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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教授不動聲色道，「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秘劍局的要求，他們想利用『靈界』的特殊性，對您再進行一次安全檢測，畢竟你們很快就要跳躍到天元界，會見到星耀聯邦的大部分高層甚至是議長本人。」

這是一種古聖界獨有的靈獸「赤鬢龍」的逆鱗，逆鱗上的紋路十分獨特而繁複，觸感也相當細膩，找遍全聯邦都找不出類似的東西。

李耀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肌肉這才鬆弛下來。

李耀跌入一片銀白色的世界，看似擁有花花草草和山山水水，但一切都是銀白色的，閃爍著冰冷的光澤，由液態金屬組成！

相信以龍揚君的敏銳和智謀，說不定能分析出一些被自己遺漏的東西。

李耀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呵呵，想要再見可就難了，畢竟我明天就要出發去億萬年之後了啊，不過也難說，宇宙這麼大，生命這麼精彩，或許大家真有再見的那一天呢？」

李耀精確控制著自己的神魂活躍程度，絕不超過元嬰期初階的水準。

李耀的本能反應，就是爆發出最強的實力反擊。

李耀原本已經鬆動了心防，準備告知莫玄教授自己的真實身份，但這會兒他又一次改變了主意，任由那兩具符文和數字凝聚而成的虛擬傀儡跳到自己身上，亦對那六道朝自己風馳電掣而來，彷彿蘊含著毀天滅地力量的靈能波動視而不見。

李耀道，「這裏人多眼雜，回去的路上再慢慢告訴你。」

在他前方，液態金屬和-圖-書緩緩蠕動，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逐漸凝聚成了一道銀白色的人形。

龍揚君皺眉，十分奇怪地瞅了李耀一眼：「李老魔、靈鷲上人、三界至尊……你什麼意思？」

莫玄教授將話說得滴水不漏，又一次微微欠身致歉，接著便化作了一團沒有固定形態的液態金屬，融入到整個銀白世界中。

李耀僅僅激發出了元嬰期初階的靈能護盾，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跳了起來：「你們——」

「呼……」

龍揚君飛快眨巴著眼睛，嘴唇不動，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小聲道，「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好不好！」

李耀心思電轉，思索著莫玄教授這番話的真假，表面上卻是冷哼一聲：「那麼，你們『檢測』出什麼結果了嗎？」

無論如何，李耀連一秒鐘都不想在火種基地待了，他只想儘快離開這裏，離開百花星域，離莫玄教授越遠越好！

「別吵，回答我的問題！」

李耀深深凝視了衛青青一眼，「衛老師，我們剛才說過『再見』嗎？」

這裏……似乎是他最初進入虛擬世界的大廳，兩旁邊數百具金屬棺材一樣的虛擬艙，和剛才毫無二致。

「帝國秘諜什麼的，就更是無稽之談了，自己偽裝出來的身份完全不值得他們大費周章！」

李耀惡狠狠地盯著龍揚君，大有一言不和就動手的架勢，同樣傳音入密，「說出我的三個外號、假名或者曾用名，快！」

莫玄教授道：「那並不是ｍ.hｅtｕｂoｏｋ.ｃoｍ.ｃom我的工作，我只是按照秘劍局的要求，營造出了這麼一座特殊的『靈界』而已，事實上這是一個千瘡百孔，破綻極多的虛擬世界，想必林代表也早就發現了。」

「非常抱歉，林代表。」

六門超級晶磁炮，六枚激蕩著電弧和靈焰的超音速彈丸，分別附帶著幾十種神通和殺傷效果，電光石火，呼嘯而至，完全封死了他周圍數百米的空間，簡直比他在魚龍城裡遭遇的那次襲擊，更加兇險百倍！

李耀抹了一把臉，從虛擬艙里一躍而下，不等衛青青說話，先劈手將龍揚君拽了過來，不顧她和旁人驚詫莫名的表情，將她拉到了角落裡。

李耀明白了。

龍揚君眯起眼睛道：「能把你嚇成這樣，看來你在『靈界』一定有了十分可怕的遭遇。」

因為他知道，這些只是特殊的「精神攻擊」，是晶腦朝自己的大腦深處，發送的一道幻象而已。

「呃，王喜，太監。」

如果生命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複製」，這究竟是對生命的創造，亦或是一種褻瀆呢？

李耀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枚觸感特別粗糙的鱗片，暗暗放在掌心摩挲。

「所以，得罪了，林代表。」

李耀道，「仔細想想，實在沒有半點兒值得懷疑的地方，老師的一切都做得正大光明，而且只是進行前沿的理論研究，還是在各大機構和政府的監管下進行的，就連最後的『第二重靈界』，都是秘劍局要他營造的，這一點我www.hetubook.com.com已經通過凌小樂確認了，秘劍局方面還連連致歉，他們的說法和老師完全一致。」

