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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卓雪說道：「好東西，以後能和別人顯擺。」

陳福兒喝了一杯酒，說道：「只管放著。」

雞蛋？

來通稟消息的僕役看著灰塵漫天，而楊堅已經消失在書架下面，不禁就喊道：「來人吶！來人吶……」

包拯冷哼道：「那孩子的詩詞老夫聽過，還……還不錯。」

「那麼以後他家兩個兒子什麼正經事都能參与，兩個半大孩子……姑且到時候是半大孩子吧，兩個半大孩子和一群鬚髮斑白的老漢站在一起，正兒八經的商議國事……你們覺著如何？」

這沈安才二十來歲，小年輕一個，再封賞的話，以後怕是封無可封啊！

「老夫到時候怕是還在。」歐陽修習慣性地說道：「此等年輕俊彥，老夫當避路，放他出一頭地也。」

大伙兒一見面，你二十多歲，剛得個進士，可人芋頭都是儒林郎了，你還別不當回事，人這是軍功封的，你還比不了。

龐大的書架倒了下來……

於是得了顯擺的機會，趙曙覺得心情愉悅之極，若是不去，就會覺得自己比較蠢。

管家喜滋滋的去了，陳福兒搖頭輕笑，「一看就是沒經歷過大事磋磨的，喜怒形於色，成不了大事。」

……

他又失笑道：「不過是個管家，他能成什麼大事？哈哈哈哈！」

「是。」

趙曙讚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沈安家的芋頭……」

「怕……怕什麼？」

那內侍心領神會的道：「先前聽說今日會弄烤雞，小的這就去弄兩隻來。」

話音未落，就見管家跑了進來，陳福兒皺眉道：「做事要穩重……」

可沈績小和-圖-書朋友除去搗蛋之外，真心沒啥特長。

陳忠珩慈祥的摸摸他的頭頂，「去吧。」

那邊的趙曙說道：「就封為儒林郎吧。」

這個……

可趙曙卻有些牙痛。

官家可才將誇讚了他啊！

「封賞？」

楊卓雪聽到大好事，就弄了點唾沫抹抹芋頭的額頭，然後起身。

這時候咱們建言是能解圍，可事後有了麻煩卻是咱們背鍋。

咦！

但旨意還是要傳達的。

朕太難了！

於是她的腦海里再度出現了一個畫面：兩個小小的孩子穿著官服，身後跟著一群人……

包拯拱手，算是替沈安謝恩了。

稍後旨意傳完，楊卓雪叫庄老實給了謝禮，送了內侍們出門。

「說是沈安在西北立功了，大功，收復了綏州，宮中都歡騰了……」

包拯乾咳一聲，「是啊！真是不錯。」

而正在家裡歇息的楊堅覺得自己藉機休假的同時，還能完美的避過包拯的報復，當真是太睿智了。

老陳眼珠子一轉，說道：「陛下……」

焦慮症、抑鬱症……強迫症，這些心理疾病加起來，鑄成了如今的大宋帝王趙曙。

臣子一旦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那就危險了。

一進家看到的就是前廳，可這個前廳已然變成了廢墟，看著膈應人啊！

有人可能會問：他都是帝王了，君臨天下了，為啥還那麼執拗呢？

庄老實再回來時，楊卓雪已經抱著芋頭親了一口，「我的兒，你爹爹在西北立功了，官家都封賞了你，儒林郎呢，以後你可就有官服了。」

因為精神病患者就是那麼執拗啊！

裏面的芋頭被www.hetubook.com.com吵醒了，腦袋一下就碰到了床，捂著額頭想哭。

她手中的針線不住穿梭著，一件小衣裳漸漸成型。

哎！

「郎君，捷報來了……」

趙曙的經歷頗為曲折，所以自從登基后，他就憋著一股勁，想干出一番大事業來，好歹打打那些人的臉。

趙五五沒成親，更沒孩子，所以沒法理解這種情緒。

懂事啊！

「郎君……」

這個太操蛋了啊！

陳大娘進來，爽朗的笑聲馬上就充盈在屋子裡。

說出去不知情的人定然要大吃一驚，然後問這位沈績小朋友是有何特長，竟然引得官家封賞了四歲的他。

歐陽修說道：「這是軍功封的，當然得算，多小都算。」

四歲的儒林郎，哪怕是權貴家的孩子也沒這份待遇，皇室的孩子也沒有……

邊上的趙五五伸手護著芋頭的腦袋，笑道：「娘子何必弄這個，家裡有布莊，還有作坊，那些手巧的綉娘多的是，叫她們多縫製幾件就是了。」

這一去少說得半天，直至趙曙和祖宗們嘮嗑完畢，顯擺完畢，才會打道回府。

「有人來了。」

韓琦的臉頰抽搐了一下，低聲問包拯，「芋頭的詩詞文章不錯？」

管家來稟告道：「郎君，那前廳垮了，看著有些丟人呢，要不叫人來重新建造一個？」

她伸手從陳大娘的手中接過毛豆，慈愛的道：「毛豆要快些長大，等以後你爹爹給你弄個什麼郎來，到時候和你大哥一起去上衙……」

剛回到家的陳福兒喝了點酒，覺得自己大概沒啥事了。

忠僕啊！

嘭！

眾人木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

