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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之上

作者: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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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少年游 頓開金鎖走蛟龍 第0271章 絕域生靈牌(下)

第二卷 少年游 頓開金鎖走蛟龍

第0271章 絕域生靈牌(下)

隨著這樣一場大戰的結束,天下進入了一個短暫的「平和」時期。
當日夜晚,肖震從一扇小門中走出來,這裡是黃府的後花園。黃遠河坐在池塘邊的小亭之中,淺酌靈釀等著他。
洪武天朝和華胥古國都沒有獲勝,華胥看上去佔了小便宜,卻徹底暴露出了內部的腐朽,引來周圍其他各國虎視眈眈。
「他想吞了我們龍儀衛?他真以為弟兄們會聽他的?」
以洪武如今的狀態來看,恐怕不等他們將這條防線重新完善,已經覆滅了。
而後朝臣們的話語一變:龍儀衛無人監管,刑獄之中多有冤屈,請求太后以肅衛監管龍儀衛。
杜千戶已經恢復過來,憂心忡忡:「大人,天下各州都已經有了肅衛的衙門,唯獨咱們江南和嶺南,太后還沒有插手,但……這是早晚的事情,弟兄們這些日子人心惶惶,若真的被肅衛取代,咱們今後怎麼辦?
星老點了點頭:「太后答應給他他就信了?他宦海沉浮幾百年,不會這麼輕信的。而且他必定也明白,他無法控制龍儀衛。」
龍儀衛是天子親軍,所以龍儀衛的頭子肖震雖然權傾天下,但實際上他是沒有資格上朝的。
「首輔大人。」
肅衛在此時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們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在整個洪武各地建立起了自己的衙門。並且對當地的一切掌故十分熟悉,組建新軍,稱為「肅營」,當中都是窮凶極惡之輩,來歷不明下手兇狠,https://www.hetubook.com.com仆一成軍,就接連剿滅了三支義軍,所獲俘虜,不論男女老幼一律坑殺,一時間血雨腥風,天下聞之色變。
星老原本是去了江南,嘗試為宋征治療陰神傷勢,結果他人還沒到,宋征就自己康復了,老人家優哉游哉的又回來了。
根據龍儀衛的情報,各地都有義軍揭竿而起,數量最多的一支,已經攻佔州縣,有修兵三萬人!
他密令手下龍儀衛,監視七州。
他一直在忍,他總覺得時機未到。
他吩咐一聲:「安排一下,本官要見黃遠河。」
「指揮使大人。」
這個事情,已經反反覆復提了好幾次,肖震並不慌張,太后若真敢現在就撤了龍儀衛,就是逼反天下所有的龍儀衛。
肖震眉頭緊皺,心中有些不解:「黃遠河在幹什麼?」
但今天朝堂上又有人提出來:龍儀衛積弊難返,請求太後下旨,裁撤龍儀衛,以肅衛取代龍儀衛。
「是。」
但朝堂上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耳目。尤其是現在,太后已經垂簾聽政,大臣們和太后在朝堂上商議什麼,幾乎是在幾個呼吸之後,就報告到了肖震耳中。
而大秦帝國和正在復甦的楚雄,也都蠢蠢欲動——華胥現在的外部環境,竟比洪武還要差一些。
肖震點頭:「我想不出來,他為何會這樣做?」
肖震身軀一抖,點了點頭看著桌上的酒杯:「看來是沒得商hetubook.com.com量了,肖某告辭。」
「肅衛……」宋征冷笑:「不就是黃天立聖教嗎!」
他並沒有多大把握可以頂住太后的壓力,事實上他猜測肖震也一樣支撐的很辛苦。太后掌握著整個朝堂,她現在更多的是投鼠忌器,擔心逼得太緊龍儀衛「狗急跳牆」。但正如杜千戶所說,「這是早晚的事情」,太后一定會動手的!
他將黃遠河的話複述了一遍,道:「黃老賊的話我是不信的,這隻是他給我的一個託詞,真實原因他不肯說。」
若是可以商議,那你我飲酒協調。若是沒得商量,我龍儀衛上下,就要殊死一搏了!」
黃遠河沒有馬上回答,又喝了一杯才說道:「太后允諾,肖大人之後,龍儀衛全部勢力都歸老夫。」
肖震進了摘星樓,敲響了星老的院門,很快就被請了進去。
於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整個洪武龐大的朝廷再次的運轉起來,卻比以前更加敗壞、遲緩、混亂。
甚至詳細到,他去了某一家酒樓,而在他出現的這段時間內,有那些人物曾經進出酒樓,都記錄了下來。
朝堂中,現在只有兩個派系:太后和首輔。而他們之間又有默契,肖震在朝中孤立無援,時刻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
