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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試試？」

這是不滿了？

那軍士贊道：「國公，您這是殺雞儆猴嗎？」

沈安只是看著，微笑而已。

他目送著學生們出去，有人剛出去就驚呼。

「二梅，弄些湯餅來。」

他蹲的地方邊上就是一戶人家，一個少女悄然拎著一張小墩子出來，臉上紅紅的遞給他，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十多個男子齊齊拱手。

有錢人滿頭大汗的道：「不敢不敢。」

「這是怎麼了？都起來！」沈安拉了一個，另一個又跪下了。

這就是科學狂人，也就是科學的奴隸。

「是是是。」有錢人抹一把汗，「國公最是以德服人。」

楊彥拱手道：「多謝先生。」

隨後沈安就去出雲觀弄馬車。

有錢人先前只是一時衝動罷了，現在見到沈安，所有的勇氣都消散了，但依舊梗著脖子道：「某隻是想出個門。」

「以後每個月出門一次，不管做什麼都好。」

「某的馬車要出來！」

一群學生準備告辭。

沈安在想著這條道的事兒。

雜學只能為人服務，而人不能成為雜學的奴隸，被自己研究的東西控制，譬如說以後弄了什麼傷人傷己的大規模殺傷的東西，這伙子學生會不會想著給敵人來一傢伙？

沈安感慨的道：「你等能明白就好，都起來，起來！」

「說話！」他有些無奈。

學生們都在嚎哭，這聽著實在是有些頭痛，隔壁鄰居怕是要以為他沈某人升天了。

沈安笑著出去，見門外十餘人，就拱手。

「哎喲！這腳梗著了！」

「可不是嗎，某就是有了妻兒才覺著自己真正的長大了。」

「還https://ｍ•ｈｅｔubｏｏk•ｃｏｍ•cｏｍ不道歉！」

瞬間榆林巷沸反盈天。

「還行，就是累。」

以後修好了，馬車跑起來最是爽快。

那軍士也不動手，只是喊了一嗓子。

為了自己研究的東西枉顧世間的規則，這是沈安所不允許的。

那邊馬上就有人來了，卻是沈安。

沈安怒了，放下筷子去了前面。

「沈國公！」

王雱只是一句話就揭開了沈安的用意。

這人的雙腿陷在了剛澆的混凝土裡。

這就是不見外的吃法，大家都歡喜。

他伸出手，手心髒兮兮的，而且指根處的老繭很是明顯。

就和後世家門口的小工程堵住了自家小車出入的通道一般，有人發飆了。

沈安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些。

他坐在那裡，有學生泡了茶來，恭恭敬敬的請教道：「先生，水泥能修路，可某覺著還能修城池……若是用水泥修城池，是不是比原先的好？」

混凝土澆灌之後還有些手續，沈安就蹲在邊上看。

這個年代真正恪守著師道尊嚴，對老師就和父親般的尊重。

沈安趕緊阻止了家長們進一步的體罰，說道：「以後讓他們回家別再一心琢磨什麼實驗，該吃飯就吃飯，該出遊就出遊，另外，趕緊給他們找娘子吧。這男人沒個女人照料，就長不大！」

一場小風波最後圓滿收場。

出發！

「多謝沈國公。」

那是真的好，譬如說長城矗立了數百年，依舊存在。

有錢人態度軟了些，「後門……馬車過不去。」

「試驗一直在，可人卻不能變成人偶，就這樣。」

沈安和_圖_書頷首，「果然是大氣，回頭再想出門，只管把馬車趕出來。」

「您坐。」

稍後沈安的決定傳到了那邊，學生們大多有些惆悵。

沈安笑的很是溫和，「放心，沈某很講道理的。」

「好！」

「大哥！」

沈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軍士繼續開動腦洞，「這幾日那些人怨聲載道，可卻無人犯錯，您昨日說澆水泥要緊，不能被破壞，可白日看著還好，夜裡若是有人來泄憤……嘖嘖！所以您就提前捉個人出來懲戒，如此自然就無人再犯了。」

