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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人類啊，有時候真是蠻好玩的。」

「李老魔，你這究竟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你自己？我還以為自己順杆子往上爬的本事就夠大了，沒想到你比我更加犀利，來到帝國才多久呢？兩年？一年？還是半年？這麼快就成為帝國皇后厲靈海的心腹，革新派中風頭最勁的超級戰士，還有傳聞說你是世代忠誠守護皇帝的大內高手？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我整天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哇！」

「來吧！」

「我知道你這個人雖然表面看起來很鬼祟，很猥瑣，很齷齪，很慫很會逃跑的樣子，但暗中一定還有一張最大的底牌，也就是壓箱底的絕招沒施展出來，呵呵，等哪天弄清楚你的底牌究竟是什麼，說不定我們真能再合作一把呢，畢竟，上次的合作，我還是感覺非常愉快的啊！」

「正好，機緣巧合遇到了東方望，又幫他擺平了獵妖師協會的諸多山頭，把這個秘密組織徹底掌控在他一個人的手裡，甚至不受東方家別的大佬左右，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混成他的心腹，又有什麼奇怪？」

「哦，差點忘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的出處，最初也不是用來形容人類和神魔或者星空異族的關係，而是人類之間，各個不同『民族』的。」

「別，別，有話好說，好商量！」

雙眼卻死死盯著前方，彷彿什麼都沒有的黑暗。

李耀冷冷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和圖書」

「第二，你的實力也絕不能高出我太多，否則分分鐘都有可能將我滅殺，一直這樣提心弔膽的合作，實在太傷腦筋了。」

雖然商場里人潮洶湧，但擠到地下晶軌列車站去的人並不多，或許是怕擠下去就上不來了吧。

「下死手？」

「第一，你的實力絕不能比我弱太多，弱太多的話，只會變成我的累贅，有什麼合作的必要？」

龍揚君發出一連串輕風似的笑聲，笑聲逐漸隱沒在黑暗深處。

龍揚君輕笑道，「嘴上說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類的話，卻從不曾團結起來對抗異族，反而，最鋒利的刀劍總是先捅到自己同類的身體里。」

但滯留在地下晶軌列車站裡的乘客，也沒多少跑到地面上來的，他們還吃不準地面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一個個都驚惶不定地趴在角落裡，等著最新消息呢。

「是啊，我一向來就是這麼卑鄙啊。」

「比方說，我或許會告訴帝國人，其實星海邊陲黑風艦隊的攻略已經結束，而且黑風艦隊還一敗塗地，被徹底打垮，併入了一個野心勃勃的新興強國『星耀聯邦』，雖然星耀聯邦現在還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弱小存在，卻擁有大把洪荒遺迹的傳承，儼然是千年前聖約同盟的翻版呢！」

帝都魚龍混雜，勢力眾多，名義上所有警察和軍隊都是由皇帝陛下直屬，實際上還不知道背後由誰在操控，李耀並不想驚動這些警察m.hetubook.com.com，以免節外生枝。

龍揚君輕哼一聲道，「嘖嘖嘖嘖，你這個人還真是沒良心啊，剛才不過和你開個小玩笑罷了，真要下死手，你以為自己還能全須全尾站在這裏？」

「好啊。」

李耀舔著自己鋒利的牙齒，冷笑道，「你完全可以試試看，我現在的實力啊！」

李耀道，「你不是這麼卑鄙吧？」

「就說眼前，原本應該是用來對付異族的天魔審判庭和獵妖師協會，他們的刀劍和爪牙，又落在什麼地方了？」

李耀站定，忽然單膝跪地，將呼吸、心跳乃至血液的流動統統收斂到極限，雙手輕輕放在晶軌上，感知著超高速晶軌列車的動向。

他沿著晶軌疾速狂飆，車站影影綽綽的光芒逐漸被黑暗吞噬，四周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李耀沉默了半天，靈焰和語氣統統柔和下來：「喂，我們兩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李耀冷哼道，「如果我的身份暴露或者有殺身之禍，我也一定會把你的秘密抖出來，要死大家一起死！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何一見面就下死手，真不怕大家一拍兩散？」

「或許吧。」

龍揚君嘆了口氣道：「看來，你對盤古文明似乎存在極大的偏見啊。」

「我知道，你還有隻『黃金大鳥』沒露出來嘛，真是和『九幽玄骨』一樣沒品位的名字，不過今天就算了，時間和地點都不合適，下次有機會再說啦！」

「沒辦法，一個人坐www.hetubook.com.com牢或是被切片研究始終太寂寞了點，你都說了，大家這麼好的交情，要坐牢就一起坐，要被切片研究就一起被切片研究，這才是講義氣，對不對？」

