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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敲著手指，忽然深深皺眉，像是遇到了空前複雜的難題，道，「對了，還有一個很糾結的問題。」

「是啊，我是大學生，又沒有收入，過去一個禮拜的胡吃海塞已經把家底都掏空了。」

「什麼問題？」

張大牛：「……」

李耀朝張大牛伸手，「牛老師，採購電子元件、武器還有高能食物都是很花錢的，我還要租車什麼的，您有多少積蓄，都拿出來吧？」

「啊！」

「……是。」

李耀從張大牛手裡奪過了銀行卡，正色道，「六十億地球人民都會記住您這兩萬塊反抗經費的。」

李耀道，「我的身份不可能隱瞞太久，如果你非要等到方舟基金會對我了如指掌，再有所行動的話，那實在太遲了。」

「第三，你很有可能成為了『方舟』的下一個目標。」

「別這麼小氣，我都盡量收著肚子了，其次，方舟基金會同時找到你和『夢旅人』，絕不是巧合，對嗎？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專門搜索超能力者的組織，至於他們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搜索到超能力者之後會怎麼辦，這就不得而知了。」

「打住。」

「我……」

離開作者家裡，李耀徑直去了江南市最大的電子元器件市場。

張大牛看著切口整齊的詞典，還有十個深深凹陷下去，兀自帶著燒灼氣息的指印，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這算是搶劫吧？」

李耀笑了。

張大牛問。

「牛老師——」

「採https://m.hetｕboｏk.cｏｍ.coｍ購完行動所需的一切之後，我要回一趟學校，把我殘留在宿舍里的一切痕迹統統抹除，特別是我記錄夢境的筆記本以及被我撕裂的啞鈴片。」

「這——」

李耀：「……」

李耀和張大牛大眼瞪小眼。

他從地上撿起了剛才沒有撕開的那本精裝百科詞典，暴喝一聲，十指深深嵌入其中，手臂和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突，「刺啦」一聲，竟然真的將比磚塊還要堅韌的詞典，撕成了兩半！

張大牛的眼裡噙滿了淚水，嘴唇顫抖了半天，看得出來很想罵人，忍了半天，才顫聲道，「廢話，我要是有錢，還至於住這種地方嗎，沒錢，真沒錢，我就最後兩萬塊老婆本了，下個季度房租還沒交呢！」

「……」

「可以。」

張大牛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一個虎背熊腰、肌肉賁張的壯漢產生什麼『莫名的吸引力』，你就說，接下來具體怎麼做吧？」

李耀道，「反正您又沒老婆，要老婆本幹什麼？」

「假設方舟基金會是惡意的，那你我無論如何不可能逃脫他們的手掌心，我敢保證，隨著時間的流逝，方舟的人一定會搜集到更多關於你甚至我的情報，策劃出針對我們的『完美行動方案』，到時候，我們沒有半點秘密可言，只能任由他們宰割——這就是敵暗我明的劣勢。」

張大牛鄭重其事地點頭，指著空空如也的塑料袋道，「htｔps://ｗww•hｅtｕｂooｋ•com•ｃｏm你都吃了我一百塊錢的饅頭了！」

「聽上去有點兒道理。」

「牛老師，現在您該清楚，您喚醒了多麼恐怖的力量了吧？」

「如果失敗，我們兩個很有可能被『方舟基金會』或者『天啟組織』抓起來切片研究。」

那是一種超自然力量重新回到體內，充滿了自信，能夠鎮壓一切的笑容。

「什麼？」

「首先，讓我們確定三件事，第一，這是一個有超能力存在的世界，無論看似多麼不符合邏輯以及科學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同意嗎？」

張大牛：「我和你拼了，我一定要在小說里把你寫死，真的，我一定要讓你在《修真四萬年》里死一次！」

「無論客車、火車還是飛機，都太露痕迹了，我準備租一輛車，自己改裝一下，只要等我們移動起來，被發現的幾率都大大降低了。」

李耀以肉眼不可見的超級速度活動著手腳，拳鋒破空，甚至劃出了一道道明顯的白光。

李耀道，「那樣的話，您辛辛苦苦攢了兩萬塊老婆本又有什麼用呢？」

李耀道，「就算其中一些人是突發疾病，另一些人是意外身亡，但至少『星環之父』加里奧特是死於槍擊，槍手供認他們來自一個名叫『天啟』的組織，這個組織一定是惡意的！為了避免『天啟組織』對您造成嚴重的傷害，不如及早去尋求方舟基金會的庇護嘍！」

