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276章 沈安的駁斥
她看了高滔滔一眼，「你是做娘的，聽到這等話就該出去呵斥他們，什麼叫做學問不夠？老身看學問不夠的是他們！他們學來問去，都學了一肚子書本，可用呢？可有用處？老身看百無一用，還不如一個軍士對大宋有用。這樣的人，就該趕出去。」
司馬光面色鐵青的道：「老夫去尋相公們說話，此事……不妥！」
來人說道：「大王建言從富戶收取免役錢，大概是越有錢的就收的越多。」
關鍵是大王好像是藉著免役法為由頭，直接用增加御史為手段，想打破目前吏治困境的局面。
中午喝酒，這是明晃晃的瀆職！
……
「老身覺著官家對大郎太過嚴苛了些，少了些誇讚。」
關鍵是……
趙曙夫妻送她出去，剛出門就見到幾個內侍在相互追打。
這一刻沈安突然為王安石感到了悲哀。
他這段時日冷眼旁觀，算是看清了那些人的秉性。
「祥符縣，先帝時就試過了，如今很是妥當，官民各自相安。」
富弼衝著沈安拱拱手，示意他趕緊滾蛋。
卧槽！
這便是陣營。
他看著司馬光，覺得是在看著一個龐大的保守團體。
「就是那些所謂的學問大家。」高滔滔含糊回答道。
來人說道：「就是改差役為招募……」
這些人大抵是覺得趙頊的政治態度過於偏激了，走了范仲淹的老路，想弄新政。
曹太后沒用她回答，自言自語的道：「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百姓在他們的眼中和豬狗差不多罷了，豬狗過的好不好，和他們可有半文錢的關係？」
司馬光木然搖和-圖-書頭。
司馬光回身。
他一再提及儲存糧食的重要性，遇到災害就慷慨陳詞，要求馬上賑災……
沈安搖搖頭，說道：「大王建言增加御史人數，每個府放兩名御史……每年輪換地方任職……」
沈安的問題一下問住了司馬光。
以後關我鳥事！
富弼站在邊上看著這一幕，不禁歡喜異常，喊道：「中午老夫要飲酒，去買了好酒來。」
這是許多人的心聲。
可那個午後，汴梁城中突然爆出一個消息。
邊上的趙曙一拍案幾，「娘娘這話說的對，那些人就是這樣。滿口仁義道德，說到百姓疾苦，當場能聲淚俱下，可轉眼又是高朋滿座，看著那些受苦的百姓無動於衷，偽君子罷了。」
呯！
可老二卻覺得咱們蹲家裡守著就是了，外人來就防禦。至於什麼掙錢……還是存錢吧，每個月把省下來的錢存起來，家裡差錢的時候好用。
可沈安的話卻恍如天雷滾滾，讓他們心中一涼。
竟然試過了？
可問題解決了嗎？
這個團體是大宋目前體制的既得利益者，他們希望這個大宋就按照目前的軌跡運轉下去，至於以後……
毛都沒有一根給那些農戶！
御史？
「站住！」
原來是抓賊啊！
後來王安石的新法被他批駁的體無完膚，一句話，下面的官吏利用你王安石的新法在虐民，在吸血！
不停就讓你遺臭萬年！
而根子在哪裡？
曹太后皺眉道：「哪些人？」
知道了都當不知道。
陳忠珩看著跑在前面的那個肥胖內侍，躍躍欲試的想出手。hetubook.com.com
尼瑪御史也會建言怎麼處置問題的好不好？
這是什麼？
俗話說嚴父慈母，這是千年來的習俗。
他說到農戶的艱難時，當真是真情流露。
身後眾人默然。
沒有！
曹太後起身道：「此事老身自然管不著，不過上次廢除歲幣之事就是大郎弄的吧？」
可建設性的意見呢？
曹太后沒有孩子，難免把有些熱情都用在了高滔滔的幾個孩子身上，所以真要發怒了，高滔滔擔心她會動手。
沈安用果果為借口到處要字畫的事兒京城人都知道，但這是雅事，所以一笑了之。
他們只想維持現狀，誰想來改變就弄死誰。
內侍被人按住了，陳忠珩起身看去，只見曹太后負手緩步而去，身姿從容。
可無人反對，富弼衝著沈安說道：「聽聞你妹妹可愛，回頭老夫好好寫幾幅字，你拿去給她做字帖。」
你不想著去解決問題，誰想去解決問題，你們就要解決他。
難道太后是故意的？
「荒謬！」
這個姨母太凶了啊！
司馬光反對新法的一個套路就是官吏上下其手，陽奉陰違。
那人慌不擇路的跑了過來，後面的內侍驚呼道：「快止步！」
還是先帝在時就試過了，這是挖坑啊！
他甚至想到了御史會被收買，所以提出了一年一輪換的建議。
知道毛線！
帝王也不能免俗，所以在對待孩子的學業上，趙曙總是喜歡藉機下狠手。
新政是要不得的，誰要弄新政，咱們就弄他。
尼瑪！
你還能做些什麼？
根子就在於他們壓根就不想改變現狀！ｍ.hｅtuｂook.coｍ•cｏm