據說,天叱部妖皇已經下達了皇命,天叱部暗中行動,最多三年,就會對華胥用兵。
這樣的冷雨,已經整整下了六天了。
龍儀衛指揮使要見當朝首輔,當然是很犯和-圖-書忌諱的一件事情,所以肖震不可能派個人去黃府遞上名帖,然後約好時間前來拜訪。
……
宋征所轄七州,風調雨順百姓安定,但他仍舊不敢大意。此時的天下,有時候不是你不想反就不反了。
太后表現出了斟酌再三的態度,無奈朝臣們力薦,她也只好答應了,但只准了肅衛一項權利:可以調閱龍儀衛一切案件的卷宗!
風雲際會之時,有的是野心家想要乘勢而起,使盡各種手段,逼迫自己「看好」的人舉起反旗。
黃遠河面色平淡,肖震繼續道:「所以我猜測,這中間必定有什麼緣故,我今夜來問一問黃大人,還請告知原因。
兩人一拱手,彼此相讓落座。
龍儀衛和金鑾衛乾的都是得罪人的活計,樹敵無數,一旦沒有了朝廷的庇護,下場可想而知!
……
首輔大人應該很明白,太后解決了龍儀衛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他。
肖震眉頭緊皺,這段時間他的確過得辛苦。太后已經一次次的用懿旨削減了龍儀衛的權柄,將一些職責轉移給了肅衛。
肖震從袖子里取出一卷資料遞給他,星老接去看了,上面詳細的記載了這半年多來,每一位前往首輔大人府上拜訪的官員,以及首輔大人下了朝之後,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星老沉吟片刻:「你們最近暗中監視他,可有什麼發現?」
「只是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時間。」
華胥方面,從烈泉關到連雲道,一整條防線www•hetubook•com.com遭到了極大的破壞,日後的修繕和重建,將會是一筆讓人頭皮發麻的投入。
各地府兵武備鬆弛,久疏戰陣,再加上民心思變,已經無力剿滅義軍,甚至有不少府兵,成建制的叛逃,歸順了義軍,都被封為各種大將軍。
「難怪他和那老妖婆勾結在一起,以他現在的權勢,再加上咱們龍儀衛的話,他的確不懼太后。」
肖震一言不發,回到了總署衙門,沉吟片刻道:「去將星老請來……」很快又擺擺手:「罷了,本官自己過去。」
太后前番清洗的太過嚴重,朝堂中很多關鍵位置上沒有可用之人,於是大力從地方上選拔。說是選拔,其實就是誰投靠太后,誰就能得到重用。
宋征鎮定自若,安慰他道:「你告訴弟兄們,讓他們放心。龍儀衛在我朝歷經萬年風風雨雨,不是誰說裁撤就能裁撤的,只要有肖大人和本官在,一定不會讓太后得逞!」
隨後兩國和談徹底達成,于領土方面,雙方都沒有過多的要求,各自退回到原本的國境線上,但是其他的賠償,洪武吃了個暗虧,宋征聽到消息之後,嚴重懷疑這是因為太后和華胥勾結,出賣了洪武的利益,以換取華胥鎮國出手,為她牽制住四奴。
肖震開門見山問道:「黃大人為何要配合太后,我龍儀衛倒下了,太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你黃大人,這等淺顯的道理,你不用我來提醒。」
果然,太后一番斥責,言說龍儀衛精忠為國,勤勤懇懇,hetubook.com•com指揮使肖震乃是朝廷肱骨,休要再提裁撤之事。
從密道出了黃府,心腹們憤憤不平:「黃遠河好大的胃口!」
這一場戰爭,雙方陣亡修兵總計六十余萬,明見境大修三千,命通境天尊一千,玄通境老祖六百。
幾個心腹跟在他身後,飛快的離去。
而天下文修的風骨,在天子當政這幾十年的時間內,也已經被打沒了——那些鐵骨錚錚的文修要麼被殺,要麼被攆走了,比如石原河。剩下的這些大都諂媚,盡然太后當政,當然是奉承太后。
北方戰場上,四奴和華胥古國的鎮國強者一戰,不分勝負,他突破了虛空戰場不知所蹤。那幾日京師如臨大敵,皇城內太後端坐,據說那一隻太祖的鎮國寶劍一直橫在她的膝頭。
而在煉仙宗煉製寶物的這半年時間內,他已經秘密將松州和崖州上下替換成了自己的寶藍分神。只是想要徹底掌控,還需要時間慢慢鋪開。
宋征獨自一人之時,幽深的嘆了一口氣。窗外小雨淅淅瀝瀝,江南的冬天不下雪,但陰雨連綿濕寒難忍。
屬下也聽說了,那些金鑾衛的弟兄現在日子過得很慘,不少都被當年的仇家追殺的無處可藏。」
他雖然安慰杜千戶,實際上自己內心也是惶恐的。
他心中沉吟,自從太后掌權,他就一直在考慮應該何去何從。現在仍舊在思索,有些事情在腦中逐漸清晰起來,但整個計劃並不完整,還需要不斷地推敲謀划。
杜千戶心中稍安,答應了一聲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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