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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作者: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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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840章 頭上長角,腳底流膿

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840章 頭上長角,腳底流膿

王韶不解,馮京說道:「你可去告訴沈安,他的債務某還清了。」
「於是某在樞密院看著不好了,您就讓人去告知馮京,讓他還債嗎?」
「反駁什麼?」沈安淡淡的道:「隨後你等去採風,去問問那些原地安置的災民如今如何了。再去問問那些被弄去做了廂兵如何了。沒有比較就沒有說服力,讓他們看看咱們的手段。
王韶搖頭,遲疑了一下,「您自然不會躲避,某在想,您多半是覺著某的手段不好,所以想讓某受個教訓。」
王韶尋機來了沈家。
「國公,您這是要打他們的臉啊!」
這日子如何?
飯後,兩人去了書房。
好陰啊!
好狠的沈國公!
可沈安卻瞪著他,倍感惱怒。
他察覺到了老師的情緒似乎不大好,章惇若是在這個時候去折騰老師,怕是結局不妙。
「國公,這地方租出去,一個月怕是有不少錢呢!咱們能去別的地方廝混,反正小報小報,不就是小嘛!」
「你說呢?」沈安想到報紙出去后舊黨的反應,不禁爽的不行,「講事實,擺道理,這就是咱們北邙報的風格。」
報紙的事兒沈安一直在關注。
王韶應了,沈安淡淡的道:「先前馮京差點被人給坑了,某出手救了他,算是有恩。」
沈安嘆道:「怎麼都不省心呢?章惇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個個都是牛性子,讓某頭疼,也就是唐仁好一些。」
沈安把稿件丟在桌子上,罵道:「這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兒,怎麼堂而皇之的成為了稿件?某說過沒有?要有趣!要讓百姓想看,可什麼發財了,什麼讀書上進,誰看?別人家的孩子發財,那是羡慕嫉妒恨,看了難受。別人的和圖書家兒子讀書上進,感動什麼?回頭見自家的孩子沒出息,大棍子狠抽?」
他丟下稿件,又去看了朝中板塊的。
「馮副使。」
章惇一臉便秘的模樣,被這話梗著了。
王韶跪下,落淚道:「某宦途艱難,本以為此生就只能落魄,誰知遇到了您,後來才一路有了那些機會。此次您若非是您出手,某定然會被文彥博和馮京聯手壓制了……」
「某看看。」
沈安很無語的道:「要抓住百姓的心思,他們想看的不是狗咬人的事,而是人咬狗,明白嗎?社會板塊的趣味稿件就要如此!讓百姓笑起來,讓他們的心情愉悅起來,這便是你等的事。」
沈家正好在吃飯,沈安說道:「另外弄幾個菜,我和子純去邊上吃。」
王韶不解,下衙后就去了沈家。
沈安目光炯炯,有人說道:「咱們該說清楚這一條的好處,廂兵少了,錢財支出也就少了。」
他一一巡查了過去,最後召集人開會。
這年頭的消息傳遞並不方便,但有了說書人之後,報紙就具備了傳達各種信息的要素。這要是連鄉間的百姓都知道了舊黨的醜事……
這樣的性子就是嘚瑟的,而且有些狂傲。
豪氣干雲吶!
「李家的兒子發財了,王家的兒子讀書上進,讓人感動……」
他真的不想給老師找麻煩了,只是性子就是這樣。
「這些是什麼?」
每日帶著兒子溜達一圈,然後看看那些文人寫的小說,吃完飯睡個小午覺,下午起來出去溜達一圈……
只是天下哪家的先生教導學生會用打斷腿作為懲罰?
眾人若有所思,沈安說道:「還有一條也要寫上去,災民原地安置,他們hetubook.com.com的土地還是他們的,可以前沒有這一條時,那些災民被拉去做了廂兵,他們的土地哪去了?」
「蠢貨!當然想看!」
沈安看著這些『編輯』,「新法的立足點就兩條,利國,利民!掌握了這兩點,你等編寫文章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否則就是散兵游勇,不堪一擊。」
眾人都滿懷希望的看著他,希望能得到褒獎。
歷史上他立功之後有些倨傲,和人起了爭執,非要收拾那人,為此和王安石起了矛盾,最後這廝竟然以母親年邁為由,多次辭官,說是要回家奉養母親……
「教訓談不上。」沈安說道:「你仕途不順,對官場的看法有些偏激,讓你經歷些驚濤駭浪也不錯。」
沈安拿起他們的稿件翻看。
「某打死你作甚?」沈安淡淡的道:「最多是打斷你的腿,讓你體驗一番無能為力的軟弱。」
咦!
王韶起身相迎,馮京卻說道:「某馬上走。」
沈安看著他,「你可知道某為何並未出手阻攔你,卻也沒有出手相助。」
「樞密院官吏瀆職被免職……大快人心呢?在哪?」
「算了吧,你的性子某知道,就那樣,與其讓你活的謹小慎微的,不如讓你放手施為。」
沈安繼續看下去,看到書院給的稿件就點頭,「趣味性、知識性都有了,近似於科普,元澤果然深知我心。」
王韶感受到了老師的自信,也不禁為之咂舌。
沈安手握大功,就等著尋個時候扔炸彈,誰敢來和他玩?