所以晚些一群學生狼吞虎咽的，把叫來的外賣吃的一乾二淨，還覺得不夠時，沈安也有些糾結。

那有錢人見狀就說道：「不就是弄稀泥嗎？某就進去了怎地？」

當水泥路好了之後，沈安的馬車也準備好了。

「此次出來感覺如何？」

前方那些幹完活的學生正在窺探這邊，看著有些怯。

「啊！」那學生苦著臉道：「可試驗呢？」

說到底，沈安懲罰這些學生，一是太過得意忘形，以為自己懂了雜學，就能俯瞰人間。這種倨傲不打下去，沈安擔心他們會變成王雱第二。

一進去，一群學生齊刷刷的就跪了。

他們舉著這些兵器就沖了過來，找到自家孩子就抽。

有錢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兩隻鞋子全廢掉了，全是泥漿。

「都回去吧！」

「以後還敢不敢不聽國公的話了？」

馬丹！欠收拾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

「比不上。」沈安喝了一口茶水，愜意的道：「土城自然沒法說，若是用糯米石灰打漿弄的磚牆，比水泥的好許多和圖書。」

別以為這是玩笑。

他們回到了書院里，有人說去尋王雱求情。

呃！

一群學生在外面大呼小叫的，沈安愕然，庄老實去看了一眼，回來說道：「好些人，都是學生的父兄。」

一個王雱就讓他頭痛不已，再來幾十個，沈安覺得自己可以去邙山歸隱了。

「夠了夠了！」

什麼竹竿，什麼棍子……

沈安不禁浮想聯翩。

沈安覺得這些學生待在書院里的時日太長了，以至於有些宅男的味道。

沈安很是欣慰，吩咐道：「老實，去外面弄些好菜來。」

邊上的軍士說道：「國公親自修路，你不說幫忙吧，還破壞！」

還不止，看看這條街上的人家吧，此刻每戶人家都有人探頭出來看著這邊，沈安只是嘆息一聲，嗖的一下，這些腦袋都縮了回去。

「先生的恩情我等一生都還不完，請先生放心，我等從明日起相互監督，一定要笑起來，一定不變成人偶。」

沈安指著他家，「後門不行嗎？」

再來個漂移如何？

一陣棒打，家長們擔心這個道歉的力度還不夠大，建議再讓他們跪一個時辰。

「好了！好了！」

有錢人心痛的道：「三百貫。」

只是踩了一下泥漿就得捐三百貫，要是趕馬車進去，怕是沒三千貫收不住手啊！

那些家長齊聲道：「算！」

小朝會，沈安說道：「陛下，武學巷的路已經修好了，臣請陛下一觀。」

「爹爹……」

「打！」

沈安笑著答應了。

「咳咳！」沈安乾咳了一聲。

沈安微笑道：「這是重新修路，為的也是你等好，按理你等就是受益者，應當要出錢的，你hetubｏoｋ.ｃｏｍ.cｏｍ說出不出？」

少女懷春啊！

武學巷這段時日里亂糟糟的，因為修路的緣故，兩邊的人家全數不許從前門進出，都得走後門。

沈安笑道：「回去好生歇息，後日再去書院。」

而在這裏跪，就是向沈安道歉。

他覺得這是稀泥巴，沒啥大不了的，就走了進去。

沈安覺得不對勁，好像聽到了一股子殺氣。

沈安決定要重新調|教這些學生，至少不能讓他們與世隔絕。

真是太能吃了啊！

楊彥抬頭道：「先生，我等先前以為您是嫌棄我等得意忘形了，還有些腹誹，家中的父母也有些不滿，誰知道您竟然用心良苦，我等真是豬狗不如，請先生責罰！」

學生吃先生的，這個也是天經地義。

他杵著鏟子，皺眉看著有錢人的雙腳，抬頭道：「很有錢？」

沈安搖頭笑了笑，覺得這等事兒真的有趣。

一個家長啪的一聲，拍了自己兒子的後腦勺一下，聽著動靜太大，沈安都不忍心。

沈安一句話都沒說，竟然就得了三百貫，外加這家人主動拆除了大門。

這個年代罰跪只是一種常規懲罰手段，比如說家裡的孩子不聽話鬧騰，或是犯下了錯誤，那就罰他在祖宗牌位前跪著。

外面此刻正在澆混凝土。

十多個男子齊齊亮出右手，卻是都握著兵器。

「他只是不想把你等當做是雜學的奴隸罷了。」

曾二梅又弄了兩大鍋湯餅，學生們這才說是飽了。

衝動全數消散，有錢人笑道：「這等利國利民的好事，小人怎敢不出力？如此小人就捐一……」

邊上站著巡查的軍士，斜睨著他。

他回身道：「先前說的可算和_圖_書？」

所以他才會出手懲罰這些學生。

雙手握著韁繩，奮力吆喝。

趙曙笑道：「這是和朕打賭來了？罷了，朕窮，沒法和你賭，不過看看也好，若是好，回頭就在大宋各處施行，若是不好……朕便罰你把路給恢復了。」

一個家長慚愧的道：「家中的孩子這段時日在修路，我等無知，卻怪罪了國公，讓您的一番苦心差點白費了。」

「爹爹，您怎麼在這？」

「不敢了！」

噗！

只要你捨得，哥回頭就把那路給搗爛了，重新弄成下雨就變成泥潭的土路。

想必爽歪歪！

其次就是這些學生長久蹲在實驗室里，一心只想著自己的試驗，有些視萬物為芻狗的意思，再發展下去，沈安擔心他們會弄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來。

呵呵！

比如說先前有學生提議給遼人的牧場放害蟲。

普通人家自然無礙，可有錢人家就很痛苦了。

他在盯著弄一輛全新的馬車，堪稱是這個時代的超跑。

想想，馬車在水泥大道上疾馳，那感覺……

「叫你以後還敢和國公頂嘴！」

「多謝先生。」

凈街虎也不過是如此吧。

沈安兀自不覺，等聽到學生們來求見時，正在吃飯的他有些懵。

這玩意兒就是雙刃劍，真要實施了，大宋也好不到哪去。失去了生存條件的草原人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遠遁，去尋找適合生活的地方，而第二種可能就是豁出去，聯手和大宋拼了。

……

他轉身進家，急匆匆的關上房門，卻因為急促了些，聲音有些大。他急忙又開門，賠笑道：「國公，小人是無意的，這門……來人吶！把門給拆了！」

這是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