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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和他學……」

「我不想。」

沈冷：「那個，永遠不會有人能給夠價錢。」

伽洛克略更好奇：「那你能告訴朕是那兩種人嗎？」

「好嘞。」

「你也不了解我啊。」

沈冷道：「第一，我願意聊的人，第二，給我錢的人。」

路上休息的時候，伽洛克略坐在囚車裡朝著沈冷喊了一聲：「喂！沈將軍，能不能和你聊幾句。」

陳冉嘆了口氣：「有時候覺得你真是一個混蛋，還他娘的賊可愛。」

和那傻小子想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只確定一件事，這個世界上他只要一有空閑能想到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茶爺，無論何時何地，其他的女人不會讓他在想起來的時候心跳加速，哪怕他已經三十歲依然如此。

茶爺聽了很感動，可是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須彌彥……」

李不閑看向茶爺：「夫人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太擅長交朋友，所以活到這個歲數真正能稱得上患難之交的不過須彌彥一人，他在桑國不知道過的怎麼樣，若是他活著，那擔驚受怕的事我陪他一起就是了，若是他已經死了，我就想方設法的把他的骨灰帶回來，總不能埋在桑國那種地方。」

沈冷笑道：「我不去說，是因為不想干涉，我以什麼身份干涉？朋友嗎？朋友不該勸朋友委屈自己，以朝廷官員的身份去勸？還是以什麼別的身份去勸？我都不會去為茶爺的事做主，何來資格去給朋友的事做主。」

「關我屁事。」

沈冷搖頭：「不能。」

茶爺抬頭看向天空：「也算，為國捐和圖書軀了吧。」

茶爺坐在院子里看著兩個孩子讀書，這裏的氣候比起長安來說好一些，長安城的盛夏哪怕你坐在樹蔭下也會覺得熱得受不了，而在東疆這邊，太陽曬的能要人命，可只要走進樹蔭下就會覺得很涼快，很神奇。

「是機密嗎？」

沈冷嘆了口氣道：「一般能讓我坐下來很認真的聊天，只有兩種人，剛好你都不屬於。」

沈冷說這些話聽起來有些無情，是因為他必須無情一些。

陳冉搖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

沈冷搖頭：「不去。」

陳冉道：「如果她一意孤行，會連累很多人。」

「夫人。」

「還沒有。」

伽洛克略仔細想了想后回答：「朕特意打聽過許多次，知道寧帝喜讀書，好武功，他的愛好很多，年少時候從軍騎射少有對手，不管是棋藝還是音律都很有建樹，后領兵作戰，再之後執掌寧國，你問朕他的愛好……朕一時之間不好說。」

「關我屁事。」

回到草料車上，陳冉笑著問道：「怎麼樣，這個傢伙是不是特別會裝？」

伽洛克略道：「朕應該算得上有些了解，這幾年來朕不停的派人尋找熟悉寧國的人，把他們請到朕的身邊來求教，尤其是關於寧帝李承唐的，任何事朕都感興趣。」

伽洛克略微微皺眉：「這一定不是真正的你。」

伽洛克略好奇的問：「既然你不願意提你們的皇帝陛下，那麼你願不願意跟朕說說關於你的事。」

李不閑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猶猶豫豫的像是有什麼話要說，m.hetubook.com.com可是卻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樣子。

「什麼？」

「桑國。」

陳冉撇著眼看沈冷：「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小張真人這次回去之後怕是要和陛下認真談談了，她應該不喜歡做什麼國師，更喜歡做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而她做回普通人之後就要面臨一個選擇……」

李不閑從外邊進來后俯身一拜：「附近所有能出海的地方都查過，沒有發現楚先生的蹤跡，水師搜索了至少五十里範圍內，也沒有任何關於那個刺客的消息，所以大概……楚先生追著那個人已經離開東疆了，他們那樣的高手想要避開人的話，不難。」

「朝廷里派人的消息也到了。」

沈冷轉身往回走：「這兩者你都不是。」

茶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只是想到那傻小子就要回來了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李不閑嘆道：「我問過他們，每次他們都說須彌彥在桑國過的很好，這怎麼可能，一個人遠在異國他鄉還是敵國怎麼可能過的很好。」

「其實我的意思是，咱們這群人里就你和小張真人最熟，要不然你和她聊幾句？」

伽洛克略問：「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既然你說朕不了解，那你可不可以多說一些關於他的事。」

他用肩膀撞了撞沈冷：「真的對小張真人沒感覺？我大哥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他躺在草料車上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茶爺那張笑臉。

陳冉撇嘴。

沿途一直都有百姓給大寧遠征歸來的士兵們送上食物，伽洛克略就一直看著，好像一個hetubook.com.com看什麼都新奇的孩子一樣，這一路所見所聞都很感興趣。

「那為何不能？」

茶爺微微嘆了口氣：「若李先生執意要去的話，我會安排天機票號的商隊幫你過去，到了那邊李先生一定要小心，另外就是……不是沒有人告訴你須彌彥過的不好，而是因為他，他確實過的還不錯。」

