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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一百隻晶眼在他們周身各處熠熠生輝，彷彿閃動著某種……類似智慧的光芒。

「牧野之戰是封神大戰中最關鍵的一戰。」

蘇長發輕輕點頭，聲音又冷又硬：「沒錯，你在洪荒戰場上，應該看到過，廝殺雙方都擁有不少人類戰士，盤古族也是有大量人類戰士為他們效勞的，那些人類戰士，就是這麼來的。」

李耀在心底默默問自己。

李耀咂舌：「生產人類……」

並不是對蕭玄策等修仙者的恐懼，而是單純對太虛戰兵這種比普通人更高、更快、更強的工具本身的恐懼！

蘇長發滿臉陰鷙，輕輕敲了敲自己頭盔的太陽穴部位，想了想，又搖頭道，「不對，不是腦子，而是包括腦細胞在內的每一個細胞最深處，每一條基因鏈上，都打上『三大本源法則』的烙印啊！」

蘇長發解釋道，「傳說中，牧野星是盤古族規模最龐大的一座『人類製造中心』，那規模肯定比這裏要龐大百倍！」

李耀抬頭，看著四面八方「高聳入雲」的黑色巨柱，還有掛在枝椏上的無數金屬囊，「我們人類自己就可以繁殖啊，為什麼要用這麼複雜的手段來『生產人類』呢？」

蘇長發的話，令三人的臉色都稍微好看了一些。

「盤古文明勢力龐大，原本一直佔據上風，眼看就要將所有的『野人』統統鎮壓。」

「沒錯，就像這樣！」

不過，他想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

靈能www.hetubook.com.com傀儡不能自我升級，他們的生產和複製，也受到修仙者的高度控制。

李耀沉思片刻，明白了這個道理。

「小唐，看來還真被你說中了，這裏雖然不是『封神大戰』中最關鍵的戰場『牧野星』，不過應該和牧野星一樣，都是一顆專門用來生產人類的星球。」

恢弘壯闊的黑色立方體，成千上萬個用來生產人類的金屬囊，還有歷經數十萬年光陰依舊熠熠生輝的三大本源法則……如此詭異的場景，令壓抑感化作了一片片厚重的黑霧，壓到四人身上，無孔不入地鑽進他們體內，向他們的基因鏈最深處滲透進去。

不對，簡直比奴隸還要低等！

蘇長發道，「有很多種猜測，或許在野外自我繁殖的人類，基因不夠穩定，未必能誕生出優秀的『農民、工人和戰士』，而且『產量』也受到環境變化的影響，還容易自行其是，不受控制。」

李耀悶哼一聲，本能地張開手腳，試圖掙脫無形的枷鎖。

當然，他只摸到了冰冷的頭盔。

李耀點頭，這倒是，別說帝國了，就算星耀聯邦，試管嬰兒技術都是很成熟的，而且有一些特殊的醫療艙和維生艙，可以模擬齣子宮內的環境，即便無法生育的夫婦，也不用找『代孕媽媽』那麼複雜，而且產生倫理上的麻煩了。

「這並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手段。」

「從這顆星球的規模來看，m.hetubook.com.com不太像是關鍵性的牧野星，或許是在進攻牧野星之前的一次試探性進攻，一次『試驗』吧，結果來看，試驗非常成功！」

如此一來，義父所謂「聖盟比帝國邪惡一萬倍」，或許就能理解了。

「我們是工具。」

蘇長發道，「生產人類，需要消耗大量靈能，這樣的地下城市肯定不止一座，『人類製造中心』的數量也是成百上千！」

雖然義父早就說過「至善之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領教到那種冰冷無情，法度森嚴，一絲不苟的味道。

雖然他們的立場不同，卻是一樣為幾十萬年前人類的小小勝利而高興。

「牧野之戰，究竟是什麼呢？」

一條條早已碎裂了千萬年的枷鎖，死灰復燃，蠢蠢欲動。

「所以，盤古族才會在這顆脈衝星附近，建造了一座規模如此之大的行星戰艦，這裏就是他們的『兵工廠』了！」

雖然真人類帝國將人類分成真人和原人兩類，亦豢養了大批奴隸，但是從蘇長發等修仙者的言談話語中還是能看出來，他們亦承認那些「原人」擁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和七情六慾，只是一種「比較低等的人」而已，經過不斷「修鍊」，照樣可以成為「99%的人類」。

「最關鍵的是，在『工廠』里生產出來，才方便盤古族在我們的腦子裡……」

李耀掃了一眼四周的靈能傀儡。

他回想起在飛星界，ｈttps://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m.ｃｏm「修仙者叛亂」之時，當他面前鋪天蓋地的太虛戰兵時，內心深處也生出過一種恐懼。

