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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

「直到現在，星孩和蘇長發的一部分記憶碎片，仍舊鑲嵌在我的神魂深處，他們可是都被你騙得團團亂轉呢！」

銀白色圓球十分冷靜地看著死死糾纏在一起，正在「左右互搏」的兩人，淡淡道：「你說對了，我天生就膽小如鼠，怎麼辦呢？」

「不是——」

「沒錯！」

血色心魔嗤之以鼻，慢慢抬起了鮮血凝聚而成的手臂，手臂末端逐漸化作一柄血色利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別怪我假戲真做，要怪就怪你自己演技太爛了，李耀！」

「那時候的我，已經虛弱到連『超靈體、斗戰神』都無法召喚出來的程度，若是強行召喚出這尊『終極超靈體』，恐怕整個靈界連同我的神魂，都要徹底崩潰了吧？哈哈哈哈！」

李耀拚命掙扎，卻又一次次萎靡下去，只能「色厲內荏」地吼叫道，「雖然我的手腳都被你死死捆住，神魂過度透支，生命力瀕臨枯竭，的確是一根汗毛都動不了，戰鬥力下降了99%沒錯，但我還有，我還有一腔熱血啊！混蛋，你夠膽就過來試試，來啊，動動我試試！」

「你——」

「放心，既然說了要通力合作，我又怎麼會見死不救呢？」

「哎呀！」

銀白色圓球不無遺憾地嘆息道，「為何會有這麼傻的域外天魔呢？」

「我說什麼來著！」

李耀和血色心魔面面相覷，哪裡還演得下去，氣急敗壞道，「你怎麼知道！」

李耀和血色心魔再次扭成一團，在靈界之中，以神魂形態呈現的他們，原本就和圖書是一具身體的左右兩面，這次的「左右互搏」卻比剛才更厲害和兇險百倍，兩人置身的空間很快就被一團團血霧和靈焰籠罩，混亂不堪的血霧卻是在陣陣叫罵聲中離「超靈體，斗戰神」越來越近。

「雜碎！」

「不會吧，又是這玩意兒？」

「我是將莫玄、蘇長發、星孩還有不少人的多重人格融合到了一起，化作一個統一的人格；而你卻是將李耀一個人的人格分裂成了兩部分，同樣都擁有人類的情感和思維方式！」

「呵呵呵呵，雖然只是類人工智慧，但它是我精心煉製出來的最後一具，也是最完美的一具『超靈體』，它的戰鬥資料庫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龐大，在計算力和戰鬥意識方面，完全可以媲美化神乃至更高級數的絕世強者！」

「喂——」

血色心魔微微一怔，眼底再次放出貪婪和狡詐的光芒。

血色心魔目瞪口呆：「不，是，吧！莫玄道友，我已經豁出全部力量來鎮壓他了，我不可能堅持太久的，現在是最關鍵時刻，看在大家都是域外天魔的份上，快拉兄弟一把！要不然、要不然他隨時會絕地大反擊的！」

「現在好了，大功告成，天元界的三座星空之門，和位於首都各個重要部門的主控晶腦，統統被我徹底入侵，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終於能回過頭來，調取大部分計算力，專心致志處理這裏的問題，這才能召喚出『超靈體、斗戰神』！」

雙打配合再次被看穿，血色心魔徹底撕下偽裝，腦袋變成了一頭血紅hｔｔｐs://m•heｔubｏｏk•com•coｍ色的刺蝟，狠狠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咆哮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大爺才不是什麼域外天魔，我也是人類，正經八百的人類，是另一個李耀！我才不要變成腦袋下面拖個老二的怪物呢！」

銀白色巨人卻是早有準備，鋼鐵手臂上幻化出了一面巨大的盾牌，像是拍蒼蠅一般將那流光狠狠拍了回去！

血色心魔急了，「莫玄道友，其實，這個這個，並沒有什麼危險性的，你看，我已經將他的神魂侵蝕得千瘡百孔，靈焰都吞噬得七七八八，他已經被我死死鎮壓，根本動彈不得了！只消你過來，伸出一根小指頭，輕輕一戳，就把他戳死了！真的，快來吧！」

「白痴，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我忍你很久了！」

銀白色圓球不動聲色道，「血紋道友，我不計較你剛才是不是在演戲，亦不打算深究你原本的圖謀是什麼，直到此刻，我的合作提議依舊有效，徹底吞了他，這個世界依舊有你的一份！」

「喂！」

「怎麼了？」

銀白色圓球的聲音忽然一冷，譏笑道，「其實你們根本沒有在自相殘殺，只不過是唱了一出拙劣的雙簧，是在演戲給我看呢？」

李耀和血色心魔同時發出慘叫，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在虛空中翻了幾十個跟頭才穩定下來，周身雙重色澤的靈焰黯淡了不少，左右兩邊身體，全都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李耀也急眼了，「明明是你演技太爛了好吧，你看看自己的吞噬動作，有多生硬有多假啊，和*圖*書還有你故作猙獰的『桀桀怪笑』聲，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瞎子都聽得出來是在演戲了！」

