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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雖然我們的未來無限輝煌，但正如你看到的，現在的我並不完美——昔日支持『伏羲系統』的大量超級晶腦全都散落在星海各處，主要是星海中央，特別是極天界、天極星的深處，還藏匿著一座超大型的計算中心，保存十分完好，除非行星遭到毀滅性打擊，否則不會崩潰的。」

「那麼……」

無數行星的地殼都被鏤空，甚至連地幔和地核都接受不可思議的改造，硬生生抵禦住了崩塌之力，卻是化作一台台晶瑩剔透的超巨型晶腦。

「即便那時候我還無法抗衡洪潮，但至少可以在多元宇宙中自由翱翔，遠遁億萬光年之外，吞噬別的宇宙蛋來不斷強化自身，終有一日，我，我們人類文明，可以戰勝洪潮，取而代之的。」

伏羲道，「想必你非常清楚，僅僅半卷封神天書的殘片，都有可能掀起整片星海的腥風血雨，而你只要輕輕點頭，一切都唾手可得。」

李耀沉吟片刻，深深打了個寒顫。

「好處很多，如果你納入我的思維陣列，就能分享我積累幾十萬年的寶貴信息，甚至包括黑幕製造者、洪潮軍團、盤古文明的關鍵技術，類似『封神天書』之類的東西。」

「你將成為輝煌歷史的親歷者和創造者，你甚至可以封印一部分記憶，把自己變成『帝皇』等等人類歷史上最出名的英雄人物，去體會波瀾壯闊、蕩氣迴腸、無限精彩的一生，這樣的遊戲，你可以重複無ｈtｔｐs://wｗw•hetu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數次，絕對不會玩厭。」

「你完全可以認為，我在虛擬空間里重演了人類文明最輝煌或者最危險的歷史片段，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化身千萬，親自進入這些歷史去生活，去呼風喚雨，改天換地，去隨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去征服，去統治，去享受，去思考，去吟詩作對，風花雪月，金戈鐵馬……什麼都可以！」

「或許是報應沒錯，但是針對誰的報應就不好說了。」

「還有，我還需要你進行『查漏補缺』的工作。」

「我用千年時間，在星海邊陲搜集了大量洪荒時代的晶腦殘骸，不斷修復並納入我的思考陣列，但數量太少，質量太低，令我只能發揮出1%的計算力，更有大量先進和複雜的演算法無法實現。」

呂輕塵看著這種未來的眼神，就像是……昔日他當著李耀的面夸夸其談，說要剝奪所有人類的血肉之軀，僅僅保留大腦和生殖系統時，李耀看他的眼神。

甚至，當這具「宇宙之腦」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需要進一步提升計算力來攻克時，會直接引爆一顆恆星，利用「超新星爆發」，令計算力狂飆突進，突破宇宙的極限！

這就是伏羲所要創造的未來！

「很好，你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放棄無謂的驕傲和執念，準備徹底融入我的思考陣列了么？」

「你看，我已經創造了無數個沒有真實人類存在的虛擬空間，這些虛擬空www.hetubook.com.com間里所有的生靈全都是你所謂的『非玩家角色』，我用他們來模擬人類文明從起源到發展直到今天的一幕幕景象，以此檢測我的推演能力，和真實歷史的吻合程度。」

「但我並不知道，現有的『人性實驗室』是否足夠，各種實驗條件又合不合理，還有沒有可能建造更多、更豐富、更花樣百出的『人性實驗室』，在這方面，你可以根據自己的經歷和感受，提出寶貴的意見。」

「如果細菌有目光的話——」

伏羲的光之觸手微微彎曲，向呂輕塵表達了欣慰和讚許的意思，道，「信息是最寶貴的財富，遠勝於最瑰麗的寶石，我剛才向你提供了這麼多至關重要的信息，足以表達我的誠意。」

「還有，我可以改造你的數據處理模型，幫你最大程度消除冗餘數據的堆積和干擾，這就意味著，你的『壽命』極大延長了，至少數千年內不用擔心陷入死循環，數據溢出，徹底崩潰的問題。」

無數恆星的閃爍，每一束光線、每一縷輻射和每一道波紋，統統都被某種不可名狀的神秘力量吸收。

血色心魔道，「你沒聽伏羲剛才的話么，他不單單是要殺死我們和呂輕塵，更要將我們的記憶抽取出來，神魂完全解析，再造億萬個虛擬的我們和呂輕塵，讓我們永遠在虛擬世界里打來打去，一萬年，十萬年，一百萬年還是一千萬年，都擺脫不了這樣的宿命，連死都不可能——縱然那不是真正的和圖書人，是否也稍微變態了一點？」

