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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英語說得很不錯啊。」克里斯蒂娜笑著贊了一句。

「我也是看你，這麼年輕卻又飽經世事的樣子，忍不住勾一勾你的故事。我這經歷夠獨特吧？你就沒點故事？你怎麼做到這麼快這麼年輕就賺到這麼多錢的？我實在是好奇啊。」杜嘉龍笑著問，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杜嘉龍暢然一笑：「好歌。沒想到顧總還有一把好嗓子，走，去唱歌！」

有的女人是一片火海，有的男人燒得粉身碎骨，有的男人卻最終百鍊成鋼。

顧松不管他是真是假，對簡玉書說道：「今天我就先去南海島接我爸媽了，你在鵬城留兩天吧。一個呢，繼續尋找一些備選的代工企業接觸一下，另外企鵝公司就在這邊，看能不能接觸上兩個股東談談股份的事。」

「呦！這是我的不對了。玉書同志，等這段時間忙完，給你放個長假，你不追到一個女人，就不用繼續上班了。」

多大點事，顧松點頭就答應了，然後盡量開始用英語和她聊起來。

一夜賓主盡歡。

「新鮮了，我平常不像是個人？」見他難得地跟自己開起玩笑，顧松怒目而視。

「挺好啊，我看你昨晚也很開心，又唱又跳的，倒是頭一回像是個高中生。」

簡玉書一臉尷尬，顧松好奇地問他，這傢伙就是不說。顧松鼓勵道：「沒事，我也被懷疑過，你說說嘛！」

外國妞先是一臉失望的樣子，然後又反應過來，咯咯咯的笑起來。

顧松搖著頭無奈地喝了一口啤酒。說是不念著這個女人，那何必這麼執拗？

意外的是，坐在顧松旁邊的，還是個外國妞。

顧松瞧他灰溜溜地跑了，嘆道：「到底是臉皮薄啊，玩笑都開不起。」

顧松沒來由打了個寒顫：「別這和_圖_書樣說話，你不會是那啥吧？放心我不歧視，只要別對我下手就行。」

「感覺你應該是會說英語的樣子，怕打車時候司機不能說英語，能不能等會一起拼車到酒店？」原來克里斯蒂娜妹子擔心的是這個。

杜嘉龍喝多了之後，拍著胸脯對他說：「一定要敲鐘，一定要找到黎伊若，一起去敲鐘！」

第二天一早，簡玉書笑呵呵地把他叫起來：「顧總，沒想到你還有音樂才華啊。」

這下顧松倒是好奇起來，正好以後也有要去國外的需要，就打算和她練練口語——如果她能說英語的話。

昨晚確實是放肆了一回。

可是就連簡玉書都覺得自己平常太沒朝氣了，是不是真有問題？這久而久之地，不會連謝茵然都把自己當成叔叔伯伯一輩吧？

「我這是沒錢啊，只能先努力打拚積攢家業。」

簡玉書帶著莫名的意味點評道：「平常經常有股子佛相，彷彿對一切洞若觀火。這麼年輕，不近女色又老成穩重，實在是有鬼。」

顧松笑著回應：「誇讚我也是要出車費的。」

這晚上最終還是在KTV里醉倒的。這種體驗也並不新鮮，顧松讀檔前也沒少陪著比自己大十幾二十歲的男人們喝酒唱歌。這回嘛，大家心理年齡是差不多了，沒奈何實際年齡還是隔著在啊。聽這些傢伙唱著90年代的金曲，顧松還真是找到了些穿越的感覺。

簡玉書惆悵地說道：「我這天天四處奔波，哪有時間追女人？」

「是我工作做得不好嗎？你要辭了我？」簡玉書語氣弱弱地問。

「終於又過了半年，她說都是她的錯，是她讓我這樣傷心。她哭著睡老子，睡得很兇猛。老子也豁出去了，拚死地一晚和*圖*書上幹了5次。早上我醒過來，你猜怎麼著？我床頭留著一張存摺和一張紙條。存摺上有30萬，紙條上她說她把房子賣了，她去香島了。」

杜嘉龍繼續說道：「那半年，她不想讓我多花錢，不要我的禮物。我們就只是在一起，玩累了睡覺，有時候乾脆就是關起門來睡覺。半年後，我做了小領導，工資也長了，假期也多了。」

顧松不知道怎麼評價，神特么第一桶金，鵬城真是一片充滿奇迹的土地啊。

猛地聽顧松飈起這段高音，簡玉書他們幾個也都跑了出來。一段唱完，旁邊很多路人還鼓起掌。杜嘉龍是聽到了歌詞的，他眼裡閃著精光問：「這什麼歌？」

杜嘉龍把酒喝完，打了個嗝說：「那還是87年啊，我有了30萬。你知道我幹了什麼事嗎？我又買了一套房子，放在那裡沒有動，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動。我還是在電子廠上班，拚命地學技術，後來我一步步地升上來。一直到97年，我花了十年的時間，也才再攢出一個30萬，我和天雄一起出來，開了傲龍科技。」

杜嘉龍搖了搖頭，顧松說道：「老杜，把公司做得更大吧，成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等你要上市的時候，你再對這個世界喊出那個女人的名字，要她回來。」

顧松不能想象，和他碰了一下酒瓶。

「這哪裡是不正經，只能說像是個人。」簡玉書不緊不慢地笑道。

顧松笑著說了一句「just for kidding（就是開個玩笑）」，就問她哪裡人。

他又舉起酒瓶喝了一口說道：「那個時候，我是真愛她啊，捨得用命去愛她。其實我是信任她的，因為我覺得她對我沒什麼好圖的。平常在一起，她對我也很和_圖_書好。但連續一個月的周六都沒時間，又不肯告訴我她住在哪裡，我也產生了懷疑。結果沒想到我這一逼她，她就直接提分手了。」

