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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必勝！」

「去百姓家裡借，咱們用上好的麥粉還！」

將領臉上全是紅暈，都是興奮的。

風從耳畔吹過，王韶從未有過這般的意氣風發。

一個老漢腳步蹣跚的拖著一個布袋子來了，身邊還有個只能牽著他衣服的孫兒。

「萬勝！」

兵貴神速，這等時候哪還能等你生火弄乾糧，黃花菜都涼了。

這是一份榮耀。

捷報傳回京城，沒去成的汴梁禁軍把腸子都悔青了，自家上官馬上就成了埋怨的對象。

黃越皺眉道：「沈安的秉性……汴梁說是以德服人，很是讓人敬服。」

「這裡是秦州！哪來的敵軍大將？」

城門打開。

消息一下就傳了進去，百姓也加入到了歡呼的行列之中。

宋軍開始加速了，對面的羌人中突然出來一騎。

大軍隨即開始集結。

「民心可用！」

「此去河州五百里，別擔心戰馬，某已經攔截了一批準備發去汴梁的戰馬。」

大軍就在街上集結，無數百姓拿著自己的乾糧出來了。

「沈斷腿！」

「那些羌人沒動！這是什麼意思？」

王韶一進州衙，馬上就殺氣騰騰的吩咐道：「恭賀的話以後再說，慶功酒以後再喝，此刻河湟二州的敵軍並無察覺，他們還以為有俞龍珂在前面擋著，他們可以高枕無憂，某要奇襲！」

「知州。」陳漫覺得王韶在作死，「那是給汴梁禁軍的戰馬。汴梁禁軍將會是北伐的主力，若是少了戰馬……」

於是官吏帶著留守的將士們上街喊話，讓百和*圖*書姓把家中的乾糧弄出來，這邊用上好的麥粉交換。

秦州一線急了。

最前方的騎兵回身喊道：「是知州！」

代表著降伏。

老漢把布袋子放下，然後牽著孫兒回去。

「恭喜知州！」

那些人馬在緩行，並未因為宋軍的突擊而列陣。

「那是誰？」

「開城門，我等去迎接知州！」

那些百姓把乾糧往軍士的身上一丟，轉身就跑。

前方漸漸出現了許多人馬。

黃越說道：「軍中有人斬將奪旗之後，萬眾歡呼，這是……」

當歡呼聲傳到了秦州城頭時，正準備下去的官員將領們一愣，有人問道：「這是何意？」

從王韶走了之後，秦州一線的宋軍就抓狂了。

「民擁軍，軍愛民！懂不懂？」王韶叮囑道：「民心可用就是最大的利器，安心等候某歸來。」

騎兵一路疾馳，路上遇到了幾起羌人的斥候，可他們卻離得遠遠的，一旦去驅逐，他們就遠離。

「全軍準備！」

「派出大隊騎兵去！」

大軍出發了，百姓牽兒帶女的站在街邊送行。

有人覺得那人眼熟。

「出發！」

別人都能跟著出征，就你帶著咱們在汴梁當看門狗。

王韶此人有沈安在京城看著，誰敢壓制他的功勞，沈安的功勞就有了去處。

王韶在馬背上吃了一張大餅，看到這個場景，不禁欣慰的道；「以往大軍出征，百姓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如今他們卻主動拿出了家裡的乾糧，這是什麼？」

