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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急道，「人類從基因上來說和盤古以及女媧族並沒有太大差異，至於神魂，鬼知道神魂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剛才你不也說了嗎——即便純正的盤古或者女媧族，曾經也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普普通通的，被人間煙火縈繞的人啊！」

「你剛才說，盤古文明是出於極度恐懼才封印了自己，他們甚至很可能連洪潮真正的模樣都沒見到過，其實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出於對未知的恐懼，對別人的不信任，才徹底封印了自己，只敢以『大閹王喜、東方明月、忘憂天女』之類的假面具示人，只有在我這個和你『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怪物面前，才敢稍稍放開自我，讓真正的龍揚君浮出水面來喘一口氣——這樣的生活，真的不累嗎，有勁嗎，有意思嗎？」

「聯邦不可能永遠不和帝國接觸，一旦聯邦以某種形式大規模介入帝國和聖盟的戰爭，關於你的各種情報肯定也紛至沓來，到時候，你又該如何隱藏自己呢，又會不會和掌握了不完全情報的聯邦、帝國乃至聖盟發生更加激烈的衝突？」

「要來啊，明天我們一起講義氣，搞『縱火者聯盟』的會，一定要來參加啊，大不了你最後一個講好了，我等你！」

「聽著，龍揚君——」

「人類不是我的同類。」

龍揚君嗤之以鼻：「幼稚。」

「所以，我想明天當著白老大和拳王的面，將我知道的信息碎片統統說出來，再分享他們所有的信息碎片，當然也和*圖*書包括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大家一起拼湊情報，尋找真相，去平息帝國和聖盟的戰爭，去驗證你剛才所說的洪荒往事，去探索域外世界，尋找洪潮的蹤跡，甚至一起去地球解開終極的謎題，你願意加入這樣一個團隊嗎，龍揚君？」

「地球和魔法文明有關係嗎？和洪潮，和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又有沒有關係呢？你已經準備好，要說出全部真相了嗎？」

李耀思考了很久，深吸一口氣，認真道，「你願意開誠布公，向我講述那麼多洪荒時代的事情，我實在非常感謝你的信任，還是那句話，我是真心實意把你當朋友，也希望能成為你最好的，能毫無保留、徹底信任的朋友。」

「是，我知道你不怕，你當然什麼都不怕啦，但是有意思嗎，真的有意思嗎？」

「既然是朋友，我不想對你隱瞞任何事情，更何況如今的形勢也容不得我繼續隱瞞下去，我很清楚，想要找到地球並完成……夢中的使命，靠自己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我要得到所有親人和朋友——大家的支持，當然，我也會支持大家，完成你們的使命，實現你們的夢想！」

李耀攤手道，「永遠固守自己小小的秘密，永遠遊離於社會之外，永遠和所有同類都保持一段距離，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對任何事投入真正的感情——這樣的日子一直過到死，真有意思嗎，真有勁兒嗎？」

「顯而易見，白老大和拳王掌握和-圖-書著大量至關重要的信息以及舉足輕重的力量，無論我們下一步在帝國和聖盟的攻略，還是說更加長遠的，我們要尋找自己的起源和歸宿，都離不開白老大他們的幫助。」

「在浩瀚無垠的星海中，沒有人是一座孤島，每個人都渴望交流，渴望傾訴，渴望和同類抱團取暖，我不例外，你也不例外。」

「如果你真像自己說的這麼孤傲和冷漠，你壓根兒不應該對任何人傾訴這一切，不不不，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出現在我的面前！大家老死不相往來，各自去探索各自的秘密和起源，不是很好，很保險嗎？」

李耀上前一步，炙熱的火焰燒灼著龍揚君近乎警惕的冷漠，攥緊拳頭道，「但現在，我還是希望大家能更陽光，更敞亮一點兒，不要再死抱著可笑的秘密身份不放——因為只有團結和坦誠才能解決我們的問題，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任何秘密都藏不住的！」

「這個『大家』，不單單指你，還有白老大他們。」

「不，你可以變成人類的，真正的人類，只要你想！」

龍揚君輕輕打了個響指，又捋了捋長發，微笑道，「我說得口乾舌燥，可不僅僅是為了找你傾吐秘密的，你的秘密，我也很有興趣呢！所謂地球，就是那個經常在你夢中出現，讓你了解到魔法文明語言和文字的地方？」

「啊，地球，你終於願意說出來了么？」

龍揚君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戳到了最敏感的地方，甚至對李m•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coｍ耀生出一股惱羞成怒的殺意。

