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漢兒當有大丈夫
第0711章 打破枷鎖
小販怒了，罵道：「該說見過貴人，你這個蠢貨，老子要煮了你。」
王雱站在那裡，腦海里全是左珍的一顰一笑。
他握緊右拳，忍住揍人的衝動，說道：「如此馬上就在京中篩選，文官若是有願意去的也行。」
他覺得楊卓雪的肚子該大了。
趙曙沉吟道：「可有人選？」
韓琦想捂臉！
賣鳥的小販也不答話，只是衝著鸚鵡說道：「和貴人打招呼。」
楊卓雪笑道：「郎中說還得等等呢。」
「為何要對趙允弼下手？這不是你的性子。」
王雱點頭道：「是。」
「你是……」
趙禎的猜忌心太重，沈安也只得裝傻，否則遲早會被納入黑名單中。
「你這鸚鵡可會說話？」
沈安默然。
「是啊！初秋了，好些人去玩耍。」
這貨反駁了交好，但卻沒說力挺，可見還是比較誠實的。
花花見沈安提高了鳥籠，就嗚咽幾聲，但那目光中卻是帶著鋒芒。
趙曙微微點頭，想起上次自己教導過他，看來還是起作用了。
沈安又講了個故事，楊卓雪突然問道：「官人，金明池那邊聽說熱鬧起來了。」
感情這事兒很難勸阻，王雱年輕，年輕就固執，他的性子又偏激，所以勸阻只會起反作用。
我兒子竟然這麼乖？
沈安令人送了茶水來，常建仁憋了許久，才紅著臉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這誰的主意？
沈安正想問問他的字是什麼，常建仁卻笑道：「建仁就好，建仁就好。」
王雱的眼中多了光彩：「是先帝？」
沈安大怒，一路追進了後院。
王雱抬頭，目光中多了茫然。
歐陽修低下頭。
「那你也不至於那麼隱忍吧？」
沈安笑道：「你有分寸就好。」
老王的脾氣要是上來了，這事兒可沒完。
趙曙看著沈安說道：「外間有人傳聞，說你和秦臻交好？還力挺他，可有此事？」
這就是態度！
「罷了，某實在是受不住這鳥，賣給你了。」
「見過待詔。」
「好吧，這孩子看來是個不省心的。」
卧槽！
王雱一個哆嗦，本來不怕的，竟然就擔心起回家的遭遇來。
馬丹，這才操練了沒多長時間啊！竟然就要看成果。若是操練好了是應當的，若是不好……那就是靡費公帑，養了一群豬。
韓琦也知道厲害，只有沈安，兀自不覺的道：「陛下，臣覺著首先要會水，最好是精通水性，否則上船站不穩不說，一旦落水了還得要人救，這是去做將領還是去做富家翁的？總不能身邊老是要人照顧他吧？」
心中欣慰的皇帝說道：「樞密院下令，秦臻那邊沒有猶豫就領命，可見很是自信，也不知是膽子大還是真有本事……」
沈安不知他的來意，就拱手道：「不知常兄來此何事？」
「下官常建仁，勾當翰林圖畫院，見過待詔。」
和*圖*書「綠毛！綠毛！」
花花高高的躍起，一爪子就拍向沈安手中的鳥籠。
你前面才說和秦臻沒有交情，可現在為他背書卻毫不猶豫，說沒交情誰信？
王雱垂眸道：「某知道了，會好好想想。」
老韓無恥的拍了馬屁，讓後面的兩人無話可說，堪稱是無恥之尤。
沈安笑道：「只是實力變化而已。」
沈安趕緊避開，罵道：「這是想作死呢！回頭燉狗肉吃！」
大門外，吳氏神色焦急，等看到王雱走過來，就嗔道：「都出來幾日了，趕緊回家。」
王雱糾結的道：「安北兄，你這是在說某嗎？」
見他惶然，沈安就隨口道：「如此就叫你建仁吧，呃！」
沈安攔住了憤怒的小販，說道：「多少錢？」
「呸！」
沈安悲憤的道：「這是誣陷！臣和秦臻就見過兩次，一次還是和您一起，後來一次是和李璋一起，哪裡來的交好？這是有人在背後抹黑臣呢！」
「您找誰？」
「一定一定，等王公歇下來就去。」
鸚鵡不值錢，但會說話的鸚鵡能值大價錢。
祖宗規矩，首相不能任職太長，老韓差不多了吧？
這是把鸚鵡當做了獵物。
王雱有些不解，「你若是要動手也該是私下，而不是這等肆無忌憚的闖進去。」
「自然是真本事。」
沈安說道：「那秦臻臣上次見過，算是個純粹的武人，而且目光也長遠，有帥才。這樣的人既然答應，那肯定沒問題。」
曾公亮和-圖-書把臉別了過去。
此刻的諧音並不如後世那般流行，一般人也很少聯想，所以常建仁並未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不妥。
「也不是理由。」
「當然能。」
那鸚鵡轉動了一下腦袋，細細的眼睛盯著沈安，「吃了嗎？」
