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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

他記得沈安曾經說過折克行的酒量。

——遵道的酒量……反正這幾年下來吧，從未醉過。而且他最喜烈酒，越喝越清醒！

這年頭的人不願意背離故土，而離開中原更是不可能……

「老夫在汴梁行醫多年……」

「帶先生去。」

韓琦點頭道：「好說。」

這個……

聞小種也跟著出去了。

這是搶表現，想收穫帝王的好感。

包拯的心情也不差，此刻就差紅光滿面了。

聞小種自信的道：「您放心。」

呃！

曾二梅覺得差不多了，準備起鍋。

折克行說道：「韓相，因為不能打草驚蛇，那陳二已經進了林家，下官擔心消息外泄！」

趙曙淡淡的道：「此事朕有分寸，曾卿且去吧。」

今日神龍飛升，外間的百姓議論紛紛，主題就是官家這個真命天子是怎麼得到了神龍的眷顧。

「老夫的酒量也不差。」

「是。」聞小種覺得這純屬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哦！」

曾二梅做了母親之後，廚藝突然有了一個飛躍，全家上下吃的讚不絕口。

「那他死不足惜！」韓琦說道：「此事誰去一趟？」

首相親自給你折克行假期，爽不？

劉賢遲疑了一下，「老夫……老夫……」

「來，幹了，哈哈哈哈！」

沈安再彈出一根手指頭，「三百貫……那隻羊從小就和某一起長大，捨不得啊！」

折克行想起了自己上次答應果果的禮物，就點頭，「是，下官聽從韓相吩咐。」

沈安起身，庄老實請了劉賢出去。

聞小種在邊上傻眼了。

「小娘子，郎中治好了咩咩！」

「對。m•heｔｕｂooｋ•ｃom.ｃｏｍ」沈安說道：「果果還小，這個世間對女子苛刻，若是以後傳出去，會有人說果果奢靡，不知世事。」

「不止。」沈安說道：「砸錢是一回事，可劉賢這等人還好面子，所以某還得說咩咩是和某一起長大的。可咩咩才幾歲……很荒謬吧？」

包拯淡淡的道：「隨意。」

「那還不如去瓊州呢！」

這時酒菜來了，韓琦只覺得心神放鬆，迫切需要喝幾杯，就說道：「給折克行也來。」

韓琦，你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肯定是我昨日沒喂好它。」

「幫我放鹽。」

只有包拯在邊上發獃。

曾二梅一個人很忙，幫忙的聞小種也湊過來，果果也湊熱鬧，一時間灶台邊都是人。

鹽巴嘩啦啦往下落……

曾公亮起身道；「老夫去吧，若是陛下震怒，諸位還請幫襯一把。」

這是要尋找當年的案例，然後再下狠手收拾林彌。

果果雙手托腮，在想著自己的愛寵。

聞小種告退，沈安沒好氣的道：「你別惹怒了郎中，小心他們給你下藥。」

然後一股巨咸就襲擊了她。

「誰敢彈劾就弄死誰！」

高滔滔說道：「全家流放吧。」

韓琦跟著幹了，酒水下肚，上午受到的驚嚇漸漸被紓解。

果果看到聞小種進來，就說道：「咩咩好了嗎？」

見聞小種還在糾結，沈安說道：「還不明白？」

嗯？

少頃折克行進來，行禮后說道：「昨夜測試熱氣球，有人跟著窺探被擒住，沈安想追索背後那人，就故意放了那個陳二，隨後派了鄉兵跟隨。下官在前面查探ｈe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ｍ，發現了陳二的背後那人……」

這便是正氣凜然！

鹽巴放多了的味道很古怪，讓人很難受。

「好咸啊……呸呸呸！」

這話暗藏殺機，韓琦卻皺眉道：「此事涉及到了官家，還是先稟告吧。」

陳洛傻眼了。

他覺得自己說謊了，但卻很歡喜，這時陳洛來了，見媳婦做的是雞蛋炒豆腐，就湊過去嗅了一下，贊道：「真香。」

這個夠狠！

留身獨對，宰輔不能為，不過我韓琦卻不在乎，你去吧。

御史要是看到了，絕壁會彈劾宰輔們工作時間喝酒。

門外進來了庄老實。

不過起鍋前得嘗嘗味道，她用勺子舀了一塊雞蛋，用手拈著送進嘴裏，微微點頭，準備誇讚一下自己的手藝。

可他竟然越級來求見包拯，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怎麼喝酒，因為作為萬勝軍的都虞侯，在軍中他必須要做出表率來。

