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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給赫塔菲，只不過是輸給巴塞羅那的延續罷了。

聽了楊陽這一席話后，他解開了很多心結，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對陣赫塔菲的時候，他罰丟了兩個直接自由球，兩罰裏面只有一次射正，但卻被門將莫亞給撲出去了，沒能幫助皇馬扭轉局面，對此楊陽多少也是有些自責。

那麼，在一場比賽里，他從獲得自由球機會到罰進自由球，到底算是偶然呢？還是必然？

……

很多時候，明明是身處在同一間更衣室里，明明是緊挨著坐得很近，卻彼此沒有半點交流。

阿扎爾早就聽人家說過，豪門球隊的球衣並不好穿。

「要麼，你就接受失敗，灰溜溜地離開伯納烏，也許那時候你的心裡頭會充滿悔意，會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選擇走進伯納烏，又或者你會深感遺憾，因為你錯過了一次讓自己職業生涯得到升華的機會，但不管怎麼樣，你都失敗了。」

楊陽點頭，「現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壓力都很大。」

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開會。」阿扎爾說道。

巴爾德貝巴斯的氣氛也因為兩連敗而變得詭異，球員彼此間的話也少了。

那是他在罰球間隙的時候，不小心瞄到的，猜都猜得到，阿扎爾是去找齊達內。

在諾坎普的賽后更衣室里，他喊出要在下周第二回合比賽，帶領球隊逆轉巴薩，他是真的有這種把握？還是純粹只是喊喊口號？

從過去這幾日，教練組的安排和訓練來看，安切洛蒂已經意識到了首回合比賽的問題，但和-圖-書關鍵是第二回合比賽要如何遏制住打出信心的巴薩？

解決這個問題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你怎麼知道？」阿扎爾有些意外。

兩連敗帶來的不僅僅只是球場上的失利，還有球員心理上的打擊。

有人說，楊陽把自由球當點球來踢，認為他的自由球是皇馬得分的一項重要武器，但卻很少有人意識到，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訓練場上，他每天都在堅持著這種枯燥乏味的訓練。

在法甲，里爾充其量只能算是二流，近兩年成績提升明顯，這才勉強躋身前列，但能堅持多久，誰都不知道，只能說阿扎爾趕上了好時候。

在比利時人的印象當中，楊陽一直都是一個充滿激|情，看起來又信心滿滿的形象，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從楊陽的身上看不到半點壓力的痕迹，可他真的沒有壓力嗎？

阿扎爾明白楊陽的意思，也知道他是在給自己鼓勵，心中不免有些感激。

兒子跟著妻子蘇葉外出拍戲，楊陽斥重金購置了房車，同時又聘請了兩名專業的保姆，所以他也比較放心，只是每天都跟妻子通一通電話，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

沒有妻兒在旁，楊陽除了比賽日，每天都是兩點一線，家裡和巴爾德貝巴斯往返。

穿著這一身球衣，就沒有人願意輕易脫下它，那就只能為此而奮鬥，而努力不懈。

「剛才去找齊達內？」

阿扎爾點頭，「想過，我覺得皇馬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豪門，歐冠三連冠，堪稱傳奇，還有你和_圖_書，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強的球員，我非常榮幸能夠跟你並肩作戰。」

阿扎爾抬起頭，望著楊陽的雙眼，有些欲言又止。

……

「去更衣室的黑板上寫下你的邀請函吧。」楊陽突然說道。

阿扎爾也沒有在訓練結束后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更衣室里發了一會兒呆。

他去二樓辦公室找齊達內，主要是想跟齊達內談談，問一下關於自己在皇馬目前處境的意見，可結果齊達內跟教練組正在開會，顯然並沒有時間見他。

難道說，盛極而衰的規律在皇馬身上再度驗證了？

所以，加練項目里就包括了主罰自由球的訓練。

身穿皇馬的球衣，就無時無刻不背負著壓力。

但想要擊敗巴薩並不容易。

可到了四大聯賽，尤其是四大聯賽的豪門，對球員，尤其是主力球員的要求，那明顯是截然不同的。

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三天後將再度遭遇巴薩，球隊根本沒有時間去慢慢舔舐傷口，可還是忍不住會在心裡頭想，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在球場上，你出現的每一次失誤，都可能會被放大無數倍，所有人都會用最挑剔的眼光來審視你的每一場比賽，你不止要做到最好，還要不停地做得更好，因為這裡有全世界最挑剔的球迷，最挑剔的媒體。」

原來，壓力不僅僅只他一個人有，其他所有人，包括楊陽，也都同樣背負著沉重的壓力。

就好像楊陽，他通過苦練，把自由球的命中率提升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高度，可就算hetuｂook•ｃｏm•ｃoｍ是如此，他還是不滿足，還在因為一場比賽罰丟了兩腳而加強訓練。

