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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那句話，進化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全人類靈網化」這麼浩大的工程，至少要花上萬年時間來慢慢試驗，反覆論證，小心修改，最終順其自然地達成。

「好吧，就算他依舊是個『愛國者』吧！」

血色心魔道，「高歡的記錄一定被擦除了，而有許可權擦除記錄的人，不可能太多。」

雖然彼此的理念存在某種程度的重合，但大家的手段和可以肆無忌憚突破的底線，實在太不一樣了。

「如果有人應該在崗，但是在所有的監控視頻中都找不到他，說明什麼？」

「那就見機行事，至少要先抓住他再說。」

「……不可以，盤古宇宙怎麼可以有修鍊速度比我還快的怪物存在？先是厲嘉陵，又是呂輕塵，現在的小輩怎麼可以這樣無法無天？」

李耀同意，「有辦法看清楚他的正臉，或者對他的聲音，進行聲紋分析么？」

「而且升級這麼快，也不是沒有副作用的，你看，我平時的言行舉止，就越來越天真爛漫，返璞歸真了——我也不想的啊！」

他否定了和呂輕塵合作這個「看上去很美」的想法。

血色心魔道，「難道人家就不可以是天賦異稟，冰雪聰明，鳳毛麟角的修鍊天才，集整個盤古宇宙億萬氣運於一身的真命天子么，修鍊速度比你這個宇宙病毒稍微快一點點，也很正常啊！」

李耀做出讓步，「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可以將人類最美好的情感提煉和m.hetubook.com.com扭曲，充當邪惡的武器，製造出『食屍鬼』這樣可怕的怪物，在這方面，他實在和聖盟的至善上師走向了兩個極端，都不是什麼善類。」

李耀的神魂猛地閃爍了一下，「說明他就是呂輕塵的傀儡！」

「反觀呂輕塵，卻是在被我們打得半死，神魂嚴重受創之後，孤身一人帶著幾縷殘魂，倉皇逃竄到聖盟，不可能得到任何幫助的。」

「這件事，說起來也非常蹊蹺。」

「我想，很難。」

血色心魔道，「而別的閑雜人等，應該沒什麼機會能接近他的，對不對？」

「這有什麼奇怪？」

「那也未必。」

李耀依舊沒有忘記，黑風艦隊強襲星耀聯邦那一戰中，呂輕塵是多麼陰險，多麼可怕，又有多少人直接或者間接被他害死。

李耀乾咳一聲，道，「好吧，我承認自己的狂飆突進，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先是在毒蝎星團遭受了強烈的輻射衝擊，突破了化神的關口；隨後又有帝國皇后厲靈海，源源不斷提供我大量來自帝皇古墓的寶貴資源，包括『帝焰珠』這樣的至寶供我修鍊；最後，一代梟雄，黑星大帝武英奇的部分神魂，又成為傳承，饋贈給我，還給了我『金晶塔』這樣一處獨一無二的修鍊室。」

不過，血色心魔在譏諷之餘，倒也不得不承認，呂輕塵的升級的確非常可疑——他過去有幾斤幾兩，李耀和血色心魔非常清楚，沒理和-圖-書由短短几年不見，就強大了這麼許多啊！

在呂輕塵而言，他的想法是將全人類都虛擬化，讓所有人都擺脫軀殼的束縛，進入靈網和晶腦中生活。

「我饒不了他！」

「然後，就會有一名工作人員或者高級祭司去查看他的情況，親自為他『凈化』。」

「這樣，就把調查範圍縮到極小了。」

李耀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和高歡對話的這人，就是某位工作人員或者高級祭司？」

「很難。」

「這就有問題了。」

「說明關於他的視頻都被刪除和粉碎了！」

血色心魔道，「呂輕塵擦除了自己在靈網中殘留的絕大多數痕迹，能夠恢復這些支離破碎的數據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不可能看到此人的正臉。」

血色心魔道，「我們可以換個思路想想，高歡這樣經過三次洗腦都沒能徹底洗掉記憶和自我的人，一定非常罕見，會在系統中殘留下大量數據，並且引起工作人員和高級祭司的注意，對不對？」

李耀沉吟道，「不過，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落入至善上師的手裡——他實在掌握太多關於聯邦以及我們的秘密了，倘若這些秘密都被至善上師吞噬，只怕這五個裝神弄鬼的傢伙，會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所以，呂輕塵的背後，應該還隱藏著什麼東西。