對付這個章瘋子,就得用這個法子。
「是。」王韶笑道:「某是想著文彥博的手段了得,若是用別的法子,怕是會被壓制住,就乾脆來了這麼一和-圖-書下釜底抽薪。」
「是。」王韶心悅誠服的道:「若是恩師出手,打死了弟子也心甘。」
一句話把王韶的狂傲都給壓了下去。
王韶為章惇默哀一瞬,趕緊就溜了。
王韶告辭,回到值房后,馮京來了。
「新法的立足點在哪?」
「北邙報的宗旨就是為新政加油助威,新法的解釋一定要細緻,而且關於新法的稿件必須要送到某那裡,某一一審核。」
他看看室內的布置,說道:「某的隨從那日不小心說錯了話,說文相要對你下狠手……」
只是想到自己的小日子因此而忙碌起來,沈安就有些心痛。
「不夠!」沈安斷然道:「災民原地安置,他們更安心,所謂金窩銀窩,不及自己的狗窩。若非是不得已,誰願意背井離鄉?誰願意去做廂兵,整日被朝中安排去各處幹活……誰願意?」
王韶低頭,「恩師不怕。」
前院,聞小種在廚房幫忙;石板在馬圈那裡和馬嘀咕;庄老實在院子里踱步,負手的模樣就像是一頭巡視領地的熊貓。
章惇號稱瘋子,可依舊沒法跟上沈安的思路,「國公,大快人心,這個有些過了吧?」
這個事兒關係重大,所以沈安要親自來把關,這也是他給趙曙許下的軍令狀。
王韶起身,沈安唏噓道:「你還好,章惇那就是個執拗的,某就想打開他的腦子看看,那裡面是個什麼構造。」
「某怕麻煩嗎?」沈安微笑道。
章惇說道:「被兼并了。」
……
「是。」
王韶瞬間就明白了。
王韶垂淚道:「某定然痛改前非,不給恩師找麻煩。」
樞密院鬧騰了數日,這才消停了些。
沈安對他微微頷首,「要暗示,要讓人覺著和_圖_書那些舊黨反對這一條,實則就是想繼續兼并土地。」
王韶不禁打個寒顫。
可現在這神仙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你讓沈安如何不心痛。
某怕麻煩嗎?
「你等定然說某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此某改一改。」
他覺得老師這話應當是真的。
那些編輯目瞪口呆。
沈安拿了筆來,隨意的改了改,「李家的兒子歷經艱難發財,王家的兒子通過什麼學習方法才上進的……」
神仙啊!
難怪那些官吏敢罷工,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沈安吃了早飯,就去尋他。
章惇笑道:「如此也好,某就衝著他們罵了。」
這裏對面是大相國寺,左邊過去是州橋,堪稱是黃金商圈,用來弄報紙太虧了。
章惇覺得文彥博出門都得戴面紗。
「馮京說是他的隨從去散播了文彥博要對某下狠手的消息,這才引發了那些官吏的鬧事,他還說了什麼,您的債務他已經還清了,老師,這是何意?」
眾人不禁為之欽佩。
「動起來!某要在三日內看到第一份北邙報出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王韶想了想,「某怕是難改了。」
這事兒算下來算是對他有利,可馮京不是舊黨的人嗎?為何要幫某?
這次他真的是在玩火,結果差點玩砸鍋了。
王韶抬頭,「可卻會給您帶來許多麻煩。」
另外,也去探訪一番那些土地是被誰兼并了,多少價錢。」
「譬如說災民原地安置,這一條被舊黨攻擊了多年,咱們怎麼反駁?」
沈安抬頭問道。
沈安見他被鎮住了,不禁暗爽不已,進去后,那些採風回來的人都紛紛行禮。
這手段讓章惇不禁被折服了。
編輯們覺得此刻的沈安頭上長角,腳底和*圖*書流膿。
沈安嘆道:「是了,這人的秉性就這樣,怎麼改?只是以後你若是狂傲過頭了,某卻是要出手的。」
那是自殺式的攻擊,連章瘋子都不敢。
晚些他和王韶在邊上用飯,還喝了小酒。
小伙有前途!
有人說道:「這麼一改,怎地就很想看了。」
「恩師!」
章惇皺眉道:「國公,若是您早說,某定然會寫些犀利的文章來,好生羞辱一番舊黨。」
「此次用吏治撬動樞密院,你的膽子很大。」
一群採風的文人低下頭,無言以對。
為了弄這份北邙報,沈安也算是下了血本,在大相國寺的南門對面買下了一個院子。
沈安微微點頭,見王韶眼睛都紅了,就笑道:「不過是小事一件罷了,你老師某的手中有的是手段,不差他那點人情。」
一個編輯興奮的道:「咱們不明著寫,可每一個字都在暗示著這個意思,那些舊黨想反駁,那就來吧。」
印刷不是問題,活字那邊已經準備就緒了,就等著稿件。
小報再嘚瑟也不能衝著整個文官系統開火吧?
章瘋子在這方面可不含糊,以後可是敢建議把高滔滔的封號廢掉的狂人。
「過個屁!」沈安拍打著桌子說道:「就是要亮明態度,咱們的北邙報可不是吃素的,初衷就是為新政說話。舊黨若是不滿,只管來,某全接著!」
「你的性子傲,還狂,這樣不好,所以某隻是想讓你在樞密院體驗一番狂傲的結果,如今你覺著如何?」
「羞辱啊!」沈安淡淡的道:「某已經叫人弄了,晚些會送來。」
章惇一臉的不舍,沈安淡淡的道:「某就是有錢!」
可章惇卻在磨。
沈安沒想到馮京竟然這般多話,皺眉道:「此人不可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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