「嘴上說起來，無論天魔、妖族還是盤古什麼的，都是你們的心腹大患，要『斬妖除魔，雞犬不留』的，但過去萬年間，真正慘死在天魔、妖族和盤古手中的人類究竟有多少，而人類殺死的妖魔又有多少？而又有多少人類是在彼此殺戮中死掉，又有多少最富饒的人類星球，是毀於人類自己之手呢？」

龍揚君理所當然地道，「從『大閹王喜』那個身份開始，我就是這麼卑鄙的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前方傳來了輕輕的「滴答」聲，似乎是潮濕的空氣凝聚成了水滴，從上方滴落。

「啪！啪！啪！啪！」

儘管應急照明符陣在幾秒鐘后就接二連三開啟，但李耀已經趁著短短几秒鐘的黑暗和慌亂，跳過檢查閘門，躍入隧道中。

「廢話！」

「也就是說，即便同樣是人類，只要風俗文化稍稍有所不同，就變成了『異族』，就『其心必異』，非要除之而後快了！」

李耀狐疑道，「你倒是很有一手，短短几年之內，就成為帝國首相的心腹，最強大的秘密情報和特務組織頭目，又和你在古聖界、大乾王朝建立『鬼畫符』組織一樣，混得風生水起啊！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對了，我這裏還有星耀聯hetubook.com.com邦的精確跳躍坐標，以及詳細的軍事、經濟、政治等等一系列資料——我這個人最怕痛了，不用等他們嚴刑拷打，我肯定會統統說出來的啦！」

龍揚君懶洋洋道，「你們這個月的行動實在太囂張，東方望手裡又不是只有獵妖師協會這一支力量，東方家自己的情報部門查出你們在白石特別市有大行動，我身為獵妖師協會的會長，難道東方望叫我出手，我可以拒絕的么？怎麼都要敷衍一下的啦！」

李耀急忙道，「大家這麼多年的交情，還曾經生死與共過，其實我還是很珍惜的，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慢慢談呢，別現原形，千萬別現原形，你真現了原形，被千萬帝國修仙者群起而攻之，把你抓去切片研究怎麼辦？」

「說到這裏——」

黑暗中傳來龍揚君淡淡的笑聲，「這是你說的，千萬別後悔，我真的現出原形了啊？」

「無所謂啊。」

李耀道：「就這麼簡單？我才不信！在星耀聯邦已經上過你一次當了，表面上是女媧族的精英戰士，實際上卻受到了盤古族的侵蝕和污染！這次，誰信誰傻！」

黑暗如一面鏡子，有什麼東西卻從鏡子里緩緩鑽了出來。

在他神念激蕩之下，地下晶軌列車站天花板上的燈一盞盞爆裂，整座車站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龍揚君似乎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有朝一日，真遇上什麼化解不了的危機，逼我不得不顯出原形來應付，最終被帝國人抓起來切片研究wwｗ•hetubｏoｋ.ｃｏｍ.cｏm的話，在被他們切片之前，我一定如實招供，將我知道的一切統統說出來。」

李耀雙手往懷中一插，再伸出來時，十指分別嵌套著一枚乾坤戒，各種神兵利器、晶鎧乃至巨神兵統統蓄勢待發，隨時都能做殊死一搏。

李耀眯起眼睛，眼中綻放出滔天戰意，一字一頓道，「現出原形吧，龍揚君！」

「哦，差點忘了，還有傳說中的星耀聯邦國父，三界還是七界至尊來著，星海邊陲的絕世高手，禿鷲李耀李老魔的光輝事迹和曲折離奇的故事，我一定會編成上中下三段，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一隊武裝警察在地下晶軌列車站設卡，但看他們一個個手抖得厲害，膽戰心驚的模樣，就知道並不是什麼精銳。

「這樣看來，我們兩個，身為『半盤古半女媧』的我，以及身為『人類』的你，究竟誰才更可怕，誰才更像是怪物，誰才更應該警惕對方呢，親愛的李老魔同學，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龍揚君真是在強忍笑意，道，「別這麼緊張，我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只不過孤身一人來到帝國，總要尋找一方強大勢力依靠，才能得到足夠多的修鍊資源，才有辦法維修和升級我的巨神兵，沒辦法，無論血脈多麼強大，沒有源源不斷的資源補充進去，也很快會枯竭的，不是嗎？」

「反過來說，也是一樣。」

龍揚君在黑暗中不置可否地說道，「不過，兩個各懷鬼胎的人想要合作，至少有兩個先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