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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點頭，覺得山長家的學習氛圍真的是太濃厚了。

唐仁只覺得剛才受到的憋屈都散發了出來，爽的不行。

等到了蘇晏家外面時，這條巷子已經被堵滿了。

山長嗎？

沈安眼睛一亮，「於是你就回到了汴梁，準備在汴梁招一批商人去出海……南方發財了，北方也不能落下，好！」

蘇晏心中一笑，說道：「那您可以去尋山長說說，想來他是願意的。」

沈安不禁笑了，「你看某何時去管過那些生意？」

「汪汪汪！」

「花花。」

沈安一臉師長的肅然，讓蘇晏把那個推測給拋開了。

「下官這就去……」

而更重要的是能研究出每年需要借貸的有多少人，大概金額多少。

操蛋啊！

庄老實卻一臉見鬼的表情，越走越快。

「這是那隻鸚鵡？」

唐仁已經要瘋了。

蘇晏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可是兩面夾擊嗎？」

「要開錢莊，首要摸清各地的情況，你等什麼都不知道，要某一人去弄嗎？」

綠影一閃而過……

唐仁說道：「下官在準備戶籍等級這些……」

「快走快走。」

蘇晏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庄老實趕緊加快腳步。

「說說。」沈安對此很有興趣。

「您以前教過學生，說南北發展必須要均衡，一旦失衡，南北就會漸漸對立，從朝中會發展到民間，到了那時，這個大宋就麻煩了。」

可現在這些官吏卻漠然以對。

「半夜三更鬼敲門，路上行人慾斷魂……」

「嘖嘖！某聽說了，這不就趕緊籌備貨物，可沈安太貪婪了，咱們可不能坐視。」

「他做夢！」

「沈安想吃獨食，哪有這樣的道理？」

「諸位……這事怎麼辦？」

蘇晏笑了笑，覺得山長家中還是這麼有趣。

……

「就是，某今日就來報名，回頭就去杭hetubooｋ.coｍ.cｏｍ州。」

他怒了。

還是沒人回答。

「好！」

「不懂。」數據統計對於經濟政治有重大意義，可三司的官吏們卻是一臉懵逼的模樣。

「力拔山兮氣蓋世……」

「床前明月光……」

瞬間前方跪下了一地人。

花花衝著庄老實叫喚了幾聲，一溜煙就往後宅跑去。

沒人回答，沈安再問道：「不會做嗎？」

「是啊！」

那我就扶持另一家來抗衡你。

瞬間那些官吏都抬頭了。

「昨日不少人都在踴躍詢問，說是要南下去看看呢，所以商人們不少。」

「這是最樸素的教導，你有一個好父親。」沈安欣慰的道：「某希望十年後你依舊能在碼頭上扛幾袋貨物，坦然看著那些人。」

被沈安掛個不稱職的帽子，以後還怎麼陞官？

「不沾事，遠離奢華。」蘇晏抬頭，「學生昨日歸來時，父親令學生去碼頭扛包……說是不可忘本。」

打回去什麼意思？

蘇晏感激的道：「連秦知州都大吃一驚，說是沒想到您竟然這般厲害。」

分而治之，這才是管理商界的王道。

韓絳笑道：「唐仁才將來了三司，就忙的不可開交，你那老師說是掌總，可人卻不見蹤影，真是……」

唐仁覺得自己要瘋了。

「沈郡公，下官馬上就去做。」

「是誰在說某的壞話？」

哪怕是在朝堂之中，如今也沒有誰想到這個南北平衡問題，大抵是吃飽飯了沒事幹才會去想這個問題。

汴梁的豪商聞風而動，接著南下的人一波連著一波。

隨即汴梁就傳遍了沈安的話。

他很是輕鬆的跟著庄老實去書房。

蘇晏不禁點頭，「是了，您用了王天德，自己不干涉那些事。」

「去，放話出去，就說出海貿易大有可為，可北方的豪商去罕有和圖書作為，沈某深以為恥，若是無人南下，沈家就把剩下的倉位給包下了，十年為期。」

沈安欣慰的點點頭，「磨！大宋水軍在磨，可李日尊就是能忍，竟然不動窩。如此就再加一個占城如何，看他能忍幾時。只要交趾忍不住出動，大宋就能給他們迎頭痛擊，隨後滅了他們。而占城的未來就要看他們在此事中的表現。」