阿扎爾沒有辦法，只能低著頭下樓，正好就看到訓練場上，楊陽對著假人擺出的人牆在練習自由球，工作人員則是在遠處負責為他撿球。

而不是像楊陽所說的那樣，灰溜溜地離開伯納烏。

「表面？」

在阿扎爾思索的時候，球場上的楊陽也結束了今天的加練，把收拾場地的任務交給了工作人員，自己則是提著一瓶水，緩緩地走向了場邊的阿扎爾。

從阿扎爾接觸到足球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父母和教練就在不停地告訴他一個道理，那就是在足球場上從來沒有一蹴而就的成功，也從來沒有所謂的運氣。

「這確實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豪門球隊，但同時也是世界上競爭壓力最大的球隊，更是環境最惡劣的球隊，在這裏幾乎任何一切都沒有秘密可言，你在巴爾德貝巴斯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隨時都可能被全世界的媒體和球迷知道。」

輸給巴薩后又輸給馬德里小弟赫塔菲，皇馬在短短四天時間里，連輸兩場比賽，這引起了外界的一片嘩然，聯賽才剛剛開始，但看起來皇馬卻好像在開始掉隊。

所有豪門球隊的球衣都不好穿，但皇馬尤其艱難。

阿扎爾聽到楊陽的這一番話，突然間感覺到他說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說出了很多自己體會到，但卻又無法具體描述的現象。

雖說只是罰自由球，但由於高度集中，同時又要助跑，又要控制腳法，所和圖書以還是挺累人的。

偶然，其實也是一種必然。

阿扎爾站在場邊，默默地看著。

看著訓練場上，楊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他的罰球動作，一腳又一腳的自由球從他的腳下罰出，幾乎每一次都能夠精準地撞進了球門，但看起來他好像每一次都不滿意。

楊陽笑了笑，「剛才看到你在二樓。」

阿扎爾從來都不是一個勤奮刻苦的球員，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有些懶。

不，或者應該說，楊陽是皇馬隊內所有人里壓力最大的一個。

只要在周中擊敗巴薩，逆轉奪下西班牙超級盃，那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就拿他這個賽季的開局來說，以他的表現，在里爾，他們會感到滿意，可在皇馬，他卻受到了所有人的指責，因為這是兩支不同檔次的球隊，對他的要求自然也是截然不同。

楊陽說得對，這裏的球迷和媒體更加挑剔，對球員的要求更加嚴苛，所以哪怕是強如楊陽，在皇馬都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都還是每一場比賽全力以赴。

「啊？」

但這是壓力，也是動力。

隔著一道鐵絲網，楊陽氣喘吁吁地問道。

可皇馬真能夠逆轉巴薩？

可比利時人話音剛落，楊陽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只看到了表面。」

「新來的請客，這是我們更衣室的規矩。」楊陽笑著解釋。

阿扎爾沒法確定，因為他還不曾完全了解楊陽，但根據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接觸，他覺得楊陽不像是那種喜歡耍嘴皮子的人，他是真的想要帶領球隊逆轉巴薩。

……

和圖書這樣的人，自由球的造詣怎麼可能會不高？

如果說，過去這三年，皇馬是不可一世的存在，那麼現在，他們被人強行摁在地上摩擦。

楊陽已然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將」，他已經在頂級聯賽踢了六年，所以他十分清楚，很多時候心理上的問題要遠比球場上的問題更加嚴重，也更難解決。

羅本之所以不肯離開皇馬，就是因為他知道，離開了皇馬，不管去任何一支球隊，都代表著下滑，而對於一名當打之年，身處黃金年齡的世界巨星來說，他不接受這樣的滑落。

可此時此刻，聽到楊陽的這一席話，他真的覺得自己需要更加努力一些，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穿上這一身球衣，在皇馬取得成功。

「別想太多，也沒有時間讓你去多想。」楊陽看著阿扎爾，鼓勵地一笑，「從你穿上這身球衣開始，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要麼，你就勇敢往前沖，靠你的努力，靠你的表現，靠你的實力，去征服這一群最挑剔的球迷和媒體，跟全世界最好的球員們一起並肩作戰。」

一個人在家無聊，每天訓練課結束后，楊陽都會選擇在巴爾德貝巴斯加練。

「今晚，你拿出了十分表現，他們為你歡呼喝彩，明天，你拿出十分表現，他們就覺得你是理所應當的，後天，你還是拿出十分表現，他們就開始不滿意了，因為你沒有進步。」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加盟的是一支什麼樣的球隊？」楊陽突然問道。

就好像，不管巴黎聖日耳曼給再多的錢，楊陽都不可能去法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