送走了大麻煩王雱，沈安的心情大好，就在家中陪著妻子，每日都看著那個平坦的小腹發愁。
消息馬上就傳了出去，只是所謂文官也能參加招募沒有得到響應，樞密院里進出的全是武將。
「花花……哥哥……」
沈安拎著鳥籠一路回家，才進門就遭遇了花花的襲擊。
沈安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心中卻打定主意，最近不去王家。
趙曙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明日就去吧，朕也去，諸卿也去。」
果果回頭衝著花花數落了一通，大抵是你若是敢吃了綠毛，回頭我就把你趕出家門。
曾公亮退後，他只是建言，卻不可能摻和軍中將領的任命，那會犯忌諱。
無恥啊！
常建仁擺手道：「不敢稱常兄，不敢稱常兄……」
一般人無恥的時候大抵會不自然，可沈安卻依舊是一臉的純良本分，誰敢說他無恥，大抵良心會痛。
在送他出去時，沈安心情沉重的道：「保重。」
「就是……當年某剛到汴梁，身邊還帶著果果，加上先父的名聲不好，所以要謹慎些，否則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那咱們可能去嗎？」
沈安把鳥籠遞給她，說道：「小心被花和_圖_書花給吃了。」
沈安正準備進去，外面來人了。
趙曙上位后，這是自己人的天下，沈安就像是被解開了一道枷鎖。
「且慢！」
他出班道：「陛下，有人說水軍就一個秦臻，還差了個都虞侯，怕是不夠，不利於制衡，要不還是加個人？」
王雱覺得沈安不是那等隱忍的人，若是不對，他哪管你是趙禎還是趙曙，都會爆發出來。
「它不敢！」
這是誰給哥下爛葯呢？
那鸚鵡竟然就學會了這兩個字，把果果喜得不行，拎著往後院跑，大抵是去和嫂子顯擺。
沈安正在給花花洗澡，花花不安分的甩毛，弄了他一身水。
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準備的吳氏一怔，就歡喜的道：「你爹爹也不生氣了，只是……那人就別提了吧？」
沈安覺得這個名字不大好聽，也不知道是為啥。
這個不大好啊！
果果歡快的跑來了，等看到鸚鵡時就歡喜的道：「哥哥，這鸚鵡可會說話嗎？上次在大相國寺我說買你還嫌不好，怎麼就買了？」
「水軍戰船打造出來了，秦臻帶人操練了一陣子，有人說該去看看，看看可否靡費了公帑。」
王雱就是憑著自己的性子來，結果差點把王安石給氣個半死。
王雱聽到這個聲音就苦笑著走了過去。
「站住，還沒洗乾淨！」
「綠毛？」
至於王雱……
韓琦贊道：「以前金明池就是競標嬉戲，觀者如堵，如今正本清源，還祖宗開鑿金明池之意，陛下英明。」
趙曙的hetubook.com.com嘴角微微翹起，神色帶著譏誚。
王雱一想也是：「那時你和果果孤立無援，連那些親戚都敬而遠之，你做事得找理由。」
我們是讀書人出身，自然不屑於去做武人。
沈安仔細給花花洗著牙齒，手指頭就在鋒利的犬齒上滑動，說道：「先帝還不錯，至少對某不錯，人要學會感恩，不能憑著自己的性子來。那不叫快意恩仇，而是白眼狼。」
「這孩子怎麼還不長大呢？」
他抬頭誠懇的道：「不敢欺瞞待詔，下官擔心被那人報復，所以聽聞水軍招人，那水軍都指揮使和待詔交好，就想來試試，還請待詔成全。」
咦！
來人三十余歲，乾瘦，不用脫衣服就知道渾身排骨。
「什麼意思？」
沈安馬上就琢磨起這事來，結果被招進了宮中。
「下官在翰林院中畫畫多年，算是無事，只是前陣子得罪了貴人。」
這是個巨大的進步，沈安心中歡喜，結果不留神就被花花跑了。
翰林圖畫院就是畫畫和弄雕像的地方，算是個清凈地，一般不和外人溝通。
「想通了而已。」
「找我家大郎。」
沈安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人賣鳥，他想著妻子和妹妹在家無聊，就想買一隻鸚鵡。
小販伸出五根手指頭：「五貫。」
……
曾公亮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如今是越發的無恥了，要不要把他弄下去呢？
沈安還了三根手指頭，小販猶豫了一下，沈安轉身就走。
沈安隨後出來，吳氏謝了他，順帶邀請他去家裡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