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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罷休，二哥的父母知道后，就前去報官，結果被當堂抓了起來，第二天屍體就被扔到了亂葬崗上！」

「唉！」旱煙袋老者嘆息一聲，欲言又止，最終一咬牙道，「有一件事，憋在我心裏幾十年了，每天都會想起，每天都會吞噬我的心神，每天我都會做噩夢，若不是我修鍊出了鬥氣，早就埋骨黃土了！」

青石掃了一眼，眼眉微挑，就走到了老者桌子前：「老丈，可否坐下？」

「老丈放心，不過是一個稱號家族，我卻不怕他們！」青石自信一笑，「能不能說說聶家的情況？百年家族，也算是家大業大，也應維護清名才對！怎麼所聽所見，都不是那麼回事兒？」

「當然不是那麼回事兒！」一旁走過來一位十分乾瘦的老者，滿臉皺紋，雙眼渾濁，頭頂光禿禿一片，沒有一根毛髮，穿著一身麻布長袍。

「連聶家奴僕的衣飾都認不住，也只有外鄉人了！」

「管？」旱煙袋老者嗤笑一聲，「帝國腐朽，官府與他們沆瀣一氣，不，應該和_圖_書說都是他們的人！說理都沒有地方講啊，在郡城內，公認的道理，碰到了聶家人就要低頭，被欺負了就要跪下，被他們盯上了就要認命，真的活不成了趕快投井上弔還省的遭罪！對了，剛才那一行人你也看到了，很明顯啊，是搶奪來的女子，不知哪一家又要毀了。我始終不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謂強者，就眼睜睜的看著百姓遭難，不理不睬？就真的將我們當成螻蟻？」

「唉！」光頭老者輕嘆一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嗯，我今天初到貴地。老丈，我聽說過聶家，被稱作是百河郡的實際掌權者，原來那些就是聶家的奴僕！聶家也是百年大家族，享譽在外，怎麼當街捆綁一女子？街上行人還十分畏懼？」

「您老怎麼知道？」青石心中瞭然，卻還是問道。

「那些是什麼人？怎麼當街綁人？其他人似乎都害怕他們？」青石看向了對面詢問道。

「怎麼沒辦法？」旱煙袋老者怒了，「律法就是辦法，可他們帶頭不www.hetubook.com.com遵守！強者啊，高高在上，俯視我等螻蟻一般的人物，又怎麼會在意我們的生死？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一群沒有爹娘的財狼！」

「我聽到一種說法！」光頭老者道，「我們帝國，也有強大的敵人啊，比如魔獸，時刻威脅著我們人族！我們與他們爭鬥了千萬年，可強大的魔獸一直存在，需要強者鎮壓。另外還有邪神，時時覬覦我們的疆域，也需強者守護。可強者就那些，怎麼顧得過來？我們人族數量多，可強者少，就想著，疆域之內小亂無所謂，這樣或許能刺|激天才成長。給強者一些特權，這也是刺|激強者出現的一種方法！」

老者只是搖頭，明顯忌憚，不敢明言。

「怎麼，連說都不能說？這麼霸道？」

老者掃視一眼左右，低嘆一聲，就低下了頭。

街上的行人看到他們的衣著，都下意思的左右閃開，十分畏懼。

似乎風一吹就要與這個世界再見，可腳步非常穩健。

轉過一個街角，是一家羊肉館，門口的桌www.hetubook.com.com子旁坐著一個叼著漆黑旱煙袋的老人，看到一碗羊肉湯放在身前，老人滿臉的褶子就好似盛開了的菊花，將旱煙放在旁邊，搓了搓手就拿起了筷子。

「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天他成婚！」

喝羊湯的老人眉頭一皺，手中筷子應聲而斷，臉色難看。

「唉！」

「噓！小聲點，若是被聽見，你就要遭殃了！」

青石漫步街頭，看著人來人往，體味千萬年以來獨有的文明風俗。

「我有個本家二哥！」

「這樣的事，應該有很多，非常非常多！」光頭老者感嘆一聲，「聶家出了個稱號強者，無數年經營下來，百河郡上下，明裡暗裡，全部被他們掌控。強權之下是霸道，是無法無天，是肆無忌憚！」

不等青石回答，喝羊肉湯的老者說道：「我猜，你肯定無兒無女！」對羊肉湯，他已經沒有了興趣，重新點燃了旱煙袋。

「無兒無女，無後顧之憂，是這個意思吧？」光頭老者笑道。

他這是恨到了極致，也悲哀到了極致，更是無奈到了極致！和_圖_書

「兩位老丈，左右也無人，不如和我說說聶家的具體情況？」青石來了興趣。

「他為人善良，樂於助人，與左鄰右舍從沒有紅過臉！」

「新娘被接回的路上，被聶家的一個旁系子弟看到了，就當街搶走。二哥聽后，就急忙忙前去理論，結果被打死。新娘被玷污之後也打死，雙雙餵了魔獸！」

說了一句，就坐了下來，打量青石，樂呵呵道：「你這小娃娃，當真不知道，在百河郡談論聶家，若是誇讚也就罷了，若是說的不好聽，很可能就會被他們的爪牙聽到，然後將你抓走，或送到礦洞挖礦，直至死亡，或抓到地牢餓死，或餵養他們豢養的魔獸，你當真不怕？」

老者點了點頭。

旱煙袋老者眼睛發紅。

「是啊，何止霸道，簡直是喪盡天良！」旱煙袋老者咬牙切齒，「我家的鄰居，十戶有九戶遭到和聶家沾親帶故，或者惡奴的欺負，有三四戶家破人亡！當街搶男霸女，是家常便飯；毀家滅戶，天天上演。有一年，我曾暗中統計過，那一年，就是郡城內，被他m.hetubook.com.com們明裡暗裡害死的人命都有數百。」

老者收回目光，嘆息一聲，這才打量青石：「後生，你是外鄉人吧？」

「特權？方法？」旱煙袋老者露出悲哀之色，「那些稱號強者高高在上，這不是特權？他們享受爵位，這不是特權？他們掠奪我們的土地，這不是特權？這也就罷了，我們弱小，我們活的卑微一點，可他們還嫌不夠啊。他們隨意的搶奪我們的兒女任意糟蹋，他們可以憑心情好壞，任意打殺我們，甚至可以隨意的給我們安排一個罪名剝奪我們的家產，土地，甚至生命。在帝國平靜之下，不，是貴族的平靜之下啊，我們就是任打任殺的奴隸！就因為我們沒有條件修鍊，因為弱小，我們天生就是賤命？帝國？那些所謂的超凡？我呸！」

「嗯！」旱煙袋老者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在百河郡，除非不怕死的，誰敢議論他們？」

這時，從另一邊走過來一行人，中間捆著一個梨花帶雨，面色蒼白，帶著驚懼之色的少女，被拉拽著前行。

「就沒人管？」莫名的，青石心頭沉重。