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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很好。」

「現在出到什麼價格了？」

「深淵漩渦」是一片危險海域的名稱，並非深淵。

第二天上午，認真占卜過要不要抬一次價的克萊恩對管家瓦爾特道：

「好的，先生。」

不等道恩·唐泰斯回應，他看著對方，開口邀請道：

看著主教、議員和議員夫人離開，克萊恩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變淡，卻又沒有徹底消失。

……

他這是在為道恩·唐泰斯第二層身份做一些必要的鋪墊，而西拜朗和東拜朗不同，魯恩和因蒂斯的殖民勢力相當，常有衝突，就連實際控制的區域都時不時發生改變，要想在那裡查到一位商人或冒險者的活動軌跡，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道恩·唐泰斯用的還可能是假名。

他最近似乎都在研究黑暗環境下的植物生長……怎麼突然變得正常了？嘉德麗雅疑惑地皺了下眉頭，總擔心弗蘭克·李在醞釀大的「發明」。

「抱歉，他必已進入神國，在女神注視下安眠。」埃萊克特拉主教誠懇說道，並在胸口順時針點了四下，畫了個緋紅之月。

「你真是一位出色的獵手！當初我在東拜朗服役時，一直沒機會進入叢林，沒想到那裡這麼危險。」等對面極有風度的中年紳士講完，莫里·馬赫特拿起一小塊絲絨蛋糕，真誠地讚美道，「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想請你一起去打獵。」

「這樣一來，我們不用等待調查報告，可以直接雇傭原本那個團隊。」

「先生，我們足夠幸運，之前已m•ｈetuｂoｏｋ.com•ｃｏm經有人雇傭專業的律師和會計調查了貝克蘭德腳踏車公司的情況，在廣告刊登前就向賣家提供了報價，但後續的談判里，有出價更高的買家介入，他無力繼續，只能放棄。

「沒問題，需要幫忙嗎？」克萊恩溫和問道。

「是我的父親，一位真正有著智慧的長者，可惜，他已在多年前於一場意外里去世。」

克萊恩沒有說去哪裡，只是讓車夫在附近的街道上隨意穿梭。

「瓦爾特今早有見什麼人嗎？」

「謝謝您的好意，我能夠解決，而且這並不著急，我會先處理好股權談判的事情。」瓦爾特誠懇說道。

「管家先生收到了一封信。」理查德森沒有隱瞞地回答道。

臉上不自覺勾勒出淺淺的笑意，嘉德麗雅走了過去，拆信展開，快速瀏覽了一遍：

他對現在的進度還算滿意，埃萊克特拉主教後面連著黑夜女神教會，是他這次回到貝克蘭德的主要目的，莫里·馬赫特議員是退伍的軍人，現任的議員，毫無疑問屬於某個或某幾個軍官俱樂部，有助於他繼續調查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

又閑聊了一陣，講了講貝克蘭德大氣治理情況，三位客人提出了告辭，因剛才認識，還談不上熟悉，克萊恩沒有挽留，帶著貼身男僕理查德森，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黑夜女神教會的節禮日並不多，最重要的是冬禮日，其次是滿月時的大彌撒，也叫月亮彌撒，之後就是每周周日的正常彌和*圖*書撒和禱告了，不過，不同教區不同大教堂因各自的守護聖徒或天使不同，會有一個屬於自身的特殊節禮日。

等下讓妮娜去問問……她剛閃過這麼一個想法，靈感突有觸動，回頭看見書桌上多了一封信。

真是什麼出問題就重點解決什麼，其他沒爆發就先當沒有……嗯，王國還在內部改革中，很多東西都還沒有理順……克萊恩思緒飄散地看著，直至馬車離開喬伍德區。

馬車穿過喬伍德區，在一根根煤氣路燈的照耀下，抵達了貝克蘭德橋區域。

而與此同時，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黑夜」途徑為什麼能與「死神」途徑互換：

等到管家先生離開房間，克萊恩才側頭對理查德森道：

他靠著廂壁，眺望向外面的街道，只見一位位行人衣物陳舊，面有疲色地走著，似乎剛剛才結束一天的忙碌，正急著回家享用晚餐，偶爾，會有一輛響鈴的腳踏車路過，矯捷地沖向遠方，騎者的表情相對行人而言，更顯朝氣，洋溢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

兩者都有安寧、永眠、黑暗等權柄，代表著結束和終點！

至於西拜朗原始叢林內的狩獵經歷，克萊恩並不是隨意編造的，也非從哪本雜誌哪張報紙上抄來的，他是以迷霧海最強獵人安德森提及的自身光輝事迹為藍本，抽取細節，放棄主幹，自行演繹而成，既真實，又虛假。

「有兩隻不屬於風暴教會的奧布尼斯在蘇尼亞島正北方向的『深淵漩渦』附近……

聽到馬赫特議員半ｗｗw.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真半假的邀請，克萊恩笑著回應道：

