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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如此，依舊是屢禁不絕。

密諜點頭，「是，教了好幾日，許多細節都教了。」

「別扔你的小釺子！」

沈安忽悠人有一手，這個趙曙是知道的，若是唐仁能學了一二去騙耶律洪基，趙曙只有高興的份。

「等等。」趙曙擺擺手，看著包拯說道：「包卿你想說什麼？」

密諜回到皇城司，有人帶著他去了張八年那邊。

趙曙點頭，「去吧。」

「那個……狗啊！」

比如說新年賀使，這個不派就很不習慣。

「對。」沈安笑的和老狐狸一般的得意，「否則第一天他在外面偷聽時就該死了。」

沈安招招手，花花跑了回去。

「陳洛剛才去了，是皇城司的人。」

「這是……」

窗戶外，一個人影一動不動。透明的玻璃窗很漂亮，但那人擋住了背部的陽光，所以他的臉看不清楚。

於是包拯才說了此事的嚴重性。

聞小種的出手太快了，男子絕望的感受到了脖頸上的那隻手在用力。

「是，臣謹記。」

沈安出現了，看著很是不滿。

「……邙山一脈留下了強身健體的好葯，一貫錢一份……」

聞小種的眸色一動，「皇城司？」

包拯睜開眼睛，臉頰抽搐了一下，「陛下，大宋和遼人是多年的對頭，遼人在，大宋就沒有好日子，遼人越強大，大宋的日子就越不好過……」

得！

「肯定能回來。」趙曙滿頭黑線，覺得都是不省心的。

包拯馬上就閉口不言。

沈安笑道：「那事兒唐仁一旦做出來了和_圖_書……後患無窮啊！遼國怕是會炸了，某最擔心的就是大宋有人效仿，所以故意讓這人聽到了這幾日的教授……」

趙曙看著唐仁，能在唐仁出發前叮囑這麼一句已經可以了，但他突然想到了沈安。

「一人介紹九人買葯就能有九百文，已經賺到了……」

「張八年竟然派人監控沈家嗎？」

原來不是朕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嗎？

窗戶外的那個人緩緩後退，隨後房門打開，聞小種走了進來。

但遼使來服軟了，大宋必須要派出使者去走一趟。

「殺人不見血？」

「官家，怕是要出大事了。」

張八年抬頭，眼神獃滯。

張八年在喝茶，聽到腳步聲抬頭，冷冷的道：「皇城司監察京城百官，從未被人發現過，你卻被堵在了沈家。你可知曉沈家來人核對你的身份時某的心情嗎？」

張八年伸手抓了一把，案几上出現了幾道深痕。

「你倒是會為自己開脫。」張八年冷冷的道：「沈安教了什麼？」

……

兩國交戰，不殺來使。若是唐仁被遼人幹掉，那麼兩國之間就唯有開戰一條路可以走。

「他介紹的人再去找人來買葯，他能分五十文……以此類推。」

宰輔不得單獨面見官家，這個潛規則依舊在起作用。

聞小種回身：「郎君，還沒驗證他的身份。」

「小種！放了他。」

「……一層一層的，某覺著不對勁，很不對勁。想到包相和沈安最為親切……」

「陛下，遼國怕是有禍事了……m•ｈetｕｂoｏｋ•coｍ•ｃｏｍ」

他見張八年的神色依舊凝重，就問道：「騙什麼？」

趙曙笑道：「騙就騙吧，沈安……我知道就是個不規矩的，他哪日若是規矩了，朕要懷疑是不是旁人假扮的。至於騙術，能騙到耶律洪基也不錯。」

包拯閉上眼睛，仔細的想了想。

聞小種笑了笑，身形突然前沖，快的看不清。

趙曙在看著他，韓琦等人也在看著他，大家發現老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看住他！」

陛下，臣從不惹事啊！

後世的傳銷破壞力之大，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堪稱是破壞性最大的騙術。

他覺得自己立下了大功，所以很是歡喜。

密諜跪下，「小人本不會被發現，只是沈安教授唐仁的東西太讓人驚駭，小人就忘記了規矩，一直偷聽，這才被聞小種察覺了蹤跡。」

「是啊！不見血的殺人手段。」

「找包拯來。」

聞小種神色凝重的看著沈安，「郎君，邙山一脈有這等手段？那要小心官家忌憚。」

別學了沈安那個不省心的，走到哪禍事就到哪，堪稱是災星。

唐仁告退，看著那背影，韓琦說道：「陛下，臣怎麼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呢？」

趙曙點頭，「沈卞一心北伐，而且死在了北方，至今找不到骸骨。沈安承襲父志，一想北伐……這裏面有國，也有家，殺父之仇，如何能不報？」

趙曙苦笑道：「那小子……當真以為朕不肯下手懲治他嗎？」

這位顯然是和官家杠上了，你要ｈｅtubook.ｃｏm•ｃｏm說懲治沈安，那這事兒老夫就不說了。

