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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邊：「祝你長命百歲無病無災，滾。」

白牙望天：「沈冷說，初戀當然不是用來練手的，單身才是……」

葉流雲：「哪裡惡俗了？」

沈冷嗯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那搖尾巴的黑獒：「你一個，我一個，那買五十個就夠了。」

沈冷：「其實你搞錯了，不是你把你那份讓給了黑獒，而是我突然想起來沒給你買，於是就從黑獒那份里給你挪出來兩個，要麼你謝謝我，要麼你謝謝狗。」

孟長安：「你一本正經不要臉是和沈先生學的嗎？」

孟長安：「我把我那份讓給它，讓它叫兩聲也不行？」

白牙噗嗤一聲笑起來：「是黑眼前陣子回來講給我聽的，說他有一次和沈冷聊天，問沈冷和那個叫沈茶顏的女孩是不是初戀，沈冷說當然是啊，他懷疑自己被沈先生撿了去就是給沈茶顏做童養夫的……黑眼就說很羡慕沈冷和沈茶顏，因為往往初戀都不得始終，初戀是用來練手的，我是聽東主剛才說到練手兩個字才想起來。」

葉流雲點頭：「無比的丑。」

姚無痕咧開嘴笑了笑：「生意不好，快熬不下去了。」

葉流雲：「我知道，陛下也知道，可是你卻搖擺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那個賣燒餅的年輕人臉色不太好，有些愁苦的樣子，沈冷讓他打五十個燒餅，等著的時候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坐在另一匹馬上的白牙嘴角勾了勾：「有時候真的希望自己能夠老一些，那樣可能也會進入留王府，看看當時東主的那些兄弟們都是什麼樣的人。」

茶爺把窗子打開，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剛www.hetubook.com.com乾了壞事有些心虛臉還是紅撲撲的，她趴在窗口說：「現在山莊門口不就是只有一個賣燒餅的了嗎？」

葉流雲：「你說，希望自己能夠老一些？」

沈冷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然後就跑：「你不說我都忘了，這是利息。」

他抬起手摸了摸光頭：「真的很醜？」

白牙忽然醒悟過來：「哎呀，胳膊疼……」

沈冷嗯了一聲，依然沒有說出姚無痕等了很久的那句話，所以姚無痕很失落……記得很久很久之前姚桃枝找到他的時候說過，一個合格的殺手永遠都不能讓自己是一個自己，最好的殺手，演起戲來比最好的戲子還要強，演什麼像什麼不行，得演什麼是什麼。

身上的繃帶已經拆去了不少，動起來的時候也不似之前那麼疼，出了一身汗準備打水擦擦身子，到水井邊的時候忽然看到院子里昨夜忘記收進去的被子，沈冷沉默了一會兒，回憶著前幾天茶爺說你的被子味道好臭，拆了我給你洗洗，自那天之後兩個人就一個被窩裡睡，雖然只是一個被窩裡睡，可是好幸福的說。

姚無痕看了沈冷一眼：「可以用很多種方式來形容，詩人說西北大漠戈壁遼闊壯遠，中原人去過之後說那邊天高雲淡能讓人心境開闊，可是要我說只一個字就可以把西北什麼樣子說清楚……窮。」

茶爺：「那就燒餅唄，我要吃夾肉，就是一個燒餅夾兩份肉的那種。」

沈冷：「好多人這麼說，沈先生卻總不肯不承認，他說我不要臉的時候不像是學來的，是天賦，屬於一出生可以開https://m.hetubook.com.com宗立派的那種。」

轉身上馬，又撥馬回頭，馬車已經向著北方而去。

孟長安：「謝謝狗。」

姚無痕道：「那就認了。」

「十戰不死，讓人給我送個信。」

葉流雲：「好的。」

葉安邊把門關上：「那就少看兩眼現在這模樣，想想以前帥氣的時候。」

葉流雲道：「一般人練不好，你的話……那就容易多了，你就當前些年右手練刀不是練刀，而是為了左手練刀練練手。」

他看向沈冷：「他死了之後，我們家年青一代的男丁就剩我一個，輪到我了。」

又走了大概三四里，葉流雲忽然嘀咕了一句：「也不是沒有道理。」

葉流雲看了看馬車裡那個面目不再可憎的光頭，指了指他頭頂：「回頭把頭髮留起來，現在這樣子，真丑。」

黑獒搖尾巴。

「西北那地方，怎麼說呢……」

他換好衣服出門，朝著屋子裡喊：「大哥，我出去給你買早飯，你想吃什麼？」

沈冷問：「我一直沒搞懂，是迎親的人給新娘子那邊塞紅包還是送親的人給新郎這邊塞紅包？」

白牙：「啥？」

沈冷站住，回頭看向姚無痕：「萬一，用命都換不來呢？」

沈冷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等到五十個燒餅做好，沈冷多給了一些錢拎著燒餅往山莊里走，姚無痕看著沈冷留下的碎銀子，忽然抬起頭朝著沈冷喊：「將軍，我想用命換未來。」

「對啊，可遠了。」

沈冷撇嘴：「那得想個辦法，我得成為娘家那邊的人才行，我大寧的紅包豈能完全落入他人之手，能帶回來幾個是幾個吧。」

其實m.hetubook.com.com山莊里有人專門做早飯，而且很精緻，但是沈冷好像最近格外喜歡燒餅似的，每天早晨都會出去買，而那個稍顯羞澀面相憨厚的年輕人也總是會特別照顧他，給他的一般都比賣個別人的實惠。