「跟我在一起，她不出門、吃泡麵、睡宿舍都可以，但香島老闆給她的錢，如果她花在我身上，她覺得不行。她說我是個好人，她很愛我，還想跟我在一起，但只能周日。」

顧松不以為意地說：「就跟你天生這麼帥總有美女想睡你一樣，我這也是天生的。」

顧松點頭稱是，林天雄笑嘻嘻地說：「他每次高興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女人，這有一段時間沒見他這樣了。」

顧松把自己瓶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打了個嗝說：「送給你的，叫《老男孩》。」

「第一次，我周六不用加班，我去找她。她說有事，周日可以。第二個周六，她說身體不舒服，周日可以。我想去照顧她，她說不用，也不肯告訴我住處。第三個周六，她說有親戚來了要招待。我說陪她一起招待，她說還沒提過我，現在不合適，周日可以。第四個周六，我堅持說這個周六必須在一起，她說我們分手吧。」

「我說我也可以努力工作給她買房，她說她相信我，但她從17歲就跟了那個老闆，跟了7年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雖然她不缺錢，但跟我在一起免不了要花錢的時候，她從來都只讓我花錢，因為她的錢是香島老闆的。」

結果故事的走向卻是峰迴路轉。

看眉眼看不出來是哪國的，她瞧了顧松兩眼，倒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磕磕絆絆地能聊下來，還是得益於確實看過不少電影電視劇。

杜嘉龍笑著說：「就這樣，我還繼續跟她好了半年。誰讓我喜歡她，誰讓我沒錢？但這樣的日子真他媽的和_圖_書難熬啊，你能想象我每個周六過的日子嗎？」

顧松嘆了一口氣：「怎麼著？你喜歡花|花|公|子型的老闆？看不出來啊，你不也這樣嗎？」

「天生的，天生的！」顧松叫囂著，和杜嘉龍還有林天雄一起，用蹩腳的粵語那裡唱著「黑風雷，那送庵動樣，SIO桑肛米樣……」

杜嘉龍無語回應，顧松笑著問：「老杜，結婚沒有？」

這不行啊，要勾搭小蘿莉，荷爾蒙還是要有的啊！

可能也是因為來到了鵬城，在大海邊上聽到了一個好故事，了解了一個有趣的人。

顧松無語道：「怪不得叫傲龍，你可真是夠傲氣的，何必呢？」

……

「周日的時候她來了，我說，我需要一個真相。她說真相就是，她只是一個香島老闆養在鵬城的人。老闆給她在鵬城買了一套房，文員只是她打發無聊找的工作。她說她也是真心喜歡我，但每個周六，確實不行。」

顧松吃著早茶斜睨著他：「你蠻喜歡看老闆不正經？」

飛機起飛沒一會，景色就已經完全是碧海藍天了，讓人心曠神怡。

簡玉書幾口扒拉完，冷漠地說：「我去給你訂機票，完了你自己去海亞。」

顧松嘿嘿直樂。

這個叫克里斯蒂娜的妹子還真是個美國加州的妞，一個人出來旅行的。聽說海亞是華國南端最有名的地方，就想去那裡看看。

「胡扯。」顧松斷然道，「你工資又不低，也沒見你追哪個女人。」

杜嘉龍找遍歌單也沒找到這首《老男孩》，顧松只好攬在自己身上，說是自己的原創，讓幾個大老爺們又是刮目相看。

杜嘉龍笑道：「其實這麼些年，我身邊的女人也不少，我並不是還念著她。只不過，那筆錢我不想用。那時候我一個月一百多塊錢，她跟hｅtｕboｏk.ｃｏｍ.com我在一起都沒花過錢。等她走了我花這錢，豈不是真的就是被睡了？我一直想找到她，把房子還給她。可惜，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她。」

簡玉書不演了，他黑著臉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當然不是！」

杜嘉龍望著對岸的燈火闌珊，調侃道：「這就是我的第一桶金。」

顧松一樂，答道：「No，I can't.（不，我不會。）」

顧松猛然對著大海唱道：「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看那漫天滿零的花朵，在最美麗的時刻凋謝，有誰會記得這世界它曾經來過。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任歲月風乾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抬頭仰望這漫天星河，那時候陪伴我的那顆，這裏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如果有明天，祝福你親愛的！」

顧松有點無語，啥叫高興的時候想起這種往事？杜嘉龍這麼自虐的嗎？

雖然顧松英語成績是還不錯，詞彙量也還可以。但讀檔前後，顧松也沒多少機會真正進入到英語的語境，口語是弱雞。

林天雄跑過來擠眉弄眼地對顧松說：「你還有這一手不賴啊，聽這歌詞，老杜跟你講初戀啦？」

簡玉書點了點頭，笑著問：「杜總和林總說今天再跟你喝好啊，不繼續玩兩天了？」

顧松搖著頭說：「不了不了，喝不過他們倆。平常看著挺穩重的兩個人，講起故事來沒完沒了，一邊講一邊喝，受不了。」

顧松奇道：「那你反應這麼快？是不是還有別人懷疑過你？」

杜嘉龍看著海不言不語。

外國妞到底放得開一些，最終還是直接湊過來小聲問：「Can you speak English？（你會說英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