李耀繼續死盯著龍揚君不妨，「你不願意以『異族』的身份，永遠孤獨下去，你渴望遇到自己的同類，渴望和同類交流，渴望說出所有的秘密——這就是你剛才和我說這麼多的原因。」

一連串洪水決堤般的詰問，明顯衝垮了龍揚君的氣勢，她的目光細碎，呼吸紊亂起來。

「所以，人類和盤古族、女媧族根本沒區別的，只是一種碳基智慧生命的不同表現形態而已，只要你想，你就是不折不扣的人類，我相信就算有一小部分人暫時不能接納你，畏懼你甚至憎惡你，但給他們一些時間來消化，絕大多數人還是可以接受你，信任你並支持你的，至少我就可以！」

「很多時候，衝突都來自於誤會，而誤會又來自不信任和保守秘密，你不說自己的身份，那聯邦的專家們只好往最壞的方向去猜測，這樣真的好嗎？」

李耀趁熱打鐵，「我現在就去找白老大和拳王，請他們也能開誠布公，將最隱秘的情報分享出來，然後我們一起把這個超級無敵黃金組合——『縱火者聯盟』搞大它！當然，我會帶頭，第一個說的，關於地球，關於異夢，關於我自己！」

龍揚君冷哼一聲，輕輕咬著嘴唇，目光充滿了如盤古和女媧般的冷冽：「你以為，我會怕和聯邦起衝突嗎？」

「現在，我已經決心要改變自己，改變這一切了，你願意跟上來嗎？」

「有，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和圖書

「我很希望我們這些人能徹底放下所有的偽裝和掩飾，真正坦誠相見，分享彼此的智慧、勇氣和戰鬥力，我們可以凝聚成一個團隊，一個超級豪華，所向披靡，可以把洪潮的屎尿都打出來的黃金組合，一個小小的『縱火者聯盟』！」

「跟上來吧，龍揚君！就連小明和文文這樣，剛剛誕生不久，又比你更加詭異的存在，經過最嚴密的計算之後，都敢大大方方坦誠自己的身份——難道你連小明和文文的勇氣都沒有嗎？你敢和黑星大帝武英奇大戰三百回合，難道就不敢面對最真實的自我？」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明天告訴我答案好了。」

李耀瞪大了眼睛，無比真誠地看著龍揚君，銅鈴大的眼球幾乎要噴火。

「沒錯，你、我、白老大、拳王甚至包括小明和文文，我們都有自己獨特的秘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狹義概念中的『正常人類』，出於尊重大家的考慮，我從未向你們中的任何人，泄露過別人的身份，這一點，請絕對相信我。」

「看，龍揚君，你在星耀聯邦的最後時刻，是強行奪走一艘女媧戰艦的逃生艙，並激活了某種沒人知道的星海穿越神通才揚長而去的，無數聯邦強者都眼睜睜看著你離開，包括丁鈴鐺、金心月以及國家安全系統的各路人馬都來問我關於你的一切，我頂著極大的壓力，並沒有泄漏太多，但那些強者和專家並不是傻瓜，即便我不說，他們肯定會從蛛絲馬跡中，推測出很多事情。」和-圖-書

李耀越跑越遠，不等龍揚君拒絕，就直接跑掉了。

龍揚君近乎本能地皺眉，道：「一旦我說出所有洪荒往事，就相當於公開了自己的身份——這些斑斑駁駁的記憶碎片，除了親歷者，根本不可能推演到這種程度的。」

「幼稚……的確是幼稚了點，但你內心深處的某塊地方，正是這樣想的，對嗎？」

李耀沒有對龍揚君的殺意做出半點反應，依舊張開雙手，大聲道，「相信我，公開所謂的秘密，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很多時候，僅僅是你自己在嚇自己而已。」

只留下龍揚君在人造月亮下面愣了很久，輕輕踢碎了腳下一顆小石子，喃喃道：「……這個大白痴！」

「我『禿鷲李耀』能一路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刀夠快，朋友多，講義氣！我相信這一次，我的朋友們依舊不會讓我失望，你，也絕不會讓我失望的！」

龍揚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小聲道，「你似乎又忘了這一點——我是異族。」

李耀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比方說——關於地球的事情，此刻就在我腦中涌啊涌啊，怎麼都控制不住。」

「別誤會，我很高興你能把我當朋友，願意找我傾訴，同時也讓我能有個至交好友可以聊聊天，放放鬆，分享一下彼此的秘密。」

「還有，我們在女媧戰艦深處，盤古實驗室里，不是接觸過那些被『解鎖』，由人類變成盤古族的存在嗎？古聖界的化神老怪蒙赤心和巫隨雲，他們的血肉之軀不就是由人類變成盤古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