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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上的申明我看到了，想必汪總已經有了決定。」坐下來，顧松也不跟他客氣了，直接開口就問。

「今天沒事啦？要不跟我去辦公室參詳一下，下周開始燕大的學生過來講公開課，你看看怎麼把前期宣傳做好。」

何青偉嘿嘿地笑著，那臉皮該厚的時候肯定很厚啊，就怕你小子吃不消。

「汪總要我指路，我不敢說。你沒必要擺這樣的低姿態，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我覺得行的，你未必做得了。你能賺到錢的地方，我未必看得到。」

顧松撇撇嘴說：「何哥，我怕汪濤暗地裡還有什麼陰招，我得趕緊回去寫閔主任要的方案，好拜大佛啊！」

他不信汪濤真是要請教。越是說成這樣，越是深不見底的仇。

「汪總既然一直自詡江湖俠客，咱們就爽快點吧。你到底想幹嘛？」

汪濤聽得出來，顧松的語氣還是坦誠的。他悵然若失，沒了言語。

顧松把車開到漫遊者的門店，讓管櫟下了車，也沒跟徐佳慧打招呼，準備回家去。

……

包廂里，汪濤還跟上次一樣泡和-圖-書著茶。何青偉和顧松面面相覷，感到有些古怪，這傢伙像是一直在這裏沒走一樣。

何青偉戳戳他的胳膊：「這200萬有我多少啊？你不是說我是關鍵嗎？」

「事到如今，你要問自己輸在哪裡，我只能說，你輸在沒有耐心。為什麼非得在這一輪就要贏我？你覺得這條賽道好，你把問題研究清楚，你是改進自己也好，你是收買裁判也好，你下一輪再贏不遲。」

「我知道，你其實好奇的，是我到底有什麼能耐，讓閔主任肯幫我說話。但像這樣的東西，我教不了你，所以真的沒意義。」

「一條道上賽車，我聚精會神地想開穩開快，你非要把我碰出賽道，我受了傷，你也失控了，這能怨我嗎？」

汪濤泡上茶，點了煙，一個人在房間里思考著。

汪濤看著他：「顧總這麼忙嗎？其實第一次見面，我說的話是真心的，想請顧總多教教我。200多萬的學費，買一節課聽一聽總可以吧？一直聽說顧總課講得特別好。」

玩笑歸玩笑，何青偉也清楚，自己也就m.hetubook.com.com是聽顧松的安排幫著約了約人，跑了跑腿，找了找管櫟。真說在這裏面起了多大作用不至於，還是因為顧松無意期間營造出來了這個勢，讓汪濤認了慫。

「老何，你認真的嗎？」勞資就指望這筆錢明天解鎖啊！進度條馬上就可以讀完了，你這種時候要來個打斷？

汪濤臉上居然平靜地還帶著笑。他一邊倒著茶，一邊說：「顧總的條件，我答應了。」說完，放下茶杯拿了一張卡放在桌面上，「這張卡密碼已經改成了6個0，顧總儘快轉出去，下個月我就去把它註銷。」

這個時候的資金監管很嚴格，並沒有像後來各種網上銀行那麼方便。大額轉賬和取現，需要向銀行申請預約和備案，明天才能來辦理。

瞅了一眼進度條上現在的負50多萬，他盤算了一下，說：「160萬歸我，40萬賠到漫遊者的損失里，佳慧姐10萬，管櫟5萬，就這麼定了。然後我儘快把欠你的60萬股本給你。」

「我想知道，我到底輸在哪裡？」汪濤的眼底掠過痛苦，壓和-圖-書制著問。

「是說對付我，你都不需要動手嗎……」他喃喃自語道。

說完留下汪濤在那裡呆坐，就和何青偉管櫟走出去。

何青偉心中一震，215萬啊！這傢伙可真有錢，說拿就拿得出來。

何青偉拍拍腦門：「也是，那你先去弄吧，那個我搞不了。等你有空了再來幫我看看。」

汪濤慢條斯理地說：「顧總是個風風火火的人啊，怪不得可以迅速做到這麼大。」

「補多少你自己說，就看你臉皮有多厚了？」顧松沒好氣地搶過他的車鑰匙，鑽進車裡。

「好。我說到做到，等轉完錢，我就去申請撤銷案子。」顧松拿過卡，喝了一杯茶，「汪總還有什麼事嗎？」

顧松失笑道：「汪總這是說笑了。汪總是前輩，這次的手段就已經夠我領教了，我有什麼可以教汪總的？」

「看什麼？我現在缺錢啊！回頭分紅再補給你！」

顧松不由得有些期待，明天進度條就能解鎖了，不知道會出現什麼。

從茶樓出來，顧松直奔銀行。

何青偉訕訕地道：「不肯就不肯，至於連何ｍ•hｅtuｂook.cｏｍ.cｏm哥都不叫了嗎？」

還真賣了啊？顧松詫異地看著汪濤，E時代電子這麼多年在永寧做得風風火火，這傢伙就沒點家底？至於把公司都賣了嗎。

昨天報都登了，沒打電話，倒等到今天才約見面談，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補多少啊？」

看顧鬆開車著，他突然說：「我覺得等明天錢到賬了，你可以去買台車啊。駕照我已經托朋友在辦了。」

顧松還是跟上回一樣，帶著何青偉和管櫟一起。反正是事不宜遲，直接挑了上午就過去。

這個好像可以有嘞。

過了很久，他自嘲一笑，對著對面空無一人的座位說道：「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什麼你只是在走你的路，倒有一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就看你怎麼踹開下面這塊硬石頭吧。」

顧松站起來說：「汪總喜歡江湖，我也說一句，江湖路遠天高海闊，何必在一方山頭爭得你死我活。我無意與誰為敵，我只是在走我的路。希望你我此後如果江湖再見，已經各有天地，相逢一笑泯恩仇。」

顧松不搭他的話，等他把茶泡好。hｅtｕｂｏok.cｏｍ.ｃoｍ昨天晚上何青偉聽顧松在那裡分析汪濤，現在倒是饒有興緻地看他的言行舉止。

清晨，顧松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是汪濤打來的。老地方，看他的時間。

甭管是啥，只要有點變化就行。這樣一直啥卵用都沒有，搞得人茫然無比。

雖然自己有60萬到賬，但好像有什麼不對啊？何青偉別著腦袋望著他。

「顧總何必挖苦我？無奈之舉罷了。」汪濤嘆了一口氣，「我把E時代賣了，以後，就沒了安身立命的基業。顧總這麼短時間白手起家，我敬佩得不得了，不知道顧總願不願意給我指一條路，我避開顧總的陽光大道，找口飯吃。」

顧松來了興緻：「你覺得我現在買個什麼車合適？」

顧松被他問得沉默了下去，良久之後，他才開口說：「汪總，你應該知道，我並沒有針對你主動做過什麼，我只不過在保護自己而已。」

倒是已經查了餘額，215萬整靜靜地躺在賬戶里。

他彷彿是坐麻了，艱難地站起來，晃悠悠地出門去。

汪濤喝著茶，心裏不禁苦笑。你不知道，我贏了不了這一輪，連油都沒錢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