芋頭拉住楊卓雪，不住了哭。

他爹沈安比較有特長。

「郎君，西北報捷了！」

「陛下！」

得，你還得先拱手行禮。

說完他擺擺手就走了。

他微笑道：「官家說了，沈績頗為聰慧，詩詞文章也不錯……」

「陛下吩咐。」

楊卓雪心中一喜，回身看去，就見芋頭眼淚汪汪的在那裡，嘴巴剛張開……

包拯突然說道：「陛下，芋頭是小名，大名叫做沈績。」

那畫面太美，老夫不願想。

曾公亮苦笑道：「四歲的儒林郎，正九品上，這還不是亂封賞的，而是軍功……以後沈安家的芋頭出個門，能羞死不少人啊！」

趙曙回頭，包拯拱手道：「陛下，臣覺著……沈安此次立功不小啊！」

「哈哈哈哈……娘子，前面來了宮中的貴人，說是要封賞大郎君呢！」

楊堅懶洋洋的問道。

「哇……」

在這個時候提沈安的功勞，官家心情大好，說不得就會直接賞個大的。

「沈安家的芋頭……來人吶。」

「娘……」

你比劃那東西啥意思？

丟人不？

陳忠珩對此心知肚明，就悄然對身邊的內侍說道：「去弄些吃的喝的……」

韓琦看了包拯一眼，覺得老包果然變狡猾了。

……

楊家慌亂的時候，有內侍來到了沈家。

「你爹爹又立功了，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條腿的功勞，好歹也換些好處來……」

管家一跺腳，「城中到處都在傳，說是沈安在西北一戰收復了綏州，不少店鋪還因此降價了。」

她笑的眉眼彎彎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個畫面：四歲的芋頭穿和圖書著小小的官服，身後跟著一群小吏衙役，背著手走在街上……

管家見他面無血色，渾身顫慄，不禁更慌了。

楊卓雪抬頭，活動了一下脖頸，說道：「那些好是好，可你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啊！我就恨不能什麼都親手給他做了，就怕外面的東西有什麼不好……自己親手做，這心裏就踏實。」

呯！

芋頭的詩詞當然不錯了，什麼『爹爹吃飯，姑姑吃餅，好吃好吃……真好吃。』之類的詞包拯覺得挺有趣的。

陳大娘嚷道：「娘子，娘子，大好事來了，快出來……」

「是了，沈績。」趙曙贊道：「那芋頭，不，那沈績朕聽聞頗為聰慧，而且文章詩詞也不錯，是個不錯的苗子……」

果然包拯已經開始不要臉了啊！

趙曙心中一動，不禁就笑了。

宰輔們縮了，可還有忠心耿耿的陳忠珩啊！

所以您自己決斷吧。

「呵呵。」包拯很是坦然的道：「到時候老夫定然已經致仕了。」

管家不禁贊道：「好事啊！那沈安的性子不好，若是看到那廢墟還要動手，那就是暴戾啊！」

陳忠珩低眉順眼的，看著格外的老實。

「別哭，有糖！」

「什麼捷報？」

還是果子……

正躺在椅子上的楊堅先是睜開眼睛，然後猛地蹦了起來。

不，有一個。

陳福兒的臉頰抖動著，手一松，酒杯落在案几上。

等楊卓雪拎著芋頭到了前面時，那傳旨的內侍見到還在流淚的芋頭，不禁有些糾結。

他覺得這事兒怕是危險了，「那沈安最是狠辣，郎君，咱們怕是危險了。」

芋頭哽咽道：「娘，官服是什麼？」

到了和*圖*書那時，帝王哪怕再信任你，也只能把你閑置了，否則于公于私都沒好結果。

「好事，大好事！」

多美啊！

可他是躺在書房裡，邊上就是書架。他慌忙中一下蹦起來，結果就碰倒了書架。

正好外面有腳步聲，她起身出去，就見陳大娘滿臉喜色的沖了過來。

趙曙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打個生活不能自理。

沈家的人都在喜氣洋洋的，至於芋頭嚎哭，大伙兒就當沒看見。

內侍飛奔而去，陳忠珩趕緊跟上了走下台階的趙曙。

韓琦輕聲道：「四歲的孩子聰慧也就罷了，還詩詞文章，司馬光當年也不敢這般吹噓，只好弄了個砸缸的事兒。陛下今日這麼一誇，沈安那個不要臉的，以後說不得就會這麼自吹自擂……」

「多謝陛下。」

楊卓雪在和芋頭嘀咕，而芋頭就坐在床邊，腦袋一點一點的，卻是在打盹。

韓琦說道：「這樣也好，老夫在想，以後沈安一路立功，他家兩個兒子一路封賞，到時候成了什麼縣公郡公……那個算不算？」

得了這些病，平日里看著和正常人一樣，可在他的內心深處，那種執拗和焦慮卻時常浮現，讓他倍感煎熬。

陳福兒手中舉著酒杯，聞言他抬頭看著管家，見他面色煞白，就笑了笑，然後喝了杯中酒，「喝多了？」

他很糾結，糾結的模樣卻沒有得到宰輔們的同情。

他伸手比劃個圓圓的模樣，還擠擠眼睛。

春困秋乏夏打盹，這秋天是最容易感到睡意的。

陳福兒抬頭，眼中有恨色，「那是沈家人弄垮的，放著，等沈安回來，他若是上門找事，就讓他看看自家妹妹乾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