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汴梁城中的兄妹
第0006章 操弄人心
在邊上找螞蟻的果果興奮的叫喊起來。
沈安比他矮一些，他微微抬頭：「我若是不大胆，從昨夜開始，我兄妹二人在汴梁城中就會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敢問包龍圖，我所犯何事？為此你甚至都想弄死我。」
包拯沒能弄死他，反而被他弄的灰頭土臉，而且青天的名聲也有些蒙塵了。
包拯負手看著沈安，用那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很大胆。」
房東拱手道：「冒昧了。」
沈安明白了。
包拯的臉上有些斑紋，顯得有些蒼老。
房東覺得這對兄妹很奇怪，哥哥看著很和氣，卻太老成了些；妹妹很懂事，而且他們的父母家人呢？
沈安拱手道：「我只是個在汴梁城中求活的少年，若是那些潑皮有人管，我也不會使出手段讓那些小販出手……不過我更看重的是從他們那裡拿到的錢，我只要錢。」
「老夫夢到大宋處處烽煙，戰馬踏碎無數安寧。百姓在哀嚎，千里無雞鳴……」
他再無一絲不安。
沈安對房東點和-圖-書點頭，然後過去和她一起玩。
這位和那些人沒啥區別，都是號稱以大宋為己任。
沈安坐在院子里，房東不知道他就是昨夜引爆夜市的傢伙，眉飛色舞地說道：「包青天啊！當年告官可見不到官，是他讓告官的能和當官的說話，所以大家才說他是青天……」
就是冷漠！
造反如果那麼容易的話，大宋早就被掀翻了。
沈安覺得自己是死裡逃生。
不去想辦法解決來自於草原上的威脅，而是整日關起門來內耗，這樣的青天讓沈安覺得很有趣。
眼前這位青天只是一個酷吏罷了，並沒有什麼嫂子撫養長大的事兒，更不存在什麼鍘刀和破案……那些只是故事。
第二天上午，各方面的消息就被引爆了。
故事里的事啊！
沈安有些難為情的問出了這個幼稚的問題。
沈安點點頭，然後摸摸腰間的小刀，心中轉動著猙獰的念頭。
果果抓到了一隻螞蟻，歡喜的跑了過來。
沈安笑了笑和_圖_書，抬頭就見到了包拯。
沈安微笑道：「沒事。」
沈安微微躬身道：「如此小子自然安分度日。」
可投敵的名聲沸沸揚揚的，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除非沈卞能平反，否則沈安兄妹一輩子都難以抬頭做人，上不得檯面。
沈安在想著中午吃些什麼，聞言就隨意的點點頭。
這是他進宮請罪之後的補救措施，但沈安沒看到一絲愧疚。
果然是仁宗啊！
……他那麼大的官，百姓在他的眼中和螻蟻有啥區別？
我不惹事，但是事別來惹我。
一大群『以大宋為己任』的『棟樑』把持朝政多年，可大宋依舊在苟延殘喘。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是沈安自己腦補了。
不能再提沈卞的名字了啊！
從這兩次的接觸來看，包拯壓根就不在乎弄死他，而原因只是因為他展現了些許蠱惑人心的手段。
「老丈找誰？」
你想弄死我，那我就搞臭你。
沈安依舊在神遊物外。
沈安突然覺得這些聲音很聒噪，他和*圖*書更願意聽著妹妹撒嬌的聲音。
從這話里，沈安知道包拯大概在皇帝那裡沒討好，多半是灰頭土臉。
包拯老臉一紅，說道：「巡檢司的人剛被抓，老夫發誓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可那是草原異族的馬蹄和長刀……
走進了院子里，果果還在找螞蟻，不時抬頭看著樹榦，皺著小眉頭在嘀咕著什麼。
「那些慘嚎彷彿就在老夫的耳邊，那些刀光彷彿就在眼前，所以這等手段……以後若是再次聽聞，老夫哪怕是撞死在宮門外，也要讓你千刀萬剮。」
沈安是在原身兄妹從雄州往汴梁遷徙的過程中穿越而來的，所以對沈卞並沒有什麼感情。
他的目光漸漸銳利，聲音多了冷厲：「你才十四歲，可這等操弄人心的手段卻讓人脊背發寒。老夫這幾日夜不能寐。偶爾入夢，也會被驚醒，你可知老夫做的什麼夢嗎？」
「哥，抓到螞蟻啦？」
「那他……對百姓怎麼樣？」
「包龍圖還有話要交代嗎？」
可遼人和西夏更是迫在眉睫的和_圖_書危機，他為何不去弄死他們呢？
房東識趣的進去了，沈安起身看著包拯，微笑道：「包龍圖這是要來抓人嗎？」
沈安微笑道：「慢些！跑慢些！」
沈安還未成年，按理他們應該在親人的身邊才對。
沈安第一次對仁宗產生了好感。
這是來自於後世的一次反擊。
沈安覺得歷史在自己的面前慢慢被揭開。
這目光正如神靈俯瞰螻蟻！
「老夫抓了兩個小販，從頭到尾仔細詢問了你的手段……」
大宋確實是會處處烽煙，再無安寧。
外面要是有衙役在等著，那麼他在被抓之前就會幹掉包拯。
房東大叔不屑的道：「他是知府，哪裡會審案。下面的官多的是，他就是掌總的。」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幼稚了，甚至是白痴了。
「沈安，你們的家人呢？」
從昨夜小吏的態度來看，整個官場對沈卞的出事都是喜聞樂見，所以才會在原因不明的情況下，都異口同聲的說沈卞是投敵了。
沈安笑的很舒暢。
包拯進宮請罪了。
從傳銷手段到煽動情緒，整個開封府被他弄的焦頭爛額。
包拯的年紀不小了，房東的問話讓他有些恍然。
而遷徙的原因也很簡單，沈卞背著個投敵的名頭，沈安和果果在雄州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沈安問道。
「哥！」
包拯的到來肯定是仁宗施壓的結果，否則他不可能來和一個平民扯淡。
因為房東不可思議的在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傻子。
沈安蹲在地上和果果找螞蟻，聞言抬頭說道：「他們早去了。」
包拯看了聚精會神找螞蟻的果果一眼，說道：「出去說話。」
「包龍圖那麼大的官……」
一個百姓在官員的眼中哪有什麼地位，不過是螻蟻罷了！
「老夫找沈安。」
「他不審案嗎？」
可在遇到這個少年之後，他已經吃癟兩次了。
門外沒有埋伏，沈安鬆開了小刀，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讓他覺得空氣格外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