孟長安：「天生不要臉。」

白牙噗嗤一聲笑了：「忽然想到一個惡俗的笑話。」

沈冷：「好嘞，吃幾個？」

姚無痕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笑容越發苦澀起來：「之所以來長安是因為我聽說了一件事，我有個堂兄也不服命運，很早之前就離開了家想去闖蕩出一番事業，恢復祖上榮光，可是他死了。」

白牙：「哦……」

「沒事。」

噴完了之後他拎著水桶進偏房擦洗，覺得自己真是聰明絕頂，於是忍不住哼起了曲兒，美滋滋。

車廂門推開，葉流雲從馬車上下來，他的隨從已經在後邊等候。

所以他對沈冷說那些話的時候用的是真情實意，況且他說的本就是真實的事，自然無懈可擊，他覺得足以打動沈冷，奈何沈冷似乎對他的故事沒有那麼大興趣。

被子已經晾在那好幾天，想著若是就這麼晾好了豈不是又要自己一個人睡，前兩天問茶爺的時候她說被子布厚不容易干，可這已經好幾天了，萬一一會兒茶爺出來發現被子已經幹了的話，那……

茶爺：「一個就好。」

葉流雲道：「惡俗就不要說了。」

沈冷問：「你之前說過，老家是西北的？」

沈冷一念至此，往嘴裏灌了一口水朝著被子噴了過去，不能直接潑水那樣容易被察覺，要噴的才行，噴的比較均勻茶爺就看不出來。

孟長安：「什麼hｅｔｕｂoｏｋ.coｍ•cｏｍ事？」

沈冷洗了澡，自己把紗布纏好，想著這煩人的繃帶也不知道還要綁多久。

「左手刀好學嗎？」

沈冷撇嘴：「那倒是不必了。」

沈冷：「投喂。」

過了一會兒，葉流雲咳嗽了幾聲：「真的不說？」

「是啊，誰不是？」

長安城。

沈冷：「不然呢？」

沈冷笑起來：「對啊，就一個賣燒餅的了，人很好玩。」

孟長安拉開門看了看沈冷手裡那一大袋子燒餅，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把我的那份給黑獒就好，記得讓它叫兩聲，就當是跟我說謝謝。」

有些人失敗一次就會被擊倒，有些人挫折一次就會被摧毀，白牙沒了右臂可他依然站著，頂天立地。

沈冷問。

姚無痕手腳麻利的做燒餅，看起來已經很嫻熟，他第一天開始賣的時候生澀的連他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賣給沈冷的那兩個燒餅有一個還烤糊了。

沈冷起床去鍛煉，雖然身體還沒有好利索可也不敢閑下來，皇帝說不許你出去跑步那他就在這院子里快步走，之前在書院的時候也沒幫上什麼忙，他是守在老院長門口的最後一道屏障，能衝到他面前的人並不多。

沈冷拎著燒餅往回走，路過孟長安那個小院門口停下來伸手敲門：「起來了沒？」

他轉身往回走：「小時候沒表現出來，是被我打的不敢不要臉？」

沈冷噗嗤就笑了，心說就這麼潑啊，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孟長安：「燒餅？」

姚無痕搖頭：「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繼續窮下去了。」

孟長安笑了笑：「兵部里有人說，可能陛下要讓你我去西疆一趟，吐蕃國有一位公主要嫁過來，我和_圖_書們去迎親。」

忽然看到窗子沒關好，他湊過去關，於是看到那個小姑娘躡手躡腳的從屋子裡出來，小賊似的往左右看，然後把手裡端著的那杯水潑在被子上，潑完了就跑回屋子裡，很刺|激的樣子……

一輛北去的馬車出樺梨圍場后停下來，圍場很大，拉車的馬似乎也在擔心會遇到什麼野獸，一直踏實不下來，停車之後依然不住的往四周看，很多動物對於危險的感知力都比人要強的多。

葉安邊點頭：「有些時候，誘惑真的是很難擋住，也就是重見陛下的那一刻我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有必死之罪，陛下不殺我，是因為陛下自始至終都想讓我做一個有用的人，生而無用，那便死得其所，就正如在留王府里的時候一樣，是我覺得陛下太苛求……」

孟長安看白痴一眼看沈冷：「當然是咱們給他們塞紅包。」

「嗯？」

沈冷：「你來長安城，就是想改變命運？」

「東主。」

葉流雲：「什麼時候有過？」

「不好學。」

葉流雲想了想，點頭：「真俗。」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爹是個農夫，地雖然是自己的，可是那地方長長八九個月不下一次雨，很多時候打下來的糧食還沒有種下去的種子多，我爹說我們祖上不是西北人，而在江南，說不上是上上人但也名聲顯赫，只是後來得罪了人幾乎被滅門，然後才跑到西北那地方躲藏，一躲就是幾百年，到了我爹的時候也就知道祖上輝煌過，至於如何輝煌說不仔細了。」

葉安邊撇嘴：「你知道我去那邊是做什麼的。」

沈冷想了想，然後嘆了口氣：「草你大爺。」

「祖上榮光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