蘇晏不禁面如土色，「老師，十年為期的話，那些人會發狂的。」

「你在杭州市舶司做的很好，如今出海貿易已然成了商人們最關切之事，你功不可沒。」

這是……

蘇晏見到沈安時都還在迷茫。

「秦知州喝多了就哭，說著當年之事。」

幾個在酒樓里消遣的豪商跑了出來，一路去尋蘇晏。

「據聞那些外藩人蠢笨，拿了一把菜刀過去，就能換同樣重的金子。」

蘇晏低頭表示感謝，然後說道：「汴梁以北的豪商們都在往這邊來。」

剛才還在漠然的官吏們都閃到了邊上，明顯的有些怯了。

這是個實誠的年輕人啊！

韓絳對這個年輕人很有好感，令人去泡茶，然後笑道：「老夫本來說沒有幾個豪商報名，此次不算全功。可你的老師不過是一番話之後，汴梁豪商聞風而動，這便是大宋首富的威力，讓人艷羡啊！」

蘇晏喃喃的道：「床前明月光，司馬光砸缸？」

誰教它的？

蘇晏第二天就去了沈家。

「那為何不去弄？」

庄老實笑道：「這狗被小娘子寵的整日高樂，回頭郎君會收拾它。」

可聲音卻追了過來。

「來人！」

庄老實一臉正色的道：「是啊！小人每日都在教授它詩詞。」

外面傳來了沈安的聲音，韓絳笑道：「你來了就好，快去看看唐仁吧，都焦頭爛額了。」

可這個問題很現實，以後httｐs://m.hｅｔｕｂｏok.cｏｍ•coｍ會成為麻煩。

某哪裡記得什麼當年之事。

「你再看看某的家中。」沈安笑道：「沈家的日子在汴梁奢華榜上怕是進不了前一千名。」

「沈郡公來了。」

誰都沒法抗衡你，那咱們來個反壟斷如何？

綠毛停在了屋頂，在晨曦中吟誦著……

而今他咆哮都威脅不了的官吏們，只是聽到沈安的名字就怯了。

蘇晏佩服的道：「果然是山長，連家裡的鸚鵡都會背誦詩詞。」

「好！」

「原先學生壓根就不懂海貿，更不懂航行，若非是您悉心教導，學生在杭州怕是會犯下無數錯誤。」

你一家獨大？

沈安有些心虛，心想沈卞究竟還給自己埋了什麼雷啊！

沈安昨日才說自己的日子比帝王還安逸，每日起來帶帶孩子，然後三朋五友聚會一下，還想什麼？

沈安笑了笑，「某屬意你出使占城，你可敢去？」

明朝南北對立大抵是最嚴重的，以至於要弄個什麼南北榜出來平衡。

「不……」

沈安微笑問道：「這些事就算是不懂，可也能先把汴梁的戶口數目給記下來，然後各自等級分開算一下，很複雜嗎？」

「郎君。」

在三司特地開闢出來的一間值房裡，他衝著一群官吏在咆哮：「大宋各處的人口、歲入、戶籍等級……這些要匯總，要匯總，在哪裡？某尋了許久，在何處？」

眾人惶然應了，然後覺得此事就算是了結了。

「好說好說。」

「秦鑫？」

這話里隱藏著殺機，蘇晏說道：「交趾是個麻煩，卻不是大麻煩。」

「是嗎？只是某卻不大記得了。」

唐仁走出去，迎了沈安進來。

「都在做什麼？」

唐仁也以此為目標，可時至今日，他卻發現沈安的學識無窮無盡，自己只有仰望的份。

「這些沒人準備？」沈安www.hetubook.com.com依舊在笑。

就是說沈安覺得你們不稱職。

沈安笑了笑，有些譏誚的道：「要借口多的是，只是他們卻覺著那些借口不夠展示大宋的尊嚴，如此某就建言官家，讓人出使占城……」

沈安看著那些官吏，問道：「為何沒有？」

綠毛怎麼會那些打油詩？

「啥？沈家要霸佔船隊剩下的倉位？」

看來某還是差了沈郡公很多啊！