「未來號」上，「星之上將」嘉德麗雅立在船長室窗后，看著弗蘭克·李將一個木桶推到陰影里，往裡面不知放了點什麼，然後牢牢蓋住。

接下來，莫里·馬赫特沒再就道恩·唐泰斯的身份、經歷等展開話題，彷彿剛才真的只是隨意問了一句，他和他的夫人莉亞娜閑聊起了過去多年裡到迪西海灣度假的經歷，惡補過相關事項並在那裡住了兩天的克萊恩用一副本地土著的語氣給予回應，著重分享了迪西特色的烤魚。

「我已經迫不及待。」

晚餐前，管家瓦爾特終於回到家裡，向他彙報了貝克蘭德腳踏車公司10％股份的事情：

收回目光，克萊恩沒有說話，沉穩地走向了通往第三層的樓梯。

「好的，先生。」瓦爾特旋即露出歉意道，「我家裡發生了點事情，希望能提前有半天的假期。」

翻完報告，用完晚餐，為了豎立闊綽但精明的實幹派形象，克萊恩側頭對理查德森道：

這能讓他充分地接觸聖賽繆爾教堂的牧師和主教們，甚至與教區主教搭上關係，為以後進出教堂某些區域奠定基礎。

聽到叢林內的粗大蟒蛇，食人的利齒魚類，可以自己捕獲獵物的花朵，馬赫特議員的夫人莉亞娜時不時就發出驚嘆聲，一副又害怕又想繼續了解的樣子，而議員和主教同樣很感興趣，總是會忍不住打斷道恩·唐泰斯的描述，詢問一些細節性的內容。

8000鎊，還不錯……要和*圖*書不要再抬一手呢？如果我這邊稍微加一點價，對方就直接放棄了，那豈不是很尷尬？克萊恩輕輕頷首道：

非常直觀的層次劃分，雖然只是技術工人和普通工人的區別，周薪1～2鎊與不到1鎊的區別……克萊恩緩慢吐了口氣，下意識抬頭望了眼天空。

上了兩輪馬車，他直接吩咐道：

「放棄的那位買家出價是6000鎊，心理底線是7000鎊，另外的買家情況，出售者沒有透露，不過從各方面的消息反饋看，至少是8000鎊。」

「準備兩輪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服從命令，不問為什麼，這也算是一個優點……克萊恩暗自感嘆了一聲，等著理查德森回來幫他披好外套。

「找到亞伯拉罕家族的直系後裔……

他本以為理查德森會詫異地問為什麼是兩輪馬車，這不夠體面，誰知這位貼身男僕只是閃過了一絲疑惑就恭敬回應道：

這個過程里，他還裝作不經意地提及了自身到西拜朗經商時的狩獵活動，對那裡的原始叢林似乎非常熟悉。

「這正是我希望的。」克萊恩起身行禮，由衷說道。

此時的貝克蘭德已經徹底進入黑夜，但霧霾不算嚴重，能穿透過去，看見不少璀璨的星辰。

克萊恩點了下頭，沒有掩飾地問道：

接下來就是一點點加深聯繫……克萊恩回到小客廳內，看見女僕已將剩餘的點心和紅茶收走。

——不管其他食物怎麼樣，魯恩，尤其貝克蘭德的甜品點心那都是相當出眾，而道恩·唐泰斯請來的那位廚https://www.hetubook.com.com師，尤其擅長這個領域，就連莉亞娜夫人剛才都對此連連稱讚，克萊恩也在心裏深表認同。

他們交談的過程中，女僕已送來了下午茶點心，一位男僕負責在旁邊伺候。

對於埃萊克特拉主教後面那個問題，克萊恩早有預演過，聞言嘆息道：

「雇傭那個團隊，繼續談判，我的底價是9000鎊。」

克萊恩沒有再問，點了點頭，批准了他的假期。

大霧霾事件后，環境治理真的是一天好過一天……但東區居民下層勞工的境況似乎並沒有太過實質的改變，雖然可能薪水更高了，勞動時間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但前者因為大量人口湧入，各方面物價都有一定上漲，被抵消了很大一部分，後者改變的程度則相當有限，頂多從原來的15，16個小時縮短成11，12個小時……

「後天有一場為亡者舉行的月亮彌撒，以幫助他們沉睡到女神的國度，得到永恆的安寧，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与？」

他本打算再吃一點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融入了原主父母亡故時的感受、自己身在異鄉無法回家所積累的情緒和廷根市那段經歷留下的痕迹，語氣看似平淡，帶著些許笑意，卻自有一種哀而不傷雋永不絕的味道潛藏。

「去貝克蘭德橋區域和東區邊緣轉一圈。」

理查德森依舊沒問目的，只是讓車夫小心駕馭馬匹。

……

亞伯拉罕家族……嘉德麗雅想了一陣，沒找到線索，準備下次塔羅聚會時問一問。

「你把相應的報告給我，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