李耀道，「可光是高級祭司，好像就有七位之多，再加上別的工作人員，二三十個總是有的，我們又該怎麼確認www.hetubook.com.com其中一個？」

李耀道：「對。」

「當然了，另一個證據是，我們並沒有在系統中查閱到關於『高歡』的信息，要知道，他可是經過三次洗腦都沒有屈服，怎麼會沒有記錄呢？」

「但他一面組織『神心會』和整個聖盟周旋，一面又瘋狂修鍊，實力飆漲速度比我們還快？這個這個，你不覺得太誇張了嗎？」

「有了這麼多機緣巧合，天材地寶和洞天福地的加持，可以說半個帝國都在助我修鍊，我的升級速度才這麼快。」

血色心魔問道，「我們可以在『熱愛聯邦，人類至上』的前提下，展開某種程度的合作嗎？」

「那麼，如果傀儡王真是呂輕塵，你準備怎麼辦？」

李耀道，「難道就沒辦法鎖定這傢伙的身份了么？」

李耀是不可能和呂輕塵合作的。

「這裡有此人和高歡交流的大致時間。」

李耀思索了很久。

血色心魔道，「我們雖然沒辦法直接知道他的身份，卻可以確定同一時間段，正在崗位上的所有高級祭司和工作人員的名單，然後，我們再搜索監控視頻，看看這些人究竟在幹什麼——倘若他們並非呂輕塵的傀儡，這時候一定在進行別的作業，會被監控晶眼捕捉到。」

血色心魔道，「你還不是才跳躍到星海中央沒幾年功夫，就從區區元嬰，直接跨越了化神，提升到了分神境界？」

這個問題，李耀一時半會兒還琢磨不透。

欲速則不達，這m.hetubook.com.com個道理，呂輕塵未必不知道，但他的神魂徹底被天魔劫持，墮入了不可控制的黑暗面，以至於他放棄了修真者的底線，毫無任何心理負擔地製造出了幻滅病毒、榮耀病毒、饕餮病毒和至愛病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人類的情感可以恣意玩弄，千萬人的犧牲則鑄成了他通往「光輝未來」的墊腳石。

在網路世界里，只要消耗一丁點微不足道的能量，每個人都能擁有千姿百態，極盡絢爛的人生，並且激發出無窮無盡的情感和慾望——這些七情六慾，正是天魔的力量之源。

血色心魔道，「別大意，要小心，別看呂輕塵比你小了一輩，這傢伙可不簡單，他從星孩、蘇長發、莫玄教授、靈網天魔以及你身上都汲取過力量，可謂『博採眾家之長』，現在縱橫靈網和人腦之間的神通，有可能比咱們加起來還厲害呢！」

「這倒也是。」

李耀道，「如果呂輕塵真的這麼厲害，當年在聯邦的時候，就不會被我們殺得稀里嘩啦了！比起你說的什麼鬼『鳳毛麟角的修鍊天才，萬千氣運輔助的真命天子之類』，我寧可相信，他的殘魂在漂泊于星海之間的時候，又有了一番奇遇，也得到了某種力量的幫助，或許是某個前輩大能的傳承。」

「至於聲音嘛，我相信他使用的聲音肯定經過變化和掩飾，甚至有可能故意模擬別人的說話，誤導調查方向，所以，沒必要浪費太多計算力在這上面。」

「讓我和-圖-書們把視線轉回到這傢伙身上吧，這個和高歡對話的傢伙。」

「這不一樣。」

「他的升級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李耀不能說呂輕塵的理想一定不對，像李耀現在就擺脫了肉身的束縛，呈現出某種……信息生命的形態，的確獲得了截然不同的樂趣和前所未有的覺悟。

「沒錯。」

或許，弄清楚了呂輕塵驟然強大的原因，一連串謎題都會迎刃而解了。

想要畢其功於一役，在短短百年內完成整整一萬年的進化，只能是揠苗助長，自取滅亡。

血色心魔道，「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這傢伙應該不是呂輕塵，但至少是被呂輕塵遠程遙控的傀儡或者爪牙。」

李耀想了想，道，「呂輕塵來到聖盟的時間，不會比我們來到帝國的時間長多少，最多兩三年，三五年吧，但我感覺他的實力，比起三五年前又有突飛猛進的成長——那時候，他僅僅能控制一支黑風艦隊，還不是『究極元嬰』的我們的對手，可是現在，他的力量已經能侵蝕整個聖盟，連堪比化神境界的強者，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連實力深不可測的至善上師，都抓不住他的尾巴。」

血色心魔道，「你想想看，現在星海中央最強大的勢力莫過於聖盟和帝國，帝國的情況你非常了解，而呂輕塵又是旗幟鮮明要毀滅聖盟的，怎麼可能又冒出第三股勢力來幫助呂輕塵？這個所謂的『前輩大能』，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你就見不得人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