「還有，汴梁的何在？汴梁的人口、等級……這些給某匯總來。」

「你不懂。」沈安笑道：「既然要平衡南北，那就要上豪商。唯有豪商才能抵禦豪商，這便是分化。朝中據此理順商界，就如同庖丁解牛，輕鬆至極。」

沈安可是大宋首富，若論豪商，大宋誰能比得過他？

沈安多次說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他的願望，他希望書院的學生們，還有唐仁他們能超越自己。

你把持船隊的一部分份額十年，這不是招人恨是什麼？

庄老實很尷尬，恨不能一把掐死這隻嘴賤的鸚鵡。

蘇晏很是樂觀，沈安說道：「你不懂。北方的商人玩的是大開大合，什麼走私牛羊戰馬，那些來錢快，朝中也鼓勵，所以沒什麼風險。可出海貿易卻要看天吃飯，老天爺不賞臉，風浪傾覆了你的貨船，那就會血本無歸。你說商人們不少，可某看過了，豪商少之又少。」

「沈安呢？」韓絳說道：「老夫想著他還年輕，要不就建言官家讓他先來三司任職，比如說先做個通判判官什麼的，反正也沒人敢管他，多好！」

他真的要瘋了。

錢莊可以根據這些數據來分析汴梁有多少余錢，能存入錢莊的有多少，未來還有多少潛力。

沈安微笑道：「如此，這批人打回去，不用！」

按照沈安的交代，這些資料是必須要準備的，作為核心數據。

沈安看著他，和圖書突然說道：「交趾終究是大宋西南的大患，大宋以後的主要方向在北方，在西北，隨後就是大海。西南必須要解決掉交趾這個麻煩，如此大宋才能傾力北顧，所以朝中最近在商議怎麼解決交趾，大家都顧忌著沒出兵的借口，呵呵！」

沈安很糾結，蘇晏說道：「此次回京是學生一力主張……」

「就像是老鼠，襲擾的讓你心煩意亂，卻不會造成大麻煩。」

他知道自己遭遇了一群慵懶的傢伙。

「是，不過用不著吧？」蘇晏覺得有就夠了。

「是。」蘇晏束手受教，但還是問道：「那您呢？」

「咱們一路去。」

這些數據就是無價之寶。

可沈安卻淡淡的道：「去告訴韓相，這批人，錢莊不用。」

「是。」

一群官吏木然。

「沒事，來了這裏就和來自家一樣。」

蘇晏說道：「秦知州說原先和您的父親交好，在您小時候還見過……」

心滿意足了啊！

沈安進來后微笑問道。

沈安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歡喜的道：「你進步如此，真是出乎了某的預料，好！某這就招呼一聲。」

願意才見鬼了。

卧槽！

「郎君，我好恨……」

不錯不錯。

這就算是完成了看家護院的重任？

「記住了。」沈安嚴肅的道：「當商人獨大時，這個大宋就危險了。豪商的眼中並無家國，只有利益。關鍵是他們的貪慾永無止境，金錢之後是什麼？那就是權利。他們會覬覦權利，步步蠶食……」

這便是差距啊！

蘇晏要回去了，臨走前去了三司。

「司馬光砸缸。」

蘇晏點頭，沈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且在家好生歇息，回頭某和官家說說此事。」

大伙兒都認識，不禁面面相覷。

花花看著他，狗眼裡全是迷惑，大抵是忘記了此人。

他是真的歡喜了。

唐仁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