李不閑咬了咬牙：「我想請個一年的特假。」

李不閑道：「雖然我不是習武之人，但我也是有用之軀！」

「沒有沒有，沒有什麼急事，只是……夫人你放心，兩個孩子的功課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寫了一份條陳，一年的功課讀什麼寫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一年之後如果不出意外我會回來，如果出了意外……呸，當然不會有意外。」

茶爺搖頭：「李先生去桑國的話不是什麼難事，為了與桑國一戰，票號的商隊已經密集的往桑國那邊做生意，還不是為了大寧打探情報，桑國人對票號的商船雖然也監視嚴密，不過咱們的消息都是口信帶回來的，沒有一張紙一卷書，李先生到了桑國的話幫幫須彌彥也好，你比他心思細，也比他更謹慎，不過只需記住一點。」

李不閑道：「不過昨日剛剛接到戰報，將軍辛疾功率軍在渤海道沿海擊敗了桑人的船隊，殺海盜上千人，桑國的海盜船已經不敢輕易再靠近過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咱們的水師應該也快回來了。」

這些事沈冷當然想過，只是他又能怎麼樣？

李不閑往外走了幾步，可還是不放心：「須彌彥他究竟過的怎麼樣？」

陳冉也笑：「我就和圖書順口胡謅的，可是總覺得小張真人有些可憐，她回去之後若是真的下定決心以女人身份出現的話，龍虎山這一脈就要出大問題，就算她自己想留下來陛下也不會允許，而且這事你知道矛盾在哪兒的，如果陛下說提前就知道小張真人是女人身份了，御史台的大人們就會瘋掉，指不定說陛下什麼，百姓們也會覺得不可思議，這有違禮制也有違祖制，陛下要背罵名的，而一旦說是陛下之前不知情那小張真人可就是欺君之罪，別說小張真人，連老張真人以及龍虎山門下弟子都是欺君之罪。」

茶爺笑道：「你去了就知道。」

「你這樣小心翼翼的性格，證明了你的出身寒微。」

李不閑心裏一炸：「還是死了？」

沈冷聳了聳肩膀：「你不了解大寧的皇帝陛下。」

沈冷：「那是你境界低啊，我剛剛就沒給他裝逼的機會，而且很恰到好處的反裝了一逼。」

沈冷白了陳冉一眼。

「我……」

茶爺嘴角又抽了抽：「其實……」

沈冷看了看伽洛克略囚車裡的水碗是空的，摘下來自己的水壺把那個水碗倒滿：「雖然我不確定你到底在想什麼，可我知道你這樣的人一定不服輸，所以我會一直盯著你。」

沈冷嗯了一聲：「到了你就知道了，你果然還是不了解陛下。」

伽洛克略好像第一次看到沈冷似的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朕想知道，你能預料到朕的歸處，所以提前安排寧國水師襲擊朕的船隊，那麼就說明在很早之前你就已經有必勝把握，而你勝而不殺，是不是因為寧帝也想見朕？」

和*圖*書「李先生，怎麼了？」

伽洛克略朝著沈冷的背影喊：「那如果給你足夠的價錢讓你出賣寧國呢？」

茶爺點頭：「你去吧……」

「行吧。」

「不是。」

李不閑一怔：「確實還不錯的意思是？」

茶爺看著天空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先生不是習武之人。」

茶爺嗯了一聲：「咱們的水師回來了嗎？」

茶爺看他樣子就緊張起來，連忙問了一句：「先生遇到什麼急事了嗎？」

「小張真人啊。」

「想好什麼？」

沈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大哥通情達理的樣子？」

「為什麼？」

「呵呵。」

他左右不了陛下，也左右不了小張真人。

沈冷：「那你知道陛下的愛好嗎？」

「給辛疾功將軍傳訊吧，讓他帶水師戰船回來，幾個月之後沈冷回來應該會想見見大家。」

東疆。

茶爺算計了一下日子，傻冷子去西疆那邊的時間已經足夠久了，似乎這一仗打的比北征之戰還要時間長。

沈冷：「都說了你不了解我，為了錢我除了賣身之外什麼都行。」

沈冷走到囚車外邊問：「想聊什麼？」

「那先生到底要去何處？」

「我知道他們什麼都不告訴我，可能須彌彥出事了。」

李不閑笑著說道：「長安捷報通傳大寧，西疆大捷，咱們大寧西征大軍連滅十一國，而且生擒了安息國的皇帝伽洛克略，這消息傳到咱們這了，也就是說沈將軍應該已經快到長安了才對，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幾個月的時間沈將軍就能到東疆。」

李不閑：「還請夫人成全。」

他朝著前邊的馬車看了看：「想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