殺氣如同一萬米深處的海水，頓時將小小的飛梭車廂淹沒！

衛青青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然而從最初對莫玄教授的懷疑，到發現這裏依舊是虛擬世界，重重疑點令李耀的神魂最深處，依舊保持著一點清明。

而李耀也再次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出了銀白世界，從溫暖如羊水的淡紅色神經交互液里坐了起來。

六團超新星爆發一樣的光球將飛梭車完全包圍，似乎要將李耀都徹底融化。

「我並不贊同他們用『靈界』來做這種事，但秘劍局以『國家安全』為理由，我實在找不到拒絕他們的理由。」

「繼續，說出你的上一個假名字和假身份！」

「秘劍局倒不是懷疑友邦的誠意，只不過，帝國秘諜實在太無孔不入，萬一他們在某一個環節，將真正的『紅蓮小隊』掉包，並混入我們的首都、議長的身邊，那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如果是聯邦政府要動手，比方說崔靈風議長因為某種原因反悔，將自己來自『紅蓮界』的真相告訴了聯邦政府，那也沒理由選在虛擬世界里動手，這種地方的變數畢竟太多，完全可以在現實世界中圍攻他們，反正這裡是聯邦的地盤！」

「為什麼，莫玄教授要這麼做，在這裏攻擊我，對他有什麼好處？」

李耀的腦域瘋狂顫動，整個世界彷彿都在瞬間變得和*圖*書清晰而凌厲，他可以感知到四面八方至少有六門類似星艦主炮級數的攻擊性法寶，不是晶磁炮就是毀滅炮，非但將他鎖定，而且已經發動！

「不可能的，沒有任何理由對『紅蓮隊長』林九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發動這種攻擊，畢竟有那麼多聯邦軍和秘劍局特工在監控著！」

當然，在六門超級晶磁炮的圍攻之下，如果他能顯露出超越元嬰期初階的絕強實力，甚至施展出某種不為人知的神通，自然可以從蛛絲馬跡中，分辨出他的真實身份！

李耀抹了一把冷汗涔涔的臉，怒道：「教授，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衛青青璀然一笑，向李耀揮手。

李耀五味雜陳地說。

衛青青是「火種基地」的一員，莫玄教授或者別的「靈界創造者」有很多時間來偷偷觀察她，對她的言談舉止乃至心理狀態都進行分析，從而虛擬出一個更加接近真實的「衛青青」。

微妙的觸感提醒李耀——這裡是真實世界。

衛青青滿臉茫然：「什麼意思，您剛才不是一直待在虛擬艙里嗎，我一直在和龍代表說話，向她詳細解說了『火種計劃』的很多細節，在那之前……我們應該沒說過『再見』吧？」

即便這裡是虛擬世界，但他的神魂強度在瞬間激增十倍、百倍的話，依舊會被精確捕捉到的。

李耀讓凌小樂降低速度慢慢開，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將自己在靈界的一切遭遇，包括後來的「第二重靈界」，仔仔細細告訴了龍揚君，連一個和-圖-書字、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

賭一賭！

試探他的真正實力，是否如表面上所說，只是一名「元嬰期初階」修士。

這是試探。

回程路上，依舊是逆轉的時光隧道，從人變猴，從猴便爬蟲，從爬蟲變魚兒的戲碼。

衛青青、龍揚君、凌小樂，齊齊盯著他看。

即便賭輸了，這種程度的幻象攻擊，他勉強還頂得住。

忽然，周身一輕，灼熱、刺痛和狠狠撕裂的感覺統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剛才栩栩如生的世界也不復存在。

「沒什麼。」

「我覺得莫玄教授一定有什麼問題，但又不知道問題究竟在哪裡。」

轟！

一瞬間，在「龍揚君」和「凌小樂」撲到他身上之前，李耀和血色心魔同時得出了正確的結論。

剛才和他道別的那個衛青青也是假的，或者說那整個場景都是假的，是莫玄教授創造的。

是莫玄教授，朝李耀微微欠身，表達歉意。

衛青青對「再見」兩個字的反應，和莫玄教授虛擬出來的差不多。

「那麼，再見了。」

「但是，我的感覺，為什麼就是這麼不舒服呢！」

李耀的心慢慢往下沉，沉到了很深很深的地方。

「不是可怕，而是詭異，是光明正大的詭異！」

而且，坐在前面的「凌小樂」，還有坐在身邊的「龍揚君」，都在同一時間朝他撲了上來，表情變得無比猙獰！

這是當然的。

「至於檢測結果，回到現實世界之後，您可以直接去問秘劍局的人。」

「兩位——」

「你發什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