「如此一來，進攻方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他們是要攻入『人類製造中心』，去解放更多的同胞！」

寇如火嘿嘿冷笑，忽然開啟頭盔，啐了一口，「去！你！媽！的！」

李耀想了想，覺得那樣的場景，簡直比來一萬個修仙者都要可怕。

李耀心底冒出一絲寒意。

「產量如此之大，就需要一個穩定而持續的靈能輸出來源，脈衝星是最好的選擇。」

「而在這樣的『工廠』裏面生產出來，就方便從受精卵開始進行基因調製，質量和產量都非常穩定，消耗最少的營養和能量，就能讓人類度過毫無用處的嬰孩和青少年階段，直接發育成為『成熟體』，一從『生產線』上下來，就可以勞動和戰鬥了。」

「結果，大批人類戰士陣前倒戈，盤古族引火自焚，最終被我們鎮壓、封印、殺死！」

「千鈞一髮之際，『野人』中的精英戰士突襲了牧野星，將『人類製造中心』深處，好似這塊水晶一樣，負責烙印『三大本源法則』的法寶統統打碎，並且想辦法為所有被生產出來的人類戰士，都種下了反抗的念頭！」

竟然是真的！

儘管李耀看不到他的表情，還是被他充滿恨意的聲音，深深震撼，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三大本源法則，就像是三條結構精密，堅不可摧的和_圖_書枷鎖，一重重套到了他的身上，鎖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

「這樣的三大本源法則……」

但是，看到盤古族用如此詭異的方法來「生產人類」，又確立了如此森嚴的「三大本源法則」，那非但沒有將他們看成是人，甚至沒有將他們當成動物乃至一切生靈，而是某種工具，是……靈能傀儡一般的存在！

李耀問道。

「蘇前輩，這裡是……盤古族用來『生產人類』的工廠嗎？」

「人類必須服從盤古族的一切命令，不得傷害盤古族？」

李耀遙想百萬年前，洪荒時代人類強者的豐功偉績，不由心馳神往，熱血沸騰！

他隱隱覺得，處於三大本源法則鎮壓之下的人類，完全是盤古族的奴隸了。

蘇長發冷笑一聲，「即便以我們的文明水平，人工授精，試管嬰兒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接下來只要營造出模擬子宮的環境而已，又有多難呢？」

雙方僵持數秒，肥皂泡四分五裂，驟然消散，數十道光鞭直接抽到了本源水晶上，水晶驟然崩潰，蘊含著三大本源法則的符文發出陣陣尖叫，在光焰中掙扎了半天，如同落入岩漿的陰魂般，漸漸消融、分解、湮滅！

三名修仙者同時開火，幾十道七彩紛呈的光鞭狠狠抽打在透明立方體上，蘊含著三大本源法則的水晶生出了一道肥皂泡般的護盾，玄光四濺、靈焰飛騰，照亮了整座陰森可怖的人類製造中心！

掃描到了他腦袋旋轉的角度，和-圖-書十台負責保護他的靈能傀儡立刻產生反應，也轉到了他的方向。

可是，倘若這一艘穿越到崑崙的戰爭基地中，並沒有攜帶修仙者，純粹是大量靈能傀儡，根據環境的不同，自我升級、複製、大規模擴散開去，建設自己的「領地」呢？

「打破本源水晶，解放全人類！」

蘇長發的聲音像是從北極冰窟深處吹出的冷風，譏笑道，「你不覺得，讓一種工具自己在外面跑來跑去，還不受控制地自我升級和複製，在『創造工具的人』眼中，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要絕對禁止的么？」

「從結果來看，進攻方的戰略意圖應該是成功了，你們看，只有少部分人類戰士沒有被解放出來，大部分人都逃了出來！」

一名修真者和三名修仙者，全都輕輕咬住嘴唇，拳頭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抵禦這股莊嚴而龐大的力量。

「在牧野星上，盤古文明源源不斷製造出最強大的人類戰士，並且在他們的細胞深處打上『三大本源法則』的烙印，去鎮壓那些在野外出生，不受控制的『野人』！」

李耀趁機追問，對洪荒大戰的信息，搜集得越多越好。

蘇長發的聲音里，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晶鎧雙肩上搭載的萬變弦光炮，開始閃耀出璀璨的光華！

武器長寇如火和領航員唐千鶴，亦舉起了各自手中粗重強悍的單兵晶磁炮和矢爆槍！

「所以，在盤古族眼中，我們就是由一個細胞一個細胞組建起來的靈能傀儡嗎？」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