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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王勃張了張嘴，想再解釋兩句，卻又不知從何解釋起。而且，車子已經進入了通向航站樓的分流道。

「哦，好，好的！」程文萱點頭，依然像剛才那樣有些機械。王勃用餘光觀察女人臉上的表情，發現對方似乎鬆了口氣，又似乎有些訝異和茫然，又似乎有種隱隱的失落。

第二天，王勃開車送程文萱去機場。一路上兩人都有些沉默。這沉默，當相互摟抱著的兩人被窗外的陽光照醒的時候，就開始了。儘管趁著早起時的陽火，王勃又要了女人一次，但比起昨天晚上的瘋狂和王勃挑逗對方時的多話，卻是默默的做，在明媚的晨光中，聽著彼此時輕時重的喘息，兩人雙雙到達了慾望的頂峰。

「噗嗤——」王勃「噗嗤」一笑，沒想到這女人突然提起這個，還言之鑿鑿的向他保證，「用不著哈，宣姨，我沒那種忌諱。你們是夫妻，如果想，呃，也未嘗不可。」

想了想，不管是什麼原因讓女人改變態度，王勃還是決定給女人鬆綁，劃定一條以後彼此相處的界限。

他對程文萱，勿用說，談不上什麼愛，基本上是欲，而且這欲，至少有一半都源於對方那張和程文瑾五六分相似的臉。他最初也認為，他和對方，便是陰差陽錯下的春風一度，他的一次計劃之外的野食，對方差旅途中的一次出軌。天一亮，大家一睜眼之後，便各回各家，各找www.hetubook.com.com各媽，彼此繼續回到原來的軌道上。當然，該補償的還是要補償，該照顧的還是要照顧，哪怕是潛規則明星也要給人家一個合適的角色呢，何況還是一位地道傳統的良家婦女。

「這件事你還是聽我的！爭什麼爭？」王勃霸道的打斷程文萱的話，瞪了女人一眼，而後放緩語氣，「即使不考慮公司的形象，你也要考慮我這個大老闆的方便啊？沒個車子，難道讓我每次來上海都打車？」

程文萱聽了卻猛地擺手搖頭，連說不用：「不用不用！你……你給你的工資已經很高了。現在拿這麼多，我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在他說了那番「春風一度，以後大家相忘于江湖」，程文萱露出了一張包含委屈，落寞，放鬆，失望，不舍等各種複雜表情的臉后，王勃的心弦卻彷彿被人用力撩撥了一下似的，奏出了一聲不和諧的異響。

「唉，程文萱不是程文瑾，對方是有家庭的。自己也並沒有真的愛上她。算了吧。為了自己也為了她，還是別玩火了。」王勃搖了搖頭，搖去心頭的那點悵惘跟牽挂，下了高速后，便直奔北舞，準備和孫麗重敘前緣。

「那個……宣姨……昨天晚上我給你說的那些，我會努力遵守，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咱兩發生的事……呃……當時是我做的一個夢，一個無比美妙和美好，只和*圖*書有在最深沉的夢境裏面才會出現的美夢！所以，還請別擔心我們以後的交往，好嗎？以前咋樣，以後……咱兩還是照舊。」

「對了，工資我會讓我姐給你翻一倍——算了，先上浮百分之二十吧。多了會讓我姐懷疑，你老公知道了估計也會心頭不安。」過了會兒，王勃又說。

有那麼一剎那，他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喜歡這個在他面前，一直把姿態放得很低，顯得小心翼翼，想討好他的女人了。

「一路保重，宣姨。到了家裡給我打個報平安的電話。」

還……還要給自己配車？那……那自己不是成了程家裡面除幺妹外第一個有車的人了？程文萱的心頭一陣狂喜，激動得心臟都在顫抖，但嘴上卻說：「其實……其實我這邊用不著配車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飛來飛去——」

難道是昨天晚上做得太過了？

被迫的不算！

首都機場，已然在望。

難道，這就是被征服的感覺？程文萱心頭一跳，想到了一種可能。

到了機場，王勃把程文萱的行李箱從後備箱取出，看著眼前這位和他春風幾度，讓他無論在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都給予他無限放鬆，無限歡愉的女人，微笑著說：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他最初以為在和對方發生了那種最親密的關係后，對方會像一般的女人那樣「恃寵而驕」，在他面前更為隨意和自然，他身邊的好多女生和_圖_書都是那樣，比如梁婭，馬麗婷和方悠這些，都是一開始矜持，和他確立了男女朋友，或者有了那種關係后，則開始「恃寵而驕」，多多少少開始「霸道」和「不講理」起來，經常在他面前邀寵撒嬌。