曾二梅再轉身，廚房裡壓根就沒有花花的身影……

所以當他發怒后，除去聞小種的眼中多了些莫名的東西之外，外面的僕役們都有些怯了。

韓琦也很歡喜，中午宰輔們聚餐時，就說了一番話。

「老夫在，歇息一日。」

「官家，聖人在等您用飯呢！」

曾公亮見到了趙曙，把折克行的消息轉達了，然後說道：「官家，臣願意率人去拿人。」

沈安吩咐道：「劉先生辛苦，準備一百貫的銅錢……」

歐陽修冷冷的道：「誰？」

折克行木然坐下，舉著酒盞就干。

韓琦冷笑道：「昨夜熱氣球一旦被人發現，那些人就會鼓噪，什麼神龍飛升？到時候會成為笑話。」

韓琦今日和_圖_書上了一回天，還差點遭遇了不測，此刻興奮漸漸消退，人有些疲憊。

「他知道這是謊言，但卻能有個台階下，這就夠了。」

這個小娘子啊！把咩咩送回山林里，它的下場會更慘。

沈家一陣雞飛狗跳，陳洛蔫蔫的，果果卻很是歡喜。

韓琦斜睨著他問道：「可敢一戰否？」

可聞小種的關注點馬上就變了，「您沒提小娘子，這是護著小娘子的名聲嗎？」

高滔滔覺得丈夫太過心慈手軟了些，趙曙說道：「水軍以後會在海外建立堡寨，需要不少苦力……」

「準備酒菜！」

沈安輕笑了一聲，「來人！」

這些合作只是為了讓帝王和朝堂更具有威信，有利於統治。

回過頭，劉賢淡淡的道：「老夫這便去了……」

劉賢乾咳一聲，說道：「竟然是如此嗎？那便和家裡的愛寵一般，罷了，老夫也不忍心見你傷心，那羊呢？」

「天命啊！」

「這就好，這就好啊！」韓琦指著酒盞說道：「來，陪老夫喝一場，看你幾時會醉。」

「外面都在說官家乃是真命天子，百姓歡呼，都安心了。好，好啊！拿酒來！」

陳洛嬉皮笑臉的繼續抖，結果花花來尋果果，一下就撞到了他的腿，讓他的手腕抖動了一下。

趙曙點點頭，淡淡的道：「我準備把那一家子都趕到海邊去。」

陳大娘歡喜的在外面喊著，果果聞聲差點蹦了起來，「我的咩咩，走，看看去。」

曾公亮閉上眼睛，說道：「其心可誅！」

韓琦跋扈的道：「今日老夫高興，諸位誰能陪老夫喝一杯？」

陳洛拿起鹽罐子抖，曾二梅見了就喝道：「要和圖書用勺子。」

君臣之間合作作弊的歷史很悠久了，那些在史冊上堂而皇之記載著的神跡，許多都是君臣合作的產物。

折克行說道：「汴梁豪紳林彌。」

「讓他來。」

大宋此刻處於革新的開端，若是被人來這麼一下，帝王頓時成為笑談，威信蕩然無存。

「咩咩拉肚子了，二梅。」

後世為了寵物花錢是正經事，但現在卻不同。而且咩咩還是一隻羊，這個就更奇葩了。

出了這裏之後，聞小種就去了廚房，照例準備幫廚。

曾二梅緩緩側身看著陳洛，陳洛乾笑道：「某放哪個鹽巴的時候，是被花花撞到了……」

「……」

包拯皺眉道：「韓相，他今日還得回軍中。」

韓琦搖搖頭，「西北苦寒，老夫當年在西北時，軍中時有飲酒，那些軍漢酒量頗大，可卻不及老夫。老夫記得折繼祖的酒量不錯，你……」

「早知道我就該把咩咩放回山裡去。」

「好。」

聞小種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小娘子，外面的人都說官家有天命呢。」

曾公亮搶表現失敗，懨懨的走了。

「您這個兄長極好。」

所以宰輔一般不能單獨和帝王見面，原因就在這裏。

曾公亮見他不反對，心中暗喜，然後端著臉出去了。

折克行告退，韓琦看著他，突然問道：「據聞你的酒量不錯？」

「砸錢嗎？」聞小種覺得自己的武力能起到的作用好像並不大。

聞小種聽到這話，不禁就點頭，正準備贊同，果果卻皺眉道：「不過哥哥騙人不算騙人，你說是不是？」

她很憤怒，覺得這是對自己丈夫的重大威脅和侮辱。

折克行木然道：「下官不怎麼和-圖-書喝酒。」

這個世間能讓他違心低頭的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

沈安想讓聞小種變得機靈一些，以後好承擔更多的責任。

邊上的小吏有些猶豫，「韓相，這是上衙啊！若是被御史看到了……」

「你還跑！」

沈安伸出兩根手指頭，「兩百貫！」

庄老實一怔，再看向劉賢時，那態度已經變了。

趙曙要發怒也不會衝著你曾公亮發作，你這是想去單獨見官家罷了。

陳忠珩覺得趙曙有些不對勁，冷颼颼的。

老郎中叫做劉賢，從醫多年，在汴梁杏林中堪稱是德高望重。

天熱了，這冷颼颼的好啊！

「包相，折克行求見。」

折克行在萬勝軍中鍛煉，按照沈安的安排，在折家耀眼時，他必須要蟄伏著，所以沒啥動靜。

「豪紳？可笑。」包拯說道：「這背後還有人，不過不打緊，來一個拿下一個……」

官家的威望提升，這對韓琦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

……

聞小種坐下，接過簸箕，熟練的開始擇菜。

聞小種很想說不是，可在果果的注視下，他違心地說道：「是，郎君不算騙人。」

他是刺客，本身就是下毒的好手。

他說話時笑吟吟的，可陳忠珩卻打了個冷顫。

果果看著爐膛里的火焰，說道：「哥哥說天命最不靠譜……可是百姓都相信，要百姓都相信了，才會擰成一股繩，一起使勁……不過騙人就是騙人……」

趙曙也不急，一路到了後面，把這事兒告訴了高滔滔，隨後說道：「當年先帝在時，就在慶曆年間，外間也有這等事發生，大抵是想讓帝王威信掃地……去問問娘娘，當年是如何應對的。」

「不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