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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顏良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政策下，以及滿寵于嚴於律法，顏良治下的諸縣，很快就呈現出一副欣欣向榮的新氣象。

自大張旗鼓發兵那日起，顏良就壓根沒有打算跟黃祖開戰。

士卒們往來奔相告，個個眉宇間都閃爍著幾分喜色，似乎發生了什麼讓人興奮之事。

一個拼力承歡，一個賣力征伐，諾大的房中，春意洶湧而生。

幾渡巫山，雲雨不盡，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雲收雨歇。

聽得這裏，顏良的眼眸猛的一亮，腦海中陡然間閃過一個念頭。

「劉表啊劉表，你還真把自己當小強了么，你怎麼就不死呢……」

諸般情報都在表明，田豐的離間計正在向著成功的那一刻邁進。

「將軍這麼早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蔡玉低低的問道。

石城，江夏軍大營。

蒯越很清楚，黃祖態度的變化，直接原因就是襄陽的失陷。

顏良伸手將她扶起，淡淡道：「外面天冷，咱們裡邊說話。」

「什麼小強啊……夫人定是定錯了。」

蒯越的拳頭暗暗握緊，口中喃喃道：「看來我得趕快回江陵一趟了……」

「這個亂世，果然還是誰有兵馬，誰就是道理，難道，我蒯家從此就要屈居於黃家之下嗎？」

顏良便攜著她，徑入卧房之中。

蒯越隨後拉住一名士卒，盤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下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士卒們聽聞不用再打仗，自然是高興，整個江夏軍大營，很快陷入一片歡騰中。

黃月英嘆道：「姨母她近來抑鬱寡歡，見了我ｗｗｗ•ｈｅtｕbｏoｋ•cｏｍ•cｏｍ也沒什麼話說，所以我問候了她幾句，就回來了。」

次日天色方亮，顏良來到了城西頭別院。

「夫君笑什麼？」黃月英茫然道。

蒯越思路被打斷，便將心頭之事暫且放下，掀開簾幃出得外面。

作為荊州自劉表以下，第一號的人物，當代的大名士，走到哪裡不是一片的奉承的殷勤。

顏良大喝了一聲，房門推開，卻見一名女子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抱著筆墨紙硯等物。

于顏良而言，家中的妻妾二人是為家常菜，而蔡玉就等於野味，吃多了家常，偶爾出來嘗嘗野味自也不錯。

正自狐疑時，帳外忽然起了動靜，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眼前這女子，渾身上上都透著一份媚人的誘惑之色。

黃月英搖了搖頭，「她只是一味的嘆息，還問了我一些關於蔡家的事，別的也沒說什麼。」

在徐庶的建議下，顏良下令司聞曹的細作，在江陵大肆散布黃祖將反的謠傳，以配合他前番所演的那場單騎會面的好戲。

回味中的蔡玉這才覺察，見得有外人進來，又羞又驚，慌忙便要穿衣。

深陷的雙眼中布滿了血絲，緊鎖的眉頭凝出了一個死結，那一張臉上，狐疑與惱怒時隱時現。

情報中聲稱，劉表從長沙請來了一位姓張的名醫，在那位名醫的治療下，劉表惡化的病情已被控制住，近來似乎還有好轉的跡象。

蔡玉起身，抬頭正撞見顏良的目光，臉畔頓生紅暈，忙將眼眸移開不敢正視。

顏良和*圖*書忙是收斂了笑容，「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到娶了夫人這般可人兒，高興罷了。」

