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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近二十分鐘的整理，王勃基本上在心頭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準備下筆了。這時，他抬頭望了一眼跟他同一考場，來自於全國各地的作文精英們，見他們大多都開始埋頭寫了起來。也有幾個，則像前不久的他一樣，抓耳撓腮，冥思苦索。精英們的表情，有的恣意放鬆，乃至帶著得意的笑容；有的卻愁眉苦臉，一副要完蛋的模樣。王勃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得意的傢伙，多半是跟他一樣，腹稿中標；那些愁眉苦臉的傢伙也一定是因為私下準備的作文題目，全部落空了緣故。

然後，王勃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檢查了幾個錯別字和修改了一兩個用詞后，起身而立，在無數考生和考官震驚的目光中，直接交卷，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教室。

2000年1月25日，下午1點半，第二屆「中華杯新概念作文大賽」複賽在上海南洋模範中學的「敬信樓」正式開賽。今年的複賽考題和去年一樣，先由大賽的所有主辦者，即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復旦大學、北京師範大學、南京大學、南開大學、浙江大學，武漢大學等十四所全國名牌重點大學和《萌芽》雜誌一起共同出題，提供多套方案和圖書，最後臨考前在公證處公證人員的現場監督和公證下，以無記名投票的形式選出一個或多個題目。

※※※

「唐老師，幸不辱命，一切順利！如果閱卷的老師不瞎，一等獎估計是跑不掉了。」王勃自信滿滿，毫不客氣的說。

「差七不差八，用了不少。」王勃點頭。

不過，如何把「欲說還休」跟民主的語境結合在一起呢？王勃就此思考了十幾二十分鐘，很快有了大致的思路：

前世韓寒在他三十而立之際，發表在自己博客中的，在文化界甚至學術界引起了好一番爭論、嘴仗和筆仗，造成莫大轟動的三篇文章分別是《談革命》，《說民主》和《要自由》。王勃已經在初賽剽竊加工了對方的《談革命》，這次複賽，他便準備剽竊加工對方的《說民主》。

「王勃？他……他怎麼這麼早就交卷了？是打中了題目，還是……還是放棄了？」見到王勃的剎那，唐素珍先是一喜，而後一驚，但是見到王勃臉上一臉平和，甚至帶著淡淡笑容的模樣，心中的驚便再次向喜那邊偏移。唐素珍分開人群，又驚又喜的朝正昂首從大樓門口走出來的王勃迎去。

當考官將試捲髮下來的時候m.hetubook.com.com，王勃第一時間瞟了眼複賽的作文題目，所看到的第一個作文題，就讓他傻眼。

「我靠！扇子？扇子如何朝『韓三篇』進行聯想？『韓三篇』講的全是革命，民主，自由這些普世價值觀，跟扇子完全風馬牛不相及，要老子怎麼寫？」王勃心頭一個咯噔，趕緊把目光看向第二個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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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等等她。等她出來后一起回去。王勃，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點兩個大菜，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唐素珍高興的說。

「咦，快看，那個小夥子寫得好快！這麼快就出來了！」這時，唐素珍聽附近有人驚呼，趕緊隨聲音朝大樓的門口一望，一望之下，馬上就愣住了。

「太好了！」已經二十七八的唐素珍像小女孩一樣的跳了起來，抓著王勃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問，「準備的那些，用上了？」

考題一：扇子。

因為胸有腹稿，所以除了開頭如何切題，轉移到他說理論證的軌道上花了不少時間外，後面的行文，對王勃來說，那簡直是「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刷刷刷」，三個小時的複賽時間，奮筆疾書的他只用了兩個小時不到，就將一篇文采飛揚，嬉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怒罵，文筆老道的雜文完成了。

「沒在一個考場，不知道她怎麼樣。我們等等她吧，唐老師。」王勃說。

「好好好！看來天不亡我，最後給了一個可以自擬題目的半命題作文。雖然說跟《說民主》拉上關係有點牽強附會，但是將文章的開頭改一改，過渡一下，還是能夠自圓其說。」王勃拍了拍胸脯，見終於可以用上他精心炮製，悉心準備的腹稿，頭頂冒汗的他這才終於大鬆了一口氣。

「嘻嘻，唐老師，無酒不成席，光有好菜不行，還得喊兩瓶酒。」王勃嘻嘻一笑，趁機提條件。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唐素珍和無數站在考場外等待自己孩子考試的家長和老師們一樣，心情是既緊張又興奮，完全不下於她自己當初的高考。她不時的看表，偶爾找附近的家長或老師們聊天，聊天的對象當然便是眼前正在緊張進行的考試。心不在焉的聊了一陣后又看表，卻發現時間才過了三分之二。

就在王勃心頭拔涼拔涼的時候，他將不大的考卷翻了個面，發現竟然還有一題：

韓寒原版的《說民主》有兩千六百多字，而且採取的是一問一答和圖書的形式，王勃在打腹稿的過程中，早已將其改成了正統的雜文，並且根據目前的社會形勢和社會矛盾，做了相當大的調整，字數也加長到了三千字左右，跟他上輩子在網上寫小說寫一章的字數差不多。可以說，他現在搞出來的《說民主》和十幾年後韓寒想要說的民主，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即便放在一起，也不一定有多大的聯繫了。

「真的是漫長啊！」唐素珍感嘆一聲。

「喊喊喊！今天晚上讓你喝個夠！」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欲說還休」放在不同的語境下有不同的含義和解釋，比如放在男女之間，很容易讓人想到曖昧。放在人的成長上，不自覺的就讓人想起「欲說還休」這個成語的出處，一代作詞名家辛棄疾的《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好好好！太好了！」唐素珍的臉上終於綻放出像向日葵一樣燦爛的笑容，「江小柔喃？她順利不？跟你在不在一個考場？」

「我靠！」王勃心頭再次咯噔一下，「靠」了一聲，「這是要滅老子嗎？假如明天沒有太陽？這不是跟去年的高考作文題目『假如記憶可以移植』一個路數？玩科幻？難道要老子編個科幻故事出來hetubook.com.com？也不是不行，YY小說我上輩子好歹也寫過幾百萬字，看過的各種腦洞大開，想象力奇絕的YY小說更是車載斗量，編一個不在話下。但是再短的短篇小說起碼也要一萬字以上，才能把故事講清楚，將人物形象塑造豐|滿，讓人印象深刻，區區三個小時，怎麼夠？再說，跟針對時事、社會現象，乃至體制發牢騷，罵人，噴糞的雜文比起來，科幻小說的爆點和可議論點要低得多，很難一鳴驚人，引起廣泛的社會議論。」

考題三：以「欲說還休」立意作文一篇，題目自擬。

〖PS：第二屆「中華杯新概念作文大賽」複賽只有一題，那就是《扇子》，為了情節需要，增加為三題，這三題都曾為新概念作文大賽的複賽題目。所以，《俗人》儘管是YY小說，俺還是想貼近點現實，增加一點身臨其境的可信度。〗

考題二：假如明天沒有太陽。

「王勃，你，你怎麼這麼早就交卷了？考試還……還順利吧？」走到王勃跟前的唐素珍睜大眼睛，一臉激動的問。

人們為什麼欲語還休，想說不敢說？很簡單，因為怕嘛！為什麼怕，怕誰？怎樣才能不怕？這就要牽扯到民主的反義詞，專制了，也就是《說民主》需要探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