，發現裹在四周的幻雲憑空散去，才驚覺已經到地頭了。

金身舍利身形一震，紅色光團呼的一聲漲大了一倍，失聲說：「地藏菩薩秘傳的陰陽法訣？快，快傳我！」

費日試探說：「般若波羅蜜多咒也不過治標不總本，我這裏還有地藏菩薩秘傳的陰陽法訣，專門凝鍊魂魄，不知有用沒有！」

幹將姦猾地說：「這個……這個……」

費日又指著紅色光團中的金身舍利說：「你們說那金身舍利到底是什麼東西？」

費日說：「那不是跟人家的元嬰一樣，乾脆改修散仙好了！」

費日在一邊譏笑說：「敬酒不吃吃罰酒，幹將老頭，這下踢到石頭了吧！」

費日說：「因為李前輩本身就是在這個空界中修成散仙，所以你的仙靈之氣跟構成這個空界根源的仙靈之氣是完全一致的，根本不會互相衝突，才會出現攻擊毫無效果的局面。幹將不同，他的靈劍修行h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m的根源來自外界，跟空界根源的仙靈之氣風牛馬不相及，才有效果。可惜幹將老頭沒達到散仙的境界，否則說不定已經能打破空界了。」

費日心裏暗暗好笑，好個一裝神弄鬼的降龍羅漢。明明是一魂分身，還修入天界？什麼自身火發，燒個七七四十九天，弄出副金身舍利來？虧他老人家想得出來。他知趣地不去評價人家老祖宗的行為，而是圍著金身舍利飛上飛下地看。

隨著李夢龍的發動，天雷再次狂轟紅色光團，費日元嬰的旁觀之眼清楚地看到，當天雷靠近紅色光團，讓其發亮時，中央的金身舍利嘴巴一咧，笑了一笑，眉心的金球射出一線比頭髮絲還細的金芒，直飛到紅色光團外，攔在天雷面前。天雷所蘊含的極狂暴的靈氣，馬上被金芒不剩一點地吸收掉，又分散給紅色光團，紅色光團再次一亮，將靈氣又平和地發散到空界之中。整個攻擊過程中，紅色光團其實是亮了兩下，不過間距極短，在肉眼看來，也就是一閃而已。

為什麼金身舍利會笑，難道說金身舍利仍有靈性？也對，沒靈性怎麼能結出仙靈空界，可這種靈性究竟預示著什麼呢？費日不禁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對幹將說：「幹將老頭，你也攻擊其中一下，記住，只用七成功力，注意防禦。」

「小……娃……子，我……我需要……幫……幫助。」也許是兩千多年來第一次開口說話，乾澀無比的聲音自紅色光團中沿著般若波羅蜜多咒傳出。

幹將說：「一般情況下，的確如此。不過，這個空界情況特殊，聽前輩剛才所說的情況，我可以斷定這個空界賴以存在的仙靈之氣不是某個天界仙賢羅漢所設，而是金塔中的金身舍利自動生成的。也許從這裏和_圖_書入手，比較容易。」

李夢龍想了想，說：「恐怕不行！其實在一千多年前我就在到了這個空界的根源金身舍利所在，也對其進行過攻擊，只是所有的攻擊方法都試過，對他絲毫不損。」

費日卻愣在那裡，叫道：「李前輩，你再攻擊一次！」

費日說到這裏，紅色光團中的金身舍利居然笑了起來，其幅度之大，連在場的幾個人用肉眼都能看得見。費日提高聲音說：「我猜這二魂七魄也在修鍊，也許他的境界已在散仙之上。只是，我不知道是什麼問題讓他自行封閉在金塔之中，直到般若波羅蜜多咒和李家家主法訣才讓他打開空界，把我們給吸了進來。」

幹將冷笑一聲，說：「說了等於白說，這股仙靈之氣如此強大，誰有辦法打得破？」

幹將嚇了一跳，說：「幽冥界輪轉王的法寶六道輪迴鏡上的女媧遺土？」

李夢龍說：「不錯！李家始祖在修入天界時，並沒有肉身飛升，而是選擇了涅槃，留下的肉身經他本身三昧真火燒煉七七四十九天後，就成了眼前這副金身舍利。」

費日說：「前輩慢慢說，以晚輩的修為，堅持這般若波羅蜜多咒一刻鐘還是沒問題的！」

再次顯出人身的幹將有點委頓，看來，剛才跟白光的衝擊中，吃了個小虧。費日說：「是不是有仙靈之氣衝擊你？」

李夢龍說過金身舍利的來歷，但說到其物質組成，還真說不準，連幹將都奇怪地說：「費日小子，記得我們來處的高科技，去測試法門寺出土的那枚佛指舍利都沒辦法確定是由什麼物質組成，難道你知道？」

費日指指剛出定的玄月，說：「也許我可以，也許她也可以！」

李夢龍對費日苦笑說：「看到了沒有！每一次我攻擊金身舍利，都是這麼個結果，一千多年來，我已經ｍ•ｈｅtubook.com.com不知道攻擊過幾萬次了，沒用還是沒用。」

順著李夢龍的手指，費日發現前方大約五十米處，滾動著一團鮮紅得如旭日初升的光團，光團中各種不同的鮮紅在吞噬、消亡、新生，讓人有一種什麼新奇的感覺。在靠近中央處，盤坐著一副骷髏，根根骨頭水晶般透徹，從頭骨的眉心位置，有一個小金球。金球放出一條金線，貫穿過所有的水晶骨頭中央，將整副骷髏連在一起。骷髏臉部沒有一絲肉，但卻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他正在微笑，平靜祥和的微笑著，就如同給心愛的孫子講故事的老爺爺。

「什麼？」不僅幹將和李夢龍不信，連玄月也一副吃驚的樣子。

李夢龍雙手，拇指扣住中指，食指、無名指、小指蘭花狀綻開，左掌向上置於丹田，右掌向前，舉與肩齊，口中叱道：「我佛說法，聲若雷音。」一道天雷憑空而生，「啪啦」一聲，狂轟向紅色光團中央的金身舍利。天雷靠近紅色光團大約十米距離時，紅色光團亮了亮，天雷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這時紅色光團一漲一縮，金身舍利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要說什麼，但一個字也說出來。費日靈光一現，雙掌一合，般若波羅蜜多咒化為一道金光，毫無阻止地沒入紅色光團。

李夢龍點點頭，大袖一揮，一團白色幻雲包裹著費日、幹將和玄月向空界的底部飛去。幻雲是整個空界的靈氣核心，身處其間，修行起來可以事半功倍，就連其中瀰漫的香味也能讓人精神一振，身心愉悅，尤其對修散仙的玄月來說，好處更大。她知機地盤坐在幻雲中央，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吐納著幻雲靈氣。

幹將苦笑說：「這年頭，拳頭大的就是老大，我有什麼法子？其實要出這個空界很簡單，就是找出空界的根源，直接破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