「從你潛入沈家的那一刻某就知道了，不過這幾日小娘子在學箏，不能吵鬧，某就讓你活到了現在。」

張八年依舊是冷漠著。

包拯歷來說話都是直來直去的，可剛才的一番話怎麼像是在做開場白呢？

什麼密諜不能殺，在沈安的眼中不存在什麼人不能殺。

「說說吧。」

張八年抬頭，茫然道：「官家，當年沈安剛到汴梁時，很快就獲得了那些小販的認可，有了那些小販護著，他們兄妹才度過了最初的艱難……此事怕是只有包相清楚。」

男子苦笑道：「某在來之前以為你不過如此。某偷聽到了昨日也沒被發現，就想回去，可卻被你堵住了……這次回去怕是會被都知罵死……」

按照宋遼之間的潛規則，哪怕雙方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使者依舊是要派的。

張八年看了包拯一眼，微微頷首，表示我沒想過挖坑埋你，沒有私人恩怨。

張八年再次說了這個騙術。

……

「那個小畜生！」

那廝去一趟雁門關，一把火就把宋遼局勢燒熱了，兩國為此大打出手。

「恥辱！」

「為何？」

男子搖頭苦笑，「是，某知道你不會信，某也不奢求你能私下放過某，還請去皇城司說一聲……」

遼人竟然服軟，這讓趙曙的心情好了幾天，聽到這話就問道：「什麼大事？」

等他出去后，聞小種說道：「郎君，弄死他之後，小人保證皇城司沒法發現。」

聞小種沒想到竟然是hetｕｂoｏｋ.cｏｍ•ｃoｍ這樣。

「郎君，難道是殺人的手段嗎？」

時至現在，張八年依舊還在評估沈安的這個騙術，不知道究竟能造成多大的破壞，但已經隱隱約約的覺得怕是會出大事。

剩下的陽光把人影投射了進來，看著歪斜，卻帶著陰森。

「不卑不亢。」

從雁門關開戰之後，大宋就再也沒派使者去過遼國，這在兩國漫長的外交史上很是罕見。

張八年說道：「沈安交給了唐仁一種騙術，估摸著是去騙遼人。」

沈家一個堆放雜物的房間里，一個男子在喘息，死死的盯著窗戶。

大佬，那沈安騙人的手段怕是不簡單啊！

密諜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接著便是好處，買了葯之後，若是能介紹一人買葯，就能分到一百文……以此類推……」

「這也沒什麼。」

「花花！」

沈安看著他，突然就笑了起來，「張八年又要恨某了。」

聞小種不知道沈安這幾日是教授了什麼東西給唐仁，竟然要這般慎重。

韓琦也覺得不對勁，「包相，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騙錢，很多錢。」

男子沒想到自己報上了來歷聞小種依舊敢動手，瞬間就想到了滅口這個詞，不禁驚呼道：「沈縣公！」

唐仁抬頭，一臉委屈，「是，臣謹記。」

唐仁是沈安的人，會不會……

趙曙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別惹事。」

張八年冷笑道：「這等騙局無人會上當，沈安……他讓某失望了。」

趙曙收了笑容，稍後包拯來了，韓琦等人也來了。

男子喘息hｔｔps://w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coｍ.com道：「可是聞小種？」

沈安拂袖而去，聞小種跟在後面，男子大喜，緩慢走出房間，卻見一條大狗在盯著自己，那舌頭垂下，兇狠異常。

「您是故意的？」

這是啥意思？

看到沈安面色冷漠，男子乾笑一下，拱手告辭。

眾人都點頭，韓琦說道：「有話就說吧，老夫總覺著你包拯這麼為他開脫不對勁，覺著怕是要出大事了。」

張八年指指密諜，神色凝重的出門了。

他問道：「是教給了唐仁嗎？」

包拯苦笑道；「陛下，沈安恨遼人。」

趙曙本想呵斥，可想到包拯的執拗，只得壓住火氣道：「若是對大宋影響不大，朕便饒了他。」

在他看來，沈安教授的那些為官之道當真是無趣之極。

唐仁鄭重行禮，「陛下，臣這便去了，若是不回……」

「殺了他作甚？」

「有多少？」

密諜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張八年微微點頭，覺得這人面對自己時還有畏懼心，那麼可以放一馬。

但趙曙卻不同，這位精神病患者一旦病情發作，什麼交情都顧不得了。

他覺得沈安還是心軟了些。

難道沈安又搞了個大事情？

曾公亮也贊同這個看法，「臣也覺著唐仁好像是去赴死。」

聞小種盯著男子，右手垂下，一抹金屬的輝光閃動著。

沈安怒不可遏的道：「某隻要喊一聲，張八年就會倒大霉，滾蛋吧，回去告訴張八年，此事某記下了。」

稍後他得以見到了趙曙。

「這幾日唐仁都在沈家，跟著郎君學東西，你在外面偷聽了許久，是想告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