他吩咐道：「稍後我m.hｅｔｕboｏｋ•com•cｏm等走了，全城百姓，每家發十斤麥粉。」

陳漫嘶吼道：「就算是殉國了，也得把王知州的遺骸搶回來！」

陳漫深吸一口氣，「王知州若是死在這裏，沈安會想方設法來到西北，以他的本事，俞龍珂只能成為京觀中的一具屍骸！」

「他們……他們在解刀……」

他不服！

「也就是說，王知州深得他的看重？」

每一天的情況匯總回來，壓根看不到王韶的消息。

「俞龍珂降了！」

冷兵器時代，陣列就是戰鬥力！

王韶被眾人簇擁著進去，有人喊道：「俞龍珂降了！」

這是一個儀式。

汴梁的怒火怕是不得了啊！

可如今不費一兵一卒俞龍珂就來降了，形式突然逆轉，大宋一方針對俞龍珂的準備全數不必動用，可以隨機對河湟二州發動攻擊。

「此戰必勝！」

能讓騎兵們瘋狂高喊萬勝，王韶此行必定是成功說降了俞龍珂。

有白髮蒼蒼的老翁，有黑髮垂髫的孩子，無數目光在看著大軍出發。

「不要了，不要了。」

老漢沒回頭的擺擺手，「打羌人。」

可他不大會用，幾次之後才在看到了騎兵前方的那人。

汴梁禁軍不能再做看門狗了！

「看，知州過來了。」

當初大家商議征伐之事時，有人說僅僅是攻打俞龍珂，至少得準備五千人的傷亡。

有句話叫做散兵游勇，啥意思？散，散亂。游，孤立。

大宋早已不再是那個軟弱的大宋，遇到敵軍不用說，咱們先去砍殺一陣和圖書。

他覺得自己能在短時間之內解決河湟二州的羌人，解除西北側翼的威脅。

無數騎兵簇擁著他疾馳著。

大軍進發，一隊鳥兒跟在上空。鳥鳴啾啾，伴隨著馬蹄聲遠去。

宋軍震動。

從西北開始，他就在瞄著河湟二州，朝中也支持他的方案，可卻覺得需要四五年才能完成這個謀划。

於是宋軍斥候瘋狂出擊。

他在馬背上回身，看著那無邊無沿的歸降羌人，心中不禁豪情萬千。

無數羌人下馬，然後解刀。

可現在戰馬卻被劫了，還操練個啥？

城門打開，大隊騎兵沖了出去。

「他們高呼萬勝，這就是大勝，可他們才將出去。」

沈安在往來的書信里給他分析過西北的兩次攻伐，其中一個是閃電戰，讓王韶頗有興趣。

「他們為何回來，難道……」

「萬勝！」

王韶看了他一眼，「事急從權，一切後果某來承擔，現在……出擊！」

那人也在加速！

「沈安！」陳漫看著遠去的騎兵，很是艷羡的道：「王知州在西北拜沈安為師，你要知道，多少人想藉著學雜學的名義拜沈安為師，可他答應了誰？」

你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呢？

眾人點頭，「此戰必勝！」

斥候突然在大喊，然後策馬掉頭。

「真是知州！」

而河湟二州的敵軍肯定想不到俞龍珂會歸降，所以這將會是一次閃擊戰。

城頭上，陳漫看著漫天的魚肚白，憂心忡忡的道：「若是知州出事，汴梁會咆哮。」

第一天雙方展開廝殺，第二天依舊和圖書如此……

「列陣！列陣！」

這是一次自殺式的出擊，無人看好。

騎兵們在集結，陳漫等人在勸說無效后，就抓狂的到處去尋摸乾糧。

「敵軍來襲……」

「敵軍並未列陣，掩殺過去！」

軍士們第一次感受到了百姓的擁戴，士氣高昂的不像話。

於是大宋的目標瞄準了北方后，汴梁的禁軍們都發狂了，大家你追我趕的操練，都想參加北伐第一戰。

「行，都行。」

「誰？」

「某看到了，前面那個。」

秦州沸騰了。

「乾糧不夠！」

正在歡喜的眾人面面相覷。

他的手哆嗦了一下，「是……是知州！是他！他回來了！」

城外的騎兵在歡呼，隨即王韶下馬進城。

「你家的麥粉！」

「什麼意思？俞龍珂這是瘋了？」

「可北方才是大宋的目標。」

「你忘卻了一個人！」

誰也想不到王韶能成功說降俞龍珂，所以乾糧數量不夠。

「來了！他們來了！」有將領用望遠鏡在觀察著遠方，然後喊道：「某看到了，是咱們的騎兵回來了！」

……

陣列排好，將領喊道：「殺過去！」

本該騎馬的，難道咱們騎人？

陣列馬上就炸了。

那熟悉的大宋衣冠，還有那高舉的右手……

「屁的以德服人！」陳漫看了一眼左右，才繼續說道：「你可知他還有一個匪號？」

這裏最大的威脅就是羌人，而羌人最大的利器就是居高臨下。

這是個好兆頭。

所以他冒險前去勸降。

「我家就干餅，可行？」

——民心和圖書士氣需要積蓄，當你開了一個好頭之後，一定要保持住。民擁軍，軍愛民。所謂破壞容易建設難，穩住這個局面，誰也不能擊敗大宋！

這是大好機會。

「哈哈哈哈！」一個武將大笑著，拍著城磚喊道：「知州威武！知州威武！」

那將領一直在喊，文官們沒望遠鏡，心痒痒的難受。陳漫一把搶過來，然後舉起望遠鏡查看。

大家都在往城下跑，武人疾步下去，文官們卻要撩起官袍，他們第一次痛恨看著很是體面的官袍所帶來的不方便。

王韶在加速，陣列的中間裂開一條通道，讓他沖了進去。

王韶出城前，對陳漫等人說道：「此戰必勝！」

這裏距離秦州不遠，將領安排人手陪同羌人，自己帶著大隊人馬跟了回去。

「斥候去查探王知州的消息！別擔心戰馬的損耗，咱們現在有馬！」

以後可以和後世子孫吹噓的榮耀。

這是大功！

「敵軍降了！」

陳漫喊道：「你的麥粉！麥粉！」

「萬勝！」

而他也是第一個能得到沈安這般悉心教導的學生，所以在吃透了沈安的教導之後，他果斷決定發動奇襲。

負責分發麥粉的軍士提著袋子去追，一邊跑一邊追，亂作一團。

他想起了沈安在來信里說的。

「是王知州！」

陳漫剛去追那個老漢回來，氣喘吁吁的道：「太多了吧？」

「什麼匪號？」

在上次的西北大戰中，汴梁禁軍跟隨沈安、陳宏兩路進擊，除去陳宏有些不打眼之外，中路軍跟隨著沈安一路勢如破竹，讓西賊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