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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個潑嘴婦，當心嘴巴生瘡。」老頭也是氣惱的指著大罵。

「對，誰讓你們割的，沒有家屬簽字，你們憑什麼把腿割了？」老頭也反應過來了，一個機靈就站了起來，動作比年輕人還麻利。

老頭當時眼眶都紅了，接著就說起後面那學生，邊說邊抹眼角說『教了一輩子的書，到老把臉丟盡了。』這輩子她就見過老頭子哭過兩回，一回是父母不在了，一回是女兒出嫁。

問他怎麼開始還不說，後來她才知道是摔了，說幾個人過都沒敢扶他，她還埋怨「現在的年輕人，咋都這麼冷血呢！」

可那天晚上，她家老頭三次抹淚，在書房裡整整坐了一宿沒睡，想起來大嬸還恨得牙痒痒。

他本還打算往誰身上撲一下，最好是那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院長，訛它一筆再說，這會是沒戲了。至於王漢，家裡窮的跟鬼似得，榨都榨不出油來，再說老頭心裏也有點怕。

討論的話是越說越難聽hetubook.com.com，幾個年紀大的大嬸還專門把聲音控制在他們能聽見的情況下。

說到吵架還真沒怕過誰，倚老賣老的東西，都是這些個人，把老人的名聲給壞了。

「狗日的王漢，我，我……」老頭回過神來了，抬起頭四下看了看，發現攝像機對著自己，心裡頭的盤算咯噔落空了。

這麼不要臉的人，還有什麼好給他留臉的，老娘們都沒見過這樣的。

中午老頭回來坐在沙發上，埋著頭坐了一下午。

往日里人人都說，「別看是個教書的，骨子裡打的都是鐵，敲都敲不碎。」

系統里有多少默默流血流淚，維護治安的前輩，就是讓片警里的老鼠屎給壞了名聲，有時候想想小劉牙都痒痒。

「沒你心黑，怕是心裏都長蛆了，當心你腦袋流膿，爛屁股的老東西！」大嬸毫不示弱，直接懟了回去。

「嘿，你還沒敲出來，剛開始那也不是問人，是為了找個由頭，表ｈｅtｕ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明自己的身份，就是訛錢來了，我看也不是親爹。」

「你們，你們瞎說什麼？」聽到這些蜚語，婦女氣急的指著周圍的人，眼神卻有點躲閃。

看到視頻里兒子被從機器里拉出來的場面，兩條腿跟扁平的扯麵似得，老頭腿一軟坐在地上。周圍的人嚇的『嘩』一下就讓開了，張峰都退了一步，拿著攝像機的小劉也是連忙把攝像機對準老頭。就憑這『大爺』的表現，要是沒點記錄，被訛上了事小，給警察抹黑事大。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尊嚴，是清白，是對自己和所有同事的尊重。別說是幾千幾萬，就是1毛錢，也別想從他手裡拿到。

往回走的路上，老頭回過味兒來了，這孩子剛才說『沒錢，』是怕被他給訛上啊！

老頭當時就愣了，沒明白這孩子說的什麼意思，本能的搖了搖頭。學生這才敢上前，那攝像頭一下都沒離開她家老頭的影子。

「喲喲，這是說到心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惱了，快快快，躲躲，別一會衝上來磕著碰著，這輩子怕是都得被纏上。」幾個大嬸邊說邊往後腿，跟躲瘟疫似得，讓現場差點沒笑翻。

「我們家的事，該怎麼做不用你們管，反正你們就是違規，必須給個賠……說法！」罵的有些累了，婦女把矛頭又指向醫院。

「呵。」張峰都被氣笑了，這腿都跟麵條似得，不割等著幹啥，掛起來風乾了做標本嗎？不過這話他也只能在心裏抱怨，畢竟他不是醫生，接下來得看高山怎麼應對了。

你們要是對情況有所質疑，隨時可以去市裡面找主管部門投訴舉報，或者也可以去法院起訴，只要有任何的不當和違規，造成的後果我們一定承擔。」

「病人送來的時候，雙腿正在大量出血，心率和體征都在下降，如果不及時割除控制傷勢，等待他的結果只有一個。」高山很冷靜的看向四周，接著目光勃然凌厲看向婦女和老頭道；「還有你們兩和*圖*書個，如果真的關心他，從來到現在，有問過一句他的情況嗎？」

路過幾個人猶猶豫豫的都沒敢上前，最後還是個學生，打開手機錄像怯生生的說：「爺爺，我是來扶您的，我家裡真的沒錢。」

回罵的大嬸最是氣不過，前些年他老頭冬天路上摔倒了，半天爬不起來。

張峰開始是死活不願意，現在，誰提起張隊不說一聲好，說一句『是個熱心腸的好警察。』雖說就是個片警，但其實片警才是真正和老百姓接觸最多的，好與壞都在這兒了。

「誰知道，不過那老娘應該是真關心兒子，倒是這倆配合的真默契，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我看關心是假，想要訛詐才是真吧？」高山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就交頭接耳的談論起來。

哐。

「我就說咋不對勁，這從頭到尾，除了剛來喊了兩嗓子，就沒問過人咋樣，這怕不是親爹吧？」

「你瞅見剛才那眼神沒，看一眼就明白啥意思了，這怕是老夫老妻都難做到，哎www.hetubｏoｋ•ｃｏm.ｃｏm喲喂……」

「那就算人不是你們傷的，總是你們給把腿割了吧，誰簽字了，誰讓你們割的。」眼瞅著事情就要結束，先前幫腔的婦女，王國鋒的老婆此時眼咕嚕一轉，衝出來打頭陣了。矛頭再次對準了高山這邊。

這番話高山說的不卑不亢，他不怕事情鬧大，也不會選擇息事寧人，想著給點錢就解決了。

「公爹和兒媳，這配合……」

從前警察是什麼樣，在人民心中是什麼樣他們管不著。但他們這些年輕警員，之所以做警察，那是為了祖國繁榮，心底是有抱負，有理想的。就拿張峰來說，老爺子就是警方的大領導，當初逼著他考警校，最後分配到系統里。

狗日的，這咋就突然連人都敢殺了，他肯定會判死刑吧！

其實她家老頭沒什麼事，就是屁股摔地上麻了，等那學生給他扶起來，沒來得及說聲謝謝，人就匆匆跑了。

「關於治療報告，病例，診斷，具體情況，我稍後會讓人交給你們，我們的走廊和手術室都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