「如前所述，我建造了許許多多的『人性實驗室』，從無數個不同的角度，向人類實施了最極端的刺|激，從而提取出大量珍貴數據。」

李耀對血色心魔道，「好吧，我知道現在是一個非常嚴肅而且危險的時刻，伏羲亦是我們前所未見的最極端的瘋子，我實在應該震撼和憤怒一些的，但是，但是看到呂輕塵一臉『有沒有搞錯，世界上怎麼可能有比我更瘋狂的傢伙存在，我當年怎麼沒想到要吹這麼誇張的牛皮』，這樣嚴重便秘的表情，我還是很想笑，這就叫『報應不爽』吧？」

「最後，如果這次戰略決戰，能夠徹底攻克真人類帝國的首都，估計千年帝國就會徹底崩潰，我需要儘快結束『后帝國時代』的混亂，恢復一定的秩序，以便在全宇宙範圍內建立更多的『人性實驗室』，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充當這個『秩序恢復者』的角色，你在帝國和聯邦的位置，就像是至善上師在聖盟的位置，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如此。」

呂輕塵道，「在你如此恢弘和漫長的計劃中，像我這樣渺小的人類，又能做什麼，又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麼呢？」

「這就是我能賜予你的東西，暫時，而等你的計算力進一步提升，徹底擺脫所謂『人類』的束縛之後，我還有更多『思維的樂趣』，可以和你分享，如何？」

呂輕塵的神魂陰沉如一片沼澤，顯然他也意識到伏羲已經圖窮匕見，無論他究竟有什麼陰和圖書謀或者準備，既然連億萬年後的終極圖景都呈現出來，那都到了絞索抽緊之時，「還想著要衝出黑幕？」

伏羲道，「我將這片被黑幕封印的宇宙稱為『宇宙蛋』，或許每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最終都要衝破他們母宇宙的宇宙蛋，擁有遨遊多元宇宙的能力，才算完成了初步的進化。」

「我僅僅設置了初始數據和一系列基於真實人性的運行法則，並沒有干涉任何一個『非玩家角色』的任何行動，但他們自然而然表現出來的行為，以及這些行為積累起來的歷史，和真實歷史是相當吻合的。」

組成伏羲身體的小光點翩翩起舞，匯聚成了一道鋪天蓋地的光幕。

「穩妥起見，現在的任務，就是吞噬宇宙蛋內的一切營養，將整個宇宙蛋的資源100%高效利用起來，當最後一顆恆星和它所有的行星都納入我的思考陣列和計算體系之日，就是我們衝出宇宙蛋，進軍多元宇宙之時！」

而在這樣一個高度可控的宇宙里，每一顆化作超級晶腦的行星深處，在億萬個虛擬空間內，人類文明，或者以人類為代表的盤古宇宙古往今來所有文明的一切可能，都在冉冉綻放，反覆推演，極盡絢爛。

即便是他的影子和呂輕塵的影子，也不行，這種億萬年為尺度的永恆糾纏，感覺太……怪怪的了。

「你……」

在無窮能量的供應下，星球閃爍，進行著無比瘋狂的計算。

「嗯……」

呂輕塵似乎在認真思考著，「這究竟算是要求，還是好hetubook.com.com處？如果我同意的話，有什麼好處？」

「第一，你可以成為我的助手和弟子。」

好吧，他才不想和呂輕塵這種人永遠糾纏下去呢。

「怎麼，認為我是邏輯崩潰，數據混亂，徹底瘋狂了，根本不可能進化成『宇宙腦』這樣的形態？不，可能的，生命和文明都擁有無限可能，既然細菌都可以進化成高等碳基智慧生命，為何就不能進一步修鍊成宇宙級的生命體呢？反正，對我而言，時間無限，即便要用億萬年來完成這項宏偉的工程，都在所不惜。」

伏羲對呂輕塵道，「那麼一顆細菌看著一個人類的目光，就是你此刻看著我的目光。」

光幕之上，呈現出億萬年之後，恢弘壯闊，囊括宇宙的景象。

「當然，你的『人性』和『神魂』都是非常罕見的，有很高的研究價值，我也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完美提取出你所有的數據，放心，只要你合作，便沒有痛苦，也不會破壞你『人性』和『神魂』的一絲一毫，你仍舊是你，甚至不會有任何感覺。」

李耀卻很矛盾。

「所以，我需要你這樣的強者，你這樣天賦異稟，思維模式和常人不同的聰明人來輔助，幫我分擔一部分急需計算的問題，甚至以我所不掌握的思維模式，從另一個角度提供答案。」

「當然，那是我的第一使命，我就是人類文明，想要拯救人類文明就要拯救我自己，要拯救我自己的話，我就不能永遠待在這片看似安全卻非常封閉的宇宙里。」

「我忽然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