李耀道，「如果成功的話，您很有和*圖*書可能就破解了關於『禿鷲計劃』還有『地球起源』的終極秘密，甚至拯救了整個地球！果真如此，兩萬塊算得了什麼，回報給您一百倍、一千倍都不過分啊！」

「等等。」

「也是。」

張大牛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用力點頭。

張大牛絕望地吶喊，「你這必須得算是搶劫吧！」

張大牛目瞪口呆，看著李耀的雙手，難以置通道，「你，你沒錢了？」

張大牛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別的可能，捂著臉哀嘆一聲，「我不就寫了個小說嘛，怎麼這麼倒霉！」

「同意。」

李耀道，「但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是不是？」

李耀問道。

「別衝動，牛老師，咱們這次行動無非是成功和失敗兩種可能。」

張大牛沒聲好氣道，「但光憑目前的證據，並不足以肯定『方舟基金會』一定是惡意的，說不定他們是好人呢，你看『夢旅人』不是在方舟的庇護下過得好好的？」

「地球會記住您的。」

「廢話。」

李耀道，「這件事，只是我的推測，並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值得投入100%的努力去找到答案——你並不想被弄到實驗室里切片研究，是吧？」

「總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李耀獰笑道，「快把錢拿出來！」

「蛛絲馬跡統統清除之後，我會回到這裏和您匯合，希望在此期間，您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和_圖_書，確保煤氣和電路的安全，千萬別出門，能辦到嗎？」

張大牛被李耀嚴肅的態度嚇了一跳。

「如果方舟基金會是善意的，那些幻想世界創造者又是怎麼死的？」

「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大牛道，「喂，怎麼感覺你的思維變得越來越敏銳，意志也非常堅決的樣子，兩隻眼睛爍爍放光，好像兩個電燈泡一樣？」

「我沒錢了。」

李耀的頭腦變得無比清晰，胸有成竹道，「接下來，我需要花整個白天去採購一些東西，主要是電子元件，用來製作微型竊聽器和跟蹤器，還有武器，放心，我當然不會採購那些特別扎眼，一看就殺氣騰騰的管制刀具，但總要有必要的自衛能力，對了，還有高能食物——我還處在脫胎換骨，重建細胞，『超級新陳代謝』的狀態中，總不能老是靠饅頭和糖水度日，我必須去軍用品商店，採購一些真正的壓縮軍糧，放心，我感覺細胞徹底重建完畢，就能少吃很多東西了。」

「這都是牛老師你的功勞，怎麼說呢，我感覺你就好像是一顆恆星，我就好像是一顆行星，我們兩個之間存在著莫名的吸引力，越是和你相處，我就越是想起了很多東西，甚至從每一顆細胞深處都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本能』。」

張大牛瞪了李耀半天：「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李耀攤手道，「但現在，在我聯繫你的第二天，方舟基金會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存在，只要你主動聯繫他們，甚至進入www.hetubook.com.com方舟基金會的秘密據點，我就有辦法潛入進去，在暗中保護你，就算你真被他們大卸八塊，切片研究，我也絕對會幫你報仇的，牛老師！」

張大牛道，「如果方舟基金會是善意的呢？」

「對，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搞清楚的問題。」

「具體這麼辦。」

張大牛想了想，「如果失敗呢？」

「兩萬塊足夠了。」

李耀打了個響指道，「好，既然我們在這三點上都達成了共識，我來說說我的建議——我建議你主動聯繫『方舟基金會』。」

隨著腦細胞和神魂的覺醒，每一秒鐘都有無數來自「修四宇宙」的煉器和維修信息湧入他的腦海，雖然修真世界和現實地球不同，但法寶和電子產品的原理卻大致相通，李耀並不打算製造多麼複雜的電子產品，只不過是簡單的竊聽器和追蹤器而已，還難不倒他。

李耀道，「爸媽過世的時候，給我在老家留了一套小房子，卻也租不出什麼錢，每個月千把塊租金再加上我勤工儉學什麼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過去一個禮拜，我透支了三張信用卡，還擼了兩個網路小貸，真的擼不出錢來了，牛老師，您著作等身，馬甲無數，縱橫網路文學界這麼多年了，總有點兒積蓄吧，有多少？」

張大牛跳了起來，「究竟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才不要主動聯繫他們呢！」

張大牛深吸一口氣，「我想想，我必須非常冷靜地想想——你他媽真不是想用這麼拙劣的借口，騙我兩萬塊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