冷不防，一道凄厲的流光從血霧中疾閃而出，朝銀白色巨人激射而去！

「獅子搏兔，必盡全力，你我之間就不要這麼見外了，快點兒將他徹底吞噬了吧，快啊，『超靈體、斗戰神』會為你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快廝殺，快侵蝕，快吞噬啊！還是說——」

李耀悚然一驚，頓時嚇出滿頭冷汗，「你不會真的要和這個怪物合作吧，它不會遵守承諾的，它一定是在騙你，它就想看著我們自相殘殺，兩敗俱傷之後，一個一個把我們吞掉！」

銀白色圓球的笑聲愈發猙獰和得意，「有一件事，你和李耀都猜對了——剛才的確是我計算力和神魂力量最虛弱的時刻，因為那時候我正在凝聚所有力量，傾巢而出，瘋狂攻擊聯邦防禦理事會，最高指揮中心裏面主控晶腦的防火牆，要一下子控制住最高指揮中心以及三座星空之門，可不容易啊！」

血色心魔的臉色有些難看，結結巴巴道：「那個什麼，莫玄道友，我忽然發現自己還有一股小小的餘力，正所謂殺雞焉用宰牛刀，其實我一個人可以解決掉他的，沒必要召喚出這麼兇殘的東西吧，先，先收起來好不好？」

「你的演技的確大大超越你的智慧，只不過，同樣的招式不能對域外天魔使用兩次，擁有如此龐大計算力的我，既然知道你是李耀，怎麼會對你的成名絕技掉以輕心呢？」

銀白色圓球的漣漪有些細碎，像是幽幽https://m.hetubook.com.com嘆息，語重心長，「你我相處，亦非一朝一夕了，無論在飛星界面對蕭玄策和星孩，還是在崑崙遺迹面對蘇長發，我們都曾並肩作戰，你是如何解決他們的，我可是歷歷在目，盡收眼底！」

「李耀啊……」

血色心魔沮喪到了極點，沖李耀噴著血紅色的唾沫星子，「我剛才就說了，費這麼多事兒幹嘛，還唱什麼鬼雙簧，直接上去一刀剁翻了事，多簡單！你非要多此一舉，搞成現在這樣，你看看！」

李耀和血色心魔同時一震。

感知到了這個什麼鬼「超靈體、斗戰神」周身繚繞的滔天戰意和無邊殺氣，真像是將上千名元嬰乃至化神的戰意和殺氣都凝練到了一起，李耀和血色心魔面面相覷，不約而同，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混蛋，你真的背叛我，我們有過協議的！」

「因為它實在太過強大，我甚至無法在現實世界中煉製出一具能承載它的『戰鬥外殼』，無論是血肉之軀還是太虛戰兵之類的金屬傀儡，都不足以讓它發揮出100%的戰鬥力啊！」

「誰，誰說的！」

銀白色圓球里蕩漾出來的聲音陡然間嚴肅起來，「怎麼不廝殺了？繼續啊，用力點，再用力一點！」

「這——」

「哦？」

銀白色圓球微微一怔，漣漪幻化成了一隻大大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血色心魔一番，笑道，「有趣，真是有趣，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重人格』么，正好和我相反啊！」

「所以我才原原本本說出一切，還邀請血紋道友到靈界的最核心層來做客，就是為了讓你稍等wｗw•het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片刻，等我將計算力抽調回來！」

「說起來，我真要多謝你啊，血紋道友！」

「但這裡是靈界，比拼的就是計算力、戰鬥意識和神魂力量，『超靈體、斗戰神』就是捍衛靈界最核心層的守護神，在這裏，它是無敵的！」

距離兩人越來越遠，被鋼鐵巨魔嚴密守護在身後的銀白色圓球微笑道，「血紋道友，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利用全聯邦上百年間搜集到所有的戰鬥數據，包括強者的戰鬥視頻、《文明》遊戲中的各種虛擬訓練、戰鬥型植物人腦內的戰鬥記憶碎片……通過晶腦一次次優化和凝聚，最終煉製而成的最強戰鬥人工智慧，『超靈體，十九號，斗戰神』！」

銀白色圓球依舊不動聲色，絲毫不受李耀雙重人格的垃圾話干擾，而剛剛從它身體里分裂出來那個小小的圓球，卻是吸收了四面八方無數水晶世界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大，逐漸拉伸出了四條肢體，化作了一尊幾十米高，既像是晶鎧，又像是巨神兵的鋼鐵巨魔！

「血紋道友，我的一番苦心，現在你全都明白了，不會怪我見死不救了吧？」

李耀大吼一聲，不知哪兒又生出一股全新的力量，瞬間翻盤，又將血色心魔壓在身下，「儘管在旁邊瞪大眼睛看著吧，等我幹掉了這頭唧唧歪歪、羅里吧嗦、礙手礙腳的血魔，就過來掏出你的心肝脾肺腎啊，冒充莫玄教授的雜碎！」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不得不說，我對你的選擇實在太失望了！」

「能量生命的不同寄生、轉化和融合方式，真是變幻莫測，絢爛多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