這是給大家上箍子啊！
好吧，收拾他們要錢糧，要操練，咱們要掙錢。
你一天就嗶嗶這樣不行，那樣不好，可你做了什麼？
「錢呢？」司馬光的第一反應依舊如此。
司馬光一路進了皇城，剛走到樞密院大門外時，沈安正好從裏面出來，身邊竟然是富弼。
沈安的話讓司馬光心中一涼，「哪裡？」
「司馬諫院果真是我輩楷模。」
「大王建言行免役法……」
一個進取，一個保守。
高滔滔搖頭。
操蛋啊！
「哪裡不妥？」沈安不走了，近前問道。
「官家聖人在此，還不站住！」陳忠珩怒吼一聲，後面的幾個內侍喊道：「他偷東西！」
內侍來勢很猛，曹太后單手按住他的肩膀，身體旋轉，順著他的前沖之勢，只是使了個巧勁，內侍就身不由己的轉了過來。
呯！
曹太后突然問道：「老身怎麼聽到有人說什麼……大郎學問不夠？」
從富戶身上收錢，這是明晃晃的劫富濟貧。你若是反對，那你的屁股就坐歪了，此後你說什麼百姓可憐，別人就會噴你假仁假義，偽君子。
可那人卻慌得一批，壓根沒聽到。
好大一盤棋！
沈安大喜，拱手道：「多謝富相了。」
他們竟然被一個年輕皇子給弄的啞口無言。
這些人專門挑刺，挑刺的背景起因不談，但他們只挑刺，從不想想怎麼去把這根刺給弄斷了。
你還能問什麼？
老大說外面有人想謀奪咱們的家業，咱們家要收拾他們。
這樣固然有被打壓的風險，可收穫也很大啊！
但他唯有點頭。
幾hetubook.com.com年前挖的坑，現在才來埋，這份隱忍讓人不禁屁股發冷。
司馬光一說到國事，定然就會提及農事，也就是農戶的艱難。
「當然不妥。」司馬光說道：「免役錢一出，富戶如何界定？老夫怕到時候無數富戶會勾結官吏，把自家變成貧戶，而貧戶會被列為富戶，到時候就成了害民之法。」
這廝看來對地方官吏的節操沒什麼信心啊！
「是。」
這是大家所喜聞樂見的，有人甚至巴不得趙頊整日被關在宮中。
沈安突然明悟了。
「司馬諫院這是去哪呢？」
身為大宋重臣，你建設性的意見呢？
他的對手竟然是這麼一群人，這群人不想著去拾遺補漏，不想著去幫他彌補新政的錯漏，而是攻擊，不間斷的攻擊。
高滔滔賠笑道：「那些人胡言亂語罷了。」
擦！
他看著沈安，認真的道：「你和大王親近，要告訴他國事不可輕忽，要謹慎。免役法一出，天下震動……後果難料啊！」
他是偏激的性子，所以對這等官員深惡痛絕。
「官吏上下其手，如何弄？」
這是司馬光第一次噴新法，攻擊力度不算大，而且有禮有節。
我死之後哪管什麼洪水滔天！
陳忠珩被撞翻在地上，一摸嘴唇，竟然腫起老高。
「什麼免役法？」
「學問大家啊！」曹太后淡淡的道：「他們可知道百姓疾苦？」
司馬光愕然。
你說官吏會趁機下黑手，大王提出用御史來監控天下。
趙曙一臉黑線……
好死不死的，這人正好撞到了陳忠珩。
說這些話的人都是所謂的學問大家，以後被稱作大儒的大才。
「大郎為了百姓說話，說的有條有理，讓老身都覺著有道理。」曹太后很是欣慰的道：「這樣的孩子，那些所謂的學問大家可比得過？老身覺著他們也不配教他。」
「那些人能做成什麼事？什麼事都做不成，唯一能做的……」他冷笑道：「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別人做事。」
司馬光現在可是保守派的大佬，此刻身後聚攏了一群人，都是樞密院和政事堂的官吏。
沈安覺得王安石和司馬光就像是一個家庭的老大和老二。
哪怕樞密使富弼在此，他們也要表達自己的政治態度。
那事兒趙頊是建言，趙曙才是拍板人啊！
這特么是哪家的道理？
曹太後點點頭，然後走了。
人影閃動間，曹太后已經上去了。
沈安猛地想起了這個態度，然後問道：「您知道官吏上下其手，那為何不想想怎麼去制止他們上下其手呢？」
司馬光木然道：「聽聞大王建言行免役法，下官以為不妥，想尋相公們說話。」
「保護官家聖人！」陳忠珩擋在了趙曙和高滔滔的身前，一臉的忠心耿耿。
一個陣營的支持，想想就爽的不行。
剛才某好像只說保護官家聖人，忘記了太后啊！
「有地方試過了。」
司馬光的臉頰顫動了一下。
沈安問道：「司馬諫院可還有疑惑嗎？某非常樂意為您解惑。」
這個您也要問嗎？
你特么停不停？
司馬光有些不解，但覺得這不是好詞。
高滔滔覺得後宮之中蹲著這麼一尊大佛讓她倍感壓力，只得點頭應了。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