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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會有求我的時候。」

寧軍，不接受投降。

於是戰船加速，乘風破浪。

沈冷轉身，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不殺你，只是因為你名聲不差。」

廝殺有半個多時辰，寧軍在優勢兵力下怎麼可能會輸，幾條求立船上，寧軍戰兵拎著刀來回尋找，看到還沒有死透的求立人就補一刀，對於這些求立人，寧軍沒有絲毫憐憫可言。

沈冷回頭：「沉船。」

紅十一娘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花枝招展，還故意扭動了幾下身子，像個正在迷惑人的狐狸精。

沈冷只覺得無趣，在他眼裡，除了茶爺之外絕大部分女人都無趣，各有各的無趣，所以轉身指向前方：「把前邊逃走的求立人屠了。」

紅十一娘遺憾的搖了搖頭，似乎心疼那幾條戰船，求立人的造船術極好，這些船雖然不夠新，但足夠大，和海盜的那些船相比自然就顯得好很多，海盜的操船本事比求立人還要強，之前打贏了靠的就是這個，若再給他們一些好船，怕是他們能得意的飛起來。

沈冷都快給氣樂了。

「是！」

大寧水師這邊，安裝在戰艦上的重弩開始發威，求立人本來就怕，氣勢上未戰先輸，大寧戰艦的武器配置上也更強悍，士兵們一個個憋著一股勁兒，這一戰也就根本沒有什麼不確定勝負之說，可是求立人卻沒那麼輕鬆被屠，沈冷不接受投降的那一刻，求立人就知道唯有死戰到底。

戰兵們答應了一聲，火油潑灑在求立人的戰船上，然後撤回到寧軍戰船，幾支和*圖*書火箭射過去，求立人的戰船立刻就冒起來火焰，沒多久就燒的火焰衝天。

紅十一娘抬起手一甩，袖口裡一條長鞭飛上來直奔沈冷，沈冷側頭避開，長鞭在背後啪的響了一下，然後擦著耳邊飛回去，沈冷一把抓住長鞭，紅十一娘說了一聲謝謝，猛地一拉長鞭竟是飛身而起，輕飄飄落在戰船上。

戰場上，對敵人的憐憫，往往就是對自己殘忍。

紅十一娘殺海盜從來不留活口，她說海盜沒有一個不該死的，就好像她自己不是海盜似的。

海盜船竟是不忌憚大寧的戰艦，帶著俘虜的求立戰船朝著這邊過來。

沈冷看到在一艘戰船的船頭有一紅裙女子，一隻腳抬高踩著喘息，仰頭喝酒，那一條裙內露出的白晃晃的長腿，如此的醒目。

那紅裙女子的戰船似乎是故意挑釁，她的戰船幾乎是擦著沈冷的旗艦萬鈞過去，在兩船交錯而過的那一刻沈冷也看清楚了女子的長相，沈冷見過很多漂亮的女人，各有不同氣質，茶爺自然是獨一無二，林落雨成熟，庄若容知性，而這個紅裙女子則是美艷，超乎尋常的美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狂野又嫵媚的氣息。

若是別的海盜哪怕剛剛殺了不少求立人沈冷自然也不會放過，可沈冷知道，這南海上只有一夥海盜是女人做首領的，那就是專殺海盜的海盜……紅十一娘。

「寧人！」

回到大船上，一個海盜頭目笑呵呵過來：「親娘，那寧人將軍硬不硬？」

這般明目張胆。

紅十一娘和圖書似乎不生氣了，抬起頭將剩下的半壺酒喝盡：「那時候，我就不只要你一艘戰船。」

紅十一娘卻下令戰船降速，似乎也很好奇大寧的水師是如何打仗的，所有的海盜船都緩緩的停下來，甚至還有船橫轉，一群人看著寧軍追擊求立人，像是野獸似的嚎叫著，似乎很興奮。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沈冷，看了好一會兒后忽然噗嗤一聲又笑了：「你把求立人的船燒了，要不然你給我一艘你的船？你的船更好，一艘就足夠跟我換消息了，咦？我這麼說你會不會把自己船燒了？」

紅十一娘臉色一變：「你敢？！」

讓一讓？

沈冷從桅杆上下來，走到船頭站住，戰船停下來，自然是不會讓的。

沈冷只是站在那看著她，一言不發，也沒有任何舉動。

紅十一娘一腳把他踹翻：「硬個屁！老娘比他媽的大將軍還大將軍！」

就在這時候，那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駕著一條小船過來，身邊只帶了三五個撐船的漢子，她似乎也不害怕，大寧戰船上黑甲如林，偏偏她是那一抹紅。

「寧人，你記住，你得罪我了。」

「你想說什麼。」

沈冷伸手拿過來一支三石弓，抬起頭感受了一下海風的方向和風力，然後拉弓如滿月一箭放了出去，那箭看起來飛到高處便有些偏移，卻兜了一個弧線啪的一聲戳在海盜戰船的桅杆上，正好切開繩子，紅十一娘那面海盜旗就抖動著掉了下去。

海盜船不過三四艘，而且普遍都比求立人的戰船要小，可或許和*圖*書正因為如此，海盜船要比求立戰船靈活的多，沈冷一直都在死死的盯著那些海盜如何對戰，腦子裡不住的計算著若是此時與海盜交戰的是他該如何去做。