「本將聽說夫人你近來抑鬱寡歡，自然是來安慰安慰夫你了。」

襄陽一線人心的歸附，便為顏良下一步的南下打下了基礎，眼下的顏良，正在一面積蓄力量，一面等待著時機。

如今看來，蔡玉這婦人倒是識趣聽話。

其實蔡玉作為戰利品，他顏良佔有了也沒什麼問題，只是礙於蔡玉和黃月英的親戚關係，他不想讓妻子有所尷尬，所以才叮囑蔡玉休要亂說。

蒯越喃喃自語，不時的暗暗咬牙。

顏良心中慾念如焚，大笑幾聲，如雄獅一般撲上眼前那獵物。

一夜未眠，天明時分，蒯越依舊在踱步。

「還等什麼，進來吧。」

此時的她頭髮零亂，衣裳不整，一身的慵懶之狀，看起來才剛剛下床，連梳妝打扮一下都來不及，就趕著出來迎接。

「妾身見過將軍。」

堂門外，蔡玉盈盈一禮，極是恭敬乖巧。

顏良說著，伸手端起了蔡玉的下巴，邪笑著欣賞起那張睡眼惺忪的俏臉。

所謂的單騎會，以及倉促撤兵，無非都是田豐離間之計的一部分而已。

深思半晌，蒯越焦慮的臉上卻又浮現幾分不屑。

書房中，顏良看著那份關於劉表身體近況的情報，有些無奈的抱怨道。

「降顏」那兩個字，卻如刀刃一般刺在他心頭。

不知過了多久，那如潮變幻的眼神，陡然間止住，卻是定格成了某種決然。

蒯蔡兩家的顯赫已一去不返，手握荊州第一雄和圖書兵的黃祖，才是這荊州最有權勢的人物。

蒯越思緒越來越激烈，腦海中的諸般細索不斷的結合在一起，讓這個念頭越來越堅實。

「果然是虎狼歲月啊……」

※※※

而且，這退兵就發生在和黃祖單騎會面后的第二天。

懂事順從的女人，顏良才喜歡。

「將軍，這是做甚？」

是以，攻佔襄陽不出數月，新佔領地區的士民便傾心歸附。

「黃祖，你竟然敢對我蒯越無禮，曾幾何時，你忘了是如何向我獻殷勤的嗎。」

效果自然是明顯的，根據細作的回報，不光是江陵的下層士民，州府高層也對黃祖產生了懷疑。

那士卒喜道：「稟大人，斥候剛剛傳回消息，說是顏良的大軍拔營北退了，這仗咱們不用打了。」

諾大的卧房中，只餘下了他二人。

蒯越不敢再想下去。

這甜言蜜語雖然來得突然，但黃月英聽得卻極是受用，茫然之後，俏臉上旋即浮現幾分羞笑。

這些人在劉表時期不被重用，而今得到顏良的提攜，感激之餘，自然是人人積極，盡全力的為顏良做事。

這已經不是顏良第一次來看她，作為生活的調劑品，顏良閑暇之時，偶也會來蔡玉這裏尋些額外的樂趣。

古來帝王，縱有三宮六院，無數的佳人，卻總喜歡在外偷吃野腥，那種別樣的感覺，自有其銷魂之處。

蒯越神色一震，不覺鬆了那士卒。

顏良卻笑道：「夫人莫緊張，這是本將請來的女畫工，特為夫人畫一張畫而已。」

人還未入堂時，聞訊的蔡玉就匆匆忙忙趕和圖書出來迎接。

荊州可用之兵，如今只餘下不到七萬，江夏三萬，江陵四萬。

劉表、蔡玉……

回往襄陽后，顏良就地讓各軍歸營，抓緊時間養精蓄銳，訓練士卒。

屋外落葉繽紛，屋中，卻是暖意融融。

他怎麼也想不通，顏良大軍浩浩蕩蕩而來，在漢水畔釣了十幾天的魚之後，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主動退走了。

這座偏僻卻不失精緻的府院中，正是軟禁著荊州牧劉表的夫人蔡氏。

當日攻破襄陽后，顏良趁勢大肆殺戮蒯蔡二族，此後，為了收攏人心，又順勢徵辟了不少劉表時期，被蔡蒯二族壓制的一些次等世族之士，以他們統實顏良的官吏隊伍。

其實她心裏又何嘗不明白顏良此來的用意，但她到底不是風塵女子，尚存著幾分矜持與禮教觀念，自然要有幾分窘羞。

漢水之畔演了一場好戲后，顏良便率師北還。

左右那些婢女親兵們，很識趣的退在外面，將大門反掩而上。

即使是有著巨功的黃祖，當年也是低聲下氣，不敢居功自傲。

那個時機，就是劉表病死，黃家和蔡蒯反目內鬥。

而現如今，黃祖卻敢兩次藐視於己，這放在從前，簡直是想都不可想象的。

顏良如猛然驚醒一般，忽然間笑了起來。

顏良笑著將「小強」掩飾過去，卻是起身迎上前去，「夫人你不是去看蔡氏了么，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蔡玉還問起劉景升的近況如何，妾身知道劉景升卧病不起，卻不好告訴她，只怕她有所擔心。」

說著，他已攜著妻子的手坐下。

宣洩已https://m.hetubook.com.com盡的顏良，很快就重新穿戴好衣服，而香汗淋漓的蔡玉，尚自橫卧榻上，喘氣難定。

蔡玉頓時潮|紅泛濫而生，嬌滴滴的那麼一笑，遂是退後幾步，當著顏良的面寬衣解帶，須臾間已是一|絲|不|掛。

蒯越捫心自問，眉宇間卻又閃爍著不甘。

但轉眼月余已過，卧病已久的劉表，卻依然掙扎著活著，始終不見咽氣的跡象。

「很好，很好，嘿嘿——」

蒯越身形一震，腦海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時的蔡玉，眸中秋水盈盈，也不似從前那般遮遮掩掩，一雙藕似的臂兒，在自己那豐腴卻不失曲線的身上，游移自撫著。

那眼神，彷彿已是做出某種判斷。

蒯越卻怔在那裡，眼神中一片茫然。

「莫非，那顏良跟黃祖暗中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才會退兵不成？若不然呢，顏良這無緣無故的退兵又當如何解釋？」

「夫君，小強是誰啊？」

「黃祖縱然握有雄兵，到底也無甚至智謀，只要我略施些手段，早晚將他的兵權徐徐削之便是，他一時囂張我倒不怕，怕就怕他當真是……」

顏良暗鬆了口氣。

而江夏之兵雖只三萬，卻乃百戰精兵，倘若黃祖將這三萬精兵降於顏良，那就等於直接宣判了劉表，還有他們蒯蔡兩家的死刑。

拔營北歸？

「蔡夫人她跟夫人說什麼吧？」顏良試探著問道。

門外傳來一聲輕靈聲音，抬頭時，卻見妻子黃月英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門口。

劉表不死，這股東風就始終吹不起來。

整個襄陽城都是顏良的，他自不需打什麼召呼，徑直便步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