「那……好吧。我……回上海后就去4S店看。」程文萱囁囁嚅嚅的說，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心頭卻是無比的歡喜。

「哦……好，好的。」程文萱先是一愣，臉上隨即閃出一絲喜色，但馬上又想到什麼似的開口保證，「你放心，我……我不會和你卿叔在你家裡做……做那種事的。」

「這個你就聽我的吧。」王勃擺了擺手，「花不完的錢，就給自己買點好的保養品和衣服。要麼存起來，等明後年去買台車。算了，你那點錢現在買車也夠嗆，還是走公賬吧。我現在的幾個公司，就屬你掌管的『不動產事業部』沒有車。你這個部長出個門都要打車，未免讓手下們看輕。這樣吧，回魔都后你就去4S店瞧瞧，買一輛你自己喜歡的。預算的話……二十萬左右吧。」

但眼前的女人卻有些相反，自從跟對方做了那種事之後，以前較為自然、隨意的程文萱反倒是對他更為畏懼，更加小心起來，彷彿他是某個擇人而噬的怪物似的。

回城的路上，王勃的心情有點沉重。程文萱臉上臨別時的那種複雜的表情一直讓他有些難以釋懷。

「這女人，可真有點意思和*圖*書。」王勃嘴角一勾，笑了笑。

「反正我……我不會在別人家裡做那種事的。」程文萱小聲的說，很快面色一變，因為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跟身邊這人的胡天胡地，尤其是昨天晚上，幾乎經歷了傳統保守的她這輩子從未經歷過的，那些讓她面紅耳赤，羞憤欲死，死去活來無數次的美事，程文萱呆了呆，旋即在心頭加了一句：

程文萱目前的工資是五千一月，單算工資的話，卻是王勃所有員工中最高的，比田芯，程文瑾這些人的工資都高。不過田芯有「曾嫂米粉」的股份，程文萱也有作為經紀人的分紅，都算起的話，卻是不如了。但2001年的月薪五千，現在上浮20%到達六千，哪怕在魔都，也算是高薪了。魔都15年後的行業平均工資，也才五千多，但那個時候魔都的房價，已經漲到了幾萬一平。

王勃便嘆了口氣，也顧不上什麼承諾不承諾的了，直接走上去把女人抱住，用力的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動情的說：「謝謝你，文萱。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說完，王勃也不去看女人的表情，轉身回到尚未熄火的駕駛席，掛擋，松離合，踩油門，很快駛離了機場。

看著女人從早上起來后就一直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模樣，王勃突發奇想。

「哦，好的。」程文萱點了點頭，眼睛發紅，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凄苦，彷和*圖*書彿要哭了似的。

又或者對方是擔心自己以後還騷擾她？和她沒完沒了，然後影響她的家庭？

王勃眉毛微提，又想到對方擔心的其實有可能是後面一種。

「現在也沒什麼好車，毫無性價比。先隨便買輛代步車開幾年吧，過幾年等車型豐富了之後再換。」王勃隨口說道，又瞟了眼旁邊的程文萱，見對方明明歡喜得不得了，卻故意做出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也不完全是故意，其實也帶著真誠，算是一種內心微妙的反應。

總之，十分的複雜。

難道說錯話了？王勃心頭一動，開始回想剛才的話，很快發覺自己的確是說錯了。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頭天上了別人，第二天就說什麼以後互不打擾，就當從來沒發生過，什麼夢之類的，聽在一個女人的耳中，無論如何，都顯得有些絕情和拔屌不認人！

「隨你吧。」王勃笑著搖了搖頭，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

機場高速行駛到一半的時候，王勃主動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用餘光瞟了副駕駛的女人一眼，柔聲說：「宣姨，虹口的王公館，空著也是空著，客房也多，你如果想去住的話，就去住一段時間吧。反正你也有鑰匙。」

如果在家裡，卿勝彬敢這麼「沒規矩」的打斷她的話，程文萱肯定要雄起炸毛；然而此時此刻，被王勃毫不客氣的打斷，看在程文萱的眼中，卻是那麼的霸氣，那麼的有男人味！讓她都有點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