大概半個時辰那邊戰事結束，大概有四五艘求立戰船脫離出去，似乎是被打怕了。

「我知道你躲得開。」

紅裙女子似乎是喝的有些醉了，臉色帶著淡淡酡紅，看到沈冷在看她，於是抬起右手朝著沈冷比了比，只有小拇指伸出來。

沈冷皺眉：「我與海盜無事可談。」

紅十一娘喊了一聲：「老娘瞧得起你。」

沈冷站在萬鈞上往下看，紅十一娘嫵媚一笑：「寧人，我能不能和你談個條件。」

大寧戰船上的重弩隨即調轉過來，瞄準了那艘在不遠處的小船。

紅十一娘從腰上摘下來一壺酒，一口灌進去大半壺：「求立那幾條船你就別沉了，若你送給我，我就和你交換一個消息。」

攥著那酒壺，沈冷稍稍一發力，咔嚓一聲酒壺碎裂，酒灑入大海。

紅十一娘忽然就放聲大笑起來，花枝招展的樣子帶著幾分可愛：「哈哈哈哈……老娘喜歡這個寧人將軍的作風，他不接受求立人投降，哈哈哈哈，看著爽！」

沈冷依然沒有理會她，伸手往前一指。

沈冷鬆開手，碎渣也掉了下去。

他壓著想上去幫忙的衝動，下令在戰船降速，只是遠遠的看著。

海盜就是海盜，求立猴子就是求立猴子，那兩撥人打去吧。

兩艘船交錯而過，紅十一娘比了個小拇指，然而她卻發現那個年輕的寧和*圖*書人將軍不為所動，似乎完全就沒把她放在眼裡，於是她有些惱火，隨手抓過來一個酒壺朝著沈冷砸過來，沈冷等那酒壺飛到身前時才抬手，恰到好處的接住，手穩若鐵閘。

那邊海盜船上的一群粗糙漢子隨即嗷嗷的叫了起來，還有人打著口哨。

她靠在船舷上，看起來喝了不少酒，靠在那醉醺醺的樣子更多了幾分嫵媚。

她竟是一口氣將一壺酒喝完，隨手把酒壺扔在一邊，似乎是這才注意到大寧的戰艦，然後回頭說了幾句什麼，於是沈冷就看到對方的瞭望塔上，海盜竟然打了旗語。

沈冷下令，然後跳回他的旗艦萬鈞上，士兵們開始在穿上潑灑火油。

說完之後手扶著船舷掠了下去，落在小船上下令回去，她站在船頭也不扶著，海浪之上居然站的那麼穩，哪裡有什麼喝醉的樣子。

紅十一娘施施然走到沈冷麵前：「別用那麼凶的眼神看著我，我這個人欺硬怕軟，越凶的人我就偏偏不怕，你若是願意喊聲姐姐給我聽，我沒準就怕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她看到了更有意思的事，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這是他對紅十一娘說的第二句話。

紅十一娘嗯了一聲：「好，很好。」

「不接受？」

「和你談個條件啊。」

她舉起酒壺喝了一口，似乎變得失去興緻。

紅十一娘就那麼看著沈冷，好像在看著一個怪物。

「把船都沉了。」

有四艘求立戰船被海盜搶走，透過千里眼，沈冷遠遠的就看到海盜們將一具一具的求立人屍體往海里拋，和-圖-書血腥味在海水中蔓延出去，不多時竟是出現了一條一條鯊魚的背鰭。

「等下！」

關於紅十一娘有很多傳說，沿海的漁民說，紅十一娘是個孤兒，是被一個海盜撿了去的，還有人說其實是那個海盜殺光了商船上的人，覺得這女嬰實在生的可愛漂亮，於是留下來自己養大，更有人說紅十一娘其實是海浮屠的姘頭，不然的話海浮屠為什麼不動她？

沈冷的船都是大寧安陽船塢改進的最新型海船，速度比求立人的更快，借鑒於求立人的海船，卻超越了求立人的海船，大概兩炷香之後求立人還是沒能逃得掉，被沈冷的水師從后攆上，求立人與海盜還有一戰之心，可與寧軍連碰面的勇氣都沒有，竟是有兩艘船直接打了白旗。

「都說求立人是海上的魔鬼，這才多久，就被寧人打成了這副貪生怕死的鬼樣。」

「都說你們寧人又臭又硬，果然如此。」

沈冷鬆開手，看著紅十一娘眼神冰冷，雖然對方這一鞭沒有殺人意圖，可若是躲閃的慢了，臉上絕對會被打出來一條血痕，甚至破相。

紅十一娘舉著千里眼看著，然後哼了一聲，似乎是對寧軍水師不服氣。

她紅裙及地，抬起一條腿踩著船舷，便露出很長一段雪白雪白的腿，而紅裙又做的極合身，腰部的纖細就勾勒的淋漓盡致，紅裙白腿，海上居然多了幾分風塵味。

更多的傳聞則是關於紅十一娘的兇悍，除了海浮屠外，整個南海上的海盜沒有不怕她的，據說見到紅十一娘的戰旗就會遠遠的逃走，偏偏還逃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